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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29 08:40:59  作者:仰玩玄度
  京纾看着他,“你在披忧诶我?”
  他竟然记得“PUA”这个外来词汇,徐篱山被逗笑了,说:“你怎么还记得啊?”
  “你说过,我自然记得。”京纾说。
  徐篱山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听见外头炸开一阵声响,是有人放了信号筒。旋即房门被大力踹开,辛年踏步而入,来不及感慨这两人太过暧/昧的距离和氛围,跪地道:“主子,驻军已上山。”
  京纾将徐篱山从桌上一把搂下来,说:“降者不杀,反抗者诛尽。”
  说罢,他解了腰带蒙住徐篱山的眼。
  “怎么了?”徐篱山下意识地抬手摸眼睛,玩笑道,“殿下要把我卖了啊?”
  “今日要死很多人,”京纾说,“你见不惯,要梦魇。”
  徐篱山指尖蜷缩,轻轻地垂了下去,说:“我看不见路,会摔跟头。”
  京纾握住他的手腕,转身往外走,“不会。”
 
 
第58章 机会
  徐篱山自认胆子不小,他不是怕见血,只是不喜,每次见血,梦里头都是黏糊糊的铁锈腥气,好影响胃口的。但这天他跟在京纾后头,眼前昏黑却没摔跟头,跟得太紧所以鼻间全是京纾肩背处衣料上的蓬莱香。
  他闻着那香,就顾不上别的味道了。
  这天确实死了很多人,剩下的小半土匪被押在仇锋房前的台子上,乌泱泱的一片。仇锋单独跪在最前头,他渐渐苏醒,对此间情况还很懵然,直到仰头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柳青儿”,登时恍然大悟,这是一出美人计!
  辛年将整理好的名册呈给京纾过目,说:“二殿下正在后头处置山上的老弱妇孺和被捉上来的良民,要过会儿才能过来。”他见徐篱山一直抿着唇,便从袖袋中掏出一只小药包递上去,“这是莫先生用肉桂、丁香等做的糖丸,味道清新,公子含一颗吧。”
  “多谢。”徐篱山摊开手掌,接过药包,将糖丸含进嘴里。
  察觉京纾的目光,辛年主动附耳过去,交代道:“是莫先生给属下的,他说公子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怕公子吐了。莫先生还让属下‘点拨’主子,说谈情说爱不能忘了细节处的关怀。”
  莫莺果然更擅长于此道,京纾记下这道“点拨”,快速将名册看了,递给辛年。一旁的徐篱山将糖果拨到一边,问:“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降了的土匪?”
  “先行羁押,按罪论处。”京纾说。
  徐篱山偏头,“但要如何才能定罪呢?”
  “让他们每人写下一纸认罪书和指认书,再从被救出的良民以及城中百姓处求证。”京纾说。
  徐篱山一拍手,“殿下英明,若想活命,他们的指认书必然要写得极其认真,但每人都写一封方便对照再查证,不至于平白污蔑了谁。只是,”他笑一笑,“我以为殿下会将这栖梧山化为炼狱,全部诛杀呢。”
  辛年解释说:“要立威震慑,杀了方才那些已然足够,想要给百姓交代,便绝对不能放过仇锋,但是对于某些被迫沦为土匪、不愿主动为恶或是心怀改过者,未尝不可从宽处置。”
  徐篱山说:“殿下恩威并施。”
  京纾抬指敲在徐篱山额上,“少拍马屁,你……”他突然偏过视线,对上下方的仇锋,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徐篱山瞧。
  京纾理解了一下那目光,觉得就是“找死”二字。
  徐篱山察觉京纾的异常,问他怎么了。京纾说没事,道:“将仇锋绑上柱。”
  身后的两个金昭卫领命下了阶梯,京纾收回目光,看向徐篱山,后者身子偏着,是向着他的,那蒙着的眼也是看着他的。心底的那股郁气突然浇灭了些,他问:“你说,该如何处置仇锋?”
  徐篱山说:“此等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之辈,论罪当诛。”
  此时,仇锋被悬空绑上长柱,立在台前,他挣脱了两下,朝阶梯上方吐了口水,嚷道:“我当哪家能养出这般绝色呢,敢情是贵人的脔/宠啊!都说肃王殿下无情无心,不想也养着兔儿爷呢,只是你这小仙子被我/干了……”
  话音戛然而止,一只铁箭当空射出,猛地从后往前钉穿了仇锋的左肩膀。仇锋吃痛闷哼,却无法转头看向射箭的人。
  京纾抬眼,见正前方的一处示警楼上,京珉宽袖未束,袖摆被风吹着,左手执弓,神色冷然。柳垂站在京珉身侧,手上提着箭筒,京珉拉弓,又是一箭射出,钉穿了仇锋的右肩。
  仇锋出言侮辱,徐篱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他只是觉着周遭气息冷凝,京纾肯定是动气了,还听见了两声破空,像是射箭的声音。
  此时仇锋被两箭钉穿膝盖窝,惨痛响彻四周,徐篱山语气轻松,试图缓解以身边这位为中心向周围散开的低气压,“谁射箭了?这一声一声的,是故意折磨人呢。”
  京纾不再看京珉,把话说得奇怪,“自然是心疼你的人。”
  “怎么还卖关子啊。”徐篱山笑道。
  在场的,能让京纾这般形容的人不多,就两位,京珉和柳垂,敢在京纾面前擅自动手的,也就那一人了。
  “是柳垂吧?”徐篱山叹气,“他有时候气性可大,殿下别计较。”
  京纾却说:“气性大好,知道护短。”
  “日月昭昭,逆贼仇锋荼毒百姓,残害官员,蹂躏州县,烧杀抢掠,奸/淫无辜,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京珉向东拱手行礼,扬声道,“我与肃王、金昭卫及在场诸官吏将士奉天子令讨伐凶逆,将仇锋凌迟处死,曝尸三日,以论人神共愤之罪,报无辜枉死之仇,雪全城百姓及生者之憾,宜传天下!来人,行刑!”
  守在仇锋身侧的两名金昭卫转身领命。
  徐篱山循声转向示警楼的方向,顿了顿才说:“我猜错了啊……表哥的射艺还是很好的。”
  “不仅射得准,而且格外得狠。”京纾说。
  离得有些远,徐篱山听不到特制的道具剐下一层皮肉的声音,但仇锋的惨叫声格外渗人,他偏过头,将下巴放在京纾肩上,说:“殿下在看吗?”
  “在。”京纾闻到了糖果的味道,顿了顿才说,“我看惯了,觉得与切猪肉没什么区别。”
  徐篱山用下巴戳了下他的肩,好奇道:“殿下第一次看是什么时候?”
  “十来岁的时候吧,那会儿我查到母妃的事,找到了当年那个接生婆子。”京纾说。
  徐篱山顿了顿,说:“殿下亲自动的手啊……”
  京纾“嗯”了一声,淡声说:“她一直叫,向我求饶……就像下头的仇锋一样,可我全当没听见。那天,我记得我穿的是件白衣,等我从刑房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变成红色的了,我脱了外袍和里衣丢进池里,那么多水都没将衣裳洗干净,我就知道了,我不该穿白衣,不好洗。”
  仇锋的惨叫声逐渐变成了呜咽,到徐篱山听不见的地步了。
  “殿下那么有钱,还需要洗衣服啊?”徐篱山用哄人的语气说,“我都没瞧见殿下穿一样的衣服,您不是穿一件扔一件吗?”
  “没扔。”京纾说,“我衣服多,一季里换不完的。”
  徐篱山偏了话题,哼道:“之前在兰京,我看上了一件外袍,被人抢走了。”
  “别人穿过的再做一件一样的给你,想来你也不会穿。”京纾偏头看了眼他因为不高兴而抿着的嘴巴,“我府里还有许多好料子,都拿去给你做。”
  徐篱山说:“兰京每年都有时兴的料子和款式……”
  “没人抢得过我。”京纾说,“衣服而已,出息。”
  “什么叫而已啊,那宫里的娘娘和兰京的公子小姐们都在抢啊。”徐篱山嘿嘿道,“我这是傍上大款了!”
  京纾听懂了个大概,说:“别往自己身上套些不好听的话。”
  “我靠本事傍大款,有什么说不得的?”徐篱山向来脸皮厚,得意洋洋地说,“殿下这样的大大大大款,别人想傍还傍不上呢,而且我也不让别人傍!”
  京珉走上台阶,正好听见这句话,正想说话,却见京纾面上并无不高兴,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话。他暗呼惊奇,上前撩袍跪在京纾面前,唤一声“皇叔”。
  京纾垂眼,“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皇叔是我长辈,受我一跪有何不妥?”京珉盯着面前的地面,“是我识人不清,做事不慎,不仅让自己陷入险境,更害得皇叔奔波劳碌,在此向皇叔赔罪,待我回京便向父皇请罪。”
  “遭人背叛,原也不是你的过错。”京纾说,“起来。”
  京珉起身,道:“还有一事想请教皇叔。方才柳垂和金昭卫与我说了一些事,那丰城上栖梧山原本是想着与陈恩明合计剿匪,也是心怀大义之辈,不知他现在何处?”
  “丰城笃定陈恩明并未受贿,而是遭人污蔑,我便给他机会替亡父伸冤。他此时正和苏昌在城中,”京纾稍顿,“以身为饵,钓鱼。”
  “陈恩明与丰城私下相见必定慎之又慎,却轻易让下面的官员撞见了,紧接着府中就很巧合的多出一箱脏银,时机拿捏得恰好,随后陈恩明更是在被看守的情况下‘自杀’于府中……想来背后之人是冲着陈恩明特意布局,且此人应该是陈恩明近旁之人,甚至是陈恩明信任之人。”徐篱山稍顿,意味深长地说,“有人为权不惜利用甚至加害骨肉至亲,遑论无亲无故,人心啊,不得不防,谁要是不长心眼,早晚被人卖得骨头都不剩。”
  京珉目光微敛,侧目道:“往谁身上扎软钉子呢。”
  “谁破防就是谁。”徐篱山卖乖一笑,“哥哥别恼。”
  京珉还未说话,京纾先说:“是表哥,不是哥哥。你是陛下的哪位皇子?”
  这话好生大胆又没道理,充斥着一股酸味儿,京珉极其震惊并且识时务地没搭腔。
  徐篱山“噢”了一声,颇为遗憾地说:“那我也不是先帝的哪位皇子,看来是不能叫殿下哥哥了。”
  “从亲缘上来说,确实不可,但你我之间亦有私情。”京纾淡声提醒,“情哥哥也是哥哥。”
  周遭的人这些时日以来已经逐渐接受了有时很像被谁附身的京纾,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但京珉显然大为震撼,他看了眼无法辩驳的徐篱山,又看了眼站在道理高地、一脸淡定的京纾,胆战心惊地问道:“皇叔,敢问五弟的表字是哪两个字?”
  京澄已有表字,但他是天潢贵胄,平辈间能唤他表字的只有兄弟们,但兄弟们也不唤他这个,而是“五哥”“五弟”,因此知道他表字的屈指可数。京珉显然是怀疑眼前的皇叔不是皇叔,要试探试探。
  “表哥,你皇叔这身材,这气质,这肤白貌美,这悦耳嗓音,谁敢易容成他?”徐篱山不动声色地吹了马屁,又说,“这要是鬼上身嘛,那这鬼也能占据你皇叔的记忆,所以你这么试探是试探不出来的。”
  京珉后知后觉,“也是哦。”
  “哎,没有谈过风月的孤寡之辈就是没见识。”徐篱山翘着小尾巴,“你皇叔这叫为爱变性。”
 
 
第59章 劝说
  “陛下,邕州密信。”
  亭月在雍帝桌前打开信筒,呈上里头的纸条。
  雍帝快速看完,“邕州府参军陈德志构陷上官致死,已被逾川按律处置,陈恩明污名已洗,以原职安葬立碑……朕记得这陈德志和陈恩明当年是同窗,这些年陈恩明也对他多有提携……罢了。”他叹了口气,“着吏部重新选人顶上参军之位吧。”
  阶下的一名内宦闻言轻步退了出去。
  “陈恩明早年丧父,后又丧母,与妻和离,膝下仅有一子名叫丰城。逾川说这丰城有心助父剿匪,且手中没有沾染良民的性命,又助金昭卫揪出了陈德志,为父伸冤,也算忠孝两全。”雍帝稍顿,“珉儿有心让丰城入二皇子府,已和金昭卫在回京的路上了。”
  亭月轻声说:“敏福不中用了,肃王殿下既然写给陛下瞧,想来这丰城是可用的。”
  “这不是逾川的字迹,也并非如从前那般由辛年代笔,”雍帝将纸条递给他,“这是徐家小六的小楷。”
  亭月看着纸上的字,说:“奴婢不擅此道,乍一眼倒是认不出来,不过肃王殿下竟然让徐六公子代笔,奇了。”
  “徐家小六私自出京参与公事,逾川这是在同朕通口风呢,以免旁人因此指摘他。且信上只说珉儿与金昭卫先行回京……从邕州回兰京要途径常州,”雍帝笑道,“看来逾川是被拐走了。”
  亭月见他高兴,也笑道:“徐六公子当真不一般。”
  “去,唤文定侯入宫一趟。”雍帝若有所思,“朕可得点拨一二,不能让他先把徐家小六的婚事许出去了,否则逾川闹起来不好收场。还有,把褚家那小子也叫过来,朕要好好同他打听打听。”
  亭月先遣人去文定侯府,转头说:“褚二公子此时怕是见不到呢,他昨儿个和文定侯府的五公子在街上打架,把人家胳膊打断了,自个儿也折了条腿,幸好褚世子及时赶到,把他拖走了。回去后褚世子动气用了家法,还把人关祠堂去了。”
  “这些小子精力旺盛,时不时就要闹上一通。”雍帝问,“只是这回断胳膊又断腿的,打得狠了,是为着什么?”
  “是徐五公子说了徐六公子的不好,要对徐六公子不利,被褚二公子听见了。”亭月说,“褚二公子的腿不是被打的,是他自己打得太忘我,一不小心从二楼摔下去的,好在他反应快,落地时做了防护,没真把自己给摔瘸了,否则想来褚世子也舍不得动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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