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干呕了几下,抬头看着上首的皇帝:“皇帝陛下,是你身边的人告诉我,生米煮成熟饭,你就能替我和陈家小姐赐婚了!”
国师闻言,两眼一黑,这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拿到这里来说啊!
这样一来,皇帝为了避嫌,一定会严加处理的!
皇帝沉着脸,语气森然:“哦?谁告诉你的,长什么样子。”
宫人道:“妄加揣测圣意者,论罪当诛。”
大王子愕然,皇帝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皇帝陛下,大王子心性纯良,定是被人教唆的啊!”
国师跪下声泪俱下道:“此人定是别国的奸细,想要破坏虞国和楼国的关系。大王子他心中只是太喜欢陈家小姐了,楼国愿意为他的错误,补偿陈家!”
祝斗山冲着他吼道:“我喜欢你家大王子,我杀了他,再补偿你们楼国,行不行?!”
卫霜戈退到顾持柏身后,额头抵着他的后背闷笑不已。
第157章 顾大人真的好黏卫大人
国师满脸沉痛道:“这位大人,我能理解你痛失爱女的心情,事关两国邦交,楼国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祝斗山面前的白布上,
国师走到白布前,手要碰到边缘时。
祝斗山一巴掌打在国师的手背上:“你的脏手想做什么!”
国师的手背被打的当即就肿了起来,越不让看,国师越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楼国有一种秘药,人死后若尚有体温,将药化在水里,灌下去,便还有机会救回来。”
祝斗山一听,连忙把布掀开,满眼希冀的看着国师:“你快看看,我女儿可还有救?”
一道横贯面部的伤口把国师吓了一跳,他移开视线,用手指碰了下陈修的颈侧。
触手冰凉,没有一丝脉动。
陈修心说,老子提前吃了药,你能摸出来脉,就算羡谕输。
国师把布盖上,摇了摇头。
祝斗山如发怒的狮子一般,站起来对着国师拳打脚踢:“你说还有救,摇头是几个意思?”
等国师挨了些拳脚,皇帝才让人把祝斗山拉开。
他示意国师看衙门外面带愤怒的百姓。
“有人听见呼救声,一路寻去,正好看见大王子逼迫陈家小姐主仆二人,为保清白跳崖。”
顿了顿,皇帝才道:“按我虞国律法,杀人者,偿命。”
大王子连忙道:“我没杀人!她们自己要跳崖的!不是我杀的!”
国师很想冲上去把大王子的嘴巴堵上,在楼国肆意惯了,不把人命当回事也无所谓。
可到了别国的地盘,不管怎么说,都得收着点啊!
可惜国师把眼睛都挤到快抽筋了,大王子都没看见。
大王子现在担心虞国皇帝真的让他偿命。
“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跳崖!”
祝斗山大喝一声,冲上去踹大王子。
大王子在山上挨了顿打,被拖下山的时候挨了台阶的“问候”,祝斗山一脚正好踹在他的伤处。
顿时大王子惨叫连连。
皇帝出言制止:“陈卿,够了。”
祝斗山还在踹。
卫霜戈忍笑忍的痛苦,他小声告诉顾持柏:“祝斗山压根没想起来,陈卿是在叫他。”
皇帝又说了一遍。
祝斗山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又踹了一脚,才重新跪回陈修身边,继续掉眼泪。
把失去女儿、悲伤又疯癫的老父亲形象拿捏的死死的。
国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仔细斟酌着开口:“皇帝陛下,这位陈大人情绪激动,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不如等他冷静一些……”
祝斗山扯着嗓子道:“我很冷静!给我一把刀,我现在就捅了你们的大王子!”
皇帝露出思索的神色,视线扫过堂下众人,以及衙门外围着的人。
缓缓道:“此处嘈杂,且换一处,待陈卿冷静些,再行审问。”
卫霜戈躲在人群里,“小声”嘀咕:“陛下不会要包庇楼国的狗杂种吧?”
宫人在皇帝的示意下,对着外面的人训斥道:“得见天颜,已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胆敢质疑陛下的定夺?来人!把他们都带走关起来!”
国师一看,觉得有戏。
皇帝把知情人关起来,肯定是要派人敲打他们。
现在就看楼国给出的好处,能不能打动虞国的皇帝了。
换了一处,皇帝让人先把文闲云和陈修拖回陈家去。
祝斗山就跟丢了魂似的,坐在椅子上掉眼泪。
国师已经小声嘱咐过大王子了,接下来不管他们说什么、还是拳打脚踢,就低头认错,一定要表现的很爱陈家小姐,现在非常后悔。
“皇帝陛下。”
国师看着皇帝的脸色,语带试探:“此事,是大王子的错,他太过爱慕陈家小姐,迷了心窍。”
大王子连连点头:“我就是想娶她做王妃,将来做楼国的王后。”
皇帝没有说话。
祝斗山瞬间发怒:“爱慕?我爱慕你,然后我弄死你,行不行?”
国师知道现在的关键在皇帝,他继续说:“楼国愿意以最大的诚意和歉意来赔偿、补偿陈家,此外除了说好的两千匹马,楼国愿意再赠送五百……”
见皇帝眼皮都不带抬的。
国师改口道:“一千匹马,只为两国友好邦交。”
祝斗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陛下,臣愿意散尽家财,买来两千匹马献于陛下,只求陛下杀了这腌臜货!”
皇帝看向祝斗山:“陈卿,此事不是多少马的事情,朕要秉公处理。”
说完,他又对国师说:“此事,朕得按律行事,届时朕会修书一封,派人送去楼国说清此事。”
国师急了,也跪了下来:“楼国愿意再赠送三千匹马!外加珠宝十箱!”
祝斗山颤抖着手指指着国师:“你想用马和珠宝买我女儿的命?我告诉你休想!你——”
说着,祝斗山两眼一翻,像是气昏了过去。
宫人把祝斗山扶了下去。
皇帝挥退宫人,此时,殿里只剩下他、国师、大王子。
以及打着要在暗中保护皇帝安全的头衔,在内室听戏的卫霜戈、顾持柏。
卫霜戈听到津津有味,顾持柏沉浸于捏卫霜戈的手。
趴在房梁上的暗卫移开视线,顾大人真的好黏卫大人。
皇帝端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国师都要留在京城了,你说的又如何能兑现?”
国师一听皇帝这话,就知道有戏。
他连忙说:“我可以写信,让大王子带回去。”
“呵。”
皇帝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大王子一旦离开,不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国师见皇帝不肯放大王子离开,只能道:“那大王子暂时留在京城,待我回去向国王陛下说明此事,带着马来换回大王子,可行?”
皇帝盖上茶盖,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半阖着眼指尖轻点桌面。
在国师快要沉不住气时,才开口:“行,朕派五千人马,护送国师回去。”
国师额上冷汗涔涔,这哪里是护送,分明是如果楼国国王不同意,就要攻打楼国的意思!
一旦真的开打,敌人可不止五千,周边各国很可能会来分上一杯羹!
“这,这无需如此劳师动众。”
国师小心的开口:“楼国都城无法安置这么多人。”
第158章 只是突然很想告诉你
皇帝淡淡道:“无妨,他们可在都城外驻守,若国师不放心,他们在楼国边境等候,也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五千人马“护送”,更改不得。
国师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极力想着回旋之法。
皇帝轻描淡写的丢下一记惊雷:“如果楼国国王知道自己并非大王子生身父亲,不知会作何反应。”
大王子脱口道:“我是父王亲生的!你说的是谣言!”
国师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皇帝陛下,这件事情是外人胡编乱造,并非实情。”
皇帝意味深长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楼国国王信不信。
另外,若是楼国诚意够,大虞愿意送出五门威力十足的雷火炮,并且承诺将来划出一块好地方让楼国迁址。”
国师回去的时候,是被宫人搀回去的。
而大王子则被皇帝留在宫中,命人看管起来了。
卫霜戈招呼顾持柏跟他一起从窗户溜走,热闹听完了,再待下去就得干活了。
皇帝进来正看见卫霜戈双手撑在窗框上:“卫卿这是准备去哪儿?”
卫霜戈眨了下眼睛:“臣跟顾尚书正在花前月下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帝好笑的抬手点了点他:“你啊,是生怕我派你率军去楼国。”
卫霜戈嬉皮笑脸道:“哪儿能啊,陛下让做事,臣什么时候有过二话?”
“哦?”皇帝拖长了音:“那这次去楼国……”
顾持柏接下话茬,直接向皇帝推荐了一个人选:“锦家锦似程。”
皇帝想了想,觉得挺合适的。
可他偏不想如卫霜戈的意。
“可朕觉得,应该让卫卿去历练历练。”
卫霜戈得意的笑容一顿。
顾持柏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说:“陛下所言,不无道理,臣请同卫大人一同外出历练。”
皇帝:……
好好好,拿自己做威胁是吧。
皇帝糟心的摆摆手:“朕又没说真的要卫卿去,散了吧,朕要去批折子了。”
卫霜戈高高兴兴翻窗走了。
顾持柏也紧随其后。
外面的宫人和侍卫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莫不是眼花了,居然看到顾尚书翻窗户?
皇帝好笑的摇摇头,顾持柏真的是越来越像卫霜戈了。
“我就知道陛下存了想让我去的心思,还好有你。”
卫霜戈拍了下顾持柏的肩膀:“我请你吃饭啊。”
顾持柏笑道:“却之不恭。”
于是两人去了顾家的酒楼点了一桌菜,完事儿了直接记在顾持柏的账上。
卫霜戈笑眯眯道:“我请客,你花钱,没毛病吧。”
“自然没有。”
顾持柏勾住卫霜戈的小指:“卫大人今日吃的满意么?”
卫霜戈点头:“厨师的手艺没的说,一点不输宫中御膳。”
顾持柏意味深长的笑了:“卫大人满意便好。”
卫霜戈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你笑的怪怪的,又在憋什么坏水?”
顾持柏无辜的看着卫霜戈:“卫大人为什么这么想我?”
卫霜戈警告他:“今晚,乖乖睡觉,不许做旁的。”
顾持柏有些遗憾:“好吧。”
卫霜戈抬手点着顾持柏的胸口:“我就知道你脑子里尽想这些事情!”
顾持柏握住他的手:“我已经答应卫大人了,可卫大人还这般说我,那我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不、许!”
卫霜戈空着的手捏住顾持柏的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懂?”
顾持柏老实点头:“嗯。”
“顾大人和卫大人看着好恩爱哦!”
“看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真好啊。”
听见别人的小声议论。
卫霜戈拉着顾持柏快步离开。
顾持柏曲起手指挠着卫霜戈的掌心:“我觉得他们说的对,我们这般恩爱,为何要羞于叫人看了去?”
“恩……,那也不能就站在那给人看啊!”
卫霜戈说不出来那两个字,他握紧顾持柏作怪的手,闷头往前走。
顾持柏在后面看见卫霜戈通红的耳朵,眼神柔软一片。
这样一个羞于说爱的人,对床第之事并不热衷的人,却每每顺着自己。
嘴上说着凶狠的话语,却不曾真的用力推开过自己。
“怎么又不说话了?”
走了一段路,卫霜戈回头看一直没说话的顾持柏:“不是——你干嘛?”
顾持柏拉着卫霜戈拐进一个幽静的巷子,紧紧抱住他,眼中的情意快要满溢出来。
“只是突然很想告诉你,我爱慕你,不只是今生今世,我希望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卫霜戈愣了愣,没想到顾持柏会没头没尾的说这个。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脸“唰”的一下,就像被烫熟了似的,热的惊人。
“你、你别以为说这话,我今晚就让你乱来啊!怎么你还想生生世世睡我啊?”
也不是不行,都睡熟了。
这句话卫霜戈是不会说的,说了回家就得被拖上床。
他可太了解顾持柏了。
别人高兴是送礼物、说好话、请吃饭什么的。
顾持柏高兴的直观表达方式就是身体力行的去表达。
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他嗓子哑、腰酸背痛,而顾持柏则是一身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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