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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俗套交易(玄幻灵异)——不间不界

时间:2024-08-02 08:04:53  作者:不间不界
  应帙敷衍地点了点头,而远处继续钓鱼的应识笺却是幽幽转过头来,目光分毫不差的落在遂徊身上,如有实质一般扎得他脊背冰凉。
  遂徊:“……”
  ……
  塔医院内。
  年轻而俊美的向导医生虞旌依旧是老样子,端着杯咖啡坐在办公室里写病例,不过这次比以往还要悠闲,他的桌子上还摊着一袋子花生,花生就咖啡,越喝越起飞。
  看到应帙和遂徊出现,他勾起个笑,把桌上的花生壳扫垃圾桶里,理所当然地问:“小遂,小应主席,来借禁闭室做精神梳理?”
  遂徊摇摇头:“不是。”
  “那来做什么?”虞旌喝了一口咖啡,“总不能是来看望我的?”
  被一语道破真相的遂徊微微停顿,又继续面不改色地说,“我们来开药,遂徊的止疼药吃完了。”
  “嗯?”虞旌目光从遂徊移到应帙身上,“为什么还要吃止疼药?你已经给他做过三次以上精神梳理,按照我对他的病情了解程度,他目前只需要你的向导素就不会有严重的精神域痛。”
  “之前我一直有给他临时标记,”遂徊搬出之前就设定好的说辞,“但频繁临时标记有耐受性,所以我现在只提供向导素,但遂徊说他晚上疼到睡不着,所以还是开点止疼药备着比较好。”
  “那你再给他做一次精神梳理。”虞旌说,“精神梳理没有耐受性。”
  “……”遂徊侧眸看向应帙,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回答,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应帙沉默而戒备地站在靠门的地方,皱着眉,目光落在办公室的另一扇内门上,好似沉浸在自我良好的演技之中。
  “……下次吧,等我们一个黑暗哨兵朋友一起来,他可以和狂乱期的遂徊勉强打个来回。”遂徊硬着头皮找借口,“有他在,我会更安全一点。”
  “阿普顿?”虞旌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黑暗哨兵的名字,“他的精神域病能恢复到那种程度是我没想到的……在精神域的研究领域层面,我远不如易承澜教授。”
  遂徊没从虞旌的言语和态度中发现任何端倪,又试探着问:“虞医生,生存赛前你请了快一个月的假,是去做什么了?”
  虞旌倏然抬起眼,嘴角笑意又深了点,却不达眸底:“问这个做什么?”
  “来找你没找到,所以好奇问问。”
  “你们来找我?”虞旌又端起咖啡,杯沿抵在唇边,却没有喝,两秒后又若有所思地移开,“那怎么护士交给我的访客记录里面没有你们的名字?”
  这一回,遂徊的眼神甚至都没有躲闪,也没有任何犹豫,姿态轻松地说:“塔医院还有访客记录这种东西?”
  虞旌和他对视一秒,旋即无奈地笑起来,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我一个医生还得跟你个病患汇报行踪?我请假出去旅游了,顺带见了下以前的老同学,怎么,这也要问?要不要再给你看往返飞舰票?”
  “没什么,真的就是随便问问。”遂徊垂下了眸,“遂徊的止疼药……”
  “我给你们开一盒普通的,一个月最多吃一粒。”虞旌无奈地唤醒终端,“最近还有在吃什么别的药吗?”
  应帙收回视线看向虞旌,先是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有在吃易承澜叔叔给我的精神域稳定药。”
  “精神域稳定药?”虞旌皱眉问,“在身上吗,拿给我看看呢?”
  因为易承澜说变异精神体出现的时候服用,这段时间应龙和燧石出现的时间又忽然变长,所以应帙在再次和易承澜确认过后,变成了一日三次,此刻确实随身带着药瓶。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虞旌,后者先是看了一圈药瓶瓶身,又从倒出一片,用镊子夹起,观察了一会,又嗅了嗅,取过一个分装袋装进去。
  “我从没见过这种药,如果是从别人手里拿到的,我肯定会说就这种三无伪劣私制药物,谁吃谁傻。但既然是易承澜学长开的……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不过安全起见,止疼药和这个稳定药不要一起吃。”说着,虞旌结束在终端上的操作,摆摆手,“行了,既然不做精神梳理,那就去药房取药然后赶紧走吧。”
  直接从医院药房取的药,虞旌应该很难在这上面做手脚,所以止疼药是没问题的?
  遂徊还是更偏向于相信虞医生,所以干脆利落地弯腰,“谢谢医生。”
  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一直保持沉默的应帙开口问:“虞医生,你至今见过几对契合度达90%以上的灵魂伴侣?”
  “……”虞旌后仰,靠到座椅背上,“你们俩到底来干什么的,一个二个都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好奇。”应帙下意识地沉着嗓音,面上保持不动声色,但紧接着他又倏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遂徊’,表情停顿了一下,改为扭扭捏捏地攥住衣服下摆,小声解释说,“就是突然在星网小说里看到这个,还挺羡慕的,但我还从没亲眼见过灵魂伴侣。虞医生接触过的人肯定比我们要多要广吧?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接触过现实里的灵魂伴侣?”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讲到最后还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怯怯地往遂徊身后躲。明明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哨兵,姿势却非常娇俏,好似要和唐僧成精的玉兔精。
  做完这一切,应帙抬起头,对上了遂徊震惊至极的眼神,这人的表情莫名有些熟悉,很像当年遂徊用他的身体夹着嗓子叫艾勒哥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
  虞旌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紧接着这抹诧异又变为大笑,“小遂你在搞什么鬼啊?”
  演疵了。应帙面无表情地收起扭捏作态,从没想过纰漏竟然会先出在他这边:“虞医生?”
  “灵魂伴侣啊……其实也没必要去羡慕,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说起来好听而已,精神力的高适配性又不代表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能过得幸福平安。”虞旌右手食指尖轻轻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易承澜和耿岳,不就是你身边一对现成的灵魂伴侣么?”
  “……你还认识别的吗?”应帙问,“耿叔叔陷入永久沉睡了,我没办法去接触他。”
  “你还要去接触,是打算收集材料写研究报告么?”虞旌说,他交叠双腿,“是还有一对,但听说结局比耿岳和易承澜还要惨,好像是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真关心这些,不如问问应帙的爸爸,应主席见多识广,肯定懂得比我多。”
  “……”应帙问虞旌这个问题的目的,是想要从他和遂徊94.4%的契合度下手,探寻虞旌对此的态度。他想如果灵魂交换并不是阴差阳错的结果,而是确有幕后主使,那么选中他和遂徊作为实验品,二人与众不同的点或许就在于这超高的契合度。
  但没想到两对灵魂伴侣前辈的结局都这么凄惨,反倒把应帙给问震住了。
  “我知道了。”他说,“谢谢虞医生。”
  二人规规矩矩地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对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眼底看出来有信息要分享的意思。他们迅速来到医院外,应帙先开口道:“办公室里面有扇内门,那是个小隔间,应该是医生的休息室,我听到里面有人。”
  他既然专门说里面有人,那肯定就不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遂徊问:“是谁?”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帙舔舔唇角,“好像是聂校长?”
  “聂校长?”遂徊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应帙自顾自地分析着:“不过聂校长是哨兵,又没有结合的向导,有个把精神域病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刻意躲起来,难道是自尊心太强,不想被学生发现他患病?还是……他俩是一伙的?”
  他思考了一会虞旌和聂仰止狼狈为奸的可能性,这两人一人出钱,一人出力,丧心病狂地将全塔学生都当作他们的实验品。
  “应帙……”遂徊忍不住打断他说,“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他语气的郑重其事搞得应帙心跳也不由得开始加速,疑惑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虞医生是不是说他出去旅游,还拜访了一位老朋友?”
  “嗯。”应帙点点头。
  “他桌上那袋花生,和普通花生不同,皮是浅粉色的,非常特别……”遂徊抬起双眸,和应帙对视,“那是我们那边的特产,只有我所在的城邦附近才有产。”
  “所以……?”
  “所以虞医生有没有可能是去见城主了?”遂徊一本正经地问。
  “……这前因和后果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应帙嫌弃道,“花生可能是谁送给他的,而且就算他去你家附近旅游,城邦里那么多人,哪可能恰好就是去找城主了?”
  遂徊隐约被他说通了,茫然地点点头:“……也对。”
  “话说城主叫什么名字?”应帙随口一问,“上次听你叫他小景哥。”
  “他叫景行。”遂徊回答道,“景色的景,行走的行。”
  “……”应帙猛地转过脑袋,“景行?”
  “……对,景行。”遂徊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怎么了?”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聂仰止,聂景行。”应帙惊讶地分析着,“还有,你说看聂校长有点眼熟,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像城主?”
  遂徊愣了下,倏然也瞪圆了双眼:“……对!这么说起来,是的,他们俩五官很像!但是城主很黑,校长很白,气质又天差地别……”
  说到这里,他倏然沉默了下来,并且从应帙同样沉默不语的行为来看,两人大概率是同时想到了城主给自己立的人设——
  ‘和大哥争夺家产失败,未婚向导被抢走,惨被扫地出门,只能隐姓埋名,成为一名小小的城主。’
  如果说大哥是聂仰止校长,那么未婚向导会是谁?
  ……虞旌?
 
 
第100章 
  按道理,他们目前的行事重点应该落在紧张而严肃的灵魂互换谜团上,再不成也应该去图书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总之不应该被旁的什么细枝末节分去注意。
  但谁又能逃过豪门恩怨兄弟阋墙的诱惑呢?
  两人在医院外满对了半天信息,又犹犹豫豫好一会,最后还是禁受不住内心深处的考验,遵循人类本质对未知的诉求,一前一后返回虞旌办公室,一探究竟。
  小门内已经没了声响,想必聂校长已经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医院的其他出入口离开,而需要值班的虞医生却无处可逃,见到应帙和遂怀去而复返,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崩不住:“你们怎么又来了?”
  “虞医生……”应帙目光移到他的办公桌上,袋装的浅粉皮花生已经压好封口放到了桌面角落里,“我有个小问题,想咨询一下你。”
  虞旌顺着应帙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了纰漏出在哪里,“……一袋花生而已,这都能看出来?”
  “别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花生。”应帙原样照搬遂徊的话,“是城邦特产。”
  “……怪不得死活要我背回来,”虞旌不爽地说,“死沉死沉的。”说着,他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两包未开封的花生,放在桌上,“拿回去吃。”
  真被他猜对了?应帙诧异地问:“虞医生,你和城主——”
  虞旌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沉重地上下点头。
  “——有过婚约?”
  虞旌点了一半的脑袋倏然顿住,极为震惊地睁圆眼睛,随后激烈摇头否认,仿佛和城主有过婚约这件事是什么奇耻大辱,“你说什么??”
  “城主说他……”
  应帙又重复了一遍所谓‘和大哥争夺家产失败,未婚向导被抢走,惨被扫地出门,只能隐姓埋名成为一名小小的城主。’的传奇经历。
  虞旌:“……”
  虞旌表情非常精彩:“这些是你们的猜测,还是景行他亲口跟你们说的?”
  “城主亲口说的。”遂徊严正声明。
  “……”虞旌无奈地撑住额头,“你们猜他的话里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假的?”
  通过虞旌的神色和语气,应帙保守地猜了一个数字:“三成?”
  “一个字也没有。”虞旌说,“甚至他才是哥哥,仰止是弟弟。登记姓名的时候不小心给两人填反了,也没有特意去改,将错就错了。”
  “你也不是他的未婚向导?”遂徊非常失望,“我以为你们是恋人,被聂校长从中作梗,用彼此的性命威胁分开,只能被迫天各一方,一年偷偷相会一次。”
  “你当我们牛郎织女是么?”虞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的学生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什么?”
  装着他在星网上看的那些狗血小说。当然,应帙吐槽遂徊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并不比遂徊好到哪里去:“我以为你们是灵魂伴侣……因为你好像对这个有很多感悟,说没什么好羡慕的,只是说起来好听。”
  “有没有可能是我求而不得,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虞旌笑起来,“别瞎猜了,我和他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而且很可惜,我和他们都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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