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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
  最终,道童退了半步,对秦鹿深深躬身:“贫道明白了,就按秦娘子的意思办。”
  凤曲仍有几分不甘,但商吹玉已经掩住口鼻,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抢在凤曲说话之前,商吹玉压低声线道:“老师,我没事的。”
  穆青娥也道:“我会照看好他。”
  似乎是为了让凤曲死心,穆青娥迟疑片刻,还是凑近过来,耳语说:“……的确感染了。”
  凤曲彻底懵了。
  仿佛五雷轰顶,他再也说不出任何逞强的话来。
  “为什么会是……”
  穆青娥摇了摇头。
  五十弦更是从一开始就黑了脸色,不知在想什么。
  凤曲缓缓看向商吹玉,后者尽力对他一笑:“真的没事。”
  自从登陆海内,哪怕见到好几次死人,可那终究都不是和他感情深厚的人。
  如果是死得轰轰烈烈,一刀毙命,凤曲自忖还能寻仇;可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诅咒之下,连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救不了吹玉,还找不到仇家,那他又该如何是好?
  凤曲浑身颤抖着,即使理智明白必须送走吹玉,感情却仍然煎熬不已。
  尤其是花游笑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凤曲死死抓着商吹玉的袖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松手。
  直到穆青娥叹息着,亲自掰开他的手指:“相信我。”
  凤曲喃喃说:“可是……”
  她抬起眼睛,无比坚定地说:“相信我会改写宣州的命运,商吹玉不会出一点事。”
  青娥会一直跟着吹玉。
  吹玉不会成为崖底的冤魂之一。
  哪怕说着不信花游笑的一面之词,他却已经深深怀疑起观天楼和宣州府衙。
  原来面对重要的抉择之时,人就是会这么多疑不安。
  凤曲闭了闭眼:“拜托了。”
  等到众人散去,被带走同伴的队伍心急如焚,没有分散的队伍暗自庆幸。
  凤曲失魂落魄地跟着人群上楼,华子邈嚎啕大哭,曹瑜一面安慰华子邈,一面担心地打量凤曲。
  凤曲回到三楼,曹瑜把他交到秦鹿手上,虽然担忧,但他现在也需要时间思考明雪昭的安危,只得和秦鹿嘱咐几句,便都匆促返回了客房。
  秦鹿揉着眉心,看凤曲和五十弦都坐在桌边垂头丧气、魂不守舍,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线索都如乱麻,连他一时半刻也无法捋清。
  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五十弦豁然起身:“我要出去找一个人,晚饭不用等我了。”
  秦鹿也摘下蒙眼的白布:“我去一趟府衙。”
  凤曲懵懵地抬起脑袋,看着两人一个翻窗,一个下楼,各奔东西。
  唯独他被丢在房里,手足无措。
  「去观天楼。」
  凤曲微怔,眼睛却渐渐变得坚定。
  对,去观天楼。
  他们这样遮遮掩掩,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与其等一个噩耗,总是要动起来才行。
  找观天楼、找小野、找花游笑。
  一一找过去,他不相信这么多被诅咒的人里,不能有一个生还的幸运儿。
  最坏的情况,胡缨也说过,遇到难题可以去做交易,就算是一根手指、一颗眼珠,倘若真能救下商吹玉的性命,都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条件。
  “好,我们现在就去。”
 
 
第044章 首见败
  傍晚的观天楼矗立在一片夕色之中,肃穆庄重,形如浴血。
  凤曲赶至观天楼外,就被左右两名道人以拂尘拦下:“福生无量天尊。不知少侠何事到访?”
  比起瑶城那晚,或许是因为现在尚处白天,宣州的观天楼看上去并不那么阴森诡谲,但被它高大的倒影笼罩着,依然有一种呼吸不畅的压迫感。
  「准备好了?」
  阿珉清冷的询问在颅内响起,凤曲没有作答,只是轻轻颔首。
  “在下有事求见胡缨胡大人,还请二位道长通传。”
  道人相视一眼,一阵风过,拂尘上的须毛摇曳如絮。二人之一向凤曲一礼,转身上山通报。
  凤曲分神观察,发现此地和瑶城的观天楼大为不同。
  相较而言,宣州观天楼守卫远不如瑶城森严,虽然高高在上,却没有那种将人拒之门外的冷意。换言之,瑶城的观天楼更像是紧闭大门,不愿接待外客,而宣州就要开放得多。
  但还不等凤曲得出结论,方才上山的道长去而复返。
  这一程山路,他往返几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神情更是平静自若,一滴汗也没出,在山间如履平地,仿佛缩地成寸、一步千里。
  “少侠,这边请。”
  二人分拂柳枝,露出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长梯。
  阶上老苔斑驳、怪石嶙峋,却留着鲜明的足印指明前路。
  凤曲定了定神,举步上山:“多谢。”
  -
  和大多数人以为的“七星”直辖不同,各地观天楼通常会有两名掌事。
  如秦鹿和微茫这样活跃在众人视野里的,往往只是对外的象征,而真正统辖观天楼内部事宜的,是荣守心、胡缨这样的守楼人。
  守楼人和“七星”的关系则是因人而异。
  既有像秦鹿和荣守心那样相互制衡、同床异梦的,也有胡缨和微茫这样同心合意、心有灵犀的。
  凤曲拾级而上,只见观天楼足有三人高的大门向他敞开,胡缨手持扫帚,正安闲自得地扫地。
  周围没有其他侍从和道人,她听见凤曲脚步,缓缓转过眼来:“来了。”
  接着又含笑低头:“我有很多话想问你,进来吧,倾少侠。”
  她似乎一直都在等他。
  凤曲沉默地在门外立了片刻,等到胡缨放下扫帚,拍拍掌心。
  随后,她解下了一身黑袍,露出内里火红的骑射胡服。胡缨虽然嘴上和秦鹿以平辈相交,但实际年龄应该要比他们年长一轮,看上去约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当时对阵,凤曲也感觉出她的刀风相当老练。
  不是那种单纯对刀法的熟练,而是对战斗的经验使然,若非不合时宜,胡缨其实当得起一句“前辈”。
  凤曲走了进去,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胡缨走回上位落座,跷起散漫的二郎腿。
  她一边偏头整理指甲,一边开门见山地问:“你想求我什么事?”
  “我的同伴也被诅咒了,我想救他。”
  胡缨低眼默了一会儿:“你只为这件事来?”
  当然不是。
  他还想问花游笑所言是不是事实,他还想问“蛇妖”和“诅咒”的真相如何,他还想问假如一切都是谎言,观天楼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胡缨没有等到凤曲的回答,自顾自叹息一声。
  和瑶城观天楼一样,这里九层之高,每一层都分别矗立着三清六御的九皇神像。
  凤曲看着这些或面相慈悲、或端庄肃严的神明,忽然悲从中来,心里涌起无数的怒火和委屈。
  如果这漫天神佛当真关心人间疾苦,那宣州这些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是被遗忘了,还是被放弃了呢?
  如果神佛不救,人就听天由命,坐地等死吗?
  凤曲便问:“这些真的是杀死蛇妖就能解决的‘诅咒’吗?”
  胡缨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深沉而带着审视的意味,接着落在凤曲那把白布包裹的剑上。
  半晌,胡缨再度起身,拿起座边尚未归鞘的长刀:
  “既然你问了,那就用两样东西选择其一来做交换。
  “第一,是你的一颗眼珠;第二,你来赢我一场,就用你手里的剑。”
  这几乎是没有悬念的抉择。
  凤曲拔/出了那把剑,眼神寂定,清亮如一泓天星。
  他微微抿唇,丹田处涌起浑厚的内力,渐渐充盈四肢。
  仿佛无形之中,有另一股力量执起他的双手,擎剑孑立,目光炯炯。
  阿珉的话音适时响起:
  「退。」
  -
  冷。
  如果说凤曲给人的观感是如一缕和煦的春风,那他拔剑之时,周身气息就会化作雨雪,纷纷扬扬、冰冷刺骨。
  观天楼内九方灯明,拖长了少年的尾影,那把剑终在胡缨的注视之下露出全貌。
  金光濯濯,华丽灿然。
  剑面背光时隐约露出的一尾玄影,勾勒成一条精细的四趾蛟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胡缨把刀一掂,审视之后,笑道:“荣守心是你杀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荣守心死后没有回报任何音信,他的旧敌也都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身为同僚,胡缨和他虽不亲近,但对那老儿的伎俩也有几分估计,知道荣守心精通蒙蔽人眼心智的阵法之术,又一心尽忠,若是一般人等,即使能杀了他,荣守心也一定会尽全力传出一点消息。
  除非——
  除非秦鹿亲自清理了痕迹,荣守心自己死前也对杀他之人失去敌意。
  那么一看这把剑,胡缨心中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那都是后话,她又不像荣守心那样,真的对所谓“主人”尽心尽力。
  似乎是为了表示对晚辈的爱护,胡缨含笑微点下巴,示意阿珉先动。
  阿珉也不推辞,执剑掠身而来。
  他能感受到胡缨的内力之磅礴,眼力之毒辣,虽说锋芒不如微茫、杀气不如荣守心、诡异更不比花游笑,但胡缨有胡缨的风格,她的身法节奏犹如一篇完美无瑕的骈句,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对付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对手,阿珉毫不犹豫,上来便使出了“醉欲眠”。
  “醉欲眠”之所以威名远扬,不仅在于它可怖的攻击性,更在于它的轻灵飘渺,使剑之人犹如醉徒,每一剑、每一步都落在常人无法预料的地方。
  要熟悉这一套剑招,绝不是上来就学,而是要频繁对敌,先将那些刻板到近乎本能的对抗溶入骨血,再以和本能相抗的决心去扭转自己身体的意愿。
  越是经验丰富之人,越能使出“醉欲眠”,也越能看破“醉欲眠”。
  虚实掩映间,剑影错乱如一朵盛开的莲花。阿珉定神奔袭,耳边尽是刀剑相争的铿锵激鸣。
  就在刀光剑影里,胡缨的笑脸始终如一。
  她单手提刀,另一只手负在身后,今日只是切磋,不为杀敌,她知道阿珉也特意压制了力道和杀气。而当失去那份令人腿软的杀气,阿珉的剑招便在眼中越发清晰。
  “传统武学中,任何人都会死守命门,你们‘醉欲眠’独辟蹊径,反攻那些不甚受到重视的位置。待到敌人一身无伤大雅,却疼痛难忍的剑伤,你们才考虑一击毙命,或者让他流血至死。”
  胡缨一面防着,一面点评:
  “归根结底,‘醉欲眠’就不是杀人的剑。你用它杀人,虽然新奇,剑走偏锋容易得手,但也到不了所向披靡、百战不殆。”
  “与其说那些人是死于‘醉欲眠’,不如说是死于对‘醉欲眠’的恐惧,以及被你的杀气震慑,一时就失去了判断。想必荣守心就是这样,起初太轻视你,后来太惧怕你,情绪起伏,自己都已溃不成军,自然就被你轻易拿下。”
  她的语气就和她的防卫一样游刃有余,阿珉咬牙不语,凤曲却感受到一丝惊悸正爬上两人心头。
  胡缨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前辈,直到“醉欲眠”来至第十式,她的回应依旧天衣无缝、无懈可乘。
  阿珉眼刀一厉,浑身气势陡转。
  磅礴的杀气倾轧而下,他一瞬间快了剑招,加急步频。
  胡缨却仍是那副笑面,尽管被他震得持刀的手腕都“咯”地一响,也只是笑盈盈说:“还不够。”
  不掩杀气的阿珉或许可以打败现在的她,但如果胡缨也拿出同等的态度,胜负生死又是未明。
  而胡缨并不打算以命相搏,所以当阿珉挥至第十一式,胡缨的刀光一闪,转腕让身留了一个空隙,阿珉果然追上,一剑逼至喉前。
  与此同时,阿珉侧目一看,才发现呈现圆环状的三楼,不知何时钻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此刻,一张张弓全数绷紧,箭光冷厉,对准了他。
  若是真的生死战场,恐怕不等他一剑下去,早就会万箭穿心。
  胡缨抬颌轻笑,并指推开剑锋:“孺子可教,但你输了。”
  阿珉胸中激荡,呼哧急喘。
  凤曲和他一样愤愤不平,但从头到尾,胡缨也不曾说是单挑。人在江湖,遭人暗算也是常理之中,怪只能怪他们被胡缨带走太多的注意,竟然疏忽了那么明显的埋伏。
  但,胡缨没有杀他的意思,这似乎又是万幸。
  不仅没有对阿珉下手,胡缨还抬腕挥去了弓箭手,反而道:“我送你三句话,要不要听?”
  阿珉咬紧牙关,却不多言,沉默地低下了头。
  至少于江湖一道,胡缨的确是他的前辈。
  胡缨便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你的杀气太重,如果遇上我这样有些经验的老头老太,一上场就会看出你的杀心——而你渐渐有了名气,他们也不会像荣守心那样轻视你,假如双方都严阵以待,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会陷入苦战。”
  “第二,你的心态不行,我不否认你的内力、剑法不说登峰造极,但在当今世道的确不俗。不过,世上恶人多的是,不是每个都和我一样爱才惜才,穷尽下三滥手段的人不在少数,到了生死一发的时候,他们可不会计较是不是光明磊落。而你,一旦相持超过一刻钟不能拉开明显差距,就会急于以快取胜,此时,你的防守也会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胡缨神情接着一肃:“所以是第三,倾凤曲,你的经验太少了。可能因为且去岛上都是用剑,你根本不能习惯用剑以外的敌人,倘若我今天在楼上设下弓箭手埋伏,倘若我今天用的是鞭或者枪,你连一时半刻的上风都未必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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