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他的词条来看,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归心才对。不过,游戏嘛,一味顺风顺水也没有什么意思,现有的这些臣子,攻略难度,因为他的身份和她们的立场所在,所以其实并不高。要是能拿下这个野生蓝卡,才是真的有趣。玩家的收集图鉴和稀有卡牌的念头,让他更不愿意错过这张卡。
反正再毒,祸害的也是NPC,跟他这个玩家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手下人有用处,不背叛自己就行了。毒士啊,什么攻城扔带瘟疫的尸体,掘开河堤放水围城,屠杀俘虏什么的,这些一定很擅长吧?让我看看你的下限能有多低,出的招数有多脏。
笑眯眯的让人把路景苑嘴巴上的布条拿掉,裴钰饶有性质的问道:“你有何重要军情要报?”
路景苑的谎话张口就来:“陛下,草民名为许贺,本是一教书夫子,后被草原人俘虏。因为识字,所以被带到军中记录文书。所以知道,贼酋二王子耶律齐齐很快就要到了。草民心系我大魏,而且今日能见到圣明天子,实乃三生大幸,怎么忍心叫我国朝遭难,故而想要向您禀告此事,还望陛下能体谅草民一片拳拳爱国之心。”
生怕裴钰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就把他给砍了。也清楚,自己一个身份可疑之人,魏军是绝不会给他单独面圣的机会的。因此,路景苑直接先说出了所谓的重大军情。
围城数日,内外不联通,耶律齐齐也是和耶律承启刚联系上不久,这些之前一直呆在城内的魏国人应该是不清楚的,这怎么不算是重大军情呢,路景苑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慌。
而许贺也并不是他随口编织的谎言,是真的有这么个人,经历也的确如此,所以路景苑并不害怕被盘查,因为他说的信息都是真的,怎么问都不会有问题,就算去找,也能够找到许贺生活过的痕迹。
但是他一介草民,这些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士族,怎么可能为了他这个庶民大费周章,去真的找到许贺的熟悉之人来对质呢。
至于许贺的下场,那更简单了,虽然被俘虏,但是也许是书读多了,人都傻了,又或者是胡人与其有生死大仇,谁知道呢,反正就是他不愿意屈服,老是想着逃跑,被毒打了几次,伤势不断加重。
耶律承启看不起魏国人,连不断给他出主意的路景苑都没什么好脸色,更不会怎么善待许贺,想办法给他请大夫过来了。
许贺挨打后,无人给他医治,他的伤口发热,整个人高烧不退,浑浑噩噩的,眼看着就是吊着一条命,已经在昨日咽气了,死前身边没有其他人,还是路景苑想着双方都是魏国人,去瞧了他最后一面。
当时路景苑还故意说,不知道许贺有什么遗愿,看在同为魏国人的份上,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帮他实现。因此,许贺也许是临死前的恐惧寂寞,和平时这个他瞧不起的魏奸聊了不少生平,讲述了他的一生,最后满怀不甘的死去了。
路景苑默默记下了许贺所言的内容,然后把他的证明文件都拿走了,想着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这套身份,他自己缺德事干多了,总得多准备几个后手,不同的身份也要有几套,许贺这个无辜者的身份就不错。
因为是路景苑给许贺处理的丧事,他特意把许贺的面孔划破,毁容后找了块地方把他埋进了地里。既然下定决心要套取许贺的身份,他势必要毁掉他的那张脸,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费劲把许贺挖出来。但是他不会给自己的其他身份,留下这么显眼的破绽。
反正他在许贺生前时,也没出手对付他,只是冷眼旁观。路景苑使用他的身份,也是心安理得,并不感到有什么。他亲自处理的尸体,因此其他人应该不知道许贺死了。
这样一个受害人的说辞,听起来可要比路景苑这个谋士不起眼多了,谁知道魏国人抓的俘虏里面,有没有听说过路景苑这个名字的,他还是要小心行事。
更何况自己怀里许贺的证明都被搜罗了出来,想来应该能够取信于人。现在的装扮更是和在耶律承启手下的那个路先生看起来不太相同了,就算熟人来了,也未必能认出他是谁来着。
他没有预料到,裴钰听完这话,居然古怪一笑:“许贺,好名字,可惜你不是。是不是呀,路景苑?”
第31章
路景苑心头狂震,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一口道破他的身份,明明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自己,而且他本人还带着别人的身份证明,户籍资料和通关文书,这些上面全都是许贺的姓名啊。
他早就检查过,根本不会在身上还残留任何和“路景苑”这个名字相关的物品,他从遇到徐鹤鸣之后,更是没有提过自己叫什么,所以,皇帝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真名为何,这根本就不正常。
自己没有出仕过,不曾做过官,皇帝如何会见过他,他在投靠耶律承启之前,压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天子不可能得知他的身份。
自己哪里有马脚露出了,他分明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连全名都叫出来,路景苑这个名字又不是什么很常见的姓名,拿巧合来说,也完全没办法安慰自己。
不,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对劲,问题太大了,也太多了,路景苑背后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哆嗦失态,面上勉强还是那副卑微的讨好表情。
皇帝,这个小天子有问题,根本就不像是他想的那样,是一个无知又幼稚的孩童。他错了,也许不该主动招惹皇帝,非得闹着去见他,本意是图他好欺骗。可是刚见面,自己的老底就被扒了出来,这还不够恐怖吗?
魏国民众无数,就算是算上每天的擦肩而过,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天子,因为皇帝以前根本就从未踏出过宫禁,既然这样,他从何得知自己的真名?
自己是个渺小的小角色,谁会默默关注他,把精力放到他身上。要是真有人跟着他,在他跳反到耶律承启那里时,怎么没人出来制裁他的叛国之举?
他平安无事到了现在,过往的一切,路景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遇到天子后,这短短片刻,就让他感觉到度日如年,心惊胆战。
皇帝都知道了什么,他从哪知道的,会怎么处理他……
一个个疑惑飞快的闪过,路景苑的头脑拼命思考着,想要窥探真相何在。
从天子戏谑的话语中,他听出来对方应该是对自己有所了解,所以才会说出他的真名。
所以说,陛下果然是知道了他的作为,不然为何会这样提点他,是在警告他的不老实吗,可笑他之前还以为天子不过是稚童,要比徐鹤鸣好糊弄,所以故意闹到了他面前。
这样看来,还不如就被徐鹤鸣审问一番算了,姓徐的未必能看出他是谁,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让他忐忑不安。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着,也不知道陛下还知道别的什么,路景苑感到自己的心都在往下沉。
欺君为大罪,他之前无所顾忌,不过是想着仗着聪明才智,将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自然不怕暴露。
现在看起来真的露馅了,他心思疯狂转动,想要找到一条活路来。他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当先前的自以为是被证明是个笑话,他只觉得自己之前的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十分可笑。
在此之前,必须要搞明白皇帝对他是什么态度,自己对他来说,是否还有活下去的价值,要是能够看到陛下的脸色,他就能更好的把握了。
这样想着,路景苑一咬牙下了决心,此时已经不容许他再有侥幸心理,他跪在地上,小心略微抬头,眼珠往上翻,去偷窥皇帝的面色。
见他笑眯眯的,面上带着些趣味,眼神冷漠,好像并不在意他窃取他人身份,甚至试图欺君行大逆不道之举。
不不不,这不可能,再宽容的皇帝,也不会容忍他人的欺骗,更何况,陛下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只举止出奇的蚂蚁,完全将他视作乐子一样。
心底打了个寒颤,像是一道闪电劈过心头,某种灵光闪过,这种神色,哪里像是在看一个人,就算是士族再高高在上,瞧不起平民,也不会有这种表情。更像是站在某种极高的位置,打从心底里,不觉得自己和他是同一种存在。
自己经常能够看出人的本性为何,套用以往的经验来看,皇上并不像长相那样软弱,那明明是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如果相由心生是真的,他也不该长这样。
在听到皇帝说路景苑居然敢欺君后,徐鹤鸣摩拳擦掌的想要拿下这个狂徒,让他尝尝自己沙包大拳头的厉害,好好醒醒脑子,可惜却被裴钰阻止了。
“不必如此,朕相信想来这位,应该盘算得清楚,若是不从,接下来要遭受的一切,包括酷刑等,是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明白此关节之后,他自然会老实交代。”
说实话,他还挺想看看这个有着“不择手段、灵机一现”的稀有特性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尤其是后面这个词条,什么是灵机,灵机怎么出现的。这点真的挺奇怪的,因为路景苑看起来也没有玄术方面的特长。
太早收拾他,就没有意思了。在他看来,路景苑现在就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他为了求生,在自己面前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路景苑独自咀嚼着森冷的本质真相,心思灵巧的转动,也许这也是好事一件,毕竟主君太过于苛求手下道德的话,他根本连献策的机会都没有,就他干的那些事,也够被拉下去砍头多少回了。
可君王若是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高高在上独坐云端,其实并不在意百姓的生死,那他就有了发挥的余地。
他路景苑一生流离,有才能却屡屡不能出仕,为了出人头地,可以将同乡全部献祭,这些不过是他攀登向富贵的踏脚石,他始终都如此认为。
既然自己无牵无挂,余生所图谋的不过是富贵荣华,这些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随手可以洒下的一点恩赐,那么为了得到这些,他什么都敢做,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路景苑壮着胆子说:“草民得见圣颜,心中震颤,难以自持。”
不管怎么说,皇帝能让徐鹤鸣暂时放过他,一定是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只要我有价值就好,先想办法圆谎然后活下来。
不清楚皇帝对自己这个卑微小人了解到什么程度,毕竟是见面就直接戳破他的谎言,然后说出他真实身份的角色。
路景苑斟酌吐露:“圣上容禀,草民与许贺同为魏人,不愿屈身侍贼,虽身在草原,心却始终向着我大魏。许贺因逃亡被捉回,受了毒打。
在他临终前,拉着草民的手表示,他出身清白,却沦落异族之手。不愿意背着同流合污的名声去世,恳求草民背负许贺之名,逃离贼酋,为其正名。草民身负遗愿,迫不得已才会以许贺名义上奏,本想着为其洗脱污名。此皆事出有因,草民并非故意欺君,还望陛下恕罪。”
好一朵清白无瑕的白莲花,巧舌如簧的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你可是毒士啊,会这么纯洁?裴钰表示听一听就算了,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别管这借口怎么牵强,被戳穿谎话,还敢在皇帝面前想法子洗白自己,这个人果然是个人才,心理素质够强大的。
那无辜隐忍的模样,真是好一个“迫不得已”。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能连逝者的名声经历都拿来给自己用,这会是个好人?
“是吗,朕不信,你并非此类人等,若要继续不老实的话,自有刑具在等着你。”
裴钰懒得考虑路景苑在想什么,对于这家伙,得先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糊弄的,现在就敢编造谎言,谁知道以后为了他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来。
先敲打再赏赐,这个顺序不能搞错,不然人心收不到,说不定路景苑背后还会嘲笑他。
路景苑没想到皇帝居然毫不留情的表示,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这让他如何是好。
徐鹤鸣这次感觉自己估计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个小人欺君一次还不够,难道还要欺君第二次吗。
尽管她也不知道皇上从哪得知的消息,但陛下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主君蒙受如此侮辱,竟敢当着她的面撒谎欺骗陛下,非得叫这个小人好好尝尝她的厉害不可。
见徐鹤鸣抬起了胳膊,上下打量自己,跃跃欲试,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的样子,那拳头结实的很。
而且她眉宇间是一股刚才战场上下来的凶煞之气,万一这要是还没从杀敌中回过神来,一拳下去没控制好力度,说不定能把他给打死,他这身脆骨头,可经不起这蛮子的殴打。
他从裴钰逗弄的态度上看出,皇帝现在对自己有意见,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敲打他。
这,形式比人强,皇帝年纪虽然小,但比耶律承启难应付多了,至少耶律承启就没看出来他说谎过。
“除非你能说出掌握的军情,来验证你的价值。否则,徐卿会让你好好追忆一番生平往昔,你既然隐姓埋名,那么你的名字就有问题。
我军现在俘虏不少,你要是坚持不肯说,等会儿找些地位高的俘虏辨认一番,想来你的身份应该也能暴露出来。到时候,你会经历什么可就不好说了,想好再开口,朕的耐心有限,不会始终浪费在你的身上。”
笑着招了招手,裴钰一点不掩饰打算刑讯逼供的意图,而徐鹤鸣配合的狞笑起来,她早就看这个小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皇上发话,连毒打都已经往路景苑身上招呼完了。
路景苑的骨头软,他连挣扎都没有,就准备卖了前主人,更何况,耶律承启对他也不好,他卖起来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生怕说晚了,就要被认为对耶律承启多么忠心似的。
只是先扫视一圈,看着屋里围拢的人,他沉声说:“这些是否都是陛下的心腹之人,草民所欲言者,关系重大。事关军情,不宜轻易走漏消息。”
裴钰看了看四周,站的到处都是人,这里人多眼杂,也确实不适合说一些比较隐秘的军情,所以就准备先换个能谈事的地方。
徐鹤鸣自然当仁不让的表示,自己马上就安排人去准备屋子,她还会亲自验视一番,以求万全。
在徐鹤鸣回来时,裴钰一行人已经从城墙上下来了,等到了简单打扫过的房间后,屋里待着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宫里面带出来的,城防军只有徐鹤鸣一人在。
裴钰点头道:“无妨,在场诸卿,都是朕亲近之人,你有什么军情就直说吧。”
路景苑干脆的说:“二王子耶律齐齐率领三万大军,已经离洛京还有不超过十日路程,他为了速速赶路,和耶律承启争夺谁先攻入皇城,覆灭魏国。
而轻车简从,没带多少粮草补给。这些是耶律承启派人打探的,而草民因为跟随在他身侧,所以听到了这个消息。”
想到耶律承启带着的萨满,路景苑接着往外倒军情:“耶律承启的母妃和草原大萨满是同族,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因为出身缘故,所以能以重金请来萨满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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