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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近代现代)——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4-08-07 09:04:02  作者:白色的柴犬
  闻珏应着,也没戳穿他。
  宁嘉青一会问他明天生日怎么过,一会又问他闻璟行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在没在他身边。
  闻珏有些好奇,“你这么关心我弟弟干什么?”
  他回忆起前几年闻璟行刚从自己手里接管企业,宁嘉青手里的好项目没少给他,甚至有两回专门飞到京城亲自去带。
  所以比起宁甯这个大嫂,闻璟行倒是跟姻兄更亲近,整日称兄道弟。
  只听宁嘉青话里带了点笑,大概酒精的缘故,略显痞气:“以前你对我这个小舅子这样好,言传身教,我也得对我的小舅子好。”
  “……”
  闻珏铲着土的手一顿,竟斩断了一条根。幸好不是主根,不影响兰花的生长。
  宁嘉青还在问:“怎么不说话?”
  闻珏声音清冷,缓缓道:“对于一些人自诩幽默的玩笑话,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会让当事人尴尬。”
  然而他低估了对方的脸皮厚度,依旧不知羞耻地打趣道:“我哪里讲错了,按辈分讲,璟行理应当算我的小舅子——”
  栅栏门传来“嘎吱”一声,泳完游湿着头发的闻璟行正推门进来。一脸懵逼的指着自己,“……我是谁小舅子?”
  闻珏面不改色地按断电话,仰头看着他笑:“你听错了。”
  闻璟行“噢”了一声,转身关上栅栏门,从里面挂上锁,问:“大哥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骚扰电话。”
  闻珏弄完最后一捧营养土,按压平整时手上失了劲,又按断一截须根。
  晚上睡觉时,闻璟行不住客房,坚持和闻珏一起睡。
  闻珏拗不过,便到衣橱拿了个枕头给他。
  刚躺好,闻璟行如一只大八爪鱼般缠了上来。
  闻珏把胸口上的一只手扯开,“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和各项成绩斐然的闻珏不同,闻璟行是实打实的差生。
  考试科目各项倒数,一手狗爬烂字,打架倒是精通。一惹了事,为了逃避爷爷和父亲的处罚,总是要过来粘着闻珏。
  要说真正独立开始变得成熟,还是因闻珏截瘫而不得不挑起家里的担子。
  一聊起以前的事情,闻璟行总是滔滔不绝,事无巨细地反复叙述。可总是略过他偷卖了母亲留给他的长命,锁匿名捐献的事情。
  闻珏知道,那是闻璟行心底一块磨不去的伤痛。
  说着说着,已经临近午夜。
  闻珏起得早,又没午睡,此时眼睑有些睁不开,又不忍心打断闻璟行。
  快要睡过去时,枕边的手机振动两下。
  他翻开手机,是宁嘉青的短信。
  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正好在零点发来。
  大概是考虑到他用的翻盖手机,发的还是彩信图片,背景中的像素蛋糕上的蜡烛一闪一闪的。
  屏幕微弱的光线照在闻珏脸上,映着他不自觉扬起的唇角。
  身旁的闻璟行古怪地叫了声:“大哥?”
  闻珏回过神,合上手机侧头看他,“怎么了?”
  他皱着眉:“我刚才给你说生日快乐,还闭眼替你许了好几个愿望,你没听到吗?”
  闻珏略显尴尬,伸手按了按闻璟行的肩膀,带着安抚的意味:“小璟,谢谢你……我刚刚有些困了。”
  闻璟行倒也大度没计较,翻过身去让他好好休息。
  闻珏很快睡着了,而闻璟行保持一个姿势,大半宿没睡好。
  心里嘀嘀咕咕,他又不是傻子。
  从晚上自己回来,闻珏就时不时攥着手机,表情遮遮掩掩……他还能看不出来?
  他大哥一定是网恋了!
  【作者有话说】
  闻璟行:在我替你许愿的三十秒里,你是担心他在酒局被人灌醉,还是想以后弟弟年年陪你过生日?
 
 
第42章 送你的花
  翌日中午,提前订好的私房菜准时送达。
  切了烘焙房新送来的树莓蛋糕,闻珏的生日算是简单地过了。
  正吃着弟弟亲自下厨煮的长寿面,护工从外面进来,“宁先生来了。”
  闻璟行起身,“宁哥吗?”
  闻珏淡淡地应了一声,“估计是我过生日,过来看看。”
  他搅动着清亮的面汤,心里思忖着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宁嘉青手里提着东西进门,放在玄关处的长桌上,见到闻璟行过来,叫了声:“璟行。”
  随后看向他身后轮椅上的闻珏,口吻客套:“闻哥今天你生日,听说璟行也在,我过来看看。”
  闻珏同样笑得官方,对他说:“说这话就客气了。”
  闻璟行叫了声宁哥,许久不见两人简单寒暄。
  正当护工要给宁嘉青端杯茶水,他摆手道:“不用了,璟行千里迢迢过来,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视线在闻珏那儿停了一秒,落到闻璟行脸上,“你一会儿跟我走,晚上咱们好好聚聚。”
  出乎闻珏的意料,宁嘉青过来还真是有正事。叫了以前一同合作过的开发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闻璟行接去积累人脉。
  临出门前他嘱咐闻璟行少喝点酒,弟弟早些年患过急性胃穿孔,胃一直不好。
  人都走后,公寓静下来。
  一缕阳光斜着照进窗,空气中细尘缓缓浮动,伏在树上的蝉叫得聒噪。
  闻珏抬头看向墙上的挂历,图画里嫩绿的草芽挂着露珠,竖排印着“立春”两个字。
  立春乃万物起始,一切更生之义也。
  爷爷生前每临闻珏的生日都要大办,总是念叨着立春有吉祥的含义,这个长孙的出生,是闻家的新始。
  而母亲却不这样认为。
  记忆里母亲多愁善感,优渥富足的生活,似乎没带给她半点宽慰。
  从闻珏记事起,她总在生日这天告诉他,今天是妈妈的受难日。
  所以闻珏从不觉得生日这天,是值得高兴或者庆祝的日子。
  后来母亲罹患癌症,用尽最后的生命生下弟弟后辞于人世。
  闻珏记得母亲待产日那天,常年阴霾的脸上终于带了笑意,如拨开乌云透出阳光。
  母亲暌违已久地拉住他的手,亲昵地揉了揉,苍白的嘴唇微笑着说:“今天妈妈真的很高兴。”
  十一岁的闻珏抬眼看着母亲,觉得这笑容模糊陌生。
  他突然想问一问她:今天也是妈妈的受难日吗?
  枕边的手机蓦地振动起来,闻珏睁眼,窗外暮色将至。
  下午护工走后,闻珏把庭院的花移到阴凉处后,回书房看了会书,来了困意便在躺椅上午睡。
  昏昏沉沉总觉得睡了很久,一看时间不过一个小时。
  手机来电显示未知归属地,以为是无用的骚扰电话便顺手挂断了。
  没过几秒,又再次打来。
  闻珏盯着这串数字,像是有预感地接了电话。
  果然听到陆炡开口,“今天立春了,生日快乐。”
  “谢谢。”
  以前生日当天,陆炡总是拎着东西到他跟前。后来他和宁甯结婚后,变成了电话或短信。
  陆炡的生日祝福一向准时,最迟也不会超过翌日中午。
  闻珏问他:“你没在新加坡?”
  对面沉默须臾,尔后轻笑:“前段时间工作太忙,给自己休了个年假,听说最近的太浩湖景色不错。”
  “那边晚上凉,注意保暖。”闻珏垂眼看着自己挤在躺椅间软榻的双腿,声音低了些:“陆炡,提醒你一句。”
  “什么?”
  “腐烂的木堆,翻来找去只有虫子的尸体和粪便,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结束通话后,闻珏彻底没了困意。
  他坐回轮椅到桌前整理好书,简单吃了些护工温在蒸箱里的米糕。
  外面的天刚黑透,闻珏觉得这一天真是漫长无比,仿佛走不到头。
  他真想再躺回床上一觉睡到天明,但闻璟行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酒局进行得如何。
  为了打发时间,闻珏去了阁楼,打算将搬家时放在那里的旧书拿出来,趁着明天天气晴朗晒一晒。
  放了许久,加上前些日子阴雨连绵,估计已经发了霉。
  为了残疾人上下方便,房东专门设计了防滑的缓坡,坐轮椅也能轻松上到阁楼。
  阁楼的高度很矮,坐着轮椅将将碰到头顶。
  闻珏将书从纸箱里拿出,果然有些已经受潮褶皱。
  随着电子阅读的盛行,纸质书渐微,不仅出版销量,也体现在用纸。
  一本价格不低的书,竟用轻型纸来做。打开便是刺鼻的油墨味,到现在成了一股霉味。
  闻珏挑出受潮的书,依次摊开摆到窗台下的柜桌上。
  刚放完最后一本,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以为是闻璟行回来叫他开门,结果是宁嘉青的电话。
  他按了接听键,听见对方问:“没在家?”
  “在阁楼整理杂物。”紧接着问,“小璟呢?”
  结果却听见宁嘉青说了个“打开窗”,随即挂了电话。
  闻珏看着黑掉的屏幕缓慢地眨了下眼,尔后伸手打开提拉窗,往下看去一愣。
  黑夜如墨,月明星稀,燥风阵阵。
  宁嘉青穿着黑衬衫,藏蓝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间。
  右手提着一桶五颜六色的月季花,正仰头看着自己笑。
  一簇风从窗吹进,撩得纸张簌簌作响。
  宁嘉青进门,随手将红色的塑料桶放在门框边,震得桶里的月季花也跟着颤了颤,洒下一圈水珠。
  “送你的花。”
  闻珏低眼扫过去,微微挑眉,“头一次见人这样送花的,有够独特。”
  “过来的路上见一奶奶在卖花,剩了没几支,顺手包圆了。”
  桶里的月季花少说有二三十支,有些已经花瓣打蔫卷边。今晚再卖不出去,也就卖不出去了。
  闻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他闻璟行怎么还没回来。
  宁嘉青走到闻珏身边,动作自然地掰了一下有些歪的脚托,将他的腿摆正,说:“一个不小心没拦住,璟行被灌得有点多,安排他在二楼的酒店住下了。
  “不小心?”
  宁嘉青仰头看他,拉过一只手,诚实更正:“故意的。”
  一本正经地又说,“过生日这么适合追求心上人的机会,总得留些时间给我。”
  闻珏收回被他攥得温热的手,淡淡道:“那你可选错了日子。”
 
 
第43章 征服雪山
  宁嘉青轻“啧”了一声,“追你可真难。”
  看到午时自己带来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摆在玄关的桌子上。
  他过去从里面拿回来一瓶梅酒,见又去吧台拿玻璃杯,闻珏问:“喝了那么多酒,还要喝?”
  “这酒度数低,就当醒酒了。”兀自地拧开瓶盖,宁嘉青给他倒了小半杯:“赏个面子?”
  闻珏尾音微挑,“你倒不见外,到底是谁过生日?”
  嘴上这么说,闻珏还是伸手接过,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口感略微辛辣,青梅香气沁人心脾,他如实称赞:“不错。”
  而宁嘉青没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品酒的闻珏顷刻,轻声问他:“怎么不高兴?”
  闻珏抬眼看他:“何出此言?”
  刚才进来时公寓门没关好,此时被风吹开半截。
  闻珏顺着宁嘉青的视线看过去,正对着的树下花坛边的深棕陶盆里,一株姿态孤傲的昙花不知何时开得正盛。
  清冽花香被潮热的晚风携进屋,冲淡了几分梅酒的香气。
  宁嘉青抬头望向墙上的纸日历,“立春”大字下的日程表方格里,墨蓝苍劲的钢笔字略略记着不同植株的实况。
  午后接闻璟行走时,他看见这盆昙花竖着一个饱满的花苞,已经咧了口,看状态不过一日便会开放。
  要换作平日里心情尚佳的闻珏,早就拿起相机拍个几张来记录了。
  闻珏看着那盆花瓣茭白,欣蕊嫩黄的昙花,问他:“那猜得出为什么在生日这天我却不高兴?”
  宁嘉青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环抱着手臂垂眼看他半晌,尔后说:“如三百六十五天其他天一样,明明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却被强行赋予重要意义?”
  闻珏侧头看他顷刻,突然释怀地笑,对此不置可否。
  摄入的酒精远不至于混淆思考,也许是头回被人猜出情绪,也许是因这昙花触景生情。
  闻珏倏然想说一说,疏一疏堵闷的胸腔。
  他缓缓道,“十岁时我连跳两级提前进入国中,成为长辈嘴边的夸耀。逢人讲我天资聪颖,颖悟绝伦……真的是我智力超群吗?我不知道,自上学开始,我没有在凌晨一点前睡过觉。”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宁嘉青一怔。他不自觉的放下手臂,挺直了脊背。
  “有一年夏天,我还在世的爷爷带我去拜访一位同乡。那时闻氏还没现在的规模,只有两个贷款办下来的零件工厂,急需融资。去之前嘱咐我要好好表现。很不巧,这位好友喜好园艺,他精心嫁接的蟠桃树,十年终于结果,亲自摘了熟透的一颗给我……我险些在急诊丧命。”
  宁嘉青轻敛眉,“之前没查过过敏原?”
  闻珏摇了下头,“再睁眼时家中长辈都守在病房,父亲握紧我的手说这都是为了闻家,我理当担起长子的责任,让家族兴荣昌盛……爷爷临终前,留下遗言:闻家的未来就是闻珏。”
  宁嘉青欲言又止,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做到了。”
  闻珏哂笑,笑容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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