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产前产后都有。
这导致了我在做完刨腹产之后,带着刀口下地走的时候,医生就来顺便诊断我的精神问题了。
给了我个问卷让我做。
笑死。
全红。
很和蔼的老医生,笑着跟我不要紧张,这个问卷不一定准。
我看见他比我紧张,手递纸给助理都在发抖。
察觉到我的视线。
他抱歉的说。
“不好意思,我有帕金森。”
说完我俩都沉默了。
我说。
“是吗?”
然后又沉默了。
我说。
“哈哈,你还挺幽默。”
希望他不要出去就懊悔的扇自己嘴巴子,那我会内疚的。
第18章
孩子出生了,很健壮,但是我看着那一坨在护士手里的粉色肉团子…
它丑的惊人。
哦,是男孩。
不咋待见他…
而且我直觉应该是甘迪的……
更嫌弃了。
“你要抱抱他吗?”护士喜笑颜开看着我,发出赞美之词,“他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新生儿了!”
我用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的神情看着她。
“能不抱吗?”我问她。
她噎住了,然后立刻跟我说。
“哦,当然!当然,亲爱的,这是你的自由,”她把孩子放下,来看我的点滴和身体指标,笑的甜美可人,“或许你想出去走走吗?”
我被她扶着走在花园里,刀口隐隐作痛。
她竭力控制住对我的好奇心。
估计是没有见过我这么没母性的人吧。
我也不是不能抱。
但是我怕我一抱就放不下来了。
………………………
……………………
…………………
甘迪和安莱频繁的往我的病床旁边跑,一切都是配备的最好的,甚至我的病房里有两个陪护人员可以睡觉的卧室,每个都有独立卫浴。
我恢复的也很快,我以惊人的速度在康复。
仅限于身体。
我看着甘迪和安莱忙前忙后带我出院,但是我每天都要吃下大量的药片,来维持我的情绪,让我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同时也没什么正面情绪。
好死不如赖活着,那天我在浴室里脱下衣服来洗澡。
看到镜子里的男人的时候我愣了愣。
黄种人的皮肤,隐约能看出来一些过去的影子,我骨架不小,肩很宽,但是腰却没以前细,小腹上一道长长的刀口,我的胸鼓起,是健身时候的一倍多,在这具如今脂肪含量远超从前的身体上都显得有些突兀,乳头发红,乳晕也很大,呈现一种…奇异而淫秽的哺乳期才有的样子。
感觉不太像是我。
………也不怎么好看。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坐在浴室里开始哭泣了,安静的,无声无息的。
安莱进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哭,他跨进浴室里抱着我问。
“怎么了,陈。”他皱起眉,眼圈也开始跟着发红,声音柔软的祈求我,“…和我说说,好吗?”
我不想赘述我情绪失控的片段。
我只知道了药物是多么可贵,如果我变成一个总是因为一点事儿就崩溃,无法自我调节的人。
那才是真的灰暗。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大约是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我咒骂安莱,咒骂甘迪,骂死去的艾莎,骂这个世界。
因为我的身材走样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导火索。
最后我出手殴打了安莱,我完全失去了理智。
安莱一下手没还,最后还是甘迪进来,看到了发疯的我和被浸在浴缸里的安莱。
我摁着他的头,想要溺死他。
然后他不得已给我打了镇定剂,把他的儿子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很久之后,甘迪抽着烟跟我回忆当时的情形。
他说。
当时浴缸里面都是安莱的血,水都变成了淡粉色。
他去看监控,发现被我按下去的时候,安莱是下意识想挣扎的。
但是当安莱意识到那个施暴者是我的时候,他松开了撑着浴池边缘的手。
任由我掐着那漂亮修长的脖颈,把他弄进了水里,直到窒息昏迷。
……他是一个成年的alpha啊,而我是一个beta。
我想。
在我第二天吃下了药,情绪稳定,见到安莱的时候。
眼球出血,脑袋上还缠着纱布,肋骨都差点被我打断的安莱,见到第一反应还是像小狗一样,凑到我脚边,亲亲热热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颤抖着倒在了走廊上,出现了应激性呼吸困难,缺氧到休克的生理反应。
最后不得不给我打了加强的镇定剂,麻醉剂,把我像是失控的野兽一样装进束缚袋里。
……………………
…………………
………………
我梦见了安莱,小小的安莱,穿着他们学校的小制服,灰蓝色的小马甲,白色的衬衫,小短裤,小腿袜,荡着秋千看着我。
他不喜欢我。
这时候他应该是刚骂完我是小白脸。
我安慰完艾莎,跟着出来找他。
看到他一个人在荡秋千。
我走过去问他。
“嘿,小伙子,说不定你需要一个人帮你推一下?”
他的小短腿晃晃悠悠的碰不到底,闻言恼羞成怒看了我一眼。
“讨好我也没用,我不喜欢你!”
他吧唧一下跳下来,蹦蹦哒哒跑远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站在还在晃动的秋千旁边捧腹大笑。
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臭小子。
我心想。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喜欢上我。
第19章
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但是梦境和现实已经收束成了同一条线,梦境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梦境,我清晰的察觉到了。
我加倍的在摄入药品,我无法接受我的失控。
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失控会发生什么。
真的不想看到某天甘迪胸口插着餐刀,或者安莱血肉模糊的躺在我脚下。
我恨他们,但是我发现在他们的生命面前,这点恨微不足道。
我是他们生活中最大的风险。
同时我开始不停的泌乳。
但是没有喂给孩子。
因为奶水里的药物也实在是太多了点。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跟我提过小孩,他们就当孩子不存在。
说起来生完孩子前两周,我几乎不出奶,我当时还惊奇过。
因为我觉得我会是奶水很多的类型。
然后两周之后,果不其然,我对自己很了解。
我后面简直像是喷泉似的,捏一捏摸一摸,呈直线状的奶水就往外飙,真的是飙。
直接喷了安莱一脸都是,让他不知所措。
然后他像是羔羊跪乳似的,在我的允许下,凑近了些,先是伸舌舔着我的乳头,顶的它歪向一边,然后整个含进嘴里。
他开始吮吸,我感觉到有汁液顺着我的奶头往外流,酥酥麻麻的,胀痛也缓解了不少。
安莱半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了还有些发红的眼球,看上去就像是在哭似的,我摸了摸我的男孩,用手指的指背去碰他,然后翻过手来。
我动作很轻,但是安莱动作顿了顿。
然后他把脸靠向我的掌心,充满依恋的蹭了蹭。
他平静而温柔,但是我好像感觉到他在委屈的大哭。
他想说。
陈,你好久没有摸摸我了。
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和甘迪在我面前必须时刻保持足够的稳定,以免刺激到我,恶化我的精神状态。
但是我感觉到了。
我的手心都是安莱的眼泪。
我有点抱歉,心想。
对不起,小少爷。
我好像也没拿好艾莎给我的任务。
没有好好爱你。
………………………
……………………
…………………
甘迪站在我的床边,去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呼吸点新鲜对你有好处。”他懒洋洋地跟我说话,顺手理了一下花瓶里的百合花,把餐盘收拾好。
时间真是搓磨人的利器,连甘迪这样的屌癌他居然都学会顺手做家务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
甘迪捕捉到了我的笑,用少见多怪的表情看着我。
“你笑啥呢。”他走过来,扬起一边的眉毛,好像很纳闷的看着我。
艾莎在他后面冲他做鬼脸。
“你居然也会做家务?”我感觉我好像很久没有说这么长的句子了,嗓子都有些干涩。
跟甘迪在一起,我会更放松一些。
我当然更爱安莱,我心中的天秤早已有了倾向。
我觉得亏欠安莱。
但是甘迪亏欠我。
在债主和欠债人面前,当然还是跟欠债人相处起来比较自在。
“我做家务不很正常,”甘迪耸了耸肩,笑了起来,带着点自得,又带着点无奈,深邃富有男人味的五官有些淡淡的痞气,“我什么都学的很快。”
“那为什么到现在都做不出像样的菜?”语言能力似乎重新开始复苏,我有些许恨铁不成钢。
这都多久了,还得安莱天天做饭,以后怎么办?
艾莎连连摇头,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饿死拉倒吧!
她的意思是。
“可能得你来教教我。”甘迪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我抬手握住他的胳膊。
很结实有力,下面的肌肉也很不错。
我是见过很多次甘迪的身体的,性感,修长,富含荷尔蒙,很优美流畅的肉体。
当然我也不遑多让。
我和甘迪的身体契合度很高,实话实说,比安莱和我更高,他做爱带着点粗暴,但是你得知道…
太温柔是没办法驾驭我的。
他深知自己的魅力所在,很少会有犹豫不定的时候。
他想要什么,他就能得偿所愿。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一类人。
但是他此刻胳膊在发抖,我想去看他的神情,但是看不着。
甘迪,你这样就不迷人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想推开他。
但是他侧过头,按着我的后颈,闻着我身上的气味。
“陈,”他喊我的名字,声音像是陈酿一样醇厚,他好像声音带着点挪揄的笑意,“我闻到了奶味。”
甘迪舔着自己的嘴角,用犬齿咬了咬他微厚唇型漂亮的下唇,看着我胸口都稍稍发痒颤抖起来,像是能感觉到他的牙尖轻轻嵌进我的乳头里一样。
“看来你需要帮忙咯?”又是这个熟悉的问题,他用挺直的鼻梁划过我的小腹,叼起衣摆,慢慢的往上撩,慢条斯理的挑起眼来看我。
衬衫下他那被肌肉包裹的蝴蝶骨,宽厚的臂膀,背沟,健壮有力的窄腰都清晰可见。
他跪在我的两腿之间,以一种臣服且挑逗的姿态。
像是一头毛色斑斓的雄虎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眯起眼来舔舐你的下体一样。
危险又刺激。
我很少有感官被这样鲜明的时刻了,一片毛玻璃的世界里,这会儿格外清晰。
“哈哈……”我手撑着头笑了起来。
像以前有过很多次那样,我摸了摸他的下巴,朝后靠了过去。
然后冲他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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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迪不讨喜 但是他确实跟陈性张力更强
会有番外的 没有番外这个故事是不完整的
(甘迪跟陈do完出去就哭了 他也很久没见到陈说这么多话了 甘迪视角或许会讲哒)
第20章
我的情况好转了,我似乎是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跟他俩聊天,偶尔看到女仆打扫卫生过去指点两句。
像是花鸟市场里无所事事的大爷。
还主动提出要看看那个小孩。
像是棉花团子一样的小孩落在我的怀里,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我先是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眼,还带着点蓝膜,但是绝对不是浅色的眼珠子。
有些绝望的把他眼皮又合上了。
是甘迪的种。
这咋办,安莱多了个弟弟,虽然我以后应该也不会跟他上床了。
艾莎…
我怎么去见艾莎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不受欢迎,小崽子撇嘴想要哭。
我赶忙把他给了旁边的全美最佳保姆。
是真的最佳保姆,上过比赛拿过奖的。
……希望你俩以后可以瞒好点。
我用忧愁的眼神看着甘迪和安莱,把他俩看的不自在,他们对视了一下,试图在对方的眼珠子里靠倒影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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