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三回头不满道：“是他跟我怄气！”
玄十一脸懵逼，对突然吼起来的玄三不太理解，“哥，你吓到我了。”
玄三气恼地喘着气，将手中的空碗扔到桌上，低骂了句脏。
玄十作为好弟弟要劝哥哥了。
他故作神秘，“三哥，你别生气，我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
玄三扫了他一眼，“什么秘密？”
玄十看看左右，附到玄三耳畔，悄声道：“主子好像是下面那个。”
？？？？？？？？
玄三眉头紧锁，语气质疑，“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小声点！”
玄十声音更轻，满脸鬼祟，“真的！我都看见了！主子脖子上全是牙印，到处都红红的，我去的时候，九哥还在睡觉呢，肯定是九哥弄的啊！”
玄三听得一脸诡异，迟迟不敢信。
玄九，咬了主人一脖子牙印？还留了吻痕？
但是，睡觉的为什么是玄九？
？主子这么强？！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
玄三转变脸色，幽幽的与玄十对视，感慨万分，“玄九这么牛.......”
玄十也叹，“九哥深藏不露啊，连主子都能拿下！”
回去的玄九，并不算开心。
因为他的主子在用饭，与别人用。
这个别人，就是温向烛。
“师兄，这个好吃！”温向烛夹了一箸，正作势要喂九方质。
恰逢玄九来“值班”，九方质斜扫了一眼，问道：“不出来？”
温向烛一愣，他知道有暗卫过来，难道......
应温向烛的猜想，玄九遁身出现在主子身旁，极规矩地行礼，“主人。”
九方质悠悠道：“吃了吗？”
温向烛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异样情绪，收回玉箸。
“回主人，没有。”
第65章 耍性子了
“那还不吃？”
玄九面不露色，道：“是，属下告退。”话音刚落，玄九便径自离开，无视九方质投过来的视线。
温向烛嘴角轻扬，道：“师兄，你这暗卫，倒是特别。”
九方质挑眉，笑道：“的确特别。”
不想回殿，又刚从暗卫阁出来。
不爱惜身子的暗卫，带着伤到处跑。
走着走着，玄九来到携芳阁，这儿已经少了很多人，因着九方质的吩咐，许多贵女都离开了。
虽不知情况如何，但要真的将贵女送回去，费点功夫是肯定的。
玄九垂下眸子，主人遣散贵女，不娶夫人，要应对长老的压力......都是为了他。
二十三闪到跟前，“大人？”
玄九压下思绪，“何事？”
“有两个女子想见宗主。”
玄九眼角上扬，“现在？”
二十三点点头，“她们明日离去，说是想与宗主见一面道个别。”
其实从来就没见过面！
玄九直接吩咐道：“你亲自将人送去。”
“是。”
夜上梢头，玄九躺在屋顶上等待着二十三，他承认，自己变得狡猾。
就在困乏之际，二十三回来了。
“人呢？”玄九问道。
二十三有点不明所以，只好将情况都说出来：“我去的时候，宗主正与温副用膳呢，大人您也不说一声！温副以为我打搅宗主吃饭，还凶了我一眼呢！”
“人送进去后，没过多久温副就出来了，脸拉得那老长老黑了！”
二十三撇嘴，“大人，我是不是把温副得罪了？”
玄九看了一眼这二十三，给了他个回答：“是。”
“........”
天哪！他多久才回一次宗门啊，一回来就将温副给得罪了！！
二十三暗暗哭泣，玄九却没功夫安慰他，抓住重点，继续问道：“她们没出来？”
二十三憨傻地点头，“她们身上好香，估计宗主也会耐不住吧，不然温副也没必要出来了。”
接着，二十三不知死活地吐槽：“宗主有点见色忘义！”
“........”
“诶！大人你去哪？！”二十三竭力问喊。
玄九赶回去时便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白天还将他抱在怀里的主人，身后站着个女子捶肩，另一个，则是在一旁给他倒酒。
一瞬间，玄九觉得有些火气，怎么可以这样？
主人怎能让别人碰到！
为什么不叫人出去？为何要让她们留下来？！
暗卫想起二十三的话，见色忘义......
玄九心里愤愤，他知道自己吃醋了，他很想就此冲出去，将那两个女人拉开，扔出去，再质问主人，为何要被她们触碰。
可是，他是玄九，一个没有胆子的暗卫，他永远不敢质问自己的主子，永远不敢干涉主子的想法，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只能这样看着，做一个称职的暗卫，一个合格的暗卫，一个不给主子添乱的暗卫。
他引以为傲的暗卫身份，能够待在主子身边，同样的，也让他只能在身边看着，看着主子与他人在一起，接受别人的示好。
不想看
暗卫又跑了，带着他的伤，一起跑了。
可是，他能去哪？
按理说，他现下应该听话地回到主子的寝殿，等待他的主人回来，可是，主子现在身边有别人，应该会带回来吧？
那他连寝殿也不适合待了，不然会打搅主子，可是，主子下过命令，不准跑，晚上必须要回去。
能去哪？偏殿。
暗卫进了偏殿，郁闷地躺下了，并不舒服。
主子总在骗人，什么都骗他！
明明说过只要他一个人的，明明说过他会是唯一，都是哄他的！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总是吓他！
主子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不能信，不能信。
九方质几近无奈，在玄九走后便唤两个女子回去了，这简陋无比的“美人计”，一招激将法，激不出玄九的胆子，倒是越激越缩回去。
这暖情酒他是喝下了，可他要的人却跑了！
可恶的玄九，将主人逼得无奈，先去洗了冷浴，才去寻他。
夜深，因着白日在主子怀里睡过一觉，现下太精神了，满脑子都是怨怼主子的话，可他也就敢在脑子里想想罢了，一见了主子，就吓得不行，哪里还有胆子跟主人较劲？
玄九低估自己了，他真的敢。
九方质见殿内空荡荡，问了明春：“人呢？”
明春面露难色，回禀道：“宗主，大人在偏殿歇下了，但还没用晚膳，药也没喝。”
九方质神色一凝，不虞道：“他不吃你们就干看着？”
“奴婢知错！”
望了侧殿的方向，九方质叹道：“罢了，弄碗清淡的小粥，药也拿上来。”说完，径自去找玄九。
还在想着主子今夜有人相伴的玄九，此刻并没有注意到他腹诽的主人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竟入神到连九方质站到他身旁都不知，实在不算一个称职的暗卫。
“饭不吃，药也不喝，胆子大了？”
身后传来声响，玄九转过头去，瞧见竟是主人。
干完事了？
玄九的第一想法，有点快。喊了一声，“主人。”便复转眸窝在被子里。
碰了别人的主人，身上会有别人的味道，不想碰。
九方质哪里会知道暗卫心思飘到那方面去，解了披风，坐在床边，将暗卫连人带被的裹到怀里，扒拉出暗卫的脸，语气轻柔，“也不怕憋着。”
玄九闻到了主人的味道，很清爽干净，刚洗过澡，有些抗拒，不敢看主人，只说：“不要抱。”
暗卫太娇了，都没意识到自己耍起小性子对主人发脾气。
玄九需要顺毛，需要主人的哄宠，需要主人的耐心。
九方质为这样的玄九感到新奇，心中怜意更甚，一点强逼的心思都没有了，消失不见，心尖尖上软软的，哄着暗卫：“嗯，玄九不要抱，是主人要，玄九抱抱我，好不好？”
暗卫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是有脑子的，将自己手缩紧了，坚决不让九方质将他手拿出来。
九方质也怕用力，碰到玄九的伤口，故而就放弃了，还需再接再厉，若不哄好，只怕玄九又要离他远去，那这几日的功夫，可算是白费。
九方质可算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怎样的感觉。
第66章 不知被怜惜
白天哄，晚上哄。
“我们玄九也敢耍性子了。”九方质笑着调侃道。
明春敲门而进，“宗主，小粥和药都热好了。”
“拿进来。”
玄九当即就想从九方质腿上下来，手也不犟了，囫囵个就要翻身起来，偏偏九方质不让，难道每次一有旁人在，暗卫就不得跟他亲密？
“坐好。”
暗卫每次都乖乖投进主人的怀抱，可当他自个儿要逃的时候，是绝不被允许的。
玄九难为情的将头重新埋回被褥里，看也不愿看，直到门重新被关上，才顺从的再被主子捉出来。
九方质拿起小粥作势要喂，玄九却忽得偏头，他想起别人给主子倒酒那段。
九方质软下来，捉了暗卫的脸蛋就是一顿亲，细语道：“好了，方才逗你的，没有碰她们，怎么还当真呢？”
没有碰？
碰了的。
只是主人发话，玄九也意识到自己真在耍性子，就论以前，难道他敢违逆主子，随意不理睬主子吗？真是被主人惯坏了，不过短短几天，他便忘了主仆之分，忘了尊卑有别。
他很明显的，在恃宠而骄，但是不该这样的。
玄九自己想通了，但却不是九方质要的通，伸出手自己拿了粥吃，安静沉默。
就在拿药要喝时，九方质一把夺过，自己喝下，又渡入玄九口中。
暗卫起初还有些抗拒，但还是很快就乖了，仰起头主动接受主子渡过来的苦药。
“苦么？”
玄九早已耳红，摇头道：“不苦。”
“不苦，我看是酸的。”
“属下没有。”
连哄带骗地引诱半天，现下缩回去，又自称属下了，他想继续威胁，可眼下的情况并不合适。
该如何是好呢？
九方质将人挖出来，丢了被褥，又抱紧了些，垂下头紧贴着玄九，将泛冷的身子交给玄九体会，“好玄九，抱抱我吧，你不抱我，怪冷的。”
声音委屈又嘁嘁，带了几分可怜，亦藏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宠溺，好似玄九才是那个“恩客”。
玄九明显也感觉到主人有些不寻常的体温，正值深秋，主子的身体却很冷！
玄九猛得将九方质抱住，紧紧相贴，又探了探主子的命脉，面露忧色：“主人？”
九方质作出失落的表情，语气哀哀，“罢了，何曾有人在意呢，躺了便睡吧。”
玄九并非精通医术，只是会用点毒，这会九方质不让看，他也不知究竟是怎了，腰身被揽住就躺下了。
“主人！”
玄九有些急了，抓着主子的衣襟，见没被理会，便要扒拉着查查。
九方质一把将人钳住安抚，轻声道：“只是暖情酒，没事的。”
“玄九这么乖，却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故意把人送过来，还不许我留下，既不让留，自己怎的还溜烟跑了，你不来，这暖情酒，我与谁喝去？”
玄九垂下眸，主子在跟他服软。
主子又在哄他。
“是她们送来的吗？”
九方质反问道：“不然还是我自找的？”
可不就是他自找么，只是玄九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也算白折腾自己一趟。
“主人....以前也是这么哄别人吗？”
玄九的声音细如蚊蝇，在漆黑幽静的夜里，显得脆弱不安。
九方质怔了一下，突然明白暗卫的脑回路，翻身压下，目光如炬，幽幽道：“怎么，我们玄九觉得主子床上人多吗？”
玄九猝不及防，心脏砰砰狂跳，这个角度看，主人好像更好看了......
暗卫很没出息，一下子被主子的美貌所吸引，连话都顾不上了。
暗卫晶亮明澈的浅眸正专注地看着他，迷恋，沉醉，干净得好似细腻不染分毫污秽的白玉，又带着几分懵懂，些许青涩。
傻暗卫还不自知。
青涩之果？
将它变成汁水饱满的红果，绝色艳艳才好。
回想起上辈子死的时候，暗卫二十有四了吧？却仍作出一副懵懂害怕之状，叫人可怜。
可是，九方质焉坏，心底恶意横生，就是这样害怕可怜的模样，才更有趣吧？玄九会因此害怕，可能开口，也可能不会，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试图用眼神求来主人的怜悯。
毁掉吧，既不自知，那便彻底毁坏，痛哭流涕，崩溃逃窜。
就这么片刻，玄九的眼神已经带些慌乱了，他的主人，看他的目光好可怕，是平时从未有过的无端情绪，叫他看不懂，猜不透，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惧。
但其实，傻暗卫从来也很少猜对主人的心思，不是么？
他的主人，思及暗卫曾惊恐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还是放过了他。
可，不知死活的暗卫，不知被怜惜的暗卫，见主人有要离去的架势，又弱弱的伸出手将主人拉住，声音颤颤：“....主人？”
九方质也看出玄九眼中的惧色，故而只打算离开自己解决，可这傻傻的暗卫，还要故意来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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