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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照玉明(近代现代)——路过繁花

时间:2024-08-13 08:07:30  作者:路过繁花
  “哎,这个我知道,我听我前营的表哥说,萧军师好像是那南墨皇帝的哥哥。”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哦,怪不得都姓萧。”
  胖子又开口:“看他们那样子,怕不是亲兄弟吧,关系肯定不好。”
  大高个拐回去:“你管他好不好?就是因为萧军师和萧王后说动了我们大王,我们才跟着赫连将军跋山涉水,来这冷嗖嗖的地方。”
  一名文雅点儿的士兵感慨起来:“来时披霜带露,壮志满怀;现在带露披霜,无功而返,我们图什么呀?”
  有人拍他一掌,“你别总是文邹邹的,书读得越多越可怕,就像萧军师一样。”
  一群士兵围在那聊的正起劲,突然一位等级稍高的将领走了过来。他传令把这些个言行不当、聚众起哄的士兵,每人各打五十大板以示警告。
  其余士兵目睹着这满地嚎啕认错求情的景象,心里都懂了。要遏制谣言就总得有人被用来杀鸡儆猴,充当冤大头。
  想必接下去的日子,北燕士兵们也不敢再胡乱议论传播。
  眺望着离开城外的最后一队北燕人马,南墨的将士们得以松懈下来。他们已经连续几天夜不能寐。
  皇城内的百姓们也开始走街串巷。
  家家户户打开门窗,阳光照曜进来,驱散了连日以来的暗沉阴霾,微风里都蕴含着喜悦的味道。
  到处都回荡着欢声笑语,放眼一览,又有了南墨先前的热闹繁华。
  百姓们都认为只是虚惊一场,却不知有些人为了这样的和乐美满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许谦气喘吁吁地跑进皇后宫殿里就开始寻找。
  小外孙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萧承启派大队人马花了三天一夜,才在偏僻山村寻到的一个虚弱孕妇诞下的夭折幼儿。恰巧又是爱财的人家,也没有多不舍就把孩子卖给了萧承启的轻影卫。
  本来许谦建议萧承启就近找个刚出生的婴孩顶替,但萧承启没同意。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明枪暗箭下,自然不会让别人家的孩子无故承受那些阴谋算计,徒增自己孩子的罪孽。
  刚给皇后擦洗完的宫女雅荷走出里间,就看见跑得满头大汗的许谦,她连忙去倒水递给他。
  “老爷,妙梅早接到陛下的命令,昨夜就已经带着小殿下从密室暗道里离开了,她头脑灵活,武功高强,一定会带小殿下平安去到千叶阁。”
  说到这里,雅荷疑惑起来:“老爷,陛下为什么不让小殿下去国公府?我们都是小殿下的亲人,他在我们身边一定能备受宠爱,幸福的长大。”
  许谦喝一口茶,“知道为什么你和妙梅武功差不多,结果却不是你去千叶阁吗?”
  雅荷低下头沉思起来。
  “跟着溪儿那么久了,从来就没有长进,我都觉得溪儿也就是看你傻得可爱,才把你留身边逗乐。”
  “对了,陛下先前给溪儿的那两个轻影卫去哪了?”
  雅荷一拍脑袋,懊恼道:“老爷你不说我都忘了,陛下先前就安排好了,让金竹和岩松去挑出些本事大的轻影卫,带领他们守护在小殿下身边,剩下的轻影卫交代他们都去国公府了。”
  许谦一口茶喷出来,呛地咳半天,“什么?轻影卫这么多人,我国公府养得起吗?”
  “不不不,是去保护国公府,陛下说吃穿用度他们会自行解决”,雅荷纠正完,去柜子里拿出了一块令牌。
  许谦接过后感叹:“这小子虽说走就走,但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他都做到了,真是难为他了,唉,我再去里面看看溪儿吧。”
  还没站起来,就有侍卫进来禀报。
  “国公大人,丞相来了,要让他进来吗?他说……他说陛陛……”
  许谦不悦问:“他说什么?”
  “丞相大人说……他说陛下今早在议事殿宣布,因皇后娘娘亡故过度悲伤,要禅位……定南王,归隐山林”,侍卫答的吞吞吐吐。
  许谦听完,悲痛地捂上胸口,“归隐山林,哈哈哈,好一个归隐山林,好的很。”
  过不了多久,南墨的百姓会认为他们的陛下是一个舍弃国土江山、丢下贤才能将,只求归隐山林的糊涂帝王。
  也许他们会说萧承启情深重义;也许会说他昏庸颓废;或许还会有人说许清溪是红颜祸水……
  这样的污名,又不知要背负多久?
  许谦虽愤懑不平,也无力争辩了。
  门口的轻影卫已经撤走,很快陆时彦就带着一群人闯进来,他们目的很明确。
  陆时彦快速走向婴儿木床里的皇嗣,抱起来查看后,他发声笑起来,“哼,原来是个女孩,居然还是个死的。”
  陆时彦笑完,斜瞅许谦几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甩袖离开。
  彭继一干人闻言也挺惊讶唏嘘。
  依次看完了那死婴,见许谦脸色很臭,完全不搭理他们,他们也不自讨没趣。
  走在最后有点看不下去的孟正将军小声出言提醒:“许国公,明日便是皇后娘娘和小公主的头七了,要早做打算啊。我们来的时候碰到了定南王,他似乎带着陛下往皇城外去了。”
  许谦点点头,“老孟,我知道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毕竟咋俩是亲家,你费心了,我会尽快处理溪儿和孩子的丧事。”
  孟将军叹一口气,“节哀顺变吧”,然后加快脚步跟上那群人离开。
  许谦起身想再去里间看看女儿。
  雅荷脸色凝重的来扶他,看着自家老爷黯然神伤的样子,她也异常难过。
  走到床边,瞧着已经毫无灵气的许清溪,许谦心涩难忍。
  “溪儿啊,为父无用,要不回陛下龙体,但你不要害怕寂寞啊,那女孩会和你做伴,真正孤独的人,只剩陛下他了。”
  想必萧承启也想不到,原本觉得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合葬,现今已是遥遥无期。
  在许清溪入皇陵这天,萧承澜还是来了。
  看着躺在棺柩里温良娴淑的尊贵女子,他不禁想起了“郎才女貌”那个词。她和小启的确十分般配,他忽然有点羡慕。
  合葬?他是不会让小启如愿的,生前身后他都想拆散他们,他就是心胸狭窄,要让他们天各一方。
  小启恨他,他高兴,没准他还会来梦里骂他。要是连恨都不存在,那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等到出殡完成回到皇宫后,萧承澜的一个命令,吓得许谦半夜狂奔宫门。
  见到萧承澜,许谦还是先恭敬地向他行礼,“王爷,为何要下令放火烧毁皇后娘娘的宫殿?”
  萧承澜放下手里的奏折,面前已经堆积成山。他听到问话也毫无波澜,只平淡开口:“消息挺快,小启给你留了不少人吧?”
  许谦迟疑一瞬,“王爷,烧宫殿臣无话可说,能否让臣去把皇后娘娘的旧物收拾带走?”
  萧承澜勾唇一笑,反问他:“许国公莫不是糊涂了,本王烧宫殿做什么?烧的可不就是那些旧物嘛!”
  顿时安静下来,许谦知道已留不下什么,是怪他自己没有先见之明,早些去收拾打点,他不想再多争口舌,打算告退。
  萧承澜却突然开口:“五日后,是本王登基的日子,听闻许国公家还有一幺女未嫁,到时本王宣告臣民,让她当皇后可好?”
  许谦惶恐,浑身颤抖着跪下,“王爷,臣幼女已经许配孟晋将军家的儿子,潭儿及笄那年便已定下,去年耽搁,就等今年十七出嫁了。”
  萧承澜漫不经心地调侃,“那不是还没嫁?本王今年也才刚二十五,且未娶妻,不是很合适么,皇后还是许家女,许国公还是许国公,国公府也照常如旧。”
  许谦豁出去了,果敢无畏地请辞,“臣已打算举家北迁,去中云国,听说那风和日暖,云中城富庶繁荣,臣想在那安度晚年。”
  “许国公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为时尚早?”
  许谦拱手一拜,“望王爷允许。”
  萧承澜笑笑,“我有个问题甚是疑惑,想问问许国公。”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许谦面前,俯视着他问:“许清溪早产后,小启曾派大队人马满南墨的跑,不知道是在找什么?嗯?”
  许谦额头上开始往外冒汗。
  萧承澜却愉悦起来,他再次放出筹码,“海将军的夫人自从生下令孙后身子就不大好,大人能受得了长途跋涉,那孩子呢,他是不是才满两岁?”
  听着这一字一句,许谦如坠冰窟。
  “再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本王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在南墨。”
  许谦抬起头直视他,瞳孔放大,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一直都在南墨,那他知道的肯定就不止这些。
  他层层加码,而自己一无所有。
  “皇姐想要本王留在北燕,她说她是北燕的王后,北燕所有人都会听她的,她会代替母妃好好照顾我。
  但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照顾,小时候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她从来都不懂我真正想要什么。”
  萧承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缓缓迈步到窗边。
  今晚还是无星无月,南墨的冬天也还是这样寒冷,宛如他的心一般,枯寂一片。
  两人一个站立着,一个跪坐着,其一陷入了回忆,另一人却在思考将来。
 
第3章 转折
  
  僵持等待到天亮,许谦终于无奈妥协。
  “臣回去让潭儿做准备,封后大典王爷是想五日后一起办了,还是……”
  “这个你放心,许清溪有的,我一样也不会少她,我让人另择吉日。”
  盯着萧承澜的背影,许谦想起萧承启离去时宫殿外的那幕。
  刚想问随即又明了,溪儿的封后大典明明是和那小子的登基大典一起举行的。因为萧承启母妃那年离世,还办得很是仓促简单。
  原来只是找借口,不想在那小子的头七立后罢了。
  许谦也懒得拆穿他,自己站起来踉跄几步后咬牙离开,不想再看到那背影半分。
  路过一地时,许谦还是忍不住驻足。烈火后的黑焦宫殿,残破不堪。
  旧物烧完,往事成灰。升起的缕缕黑烟正昭示着一切已尘埃落定。
  萧承澜的登基大典举办的顺顺利利。
  那日还下起雪来,是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南墨人都认可它是个好兆头。
  落雪飘飘,簌簌而下。他一脚一步走上高位,俯瞰这繁盛山河,心却空落,仿佛坠入虚无,再也没有人世悲欢。
  萧承澜改年号为“启澜”,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百姓们听说了陆时彦那套子虚乌有的说辞,相信承启帝是真的“为爱赴深林”。他们对此褒贬不一,更多的一些则是处于漠不关心的状态,不散播、不评论。
  只要能把日子过好,他们没必要去纠结那位子上坐的到底是谁。
  封后大典定在一月后举行。
  虽然许谦为了女儿的幸福,尤其不愿,但他还是要顾全大局。
  不管是在外抚养的小外孙,还是国公府里的儿孙,或是许家所有人以后的前途命运,都在他一念之间。
  许谦即使力不从心,也还是多次把许清潭叫到近前交谈。他把萧承澜勾结北燕围城,害死先帝,火烧先皇后宫殿,逼迫许家的事都和盘托出。
  他反复给女儿灌输一个阴狠无情、满腹算计的帝王形象,再三叮嘱许清潭切万不可与萧承澜往来过深。
  许谦认为他可以让许清潭本本分分的当好皇后,但他忘了,从答应把女儿送去萧承澜身边起,她成了局内人,而他早被踢出在局外。
  封后大典那日,许清潭身穿凤袍,头戴凤冠,成为了南墨最高贵的女子。
  她不得不想起姐姐出嫁时她的心愿:要嫁一个像姐夫一样的俊才。
  她的愿望实现了,没想到她走上了姐姐走过的路,更没想到这条道路通向的却是相反的结局。
  平淡如水的日子开始了。
  见证着朗眉星目、威严沉肃的天子指点江山,许清潭内心疑惑:这和爹爹说的是同一个人?她发现的怎么都是他的好?
  后来,许清潭逐渐明白,萧承澜只是对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不好。而那不好却成为了许多人的缺憾,其中也包含他自己。
  两个月后,许清潭便有喜了。
  萧承澜极少宿在她的君凤宫,仅有的几回也是喝醉来的,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吻过她。
  作为他的皇后,她会难过失落,但她没想到这么快便能有孩子。她猜测应该是萧承澜常让她喝的那些药起了效。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们的孩子降生。
  第二年,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萧承澜给他起名为“萧予安”。
  一年多的时间,许清潭早已动心,许谦的劝告也不能阻拦。她无视萧承澜冷漠疏离的态度,倾尽全力对他好,飞蛾扑火般的爱固然惨烈,她却甘之如饴。
  可是,为什么萧承澜还是看不到她?
  渐渐的,她知道了,是有人在她之前,把萧承澜的心都占满了。
  第三年,许清潭发现了那个秘密。
  南墨的冬天在大境五国中尤其寒冷,那天也很冷。
  她带一岁的萧予安去萧承澜的寝殿“君思宫”门口寻他。
  君思宫是不让人进的,但那天很巧,殿门口没有守卫,许清潭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后,但进出皇帝的寝宫也合理,她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萧承澜似乎离开的匆忙,桌上还放着没喝完的热茶,旁边还有一幅画。
  许清潭无意中瞟见画上的人。她起先怀疑是自己眼花,刚凑近看清,抱着的萧予安小手乱挥打落了桌上卷起的其他画纸,捆绳散落,露出了画上同样的人。
  许清潭静站许久后才被孩子的支吾声唤醒,她把萧予安抱去给君思宫门口候着的奶娘,嘱咐跟着她来的一群人先回去。
  接着她又返回宫殿里,捡起地上的画,她手忙脚乱地在画卷中翻看起来,发现一副一副全是他。她看呆了,直到萧承澜带着门口的人办完事回来。
  萧承澜看到许清潭以及旁边摊开的众多画卷时,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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