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嘴角向下一坠:“哼,每次弄疼了才道歉,都过去一年了先生还是没学会心疼人……”
肖钰看向许汐白,手指攥起:“我没想弄疼你,可你皮肤太嫩了,又不吃疼,我真的是用了平生最小的力气的。”
少年香肩外露,光亮又白皙,相比之下他长期在户外活动皮肤已盖上层风吹日晒的铜色。
身上留有刀痕枪伤数处痕迹,指腹也略显粗糙。
视线不禁又滑向许汐白胸前红痣,肖钰一直觉得那痣生的位置太媚。
像是每次徘徊于理智和放纵的边缘,拖他入深渊的红光。
他喜欢少年的每一处。
在旁人无法窥探之处,贪婪地留下些个人印记。
太诱人了。
肖钰深吸口气,从床榻间爬起来叹了句:“我……真得去洗个凉水澡。”
许汐白的衣衫被扯得乱糟糟的,他心疼地看向松垮的布料,喃喃道:“……你赔我。”
肖钰为难道:“明知道我酒量不佳,还去和那么多人寒暄敬酒……”
醉意上来了,许汐白浑身散发着莫名的磁场,他哪能自持得住。
他也想如正常人般,先与许汐白有场君子之交。
循序渐进间,不知为何……双唇竟已相触。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没有丝毫否认内心的蠢蠢欲动。
而他却又强行压抑下去,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似乎只能用冷水才能扑灭。
许汐白忽然心生笑意,要说肖钰不通人情,有时确实固执己见,令人无奈。
但在某些瞬间,他又能感受到这个看似傲慢凶悍的男人,内心深处有着温柔的一面。
屋内的温度闷热难耐,许汐白忽然很想开窗。
男人仍带着慵懒倦怠,被晒黑的肌肤更显别样魅力,使其五官更加立体分明。
许汐白胸口传来阵阵鼓点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逐渐涌上心头。
旋即,他轻触那人,男人随即转头。
“先生若听我的,用心待我……便不会扣分。”
肖钰鼻中似有烈焰燃起,喉咙略显干涩,应该是闷的,让他呼吸不稳。
“那表现出色是否可以加分?”
肖钰此时方才明白,许汐白并非完全抵触他的碰触。
只是挑剔自己不够耐心、细心,嫌弃将他弄疼了。
许汐白趁机向男人表明:“我喜欢先生亲我,但不可忽视我的意愿……且不许粗鲁相待。”
他顺势讥讽道:“只有狗……才咬人。”
肖钰眸光闪动,缓缓牵拉许汐白靠向自己。
“你可当作,情迷心窍,我非有意为之。”
男人的手轻抚后颈,俯身轻吻眼角,唇间轻语:“爱能令人痴狂。”
许汐白仰头,脸上挂着些惆怅,轻蹙起眉头:“……未感受到先生的爱,非亲口告知,从未爱过我……”
“彼时,我未有机会深爱于你,那是我第一次对你放手。”
肖钰与之对视,眼眸深邃,仿若能将人吞没。
“此生感受过爱的,唯有母亲与莲妈,而后是邵伯将我养大成人,他们皆未曾将我约束,也未曾对我苛责......我曾以为,爱需要以束缚为载体,如此才有分量。”
男人轻启薄唇,神色肃穆。
“汐白,你是否需要我的爱,会否感到负担?”
许汐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的藕色,耳边回荡着的,是男人独有的声音。
束缚或蛮横,曾是男人表达爱意的愚笨方式,如今他决心改变。
先生似乎真的变了个人。
被指腹抚过的面庞,留下若有若无的热度。
许汐白轻声呢喃:“......我需要,先生爱我。”
肖钰亲完后,抱着少年缓缓躺下,头靠在一起。
他眉眼舒展开道:“那我用心学,你也要耐心教我。”
噗通、噗通……
这般深情对望更让许汐白感觉紧张。
这种感情更赤诚,更真。
即便再用厚厚的衣裳裹住,也躲不掉。
肖钰报备道:“汐白,这次我听你的……好不好。”
男人在努力给予他尊重。
许汐白勾住男人的后颈,眼眸低垂羞怯地回了句:“嗯……”
第65章 等一不听话的弟弟
肖钰悠悠转醒,手臂的酸麻如电流般流窜,让他一阵失神。
枕在他臂弯中的人儿,宛如一只乖巧的猫咪,睡意朦胧。
一条纤纤玉臂,如同柔滑的丝绸,轻轻绕过他的身子,静静地搭放其上。
许汐白的睡眠很浅,轻如羽翼,这是他一年来从事情报工作落下的病根。
每日,他都要像精准的罗盘一般,遵循联络人的指示,去获取下一次取信的位置。
他疲惫不堪,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将肖钰拖上车这件事,仿佛耗光了他最后一丝精力。
而精神上的重压,更是如泰山般压在他身上。
此刻的休息,犹如久旱逢甘霖,珍贵而难得。
隐约中,他似乎察觉到男人醒了,那只手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动作轻缓得宛如春风拂面,生怕被发现,却又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
“……你饿吗?”男人语气温柔,仿佛一阵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少年的耳畔。
他早就洞察到少年虽然醒来,却依然紧闭着眼皮,微微颤动的眉毛无情地暴露了他装睡的事实。
许汐白无可奈何地缓缓抬起眼帘,与男人的视线交汇,带着余潮后的慵倦,眼角泛红,宛如两颗星辰在夜空中相遇。
他轻轻叹息,声音中透着一丝懊恼:“怎会……就这样到了第二日,哎……我还未与邵伯联系,他肯定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肖钰同样感到腰酸乏力,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使得许汐白觉得男人的欲念犹如被堤坝拦住的洪水,憋屈地在心底翻腾。
男人应下承诺,全过程都很温柔,除了令他失神的最后那刻……
再加上乳酸如潮水堆积,和被许汐白枕了一夜后,那条最下面的手臂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难以挪动分毫。
许汐白记不清两人缠|绵了多少次,自己又是何时在迷迷糊糊中坠入梦乡。
他只记得在后半程,自己的身心仿佛融化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许汐白缓缓坐起身,凝视着男人在默默活动着腕子,沉默不语。
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他苦苦思索,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是该顺从最初的想法,狠狠地责骂他一顿,还是表达出一丝关切呢?
他怎么如此愚笨,夜晚时竟不知道将手抽回。
身体渐渐冷却,仿佛被男人拥抱过后,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愤怒都如烟雾般消散。
许汐白的意识,格外清醒。
对了,男人问他是否饥饿。
或许是那人自己感到饥饿了吧。
许汐白:“是否要离开?这会儿后厨应该刚准备好午膳,回家吧。”
肖钰试图探究许汐白此刻的表情,想弄清他究竟是满意还是强忍怒火。
他生怕自己误判了形势,若厚着脸皮跟回去,只一心填饱肚子,而忽略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难受吗?”
许汐白神色愣了下,下身盘曲蠕动了几下,自言自语道:“你应该……没留下什么东西,在那吧。”
肖钰深眸中淌出几缕柔和,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我没有,我知道那样你会不适。”
男人有些特殊的癖好,每当在床上时,总是想方设法地留下些痕迹。
这些痕迹或是留在腿根,或是胸前,亦或是后背。
甚至,是在更隐蔽的地方。
然而,这次男人却十分规矩,没有肆意妄为,这也让许汐白无需再费心思清洗。
“很乖……”许汐白心中暗叹自己在作死,手却忍不住轻抚肖钰的发顶,宛如夸赞学会走路的小婴儿一般,宠溺地哄着男人。
肖钰轻柔地将人抱起,手部的颤抖如电流般传来。
许汐白双脚离地,被男人横抱在怀中,一步步走向弥漫着水汽的淋浴房中。
“先生,我自己会走的……”
肖钰小心地掂了掂少年,仿佛他是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滑落。
随后,他柔声道:“你总是爱赤脚跑来跑去,地上不仅脏,还可能有尖锐的东西会伤到你。”
许汐白凝视着肖钰,一手顽皮地轻抚对方的耳垂,故意问道:“那以后我不想自己走了,都能让先生抱着我吗?”
看着许汐白明知故问,还假装不清楚晃动着小腿,肖钰的眼神如一池春水,缓缓地眨眼,声音仿佛浸透了蜜糖:“从我说要追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珍宝,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明白吗?”
许汐白将下巴轻轻搭在男人的颈间,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在他露出的那截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肖钰的眉头甚至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何如此行事,只为解气吗?”
许汐白答道:“我并未生气,只是看到先生的动脉如音符律动,觉得甚是有趣,便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肖钰轻轻地将少年放入浴池之中,柔声笑道:“那你先洗净身子,我并不惧怕疼痛,待你沐浴完毕,大可尽情咬我。”
*
许禄与大女儿许念慈没从一个地方出发,而是抵达沪城后才汇合。
父女二人多久未见,激动的情绪自然不言而喻,都写在脸上。
许禄攥着女儿的手,轻叹几声:“唉……我许禄真是神明眷顾,让女儿和儿子都能平安归来,念慈,你在边疆那边过得日子很苦吧!”
许念慈岂止是过的苦,还十分郁闷。
她本就许多年没再见过弟弟,也没回家,所有对外界的信息都来自许父寄信。
突然某一天,许禄寄来份喜糖,当许念慈拆开平放在桌子上时,大脑一片空白,写满问号。
信上就只告诉他弟弟与人成婚,妹妹许茹代替未能到场的许禄主持了婚礼,喜糖寄到,也知道她驻守边疆忙碌,就用不着回信了。
许念慈愤慨地折断树枝,将糖丢去一边。
这个冷面薄情的弟弟冷不丁的就与人结婚,用的还不是自家产的糖,这结的是哪门子婚?小孩儿过家家?
而且还不等她有假时再结,人未到场,给份喜糖就打发了?
许念慈这会见到父亲,严声厉色地问:“父亲,汐白到底嫁给谁了?不过半年就已合离……他可是遇人不淑叫人骗了?”
邵管家与万家三口在车站处等候多时,左看右看,也不见许公子出现。
约好的下午一点来接许汐白的父亲和大姐,结果和这俩人有血缘关系的一个都不在场。
许公子更是过分!
从昨个宴会上离席,一直到现在了也不见踪影。
王绻不敢将许汐白与肖钰去开房的消息抖出来,便谎称不清楚没见过。
邵管家再一想,许公子靠不住那许茹小姐总能靠得住吧!
自己父亲和大姐归家,于情于理不得提前一个小时过来候着?
但好巧不巧,许茹今天值班,预约的病人从现在这个点排到了下班前,她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邵管家,我儿子……”
怕许禄得知儿子这会不见人影心里感到失落,邵管家与万晴眼神一汇,搪塞道:“在……在路上。”
“在路上?汐白想怎么的,不认我这个大姐了?”
许念慈又悲又气,不自觉的就抱臂站在那,不怒自威。
“不不……沪城经济恢复了之后,买车的人变多了,路上拥挤,他们肯定是堵在半路上了。”
万晴的父母见到久违的老东家,激动抹泪:“许老爷……路上可还算顺利?你们原定昨天就到,怎么又晚了一天,我们担心死了!”
许禄卸下行囊,放入后备箱里,扶额道:“没遇到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一时间不认得路,差点认错车站。”
他们搭乘的是渡轮,接着换了一小段路程,遇到自发接送老乡回家的私家车司机,正好瞅见徘徊在路口一筹莫展的许禄,才将他接至正确的地方。
万晴笑笑说:“许老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沪城变化可大了。今个还正巧是庙会节,要不等您和念慈小姐将行李安置好后,带您二位去庙会逛逛?”
许念慈仍然纠结着还不露脸的弟弟,暗自责怪句:臭小子,没点情面,难道真不愿意和我相认了?!
……
“快些!我大姐脾气很大,千万不能迟了……”
许汐白头脑昏沉,脸色泛红,在一旁焦急催促着开车的人。
肖钰一脚油门踩到底,发现无论他再怎么想加速,这车还是不能驰骋奔向沪城车站处。
“你这辆车,好像被限速了……从谁那里买的?”
许汐白嚷着:“封天啊,他送我的车,说是特别安全,可用于日常使用……”
“那没办法。他给你装了限速的设施,估计怕你车技不行在路上出事,这已经是最大的速度。”
许汐白仰面向后一瘫,奋力揉搓太阳穴,神色窘迫:“完了完了……大姐特别凶,她要是知道我不来接父亲肯定要臭骂我一顿!!……啊……”
肖钰想起自己与边疆军区指挥长许念慈的几次碰面,那人好像也没有许汐白所说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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