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献给仙君的be美学(穿越重生)——寒菽

时间:2024-08-09 09:26:49  作者:寒菽
  老翁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是能问的吗?
  仙人看上去实在是不像是个脾气好的,要是把他惹生气了怎么办?
  然而,岑云谏并没有生气,他就没有认为被冒犯了。
  他只是继续静静地坐着,沉默片刻,对几个孩子微微颔首,坦然承认道:“是。”
  孩子们顿时“呜哇”惊呼一片。
  岑云谏食指点唇,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并不知道现下自己刚听完诗歌以后的眼角眉梢有多温柔。
  不消更多的点破,孩子们已经纷纷小鸡啄米一样地点起头来,示意会保守这个见到仙人的小秘密。
  小孩子用盛满星星一样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一副想要提出什么要求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不知怎的,岑云谏蓦地想起二十年多前的午后,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或许也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曾经有个小莲州也会用类似的眼神看着他,叫他“小木头”。
  “小木头”并没有出现在长诗里。
  长诗里只有仙君与太子。
  岑云谏心情很好,他想: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尽管提吧。
  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孩子。
  小孩子问:“您也会奏乐吗?听说太子擅长音律,您也是吗?可以演奏这首长诗吗?”
  他苦恼地说:“上次我娘带我去城里,我听到他们演奏,真好听,可惜我们并不会乐器,只会自己胡乱敲两下。”
  岑云谏客观地评价说:“太子很擅长音律,我不大擅长,只是他教过我些许而已。我也会抚琴。”
  小孩子问:“那能请您给我们抚琴吗?”
  岑云谏愣了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这个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笑。
  他笑说:“……可以。”
  一阵风吹过,树影晃动,光斑跳跃,几个孩子被晃了一下眼睛,再看,就发现岑云谏的膝上多了一柄琴。
  他十指拨弄琴弦,指尖流泄出一串动听清澈的乐声。
  岑云谏道:“不着急,等我调一下音。”
  他说自己不擅长音律,但是这就把刚刚只听了一遍的歌给弹奏了出来。
  如此,又唱了一遍。
  孩子们唱得喉咙都觉得干渴起来。
  他们以为结束了,却没想到乐声继续了下去。
  岑云谏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沉浸在琴声中,又或者是沉浸在回忆中。
  孩子们不敢打搅他,一个个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仔细地看岑云谏,却发现岑云谏双目紧闭,并没有睁开。
  他是闭着眼睛在弹琴。
  这琴声有种难以形容的美妙,每一缕钻进他们的耳朵里,都会让他们的脑子好像变得更加清醒聪明了。
  就像是将一块包裹在美玉上的杂石一口气一口气地慢慢吹薄了去,而他们的眼睛好像也变得更加明亮了,心情更是前所未有地愉快。
  太舒服了。
  孩子们不知不觉地也闭上眼睛,享受着琴声对他们的心灵和身体的洗涤。
  其中有个孩子姑且清醒过来,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当他仰起头来,终于发现了!
  岑云谏背后所依靠着的那棵老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在开枝散叶,树干长得慢一些,但也能看出来变粗了一圈。
  这棵本来垂垂老矣的大树已经没什么生机了,现下却在几息之间,重新变得生机勃勃,枝头长出树叶,长出花苞,花苞越来越大,开始绽放,变成了满树粉白色的花,有些花落下,有一些却在继续长大,长成了沉甸甸的果实。
  不光是这棵树,他们身下还长出了娇嫩的青草,而就近的田野间,这两天才种下去的秧苗在疯了一样地蹿高,本来只能长到半人高的秧苗长到了足有成年人的高度,稻穗迅速地结成,垂落着,等待收割。
  在诗歌里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时,始作俑者岑云谏终于弹完了最后的一个音,重新睁开了眼睛,冷若冰霜的眸子映着洋溢生机的世界,仿佛也被染上了几分温度。
  岑云谏没看别人,径自站起身来。
  虽然看上去在地上坐了半天,但是他身上没沾上一星泥土,也没有半片落叶,仍然是洁白无瑕的。
  他感受着风拂过脸颊,觉得惬意极了,转过头,伸手点了一下背后的大树。
  大树这才停下来疯狂的长势,重新变得安静。
  岑云谏想要再继续单独感受一下,这里凡人太多了。
  自从昆仑仙君的法袍被他撕碎,他的修为不再被禁锢,也疯涨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他荡平了小半个修真界,然而就在两年前却停滞下来,再无寸进。
  昆仑已经没有人可以教导他了。
  而败于岑云谏之手的其他门派的长老也不能。
  那之后取得的一次小突破就是去搭救澹台莲州的军队,以一敌二,斩杀了一只魔将,又伤了一只。
  所以,最近他才在到处找大妖魔将打架,一来是为了荡平宇内;二来就是为了修行。这以命相搏的修行颇为凶险,却很有效果,起码可以让他的实力再稍稍进步一点。
  但今天,他只是听几个孩子吟诵了一首长诗,弹奏了一会儿七弦琴,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突破到了新境界!
  一时间,仿佛豁然开朗,通体舒服。
  岑云谏很高兴,他摘下树上结出的杏子,将杏子一人一个分给了孩子们,还剩一个要给老翁,老翁却摆摆手拒绝说:“您上次给过我了,这次就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事情。”
  岑云谏没有硬要给他,便把杏子揣进袖中,再次感谢道:“多谢你了。我得走了。”
  几个孩子三两口把自己分到的杏子给啃食了。
  此时,岑云谏已腾云而去。
  他们再一眨眼,连天边也看不到任何影子了,除了蓝天白云,哪还有其他东西?
  但孩子们还是傻乎乎地朝天空挥手:“再见!仙君再见!太子的朋友,再见!”
  孩子们仍处于兴奋之中,只有老翁一脸惆怅,缘分啊缘分,这世上,这凡人与仙人的相遇恰似朝露,大抵只够看一眼,就这样蒸发殆尽了,此生怕是再不会遇见了。
  -
  岑云谏去找澹台莲州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就是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点空隙,只够见澹台莲州半天。
  澹台莲州当时刚通宵三天三夜行军,接着处理各种公务两天,好不容易歇下来,倒头就睡。
  岑云谏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空接待自己,问了一下澹台莲州身边的胥菀风,得知澹台莲州都干了些什么,并没有进门去,只用了隐身法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你看,多不凑巧。
  他们俩总是不凑巧。
  他有空了,澹台莲州却忙。
  换作以前,岑云谏仍会去打搅澹台莲州,消除疲惫不过是用一颗仙丹罢了,可他知道澹台莲州不会要,假如要的话,就不会老这么多了。
  澹台莲州忙得像在烧命一样,他也知道凡人大多只能活四五十年。
  真短暂啊。
  于是,岑云谏离开了。
  澹台莲州是睡醒以后才知道岑云谏来找过自己的,还是小白告诉他的:「仙君来找过你,发现你在睡觉,没进来,又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澹台莲州挠挠头:“啊?”他不理解:“干吗不把我叫起来?可能是什么不要紧的事吧?”
  澹台莲州睡得有点蒙,过了一会儿,脑子清醒,能运转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起来,嘀咕说:“岑云谏该不会是听说了我写的东西,所以忍不住来找我理论吧?……然后又觉得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必要,所以就走了?”
  他把自己给说乐了:“哈哈,怎么会?”
  小白也说:「他不会生气的。」
  澹台莲州摸摸小白,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生气啊?”
  小白想了想,答:「我见到了他,我觉得他没生气。」
  帐外有人来请见,还有如山的工作在等着自己,澹台莲州无暇去想岑云谏,说:“算了,无所谓。他没生气是最好的,我也觉得他不会生气的。”
  说完,澹台莲州略作洗漱之后,就卷帘而出,投入到工作之中。
  昭太子澹台莲州本来就是闻名诸国的工作狂人,以前就是,现在更加疯狂了。
  别人都以为他是心系天下,只有澹台莲州知道,并不是的,他被推着走到这一步,越走越快。
  离三十岁已经没多久了。
  他的生命就像是一块从高处滚落下来的石头,起先滚得比较慢,越滚越快,已经快滚落到山底,到时候等着他的不知道是不是粉身碎骨。
  尽管翠鸟兄弟已经死了,但是,澹台莲州就是莫名地能够感觉到天命,感觉到,时间快到了,越是接近,越是清晰。
  他得提前做好死去的准备。
  挺好的。
  起码这一次,可以死得体面。
 
 
第138章 
  黎东先生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
  他自个儿伏案起来总是废寝忘食,却会记挂着澹台莲州有没有吃好睡好,让服侍的人一定要上心。
  澹台莲州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让他吃饭睡觉,一般情况下他是会听话的,但是,假如行军在外,又或是遇上了别的什么没办法排开的要紧事,不免还是会以国事为重。
  不过,因为这个,黎东先生倒是不怎么进谏让澹台莲州娶妻纳妾了。
  看看澹台莲州的憔悴模样,他想:有那个闲工夫,太子不如多睡几觉,养养身子,寻欢作乐的话,说不定要把身子给掏空了。
  再说了,他劝也劝不动。
  各国的局势变化愈发地混乱,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各国附近的妖魔也变得愈发猖獗肆意了。
  这两年昭国的领土在不断扩张,打下来容易,要管却很难。就算澹台莲州不停地招兵买马,四处布置,也难免捉襟见肘,有一些力不能及的地方。
  每每收到关于伤亡的报告,澹台莲州仍然心痛得彻夜难眠,有时还会偷偷流眼泪。
  这些泪水,除了小白跟帮他整理床务的小兵无人知晓。
  这日。
  黎东先生拿了从周国传回来的最新情报来找澹台莲州商量。
  澹台莲州正在吃饭,边用餐边看奏简,听到他来了,连忙让人把黎东先生请进来,并且放下了筷子。
  黎东先生看他碗里剩下的半碗豆子饭,说:“您先吃完饭再说。”
  澹台莲州原本是吃饭慢条斯理的人,可是因为太忙了,也顾不上养生之道,狼吞虎咽地三两口把饭给吃完了。
  黎东先生问:“您就吃这些?够吃吗?”
  澹台莲州道:“够了,要是吃太多了,午后不免犯困,不如吃个七分饱。”
  黎东先生疑神疑鬼地打量着他,说:“可吃得少了没力气啊。殿下,您近来是不是消瘦了?”
  澹台莲州避重就轻地说:“那假如要赶路或是打仗,我肯定是会先吃饱肚子的嘛。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黎东先生把写在牛皮上的密信递给澹台莲州,这是原文,他再讲述自己总结的重点:“庆王夺了周国的一座城池,要周王给钱来换,周王给不出钱,于是想要向我们借兵一次,他说可以把九鼎抵押给我们。”
  澹台莲州眼珠子上下转动,飞快地一列一列读着密信,信上所写正如黎东先生所言,他笑了一笑:“又给九鼎,每次都是给九鼎。从来没有哪次见他真的给出去了。到时候又说九鼎太大,他无法运送,让我们去自取了。”
  黎东先生也觉得周王可笑,轻捋胡须,戏谑道:“他还是挺诚恳的,还说您认识仙人,这一次,可以让仙人搬运九鼎。”
  澹台莲州摇头:“远交近攻,庆国离我们太远,就算有这个名义也不好出兵。”
  黎东先生赞同:“正是这个道理。”
  澹台莲州已经读完了信,把牛皮往边上的火盆里一扔,牛皮耐烧,炭火好不容易才在上面烧出了一个洞,缓慢地扩张开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澹台莲州说:“这个周王,可真是荒唐。天下都乱成这样了,他还幸灾乐祸,只顾着自己取乐,弄得周国民不聊生……都多少周国人逃到我们这里来了?”
  黎东先生不用回忆,立即答了出来:“算上最新统计的这一批,约莫十万了,这还没有算死在路上的。”
  澹台莲州沉默下来,他并不为此而感到多骄傲,却说:“先生,世道乱成这样,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罪过呢?”
  黎东先生道:“有没有您都会乱的,有您在,起码他们还有一个可以逃去的地方,起码说不定会有等来长夜消尽、迎来黎明的那一天。”
  澹台莲州欲言又止,心戚戚然。
  黎东先生看出他有未尽之意,坐近了半步,道:“太子殿下……”他停顿了下,改口:“莲州公子。”
  这个微末时的称呼,他已经有八年没有再叫起过了。
  此时说起来,澹台莲州竟然觉得恍如隔世般,既陌生,又熟悉。
  黎东先生:“莲州公子,当年我遇见您的时候,您才十八岁,还是‘莲州公子’,转眼已经过去十年。我也从半头白发到头发全部都白了。我在那个村子第一次见到您,就死乞白赖地要跟着您。老夫平生从不赌博,唯一一次赌博,便是那一次,堪称豪赌。我想,我是赌对了的,您是一位明君,我愿粉身碎骨地追随您。
  “我的一片赤胆忠心只恨不得能够剖出来给您看,只希望您能够信任我,让我分担您的忧愁。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难道是因为您觉得我已经一把老骨头,没几年好活了,所以没以前那么信任我了吗?”
  似父亲,似老师。
  澹台莲州不禁动容,在这世上,要数他最信任的人,当然得把黎东先生包括在内,他说:“我当然信得过您,只是……”
  黎东先生追问:“只是什么?”
  澹台莲州还是不能直说,垂睫沉思片刻,叹气,再叹气,方才轻轻地说:“只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做好万全的准备?譬如,假使我在路上突然有什么不测,你们可以辅佐阿辛作太子,继续我未完的事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