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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29 08:40:59  作者:仰玩玄度
  雍帝听了哭笑不得,说:“这小子倒是护短。罢了,那朕就先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养着吧。”
  *
  “少爷,不得了了!”曲府家仆一路脚踩火星冲进了少爷屋里,报信道,“您在鸳鸯阁看中的那只竹纹玉瓶被人抢走了!”
  “什么!”曲港从榻上蹦起来,“哪个龟孙敢跟我抢东西!”
  前几日曲港在拍卖行的名册上瞧见一只玉瓶,款式料子都好,关键是那青幽幽的颜色看起来特别衬他们家山儿,就跟山儿变的似的,便想着拍下来等着过段时间去兰京的时候一同捎给徐篱山插花用。拍卖行有规矩,价高者得,拍下前不得卖给他人,那日他当场撂了话,别人自然不敢跟他抢,因此今日拍卖他便只派了人过去,哪料到被截胡了!
  “老天作证,您就给了我一万两银票,人家比咱们多出一两,不够啊!”家仆说,“拍卖行没有先喊价后补钱的道理,小的只好先回来了。”
  那玉瓶拍一万两已然是天价了,曲港本想一拍定胜负,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冤大头的。他穿了鞋,起身就往外走,“谁拍的?”
  “少爷等等小的!拍卖行都是保密的,小的哪里知道啊?”家仆追上曲港,见他一副要上门的气势,慌忙劝道,“您别冲动啊,不然等老爷回来又要罚您了!人家拍都拍了,要不咱们再找件更好的给徐公子吧?”
  “玉瓶多的是,但难得看见这么合眼的!何况那龟孙多出一两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故意挑衅你家少爷吗!”曲港摩拳擦掌,“看少爷不把他——”
  “把他如何啊?”
  一道笑盈盈的声音从院外响起,正好撞上曲港,曲港脚步一顿,见徐篱山摇着扇子从拐角处现身,身后的柳垂手里抱着的正是那只玉瓶。
  “——把他打成人肉丸子!”曲港猛地跳上去砸在徐篱山身上,龇牙咧嘴地说,“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篱山抱住他,“今天……你他娘的胖了!”
  “我他娘的最近犯馋,每晚一大碗的面。”曲港掐一把徐篱山的脸,“你他娘的瘦了,吃不起饭还抢我的东西!”
  “本来就是买给我的,我这是帮你省钱。”徐篱山让他滚下去,“你家老两口呢,我得去拜见。”
  曲港跳下地,“我爹休沐,陪我娘出城烧香了,估计得过两日才能回来。”他往院外看了一眼,“凤儿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回什么回,他在兰京呢。”徐篱山把扇子插回腰间,“我玩两天就走。”
  “什么?你不是回来的啊?”曲港怒了。
  徐篱山笑道:“我这不是回兰京嘛,顺路来看看你。”
  曲港抱臂不语,一旁的家仆立马说:“徐公子,您是不知道,自从您和褚公子相继去兰京后,我们家少爷出去玩都没什么兴致了,好些时候都待在家里读书呢,今年还要去参加秋试。”
  “真的假的?”徐篱山笑道,“这么说,我和凤儿还走对了,让你们家少爷开始正视自己的学习天赋了。”
  他们三个中,曲港是读书最厉害的,只是这小子自有见解,不愿意科举入仕,嫌当官太麻烦,更想在家啃老本。
  “老头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就去考一次,遂了他的心意。”曲港不甘不愿地说,“但我不保证考中啊。”
  “我相信你能中。”徐篱山提醒道,“我说你啊,既然去考了就认真考嘛,别搞幺蛾子。”
  曲港说:“我要是考中了,明年就要被老头连包袱带人地赶到兰京参加春试了!”
  “参加春试怎么了?”徐篱山笑道,“届时天下学子云集,您还自信一定能高中啊?”
  曲港虽然不愿参加考试,但却绝不允许自己被瞧不起,当即拍拍胸口,“小爷考必中!”
  “好,你敢说我就敢信,到时候你也到兰京混一份差事,咱们以后就能一起玩了。”徐篱山拍拍胸脯,“我罩着你。”
  “这还不简单吗?我……等等。”曲港突然反应过来,“‘以后’?什么意思?你还要在兰京待很久吗?怎么着,被花花世界眯了眼,舍不得回自己的窝了?”
  徐篱山愣了愣。
  对啊,他还要在兰京待很久吗?怎么说得像以后都要在兰京似的。
  “当初你是因着你那便宜爷爷去世才回兰京的吧,按理说你早该回了,怎么还要待在兰京?”曲港说。
  “凤儿没跟你说吗?”徐篱山收敛思绪,找了个借口,“我现在有差事做。”
  “我知道,金昭卫的小书吏嘛。”曲港不赞同地说,“你要想有份差事,这还不简单?我给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保证比你现在的要事少钱多还安全,你何必去金昭卫啊?那里头都是煞星,他们的头头更是煞星中的煞星!”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你是不是在兰京有相好的了,不舍得回来?”
  徐篱山“嗐”道:“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啊,哪来的相好?”
  “我知道你眼光高,寻常的瞧不上,还只喜欢长得好看的。”曲港随口道,“我听说肃王殿下生得甚是好看,你别是馋人家的脸才去人家手下当差吧?”
  “这话怎么说的啊。”徐篱山说,“我有贼心没贼胆啊。”
  “放屁!”曲港戳他心口,“就你狗胆包天!你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我警告你,招蜂引蝶也得给我注意分寸。”
  徐篱山“哎呀”一声,“烦不烦啊?我能不知道分寸嘛,我什么都还没做呢你就给我摆出这副架势,你这就是有罪设定!我跟你说……”他稍顿,反应过来,“等会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褚凤跟你胡说什么了?”
  曲港也不隐瞒,说:“他怀疑你和肃王有情况。”
  徐篱山闻言转头看了眼柳垂,对方摇头,确认附近没有京纾的人在跟着,可以大胆说话。于是他转回头呵呵一笑,说:“敢情你小子在这儿试探我呢。”
  “我要是试探不出来我就直接问你。”曲港抱臂,“你说,凤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徐篱山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计较嘛。”
  “避而不答,果然有鬼。”曲港冷笑,“行啊,出息了。”他朝一边的家仆笑道,“你徐公子真的有本事,招惹到肃王府去了。以前老头骂我们仨是狗,我现在觉得不对,你徐公子是猫,有九条命,所以敢玩这么大的!”
  家仆干笑着应和,不敢说话。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啊。”徐篱山有点不服气,“我跟他玩玩怎么了?哪条律法禁止了?”
  曲港骂道:“玩玩?你他娘的还敢说!要是他玩你,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要是你玩他,你更惨,你等着被他弄死吧!”
  “你这么不相信我啊?”徐篱山抬了抬下巴,“他玩得过我吗?”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曲港憋了口气,忍耐道,“你嫌命长吗,玩什么刺激呢?肃王是你能招惹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想,完全可以杀你全家!”
  徐篱山不反驳这话,只说:“谈情说爱干嘛动刀动枪的啊。”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傻!你要是轻贱他的感情、欺骗他的真心还被他发现了,你看他跟不跟你动硬的!”曲港见徐篱山面色不太自然,便知道自己是说中了,不禁拧眉啧了一声,“你他娘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当时不是事出有因才出此下策吗,现在事情虽说解决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哪能说撤就撤啊。况且,”徐篱山嘟囔道,“我觉得京纾应该不会杀我。”
  曲港呵呵道:“您是说人家肃王殿下爱您爱到无法自拔了,被您骗了心肝还舍不得动您啊?”
  徐篱山气势不足,“他知道我利用他也没杀我啊。”
  “大哥,利用和骗感情是一回事吗?”曲港举了个很生动的例子,“有人骗你钱,有人骗你感情,你觉得这是一样的吗?”
  徐篱山摇头,“骗我感情可以,因为我不会上当,但骗我钱必死。”
  “是,但肃王殿下跟你可不一样。他们这样的人物,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是家常便饭,何况你利用了他,又怎知他没有因此得到自己想要的呢?肃王这般的身份,婚姻大事都要与朝局挂钩,何况他本就不是风流多情之人,他是不容易真心喜欢谁的,但他既然允许你与他‘玩玩’,就足以说明他的确待你不同,对你起了心思。这般情况下,待他发现你并非真心,那就是在欺骗他、遭践他、羞辱他、挑衅他!”曲港一指头戳在徐篱山心口,“山儿,你这和跑到老虎头上撒尿还让他夸你尿得好有什么区别啊?”
  “我知道……”徐篱山说。
  “你知道,但也仅仅是知道,我看你不只是疯了,你是傻了。”曲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若是凤儿,他会说这天下没有我们家山儿配不上的,肃王殿下身份再尊贵又如何,配我们山儿还委屈他不成?我也这般想,我也觉得你千好万好任谁都能配得上,但是这人若是肃王,我觉得不成。”
  徐篱山看着他,“哪里不成?”
  “他能娶男子吗?他若不娶,你们是个什么名分?你们身份悬殊,在旁人看来只能是你用尽手段迷惑了他,你要让别人笑你徐六公子去当兔儿爷了?他若敢娶、能娶、会娶,你能给他肃王府怀个种吗?你没这能力,那就要让别人给他生!这样的日子痛快吗?”曲港语气拔高,“你跟个位高权重的狠茬谈风月,他保你的时候你是风光无限,但他若弃了你,以前巴结你的忌惮你的都要回过头来狠狠地踩你一脚!”
  “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徐篱山抿了抿唇,佯装出轻快的语气,“可我又没说要跟他谈婚论嫁啊,那么多谈风月的有几对到婚嫁了,不都是谈着谈着就结束了么?我跟他又不会声张,旁人不知道,自然没有那些麻烦事。”
  “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曲港突然叹了口气,“山儿,你若还清醒,我不会这般担心,可我怎么觉得你是玩着玩着把自己也给玩迷糊了呢。”
  徐篱山怔道:“可不是么。”
 
 
第60章 逼问
  徐篱山在曲府吃了晚膳才走,起初曲港不让他走,但他借口此次是与人同行,要先回去陪同,又承诺明日一早就回来,曲港才不甘不愿地放了行。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暗了,大堂坐满了用膳吃酒的客人,说书的一拍板,引得满座鼓掌。徐篱山却没心情热闹,低着脑袋往楼上晃,柳垂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等人进了屋才回自己的房间。
  “回得这么早?”
  这冷不丁的一声,徐篱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京纾坐在自己房间的桌边,面前摆了一本书。他迟缓地“哦”了一声,随手往窗边一指,“不早了,天都黑了。”
  “我当你们旧友相逢,要一醉方休,不回来了。”京纾打量着他,“朋友间闹别扭了?”
  徐篱山摇头,走过去笑道:“我们三个玩了这么久,平时吵嘴打架的也不忌讳什么,大家都不过心,所以很少闹超过十句话时间的别扭。”
  “那丧着脸做什么?”京纾看着他落座,猜测道,“被人欺负了?”
  “笑话。”徐篱山语气很拽,“都回到老窝了还有谁能欺负我啊?”他不想让京纾多问,便故意逗人家,“殿下今儿这么关心我啊?”
  “出去的时候尾巴晃一晃的,回来尾巴就塞裤里了,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京纾说。
  徐篱山笑一笑,“我就是想着过两天就又要走了,有些舍不得,要不殿下,您自个儿回兰京吧,我就不……”他猛地住嘴,被京纾看得后背发寒,“我……我说着玩的。”
  俄顷,京纾才垂下眼,淡声说:“别乱跑。”
  轻飘飘的三个字蕴藏无尽危险,徐篱山抿了下嘴巴,出去叫人送东西来洗漱,再烧桶热水来。堂倌叫人去了,与他说笑道:“许久没见着您了,今天打眼一看,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徐篱山笑道:“你小子,我长得很容易被看错吗?”
  “哎呀,怪小的说错话了,您且稍等!”堂倌笑嘻嘻地跑了,免得这祖宗找茬。
  过了会儿,热水被抬进里屋,徐篱山在外头洗脸漱口,擦着脸经过桌前,提醒道:“殿下,你不洗漱吗?”
  “你回来前就洗漱过了。”
  徐篱山明示赶人,“殿下,我要沐浴了。”
  京纾不动如山,“隔着一座屏风,谁也不打搅谁。”
  徐篱山便没有再说什么,反手将帕子扔进不远处的洗漱架上,转身边走边脱外袍,走到浴桶前时丢了里衣,脚踩着里裤褪下,进了浴桶。身体浸入热水,疲倦感渐渐地得到舒缓,徐篱山脑袋枕着桶沿,不禁呼了口气。
  屏风后的人若隐若现,徐篱山微微偏头看了片晌,那人突然问:“今日可去见了云絮?”
  “没想到殿下还记得她。”徐篱山说,“没见。”
  京纾说:“不是红颜知己?”
  “三分可心,但不算知己。”徐篱山哄道,“殿下别瞎吃醋。”
  京纾没有说话,徐篱山便说:“殿下今日怎么没让人跟着我?”
  “十二跟着,只是跟得远,因此柳垂不曾告诉你。”京纾说,“你们旧友重逢,要说些贴己话,十二不好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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