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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12:58:56  作者:六月飞熊
  关东和江淮一带的诸王只是对关中不满,想取而代之,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没有治国经验的蠢货。
  相反,吴王刘濞靠着盐铁业把江淮一带搞成仅次于关东的富裕区,而淮南王刘安不仅编出了《淮南子》这样的著作,还在叛乱前有着相当不错的口碑都表明他们至少有着及格线以上的治国水平。
  你让他们相信一千年前编写的《周礼》比承袭秦制,已经把先人踩过的坑都小心避开的《汉律》更优越,无疑是痴人说梦。
  倒不如说,提出这点的人本身就很有问题,不是太理想化了,就是没有干事经验。
  然而这些都不是刘瑞所关注的。
  他要关注的是回京后能不能收到白纸的研究成果,以及这些带出来的青铜盒子里有什么,要不要让儒家的人过来瞧瞧。
 
 
第91章 
  袁盎收到消息的速度无疑是最快的,几乎是在刘瑞回京的当天就在太子宫外请求会面,甚至还拉上老丞相申屠嘉作陪。
  “丝公,丞相,还请上座。”这两位的到来让刘瑞不敢大意,连忙令李三过来焚香煮茶。
  彼时虽有神农尝百草而知茶,但是因为气候问题和神农氏的安息之地在南方,所以将喝茶艺术发扬光大的还是巴蜀,两湖,以及后来居上的两广,闽南一带。
  现在地巴蜀因为气候宜人加上经济还行,所以在给各地供应茶叶的同时也研发出相当精美的茶具,以及比铜釜硬煮更为风雅的煮茶流程。
  刘瑞在蜀郡的一大爱好就是拉着当地的工匠研究茶具和茶的种类,煮茶方式,甚至自己上手烧制茶具,打算送给薄姬等人。
  袁盎瞧着李三慢条斯理地烧起炭炉,在小案上铺开一堆玲珑器具,然后在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捧给两位一杯清茶。
  “臣也算是走南闯北,品过不少茗茶珍馐的人。”袁盎闻着幽幽的茶香,亲抿后更是赞叹不已:“今日尝此清冽甘水,才知神农之乐,茶叶之美。”
  申屠嘉对此却不可置否,囫囵吞枣地抿了一口才不悦道:“老臣是个牛舌头,尝不出奉常所说的清冽,只是觉得太子去蜀并未知晓民间疾苦,而是习得满身奢靡。”
  刘瑞本想借机看看他们的反应,好在科举后的宴会上装下Bking,结果听见申屠嘉这么说也只好用上准备在科举宴上激励学子们的话:“陶器木夹,黔首之茶,何来奢靡一说?”
  瞧着申屠嘉的脸色有所好转,刘瑞又看向袁盎,开始一场大脑风暴:“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煮茶也是同一道理。”
  刘瑞看向李三煮茶的小案,继续说道:“同样的材料,只要在流程和器具上琢磨一二,便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袁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儒家分八派后,又因主攻的方向不同而裂出好几个分支的内斗史,再看看刘瑞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免叹道:“臣已明白太子的良苦用心。”
  刘瑞不知道袁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问道:“卿来这里的用意,孤也明白。”
  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不会在刘瑞与鲁儒的争执中站后者。别管鲁儒和好事的淮南王,吴王如何给刘瑞扣帽子,关中的态度一直都是“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反正太子不会有错”,而在儒家内部,对鲁儒的批判也从未停止。毕竟对申培十分尊敬的窦婴当了太子詹事,还为当时不是太子的刘瑞授过课,这就说明太子本身是不排斥儒学的,并且还有参观孔宅的示好之意。
  至于向儒生示好为何要带上晁错……
  呵呵!
  没有皇帝的意思,晁错能陪太子出行?
  尤其是在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儒家里脑子最好,在朝堂上影响力最大的鲁诗派和公羊派都彻底无语了,恨不得撬开鲁儒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着什么。
  “公还说自己知礼呢!可自己你干的那是知礼的事吗?”年纪较大的申培早在赶来开会的路上就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为荀子的徒孙,申培能在高祖、吕后,先帝、今上的手下混得如鱼得水,那肯定是两把刷子在身上。最重要的是,申培是高祖与鲁儒冲突的亲临者,同时与老师浮邱伯接受了叔孙通的召集,然后还去师兄楚元王那儿担任太中大夫,所以是儒家里最了解刘氏恐怖的人。
  “你该庆幸太子只是借故讽今了几句,到底是给尔等留了情面,没有鲁地的儒生们在黔首面前颜面扫地。”申培的朝堂地位在那儿,加上他还是鲁人,所以在刘瑞面前张牙舞爪的鲁儒在申培面前安静如鸡。
  但还是有不服气的小声道:“太子在鲁地维护晁错那个奸贼也算是给咱们留面子?“
  “不然呢?看着你们在孔宅外斗起来,公开去打陛下的脸吗?“申培冷笑道:”是太子让晁错来的吗?不是。是陛下。“
  “是陛下!“
  申培骤然拔高了声音,怒斥道:“你是想让儒家,尤其是咱们鲁儒,再经历一次高祖时的颜面扫地?“
  提起这事申培就一肚子火,对待鲁儒更是没啥好脸色。
  想当年叔孙通下注赢了,摩拳擦掌地打算带兄弟们给刘邦露一手时,鲁儒这个搅屎棍跳了出来,把高祖和萧何的礼法设计批得体无完肤不说,还言他们的设计与《周礼》相比就是一坨狗屎,顺带讽刺了下刘邦和萧何的出身。
  时隔多年,申培已记不清那时的场景,但是为此遭受的冷落可是让他终身难忘。
  尤其是在刘瑞怼鲁儒提到《周礼》一事后,直接让死去的记忆攻击申培,导致他一七八十岁的老人血压上升地眼前一黑,吓得王臧上前抱住跌倒的老师。
  众人一番手忙脚乱后申培终于幽幽醒来,咳出一口不上不下的浓痰后缓缓说道:“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想想刘氏从未改变的削藩态度,以及儒家在关东和江淮一带大行其道,在关中的影响力却不及黄老和法家的现状,申培自是又气又急地拍着桌案,冷哼道:“尔为庶子却议国事,是想说天下不清,礼法不正?”
  “难道不是吗?”鲁儒反问道:“若用《周礼》,何至于连太子都张狂至此。”
  申培:“……”
  王臧:“……”
  其他门派的儒家子弟:“……”
  MD,跟这群人说不通啊!
  申培会开王臧扶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那照你的说法,孔子那般推崇《周礼》的人为何要敬鬼神而远之,教万民以知礼?”
  鲁儒无言以对,毕竟对于保守的他们而言,遵循孔子留下的一切言论,包括对先贤古籍的研究才是正道。
  申培瞧着他们这样,再想想袁盎打听到的刘瑞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侍鬼而甚于侍人者,何以明鬼神?固亲亲相尊而不举贤者,又何以视臣妾?”
  “若要天下知礼,就必须授礼,敬礼,以及明礼。“申培冲着鲁儒摇了摇头,失望道:”尔观孔子的言行真是流于表面而不知其背后深意。”
  申培也不是什么富贵出身,要是活在严尊《周礼》的年代绝对是人下人下人,所以瞧着鲁儒的做派那是相当的不顺眼。
  同样没有显赫出身的王臧也是一肚子的气。
  而在这里人数最多的公羊派大都是在胡毋生和公羊寿这两个大佬的资助下艰难求学的贫困生,听着鲁儒谈《周礼》真是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恶心感。
  好在申培来此除了要敲打鲁儒,还是想着如何挽回儒家在关中的形象:“丝公已去试探过太子,瞧着太子并未因鲁儒而轻视于他,反而流露出惋惜之意。”
  听了这话,在场的儒生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赞道:“太子有先帝之德,实乃我等之福。”
  话是这么说,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未来的天子。
  第一次还能说是懒得跟计较,要是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申培的目光锐利如刀,盯着鲁儒恶狠狠道:“尔等可知陛下已收回太子二傅对官员的选拔权与任命权,改为由太子选拔,陛下任命。”
  “而据太子所说,他准备在今年配齐太子班底,所以要广纳贤良,希望各地的有志之士参与选拔。”
  此话一出,在场的儒生不由得呼吸急促,就连王臧都抓紧衣服,激动得青筋暴起。
  要知道那可是太子啊!
  地位稳固,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顺利登基的太子。
  而在刘启的朝廷里大放异彩的晁错等人就已经证明了太子班底入主朝会的可怕潜力。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得太久,申培便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因为这场特殊的选拔,少府和丞相府,内史府都动员起来,争相向长乐宫和太子宫表达善意。”
  申培咬重了“善意”二字,冷笑道:“我来之前,太后在长寿殿请太子听田叔讲学,并且曾陪太子去蜀郡的少府监汲卫有两子一外甥习得黄老之术,近期也是频频拜访章武侯等黄老学的拥护者。”
  “至于晁错……”申培瞧着低头的鲁儒,冷哼道:“太子去蜀郡时特别欣赏一名为张汤的小吏,如今正在内史府挂了个闲职,准备参与太子宫官吏的选拔。”
  “墨家的瘪犊子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几乎掌控了思贤苑的一切,连太子詹事都束手无策。”
  “若是我儒家子弟成了太子家令,也少不得与之斗智斗勇。”
  申培越说越气,又有想狂骂鲁儒的冲动:“看看人家在干嘛,再看看咱们在干嘛?”
  “长此以往,民间朝堂还有我儒家的声音吗?”
  申培的声音振聋发聩,同时也令儒生们的心情跌入谷底。
  作者有话说:
  因为前面提到申公容易混淆申培和申不害,所以进行了修改。
  研究了下儒学发展和内斗史,感觉就是优劣分明,王者被青铜疯狂拖后腿。
 
 
第92章 
  刘瑞本想回到关中就召集博士翻译带回来的儒家经典,也算是在科举前拉一波儒家的好感度。可是在孔宅外的冲突让他没法继续原来的计划,只能锁好未撬开的青铜盒子,打算等儒家先低头后再作顺水人情。
  “我算是明白从始皇到高祖为何都那么讨厌儒家。”因为太子宫的要职不全,所以廷尉张欧被派来协助。
  堂堂九卿,刘启当太子时的《汉律》老师,如今却给刘瑞打下手,这绝对称得上大材小用。可是因为太子宫选拔官员一事,长安里的学生数量急剧上升,子钱商人与彻侯们也是看到了下注的机会,于是给贫寒学子拼命挖坑。
  这才需要廷尉出面制止这种不良风气,以免丢了太子乃至陛下的脸。
  “张公(张欧)是治刑名家,明面上也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偏好。”晁错得知科举的负责人是谁后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知道法家不至于被疯狂打压。
  按理说,最有可能接手科举一事的莫过于太子的二傅一詹,不巧的是三人都与晁错不对付,自然不会给法家学子好脸色。尤其是田叔与窦婴,一个信黄老,一个信儒家。若不是辕黄之争让两家的关系跌入冰点,估计他们能联手把法家给挤出去。
  郅都同样松了口气,谨慎说道:“看来太子也是考虑到这点,才会在陛下面前举荐张公(张欧)。”
  当然,刘瑞肯定不能明晃晃地说怕田叔与窦婴把法家给挤出去,人家的漂亮话是“举贤不避亲,但恐民间议为佞幸者。”
  西汉政坛里的佞幸之臣可是活靶子与昙花一现的代表。
  田叔和窦婴虽有扶持后辈的愿望,但是被刘瑞扣了个“恐成佞幸者”的高帽后也不得不同意张欧的上位。
  如此一来,各方倒是省了汲汲营营的功夫,能一心一意地准备考试。
  “也不知太子要考什么,会让谁来阅卷。”晁错揉着紧绷的太阳穴,越发摸不清汉家太子的古怪脾性,甚至觉得跟太子共事的头疼度不亚于向皇帝回话。
  表面看来,刘瑞是隔代遗传的典范,和先帝一样是个脾气不错的人。
  但是搁在被刘瑞坑过的晁错眼里,好脾气是刘瑞用来迷惑人的假象。他要是跟陛下说太子是个好脾气的人,后者只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我原以为高庙事后,太子会对法家抱有恶意。现在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晁错抿了口酒,就差把“感谢儒家在刷太子的好感度上拿到倒数第一”写在脸上。更妙的时,听说墨家的那位赵非乐成为门大夫后,窦婴还特意进了次宫,然后被窦太后勒令回家静心。
  虽然不知窦太后与窦婴说了什么,但是在太子看来,这就是窦婴想对他指手画脚的征兆。
  别看太子脾气不错,但是一个能给晁错挖坑还成功的储君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他会迫于现实地听从天子,两宫太后,以及薄皇后的话,但不会对其他人的冒犯视若无睹。
  至于窦婴……
  呵!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叫薄昭,而上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叫吕禄。
  郅都没有回应晁错的话,而是抿了口酒水淡淡道:“丝公在太子回来的第一天就邀丞相去面见太子,估计是把鲁儒弄出的屎摊子给摆平了。而在丝公离开后,申公(申培)也出了趟远门,并与公羊派和齐诗派,韩诗派的弟子聊了许久,估计是在想法子给太子递台阶。”
  毕竟这事闹得淮南王和吴王都有所反应,借机在关中的脸上猛踩一脚。儒家只要还没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就得想法子向关中认罪,否则事情越闹越大只会让整个儒家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而这在秦二世时就有例子,几乎让儒家的百年心血功亏一篑。
  “可惜了……”郅都听到袁盎拜访太子的消息时就知道这事肯定会不了了之。
  相较之下,晁错却是早有准备:“这点小事就想拉儒家下马未免也太心急了。”
  “别看陛下和太子打了儒家的脸,又重用我等,可是你瞧始皇给扶苏的配置,高祖给惠帝找的老师,再看看先帝在时对陛下的安排,就知道儒家从未跌出政治的核心圈子。只是他们太不争气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好牌打烂。”晁错说到这儿,脸上划过一丝嫉妒:“开拓之主会找守成之君,而守成之君莫过于仁德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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