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举动把我们推向了一去不复返的地狱。
上帝确实给了我们赎罪的机会,但是是在地狱里。
我低估了一个发情的alpha会做出怎样过激的举动,最重要的是…
我没有办法反抗他,我是一个omega。
而陈…
被推在地上因为疼痛半天无法爬起的我,眼泪突然就往外流。
陈是一个beta。
他也无法抵抗一个暴走中的alpha。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出去,顺着空气中甘迪的味道去找他…
然后……
我听到了陈的惨叫声。
从门那边传来,我拍着门,大声的喊着甘迪和陈的名字,我不顾仪态发疯了一样,直到我手掌流血发肿。
陈在那边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变成了喘息声和呜咽声,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像是濒死的小动物。
我背靠着门呜呜的哭着滑了下来。
陈,我的狐狸。
他被老虎叼在嘴里吃掉了。
……………………
都是我害的。
我不是alpha,我没办法踢开这任何一个alpha都可以打开的沉重木门。
我是个omega。
…………………
…………………
…………………
我疯了,我很清楚的知道。
我疯了。
彻彻底底。
我在酗酒后对安莱出手,把我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摔的稀碎。
像是在沙漠中把作为防护的白杨树都砍掉了一样。
安莱第一次望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恐惧。
我得谢谢陈…
陈不计前嫌,在我施暴的时候,把安莱护在身下。
而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次我清醒的时候,我看见了安莱,想过去亲亲他抱抱他,像过去的十几年那样。
安莱看到了我,跳下凳子跑了,跑向了陈。
我看着安莱攥紧了陈的衣服,把脸埋进陈的怀里,心想着…
完了,最后一片绿洲也要没了,我彻底变成一块荒地了。
但是我却出乎意料的觉得解脱。
因为……
陈会很好的照顾他吧?
……………………
……………………
……………………
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母爱和对陈的爱占据了我全部的身心,我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患得患失。
我怕陈有一天不再爱我了,他也不会对安莱负责。
我没有主意了,我想到一个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办法。
那天晚上我把陈叫进了我的卧室。
我看着我的狐狸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信任的把脸靠在了我的手上。
喝下了我灌的酒。
他完全不怀疑我,不担心我,全身心信任我。
我抓到了一只来如风去如闪电一样的精灵。
我很抱歉的把他的后腿套牢了,然后锯开。
狐狸在我手下拼命的挣扎,但是在药物的影响下,他的力度对我来说像是按住一只猫一样。
他发出哀哀的叫声,睁着细长的眼睛望着我,然后他在剧痛里失去了意识。
我很抱歉,我的小狐狸。
我亲吻他。
对不起,小狐狸。
对不起,陈。
以后你就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
我提起沾满血的裙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找死。
我不能慢,再慢一点。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会选择把陈的血抽出来救我。
那样我的狐狸就彻底死掉了。
我快步爬到栏杆上,然后用我最后的,全部的力气重重的一蹬。
砰————
我像是飞鸟一样落下。
看着一旁的女仆尖叫出声。
我大松一口气,她会把我和陈送去医院,在楼上,我的血就是最好的引路标。
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突然感觉这地方很像一个鸟笼。
陈。
我最后一次念他的名字。
陈词。
我爱你。
第23章 外二:甘迪(上)
我是劳瑞森·甘迪,劳瑞森的劳瑞森,甘迪的甘迪。
或许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介绍我自己。
因为有个人曾经跟我说。
“我叫陈词,陈词滥调的陈,陈词滥调的词。”
我应当是露出来了茫然不解的神情,惹得他发笑,那双狭窄精明的眼睛里露出了点掩饰的很好的讥讽。
这点也是他故意露出来的,为的就是惹我不快。
你可能在想,为什么我能这么清楚这些细枝末节,会觉得我是个细心的人。
其实也不是的。
只不过我只有这些东西好回味了。
一个眼神,一句话,每个举手投足。
嚼多了,自然就能品出来点不一样的滋味。
当时我不知好歹的冷呲一声,觉得他是在我面前摆弄没什么用的小聪明。
想激怒我,使我难堪。
我呲之以鼻。
雄狮怎么会去理会狼的叫嚣,我血液里流淌的就是这样傲慢的东西。
我是一个alpha,非常顶级的alpha。
………………
………………
………………
我头脑一流,学识渊博,身材和长相自然不用说。
Upper class筛选出来的基因绝对不差。
但是或许一切对我来说都那么轻而易举,导致我某天突然想挑战下自己。
准确的说是挑战信息素。
我有个未婚妻,想必你们也见过,后来她成为了我的妻子,为我诞下了一子。
我很爱她,但是并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
而是哥哥对妹妹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七岁那年,在襁褓里的她。
没错,我那时候就认识她了,我们相互陪伴着彼此长大,然后一直到她分化的那天。
我闻到了天选信息素的气味,那一刻理智彻底的沸腾起来了,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标记她!标记她!标记她!
她才16,腰只比我的大腿粗一点,我跟她做爱,会让她立马去死,死因是撕裂了生殖腔,腹腔出血而亡。
我战栗着把她送进了医院,然后我自己被打上了镇定剂和抑制剂,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信息素是多么恐怖的东西。
它不是恩赐,是诅咒。
我差点要了我妹妹的命。
用最下流,最难看,最恶心,最畜生的方式。
…………………
…………………
…………………
我是一个alpha,我体内流淌的是自命不凡,自负且自傲的血,我不可能就这样向命运低头。
我在和她讨论过这个话题,跟她不欢而散之后,陷入了疯狂的寻找之中,我在找一份爱情。
很幸运,我找到了。
但是又没找到。
我迫不及待的把她带到了我父母,艾莎父母的跟前,我想向他们证明———
即使是在散发着百分百符合的信息素的艾莎面前,我也能发自内心的爱上别人。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
信息素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你们最好别因为一时糊涂,毁了我和艾莎的一生,她值得更好的,她也不能被信息素所绑架,跟我过一辈子。
我是场地上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所以我变成了疯子。
…………
…………
…………
现在想想,艾莎说的没有错,她崩溃的时候痛斥我的虚伪,怒骂我的无耻。
她说。
“你有什么资格迁怒我,如果我是凶手,你就是凶器,我们谁也没有比谁好!”
然后她又祈求我,抱紧我。
她说。
“甘迪,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都是垃圾,都是败类,就和我在一起吧,不要再有更多人受伤了。”
她又被信息素控制了。
彼时的我拉下了她的胳膊,认真的跟她说。
“艾莎,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谈。”
她有对抗信息素的潜质,我很欣慰。
殊不知这些话有多…无理取闹,并且充满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我相信烈火总能炼出真金,她会理解我的苦心。
但是真的如她所料,出现了另一个受害者。
………………
………………
………………
陈。
就是开头我向他学来自我介绍的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他会在我生命里留下怎样一副浓墨重彩的风景。
我第一次见到他并不是在壁炉旁,而是负责看照顾好艾莎的人给我发来一张照片,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因为我差点以为是我和艾莎的合照。
抱着艾莎的黑发男人只露出半张侧脸,拍的也有些远,他的手臂圈着艾莎的腰,轻而易举把她抛起来又接住。
………真的很像是我和艾莎。
从前的时候。
我得去会会他。
出于这个念头,我回到了家,径直找到了他,整个城堡密布我的眼线,尽在我的掌握之下。
我站在他身后,他正在跪趴着,去清理壁炉里的东西,我打量着他。
结实修长的身体,宽肩窄腰,卷起的小臂上随着他的动作凹出明显的肌肉线条,背部的肩胛宽厚有力,但是此刻他的腰往下塌,屁股翘起,弧度圆润又挺翘。
一个很适合后入的姿势。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出现了这句话,但是随后他往后退,想换个角度去擦东西。
他一退,那柔韧的饱满就压到了我的小腿上,被坚硬的胫骨顶变形。
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臀肉瞬间绷紧,在薄薄的布料下有个明显的性感的凹痕,他像是被摸了尾巴的动物一样,立马直起身来。
他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很快辨认出了我是谁,用恭敬而顺从的态度对待我,立马把炸起来的毛收好,把大尾巴盘在一边。
我跟他说话,看着他毕恭毕敬的回答我,往后梳起的背头显得他成熟又稳重,无框眼镜斯文而又…
有点败类的气质。
没办法,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材确实是不错,裹在制服里的肉体看着就很健美丰满,我嗅了嗅空气。
什么都没闻到。
居然是个beta。
有意思。
我抬腿往外走,越走越快。
啧,感觉小腿骨那里…
有点烫。
………………
……………
…………
很快我就察觉了陈并不是他表面那样温顺驯服,他不是什么马,牛,骡子那样吃苦耐劳的动物。
他很狡猾,并且充满恶意。
对我。
他身上带着艾莎信息素的气味,那玫瑰的味道缠绕在他身上,好像说着,喜欢,喜欢,好喜欢。
但是他本人却像是某种很欺软怕硬的生物似的,他见了我就翻起肚子,露出最柔软的地方给我摸,但只要我一回头…
他就会嘴贱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时不时咬我尾巴一口。
我一转头,他还当作不知道。
让人烦不胜烦,我吃了很多他的软钉子。
但是他也确实是柔软的。
对别人。
特指艾莎和安莱。
出于对他的好奇,和想着考量一下艾莎喜欢的人的初衷,我回来的时间越来越频繁。
偶尔能看到他抱着安莱在沙发上看东西,一只手握着安莱的脚,看是不是着凉了,又或者是路过小厨房闻到了很香的味道,一看是他围着滑稽的围裙在忙前忙后。
好像是给艾莎在炖什么喝的。
但是唯独不怎么喜欢我。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那天……
他在跟艾莎说话,克制的保持了一段距离,垂下眼站在一旁,艾莎或许是玩心大起,转头去抱他。
那一瞬间他眼睛亮了起来,耳朵和尾巴也竖了起来…
我看到了三角形的毛茸茸耳朵,还有蓬松柔软的大尾巴。
他抬了抬手,又放下,垂在身侧,任由艾莎抱着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
像是被挠下巴的狐狸。
我突然就知道他是什么动物了。
他享受的样子让我的手也忍不住动了动。
突然我也知道了,原来如此。
他喜欢艾莎,所以讨厌我。
…………
这…真是………
15/35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