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什么鬼,哪来的颠子。
这是手机锁屏界面的悬浮窗,一分钟前发的。庭树皱起眉把手机丢给景逐年:“你手机上怎么有神经病。”
“抱歉,这两天骚扰短信有点多。” 景逐年把短信拉黑,这张手机卡是平时日常用的,也就是学校填资料等等都是写这个号码,因此算不得什么隐私。
庭树一个仰卧起坐起身,若有所思问:“有多少?给我看看?”
景逐年把手机递给他:“大部分都是些表白的话。”
庭树把那几十条短信一一过目,其实他自己也收到过不少,看完后将手机还给他,盘腿坐在床中间,若有所思盯着正在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景逐年。
景逐年把他喜欢的那几件分类放好,剩下的拿去衣帽间,回来时庭树的姿势没怎么变。于是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庭树摸着下巴说:“我在想……之前我喊你收好的戒指放哪去了?”
他眼睛亮亮地说:
“景逐年,你以后带上我的戒指再出门吧!”
第068章
景逐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茬, 愣了会才失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你的戒指了。”
他没忘当时怎么凶巴巴怼人,让人把戒指摘下来的模样,庭树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哎,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 你自己买的也一样, 反正都是我的。”
话说完,庭树脑子机灵得一转, 说:“等我俩谈上了, 我立马给你买个。”
“所以……现在赶紧把戒指戴上, 不戴我就砍掉你的无名指!”
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人喜欢景逐年呢!烦死了!
庭树叭叭完,等着景逐年的回答。
好凶。
景逐年看着他一脸期待等自己戴上戒指的模样, 无奈道:“戒指不在这, 没带过来。”
自从刚结婚那会有些自作多情地戴上戒指, 被小树无情拒绝后, 他就把两枚戒指收好了, 放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
“啊……等会我问问沈白走了没,没走的话去趟家里寄过来, 或者明天我们去买新的戒指吧!先戴上再说。”庭树一想到总有人惦记景逐年心里就酸溜溜的,恨不得给人套上锁, 占有欲需要得到释放。
景逐年被他这着急模样弄得发笑,温声说:“这么急?我又不会跑。”
庭树已经开始摸出手机给沈白发消息了,他平时也是住校外, 有一套公寓在。低着头看屏说:“你是不跑, 但比不过别人贴上来啊!”
话里话外都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这让景逐年心中很是舒服,深黑的眼眸染上喜悦的神情, 和丝丝满足。
片刻后,庭树盯着手机说:“沈白他还没走,哈哈就知道他会和小学弟腻歪些天才回来。他后天回来,正好来看看爷爷,到时喊他拿过来。”
又翻到先前发的官宣朋友圈,琢磨着明明都公开了啊,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庭树点开那张结婚照,惊讶地发现:“景逐年,你四月七号生日,比我还小两个月诶,快点叫哥哥!”
先前都没好好看过这张结婚照。
景逐年忽略他的请求,出声:“我把我的放在抽屉第一层了,喊他只拿我的就行。”
“昂?为什么?我的呢?”庭树望向他反问,眼睛满是不解:“分这么清?我都戴不得你的戒指啊!”他再次发现了疑点:“不对,我俩同一年的,你怎么比我大一届?”
“没有,你的还在制作当中,我还没拿到手。”再不说清这祖宗又要发脾气了,景逐年连忙解释说:“小学跳级了。”
“上次那个是我挑的,款式也是店里的,没有新意。后面我交了一份新的设计稿,喊人重新做,年后能拿到手。”
他设计了很久,前些天才敲定最终的稿子。小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景逐年就想着等在一起后要重新求次婚,戒指也要有心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急急忙忙。
还要举办婚礼,不能少了爱情的仪式感。
听完庭树恍然大悟:“哦哦,好啊,那我等着你给我!”
心中开始美滋滋地想象了下戒指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景逐年怎么这么会,天天给自己准备惊喜。想到这,庭树突然察觉什么,抬眼看向他:“你设计了多久啊?景逐年,你不会早就喜欢上我了吧?”
景逐年哑然,沉默着手推着两个行李箱准备放到储物房里。
下一秒衣摆被人抓住,庭树笑嘻嘻声音传来:“说嘛说嘛我又不会笑你,喜欢我多久了?咱俩做后吗?还是我公开结婚那段时间?”
“啊,不说话,莫非是一见钟情?结婚那天看见我就砰砰心动,我就说你怎么对结婚一点都不抗拒,啧啧啧。”
庭树一脸不愧是我的得意洋洋模样,露出灿烂的笑容,两个酒窝挂在脸边可爱得很。旁边的人依旧没说话,他直接凑上去亲了亲景逐年的侧脸,笑眯眯说:
“有眼光!”
脸侧还残存着触感,耳边似乎还有凑过来时的轻微呼吸声。景逐年失笑,没多说,继续往外走放好行李箱。
猜对了一半,是一见钟情,但不是结婚那天才一见钟情的。
现在时间才晚上八点半,景逐年走进庭爷爷的病房,给他轻轻按摩着腿。这些天老爷子没怎么下床走动过,好的那条腿也憋着难受。
庭母见了有些感慨,“还是小景成熟懂事,那傻孩子整天就会乐呵乐呵。”
当初结婚那会她还和丈夫反对过,生怕庭树吃亏了。
白天家里来了几个老朋友,庭爷爷陪着聊天唠嗑,现在这个点正是疲惫上头的时刻,又被孙媳妇这么恰到好处的按摩,不一会就闭上眼了。
景逐年见后轻轻给他盖好被子,又拿起陈医生放在一旁的各项检查报告。
一一过目,避免有任何可乘之机。
“这是我应该做的,妈。”景逐年看完报告后放好,心里松了口气。
都说医者不可自医,景逐年也不例外。
碰上有感情的亲人会害怕会担忧。
更不想看见庭树伤心难过。
庭母闲来无事会插花,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老爷子能看见的地方,转身看着这个比她高很多的男人,也是自己儿子的伴侣,眼中不由得闪过几分复杂情绪。
两人坐在安静的客厅里谈话,庭母率先开口:“这半年你们相处的好就继续过吧,以后就是小两口了,你多担待点他,他有不好的你也要直说,不然他会蹬鼻子上脸,别等最后伤了两个人感情。”
当初老爷子突然说要安排庭树和景家结婚,庭母是一万个不同意,庭父也有不理解的地方。但碍于庭老爷子的坚持和景逐年不断和他们做思想工作,加之景家强硬的态度,确实是在经济上施压了,不说会伤到庭家,但终归是得不偿失,才有了结婚那一步。
当时景逐年给了个期限,说大学期间要是和庭树都没有感情进展,他会放手。
“嗯,我会的。”
弯月藏在缓慢飘动的黑云身后,零散的星很是分散,黯淡无光,远远望去变成一个巨大夜幕中的白色小点。寒风吹过树梢,枝上树叶发出簌簌声。
室内一片温暖恍若一个美好的世外桃源,充满着舒适与温馨。庭树还是和八爪鱼似的扒在景逐年身上,淡淡的冷杉味窜入美好的梦境中。
其实他平时一个人睡时只会抱抱被角,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景逐年睡都会变成八爪鱼。
为什么呢?这个好奇的问题出现在梦境中。
真奇怪。
一旁的景逐年睡姿懒散,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正经,只是眉头紧皱着,呼吸稍显凌乱。
意识好像掉进了一望无际的深海,海浪翻滚,汹涌澎湃…
“景医生,快,这有个刚刚出车祸的病人!”
“患者出血过多,急需输血!”
“什么?患者家属还没来?没人管吗?”
“滴————”
尖锐的仪器声如尖刀刺入耳膜,之后是久久的鸣嗡声,吵得人眼晃神迷。
“喝够没?当初把爱藏的那么深,现在喝再多有什么用。”
“喝完就振作起来,还他一个清白。”
“好……”
…
“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给医院休假吧。”
“每天来我这和我聊聊天,别憋在心里。”
…
“妈的,常和煜那条狗竟然是这种人,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小树……”
“我会找到真相的。”
“一起。”
…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墓地周围却格外清冷。一枝娇艳的格桑花放在碑前,任由春风拂过,花瓣轻轻被吹动,让风带走几缕清香。
忽的天空下起小雨,短短几分钟,如米粒般的雨滴变得豆大。砸在地上传来淅淅沥沥声,一把黑色的伞久久不肯离开。
直到格桑花被雨水砸得近乎残缺,墓碑前才没了人影。
…
“景逐年,景逐年?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将他从混乱不堪的梦境中拉回,景逐年艰难地睁开眼,寻找声音来源。
床头柜的小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洋洋洒洒落在庭树带有焦急的眉眼上,把景逐年扶坐起来,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缓解对方的不适。
景逐年的呼吸加重,看见庭树后紧锁的眉头稍微缓解几分,盯着这张脸蛋。
下一秒,景逐年就抱了上去,紧紧把人抱住,好平稳因害怕而加速的心跳,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声音哑涩说:“我没事,做了个噩梦。”
还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庭树听了后觉着好笑,手依旧在他的背后轻轻抚摸:“景医生还会被一个噩梦吓着啊!梦见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沉重被小树轻松的语气缓解不少,好似压力也消失无踪。景逐年和脱力般任由自己搭在庭树的肩膀,贪婪地寻求拥抱与安慰:“梦见鬼了。”
“啊,鬼?哎,不会是被鬼压床了吧?没事没事,我在这呢。”难得见这样的景逐年,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意味的脆弱感。这简直让庭树的心在融化,哎,谁懂冰块哥要抱抱的样子。
像是撒娇。
第069章
景逐年结课本就到了一月中, 没剩两周就是庭树的生日了。
庭树一天天数着日子期盼得很。
沈白来看庭爷爷时,见他动不动就在傻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嘛呢?在笑什么?哝,戒指给你拿来了。”
一个戒指盒出现在庭树的视线中, 他欣喜地接过, 将那枚戒指拿在手中细细揣摩, 上面刻有庭树的名字。
“谢了。”庭树和宝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跑上楼拿出ccd, 向镜头炫耀着:“当当当!景逐年的戒指!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今天景逐年回景家了, 大概要三四天近一周才回来。说是要回去看看父母, 还有亲戚什么的,毕竟过年在庭家过,总不能把陪伴都拖到年后。
庭树正闲着无聊, 好在沈白来了, 准备在这住几天, 陪陪老爷子。多交情, 沈白就和第二个孙子没区别, 家里还有他的房间。
沈白懒洋洋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怎么就拿一个戒指?你老公人呢?”
“景逐年说之前的戒指没心意,给我准备了新的, 还在制作当中。”庭树就等着他问,说起话来是止不住的夸赞, 并把镜头对向第一次出境的沈白:“他回家陪爸妈了,今年在我家过年。”
“现在出境的是我们沈白同学,至于他为什么皱眉呢?应该是在想他远在天边的对象。”庭树把镜头凑近沈白, 试图拍下他最丑的模样:“我突然发现个事情, 你想不想听?”
小学弟没有亲人,以前过年都是在自己租的出租屋里过, 不然就是去福利院老师家里吃一顿,又回到家。
所在的市离这儿坐大巴要十几个小时,沈白哄着人留在了自己公寓里。
“哎,是啊,我问他吃了没?他现在都还没回我,我怀疑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找过年加钱的兼职去了。唉,想对他好点他都不接受。”这点是沈白最苦恼的,自家对象总是在金钱上格外划分界限,比如我住进你的公寓,那我假期就会去兼职,多赚点。
也不说付房租,但会准备付房租,好像哪一天沈白要钱了他就马上给的感觉。
庭树:“慢慢来呗,人家苦了那么多年,当然会担心,你也别总纠结这点。这样会搞得他压力很大的,毕竟你们是真经济相差很多,他努力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自己。你懂不懂什么叫势均力敌的爱情,人家才不想白吃白喝你的,搞得像包养一样。”
沈白投向一个赞许的目光:“天哪,这是那个被景逐年操.了还说要当朋友,结婚大半年才喜欢老公的小树吗?”
随后一脸父亲甚是欣慰的表情:“树啊,爱情真是魔药,你都长大不少了。能说出这么贴心的话,我真的十分震撼。”
“……滚。”庭树白了他一眼,“这叫爱情的滋润好不好?我可是要追A大校草的人。”
以往只有沈白调侃A大校草的份,现在庭树自个说的津津有味,沈白一脸干呕表情:“腻歪不腻歪。”
“去你的。”庭树再次把ccd镜头对向沈白:“你还没听我发现的东西呢。”
“什么?”
庭树清了清嗓子,瞥了眼屏幕确保把人录进去了:“我发现你名字的缩写是sb。”
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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