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两败俱伤”。
顾持柏已经习惯了卫霜戈的煞风景,他幽怨道:“既然卫大人总是这般想我,我总得做些什么,才不辜负卫大人的期待。”
卫霜戈抬手戳顾持柏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没期待!”
“呦,我就说头儿在这附近吧!”
巷子口冒出来一二三四五颗脑袋。
陈修得意不已:“听有人在说头儿跟顾大人在街头亲热,我就猜到人肯定还没到家!”
祝斗山等后缩回脑袋,意料之外的,没有听见卫霜戈削陈修的声音。
卫霜戈笑着拍拍顾持柏的胸口,随后把他推开。
“陈修真聪明。”
挨了夸奖的陈修连续后退好几步,惊恐不已:“头儿你夸、夸我了?!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事情要我去做么?”
“出息。”
卫霜戈好笑的抬脚踹他:“行了,有什么事,先换个地方再说,别一堆人站在这里扎眼。”
陈修挨了踹,反而松了口气,还好,还是原来的头儿。
第159章 卫大人冤枉我了
陈修他们来,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打听下皇帝怎么处理大王子的。
顾府曲水亭中的石桌上,摆着茶点、瓜果,以及卫霜戈说故事必不可少的瓜子。
听到皇帝要派五千人马跟着一起去楼国,都不由得低声惊呼:“不会要打仗了吧!”
卫霜戈用瓜子皮丢他们:“想什么呢,陛下只对楼国的马感兴趣,他不想打,楼国不敢打。”
尚迢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也就是说,楼国一共要给咱们大虞五千匹马?给他们家底子都掏空了吧!”
卫霜戈摇摇手指:“非也非也,正所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而且就算派兵去,楼国皇帝多半不会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马来。”
龚梓开玩笑道:“如果搂底要,楼国国王说不定会来一句‘这儿子我不要了,你让他拿命给人家姑娘赔罪吧’。”
祝斗山冲着陈修咧嘴:“龚梓说的对,你说是吧,陈家小姐。”
陈修拿瓜子仁丢他:“哎呀,靠!丢错了!”
给瓜子皮塞嘴里了。
文闲云在意的是:“真的不能半夜扮鬼吓他?”
卫霜戈抬抬下巴:“你去宫里吓他呗。”
文闲云放弃了,她另辟蹊径:“咱们可以去吓唬国师,让他做‘噩梦’,‘梦见’大王子遭受非人的虐待。”
然后皇帝再吓唬吓唬他。
如果大王子真的是国师的孩子,肯定连滚带爬的回去,想方设法也要凑够马来。
卫霜戈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可以啊,就这么办。”
大王子出了这么个事,楼国使团的人也都没心情在外面逛了。
他们原本确实带了任务,目的是想要更加了解虞国。
用虞国的话来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国师派人在门外守着,然后伸头在窗外看了看,才小心点关起窗户来。
他把皇帝另外再要三千匹战马的事情说了,半点没提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数字。
“再要三千匹?”
同行的楼国使臣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本来就看不惯大王子的人说:“大王子可没有三千匹马有用,国王还有一个儿子,就把大王子给他们抵命吧!”
大王子那边的人瞬间就瞪起眼睛:“五王子才六岁!而且他那病怏怏的,说不定就跟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一样,说没就没了!”
“呸!你少咒五王子!”
“你才是,轮不到你来决定给不给这三千匹马!”
“够了!”
国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一颤:“都小点声儿!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让你们拿主意,我们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国王。”
有人嗤笑一声:“告诉了也没用,国王陛下会听大王子阿母的话,大国师可不见得会。”
国师沉着脸道:“会不会,你说了不算,都去收拾吧,至少现在在使团里,我说了算!”
屋子里的人走干净后,国师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晚上。
国师躺在床上,听见奇怪的响动。
他想起来看,结果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有脖子能动。
一扭头,他看见被虐待的没有人形的“大王子”。
“!”
国师想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他看见今天白布下的“女子”,正张口咬在“大王子”的颈侧。
血喷到了国师的脸上。
国师急的不行,动又动不得,也发不出声音来。
“女子”抬头冲着国师咧嘴一笑,张开猩红的嘴:“大王子的命,我要定了。”
随后,国师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陈修一把推开装扮成大王子模样的祝斗山。
他们把屋子里的痕迹擦掉,恢复原样,包括溅到国师脸上的鸡血。
祝斗山:“宫里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吧。”
国师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环视屋内,缓缓松了口气。
是梦。
会不会是一种预示……
“叩叩”
敲门声惊的国师浑身一颤:“谁?!”
“国师,陛下请你进宫一趟。”
国师定了定心神,扬声道:“待我洗漱一番。”
进宫后,国师被宫人领着,走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
走到一处偏僻的殿宇,国师看见站在外面的皇帝。
“皇帝陛下。”
“国师来了。”
皇帝指着殿外贴着的黄符:“昨夜闹鬼了,朕命钦天监画了符保护大王子,你进去看看他吧。”
一听见闹鬼,国师就想起来昨晚的梦。
他快步走进去,看见抱着枕头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大王子。
大王子口中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你自己要跳下去的!”
国师一眼就看见大王子脖子上的勒痕和牙印。
他呼吸不由的一滞。
昨晚的,不是梦?!
“国师!”
看见国师,大王子把枕头一丢,扑过来抱住国师的大腿,哭嚎着:“有鬼!有鬼啊啊啊!我要回楼国!”
国师心疼的抱住大王子,他的声音发涩:“昨晚,那鬼也来找我了。”
大王子吓的推开国师,又躲回桌子下面。
国师心疼的问:“昨天那鬼是怎么走的?”
大王子表情空白了一会,才道:“有个人冲进来把鬼打跑了,还说贴了符,鬼不会来了……”
国师了然,在虞国的皇宫,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他伸手想摸摸大王子的头。
大王子害怕的往里缩。
国师收回手:“我得马上回楼国,带来足够的马,带你回去,现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大王子抱紧枕头:“可是我害怕……”
国师苦笑:“离开这里,鬼找上来的话,我护不了你。”
大王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国师定定的看着大王子,片刻后说了一句:“等我。”
皇帝在殿外,看见国师出来,笑道:“国师放心,大王子在这里是安全的,以后回楼国之前朕会让钦天监给他一块护身玉佩,确保不受鬼怪侵扰。”
国师笑得勉强:“多谢皇帝陛下。”
他回到驿馆,二话不说要求使团当天就离开。
有反对的,被他阴鸷的眼神吓退。
“国王陛下要我们做的,大王子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他寻到了医书、农书,还有种子!”
国师用力的拍着桌子:“昨天就让你们收拾了,一会就动身走!”
隔壁,卫霜戈掏掏耳朵:“这么大声,肯定是亲生儿子才能又急又心疼成这个样子。”
“卫大人不理我,我也会着急。”
顾持柏搂着卫霜戈的腰,脸贴着他的颈侧:“夫君昨夜归来的迟,冷漠的很。”
卫霜戈抬手拍了拍顾持柏的脑袋:“滚犊子。”
昨晚一起去宫里吓唬大王子,狗屁的归来迟。
顾持柏笑吟吟道:“卫大人冤枉我了,我只想占你的身子。”
卫霜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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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章楼国带了五百匹,然后说愿意再赠送一千五百匹,加上“陈家”小姐事情后,国师自己加码的三千匹,一共是五千匹,就酱~
第160章 卫大人,不能违背陛下的旨意
收拾好行李,有人问国师需不需要去向皇帝辞行。
国师想到皇帝说的派五千兵马“护送”一事。
“不,现在就走。”
离开驿馆时,驿馆官员似乎并不意外,牵来马匹将他们一路送至城门口。
城门外,是五百名身着铠甲的士兵。
锦似程向国师拱手行礼:“陛下派我等来保护各位,另外还有四千五百名兄弟在前头等着。”
使团的人皆是脸色黢黑。
国师眼神制止了想要抗议的人,强打起精神笑道:“那就有劳了。”
楼国使团离京,卫霜戈清闲了不少。
他兴冲冲的去看楼国带来的五百匹马。
“都是好马啊。”
卫霜戈爱不释手的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
这样的马,将来还有四千五百匹。
然后再下小马驹。
光是想想,就很想笑。
“哈哈哈!好马好马啊!”
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
卫霜戈惊喜的扭过头来:“刘大将军!”
他小跑过去:“将军怎么进京了?”
年近六十的刘破军转过身来:“呦,小霜戈也在啊。”
卫霜戈皱了皱鼻子:“说了多少次了,大将军叫我的时候,别加小字。”
刘破军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卫霜戈的肩膀:“你小子几年不见,胖了,看来成亲后日子过的挺滋润。”
卫霜戈无语的看着他:“刚才就不该跟你打招呼。”
“你不跟我打招呼,老夫也是要去找你喝酒的。”
刘破军捋着胡子,揶揄道:“小顾大人不会不让你陪我这老东西喝酒吧?”
他在京郊茶楼喝茶歇脚的时候,听了不少跟两人的消息。
总结下来三点:两人很恩爱,顾尚书爱吃味,卫指挥使是“妻管严”。
卫霜戈嘴角往下一撇:“大将军竟然也爱听这些市井传言。”
刘破军笑呵呵的反问:“难道他们传的不对,你二人并不恩爱,只是相敬如宾?”
卫霜戈撇撇嘴,要是相敬如宾就好了,他就不会三天两头腰酸。
想象了下,顾持柏跟他相敬如宾的画面。
卫霜戈又皱起眉头来,心里不太舒服。
“哈哈哈,你啊。”
刘破军笑着摇摇头:“嘴硬。”
卫霜戈摸摸鼻子,揭开此话不谈:“大将军此番进京,是有何要事么?”
刘破军拍了拍马的脖子:“陛下让我来挑马。”
卫霜戈瞬间眉毛都竖起来了:“陛下半个字没提让我挑!我找他去!”
“你啊你啊,毛燥。”
刘破军松开马的缰绳,让人把马牵走:“陛下说了,让我挑个二百匹给你家老爷子送去,剩下的三百匹我带走。”
卫霜戈指着自己:“一匹都不给我留啊?”
刘破军失笑:“给卫老爷子,跟给你有区别吗?”
他认为卫家老家伙不会真的跟卫霜戈撇清关系。
卫霜戈撇撇嘴:“当然有了,我又没的骑。”
“后面还有四千五百匹,都给你骑,你骑的过来么?”
皇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顾持柏。
皇帝抬手点点卫霜戈:“你啊,肯定听见朕过来的动静了,特地说给朕听的吧!”
刘破军和卫霜戈先是行了礼。
接着卫霜戈嬉皮笑脸道:“陛下冤枉臣了,臣专心和大将军说话,您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皇帝好笑道看了他一眼,对刘破军说:“这马如何?”
“非常好。”
刘破军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他满是豪情道:“大虞将来也能拥有无往不利的骑兵了!”
大虞的马不能说差,只是耐力不足,若是骑兵身着重甲,马的速度便提不上去,而且跑不久。
卫霜戈走到顾持柏身边,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背:“你不是去户部了,怎么又跟陛下混到一块去了?”
顾持柏勾唇:“卫大人吃味了?”
卫霜戈白了他一眼,准备收回手:“我不爱喝醋。”
顾持柏抓住他的手:“真叫人伤心,每每只有我在吃味。”
卫霜戈挣了挣,没挣开,压低声音道:“松手,别在人前拉拉扯扯的。”
一抬头,皇帝和刘破军正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满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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