李仙乐不再犹豫,挥剑就照着陈猛的脑袋劈过去。
当!刀剑相撞!
陈猛身后的络腮胡汉子替陈猛挡下了这一剑。
“小娘子好泼辣的性子,知不知道君子口不动手啊?”
“你也说了,我是小娘子,不是君子。”李仙乐喊着师妹们一起上。
这时候,有两间客房开了门,共冲出七八名绿衣女子,都是青城派的弟子。她们抽剑统一剑指胡子帮。
看来一场恶战免不了了。
掌柜大喊:“诸位大侠们,手下留情!小店小本经营,经不起摔打啊。”
没人理会掌柜的呼喊,双方持刀彼此逼近,对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
早前用金子付账的六名年轻男子出来了。
“诸位此番来奉圣州,可都是为了参加清月教新教主大典?”
“是又怎么样?”陈猛斜睨一眼说话的男子,见他衣着锦袍看起来十分不俗,便质问他是谁。
“在下江湖司宋祁韫。”随后,他从左手边第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开始介绍,“沈惟慕、陆阳、白开霁、尉迟枫、康安云。”
“什么,他们是江湖司的人!”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胡子帮众人露出惊慌之色,纷纷询问陈猛的意见。
李仙乐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打量宋祁韫等人两眼,忙对他们拱手行江湖礼。
“没想到在这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江湖司众位。家师曾不止一次提起过你们,说你们虽身在朝廷,却侠肝义胆,惩奸除恶,帮我们武林人解决了很多麻烦。”
“那不知李姑娘可否给宋某一个面子,与这些胡子帮的兄弟们化干戈为玉帛。”宋祁韫说罢,转而对陈猛道,“也请陈兄弟能为你刚才对李姑娘的出言不逊道歉。”
俩人都嫌弃地看了一对方一眼。
“要不是宋少卿的面子,我可不会给你道歉啊。”陈猛随即拱手,十分敷衍地跟李仙乐道了歉。
“你——”李仙乐不满陈猛的态度,却也因为要给江湖司的面子,忍下了这口气。
宋祁韫也看出了李仙乐的不满,不紧不慢地对陈猛道:“若我能安排陈兄弟在这凑合一宿,不知陈兄弟是否愿意将这袋钱给柳姑娘当赔罪礼?”
“这钱本来就是为了住店用,只要能让我们在这歇一晚上,这钱给谁都行。”
宋祁韫随即跟掌柜商量:“我看这大堂还有些桌椅,若拼凑在一起搭成临时睡觉的地方足够用,掌柜可否通融一下?”
话毕,宋祁韫偷偷塞了一块金子给掌柜。这金子比陈猛那一百两值钱!
掌柜十分高兴地安排下去,还在拼好的桌上铺好了被褥。
李仙乐收到了来自陈猛的赔罪礼后,心情好了很多,对宋祁韫更加尊敬。
这一夜总算稳妥地过去了,再没人起争执。
次日一早,宋祁韫等人带上干粮,就准备继续出发。
陈猛和李仙乐等人都跟了上去,询问宋祁韫是不是要去清月教圣地。
宋祁韫点头。
“正好我们也要去,不知是否能与宋少卿同行?”
“称我宋兄弟就好,你们去清月教做什么?”
李仙乐惊讶:“怎么,宋兄弟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武林盟主召集大家一起前往魔教圣地,围剿魔教。”陈猛说着就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沈惟慕。
李仙乐表示她师父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所以师父派了她和师妹们来。
本来她们带了足够用的盘缠,因为这一路上看到不少乞丐在沿路乞讨,便将大部分盘缠都施舍给了他们。
留下的钱按理说足够用了,没想到到了奉圣州地界之后,吃住的价格都变得贵了起来,所以到昨晚时,她们的盘缠几乎花完了。
幸亏昨晚宋祁韫帮了她们,给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宋兄弟可知道魔教圣地在哪儿?我们来了奉圣州,四处打听也没有头绪。”
陈猛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样。
“不会是清月教故意传出消息,在耍我们吧?”
“有很大的可能,所以我劝诸位最好不要再找清月教圣地了,立刻返回。”
“为何?”陈猛不解,“铲除魔教这等大事怎么能少了我们胡子帮的参与。”
“我们青城派也不做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李仙乐正色道。
宋祁韫叹了口气,“罢了,随你们。”
一行人出了猴山镇后,继续往北走。
李仙乐追问宋祁韫,江湖司准备如何插手这件事。
“不插手。不仅我们不插手,我们还打算劝你们和武林所有人都不要插手。魔教另有目的,去了便中其圈套了。”
李仙乐马上表示,她会带领青城派的师妹们帮助宋祁韫,以防有更多武林人上套。
“我知道昆仑派、华山派的落脚点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见宋祁韫点头,李仙乐带领改道朝东走,一行人骑快马两个时辰后,路边的植被越来越荒凉,最后竟快要走进了沙漠。
宋祁韫惊讶问李仙乐是否带错路了。
噗呲!
宋祁韫突然感觉腹部剧痛,低头一瞧,一把沾血刀正从他腹部拔了出来。
随即,陈猛等人持刀抵住了剩下五人的脖颈。
“你们什么意思?”
李仙乐狞笑:“杀你们啊。”
话毕,不及五人反应,刀子便切断了他们的脖颈。
第101章
陈猛踹了踹宋祁韫的尸体,见其到死都一脸震惊,睁着眼死不瞑目,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我们杀死了。”
“阴阳双侠也不过如此。”
陈猛对着陆阳、白开霁的尸体啐了一口后,指着躺在血泊中面容最白皙俊美的那个。
“这就是咱们刚刚考核合格的了不起的新教主”
李仙乐扫一眼沈惟慕的脸,可惜地“嗯”了一声。
“到底是太年轻,涉世未深,以为我是青城派的人,便全然信任。”
陈猛哈哈笑:“还不是我出的主意好?咱们一个装小门派,一个装大门派,闹一场矛盾。他们江湖司以平武林乱事为己任,自然会主动出面调和。等他们亲自出手解决了我们两方的矛盾,自然而然就信任了我们的身份。”
李仙乐不爽道:“别说的好像就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也出力了。”
“蛮力不可取,唯有智取才是上上策。否则只凭蛮力打他们,以阴阳双侠的武功,我们至少要折损一半人数。”
李仙乐嗤之以鼻,骂陈猛不必得意,他这种阴险狡诈之辈,早晚会遭报应。
陈猛哼笑,“只有无能者才用嘴巴诅咒别人。”
……
福来酒馆。
掌柜依旧在拨弄他的算盘,店小二跑来告知掌柜午饭做好了。
掌柜懒懒地打个哈欠,问店小二:“今儿厨子做的什么菜?”
“炖大鹅,放了山药、粉条,还贴了饼子。”
“听着就好吃,走!”掌柜刚放下算盘,一群人就进了酒馆。
掌柜认出李仙乐和陈猛后,忙询问:“二位不是跟江湖司的人一起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掌柜故意踮脚往外张望,想看看江湖司的那帮人是不是也回来了。
“啊,他们临时有事,不便让我们这些外人跟着,便回来了。”
陈猛坐了下来,让掌柜把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来。
“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你们店里的菜香味儿了。”
“好咧!那客官今晚还要住店吗?”掌柜笑问。
陈猛搓着下巴犹豫了下,看向李仙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李仙乐睨一眼陈猛道:“明日。”
“也是,明日就来得及。”陈猛便掏出一袋钱,告诉掌柜今晚留宿。
酒足饭饱之后,陈猛带着他的人回客房休息。李仙乐等人不在大堂用饭,早就回了房。
午后太阳毒辣,树叶被晒得打着卷儿,人如果出去,便被晒得水气蒸腾,没一会儿就会觉得自己像一条鱼干一样。
这种时候,街上鲜少有人外出,大多数人都在吃完午饭后睡大觉,等天凉快些的时候再干活。
掌柜吃饱饭后,打发刚忙碌完的两名店小二去休息。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他独自一人守着店就足够了。
掌柜用手撑着下巴打盹儿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实在太困了,眼皮很沉,他就眯缝着眼睛去瞧,便见李仙乐带着师妹们轻手轻脚地离开酒馆。
“走就走呗,这么偷偷摸摸干嘛。”掌柜打了哈欠,趴桌上继续睡。
“掌柜!”
掌柜又被吵醒,抬头看见四名白衣男子,他们个个持剑,腰间配有同样花纹的玉佩,想必又是哪个门派的武林人。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跟你打听个人,见过他们吗?”
掌柜端详画像片刻,惊讶问:“这不是江湖司的宋少卿吗?”
白衣男子激动:“你见过?”
“见过啊,今早刚走。”
“去哪儿了?”
掌柜谨慎打量四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在下华山派大弟子齐天澜,这三位都是我师弟。”
齐天澜怕掌柜不信,将证明他们身份的玉牌和路引展示给掌柜瞧。
掌柜接过来瞅了两眼后就放了回去。
“哎呦,给我瞧这些我也不懂,但我看你们四人一身正气的样子,应该不会骗我。”
“今早他们跟华山派还有胡子帮的人一起离开,往北去,说要去什么魔教圣地。后来华山派和胡子帮的人又回来了,说是江湖司那边突然事,不便让他们跟着。”
掌柜建议他们如果想知道江湖司的人到底去哪儿了,可以去客房那边找胡子帮问问。
“青城派?”另一名男子闻言皱起眉来,看向他的师兄齐天澜,“青城派的人不是——”
齐天澜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齐天澜谢过掌柜的消息后,就去敲胡子帮的门。
里面的人鼾声如雷,齐天澜连敲了数次之后,终于把门里面的人吵醒,大声质问是谁。
门“哐当”一下被打开,露出陈猛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齐天澜对着这张脸愣了一下后,拱手客气道:“兄台冒犯了,在下华山派齐天澜,想跟兄台打听一下江湖司宋少卿等人的去向。”
陈猛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打量齐天澜,“你是华山派的人?”
“正是。”
齐天澜反问陈猛胡子帮起源自哪儿,帮主是谁。
“在下久居山中,不曾了解太多江湖事,还望陈兄海涵,跟在下介绍介绍,涨涨见识。”
陈猛又打量一番齐天澜,“连我胡子帮都没听过,如此孤陋寡闻,如何配让我介绍?”
“我看孤陋寡闻的人是你吧,我们大师兄不仅是我们华山派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更是武林盟主的亲传弟子。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们大师兄谈不配?”
白子原早就不满陈猛的态度,听他竟然这么跟他们敬重的大师兄说话,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陈猛的眼睛顿时亮了,非常有礼貌地对齐天澜等人赔礼道歉:“齐兄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齐兄弟见谅。”
齐天澜便象征性地训斥白子原一句,跟陈猛微笑着表示没关系。
陈猛忙侧身请齐天澜等人进屋,“在下不才,确实知道江湖司的消息,诸位请进屋,咱们边吃边聊。掌柜的,上些好酒好菜来!”
“好咧!”掌柜应声后,就去了后厨。
陈猛的属下随后跟了进来,催掌柜端些能立刻上的下酒菜过去,又问有什么酒。
掌柜:“屠苏、竹叶青、状元红和高粱酒,客官想要哪一种?”
“竹叶青吧,来三壶给我,我亲自端过去。”
“好咧!”掌柜吩咐刚睡醒出来的店小二去打酒。
店小二刚要抱怨,见有外人在,马上换一副嘴脸,乖顺地去打酒。
“哟,你家这厨子长得还挺俊哪,就是看着似乎有几分——”
切好的生肝片下锅,激起一阵油烟来,刚好挡住了厨子的脸。
“客官,您的酒打好了。”店小二将三壶酒端了过来。
陈猛属下瞧一眼那挥汗如雨地炒菜的厨子,晃了晃脑袋嗤笑一声,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君子远庖厨”,连个穷酸秀才都不带做饭的,何况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
他将酒端出厨房后,左右看看无人,就掏出一包药,均匀地给每个酒壶里倒了药粉。
三壶酒被送到房间后的不久,店小二将两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了上来。
陈猛正笑嘻嘻地给齐天澜斟酒,要敬他一杯。
齐天澜有几分谨慎,看着酒杯没喝。
陈猛马上意识到什么,笑着解释:“正常正常,出门就该有点警惕心。我先干为敬!”
说罢,陈猛就将酒一饮而尽。
齐天澜等人这才举起酒杯,也要跟着喝。
“各位客官,吃菜啊,空腹喝酒伤身,不如先尝尝看我们家厨子新做的两样特色菜。”店小二热情介绍道。
齐天澜将送到嘴边的酒盅放下,笑问:“这菜闻着倒是香,不过这两样是内脏吧?有何特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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