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
  凤曲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觉,但真的沾到枕头时,强烈的困意上涌,他竟然睡得格外安稳。
  等到睡醒已近午饭时间,凤曲心下懊悔,可身体实在疲惫到了极点。不管是和胡缨的惊魂一战,还是后来和有栖川野的殊死较量,直到现在回想都还心有余悸。
  当时并不觉得,一旦躺下,才发现四肢重得出奇。
  秦鹿想必也是看出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倦意。好险好险,这要是在关键时刻犯困,差点就要给同伴添乱了。
  阿珉随他的苏醒而恢复意识:「叫你睡觉是应该的。」
  凤曲起身盥洗,信口道:“你也正好睡个好觉,不是吗?”
  「我没睡。」
  “你吹吧,你睡得比我还死。噢,你早就死了。”
  「……」
  两人谁都没有为之前那次吵架道歉,但一来一往竟然都默认对方递了台阶。
  于是双双就坡下驴,好像那天的事情不曾发生,依然还是如旧交流。
  凤曲收拾好衣装,又把佩剑带上。
  刚走出门,却见秦鹿也恰好过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那把折扇曾在他和有栖川野缠斗之时露面一次,凤曲看得眼熟,猜测这就是秦鹿的武器。
  虽然折扇和女裙实在不算相称,但被秦鹿摇在手里,还是显得芝兰玉树、风流无匹。
  “夫君可算醒了,妾身正有要事和你商议。”
  秦鹿从善如流地依偎过来,凤曲身体一僵,堪堪避开,二楼里也钻出一个脑袋仰望过来——又是十处敲锣九处都有的华子邈。
  秦鹿来不及再说,华子邈已经兴高采烈地大叫一声:“小凤!”
  接着就是砰砰砰的脚步,他从二楼飞窜而上,搂着凤曲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你醒啦!我跟你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跟着你,全听你差遣!”
  凤曲被他搂得懵懵的:“……啊?”
  “那些走掉的人,我们就不要理会了!现在留下的,都是真心实意和小凤你一边的!只要你一声令下,叫我掀了观天楼,我也——”
  话未说完,秦鹿报复似的一收折扇,用扇骨直堵华子邈喋喋不休的嘴。
  凤曲连忙打圆场:“小孩子就是童言无忌。”
  华子邈呜呜不能出声,神态却分明是在抗议自己不是小孩。
  几人的闹腾很快也吵开了其他客房。但并非所有人都像华子邈这样热情,除此之外,凤曲还留意到,酒庄里的考生似乎少了一些,他的心脏登时高悬,担忧起是不是又有一批考生染病。
  秦鹿看出他的心事,安抚说:“是我让他们走了。”
  凤曲一怔:“让他们走了?”
  秦鹿一展折扇,默了片刻,轻道:“嗯,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那些孬种小人,一心只想着自己。那么多人命他们全都不在乎,真是自私透顶!要我说,秦娘子你就不该放过他们,万一他们里边真有人带着瘟疫,祸害了其他城池,到时候麻烦岂不更大了!”
  华子邈愤愤说着,问:“小凤,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凤曲一怔,下意识打量秦鹿的脸色。
  自从商吹玉染病,秦鹿便自发接过了队里的话语权。凤曲气势并不如他,又记得“天权”的来历,故而事事都顺着秦鹿,毕竟秦鹿就连在商吹玉的口中,也是关键时刻能扛事的存在。
  但出乎意料地,一直领着他们前进的秦鹿只是将头一偏:“夫君看我作甚?”
  凤曲:“……啊?”
  秦鹿微微一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华少侠是在问夫君的意见,夫君想到什么直说便是了。”
  华子邈也帮腔道:“是呀小凤,你别总听姑娘的嘛!”
  凤曲一怔,脑中警铃大作。
  若非秦鹿提起,他都不曾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正在失去主见,不是期待穆青娥,就是期待秦鹿。除却从不表态的商吹玉,他和其他人相处,几乎都是在等待别人的意见。
  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
  经此点拨,凤曲很快镇静下来,低头沉思一会儿:“相比起蛇妖诅咒这种说法,我还是更相信青娥的判断。倘若这次灾难真是瘟疫,那么,就不只是活着的病患会传染了,恐怕连死去的病患也……”
  此时五十弦不知何时也挤了过来,插言道:“全部火化得了。”
  “嗯。”凤曲颔首,“虽说擅自焚尸有伤天理,但……这也是不得不了。”
  秦鹿适时开口:“病患死后,都是统一安置在郊外义庄。”
  “但不只是那些病患。还有山上的,也要有人去处理。”凤曲沉吟着道,“而且不能直接烧山,或许要考虑运尸之类的……”
  秦鹿静静等他后话,却听凤曲一拍手掌:“好,那么我先去义庄焚尸,再把山上的一起搬去义庄,等到夜深人静,我就偷偷放火烧了。”
  秦鹿:“……”
  看着凤曲一股脑把任务都丢到自己身上,还浑然不觉哪里不对,秦鹿只觉哭笑不得,实在忍俊不禁,折扇往凤曲脑袋上一敲。
  凤曲哎哟一声抱住了头,但见是他,立即虚心求教:“我说错了吗?”
  秦鹿笑眯眯道:“夫君猜呢?”
  凤曲满是不解,但很明白,他估计是错大发了。
  秦鹿看他一会儿,遗憾地摇摇头:“罢了。”
  接着,秦鹿以扇点向华子邈和五十弦:“华少侠和小凤儿一起上山,五十弦去寻一处可供焚尸的郊地。药材之事不用你们费心,县衙追兵我去摆平。”
  五十弦闻言苦了脸:“我一个人?我不认路啊!”
  凤曲急忙说:“我陪你——”
  “不,小凤儿必须上山去。”秦鹿一言截断他们的对话,笑眯眯用折扇隔开二人。
  凤曲一个激灵,来不及服软,五十弦已经五体投地:“是是是,遵命遵命!您可是主角,我信我信!”
  曹瑜正好从二楼上来,听到几人对话,也想跟着发声。
  然而秦鹿就在这时摘下了眼睛上的白布,那双金光灿灿的眼眸将几人一扫,曹瑜浑身一凛,蓦然拉开一头雾水的华子邈,压着同伴一齐低下头去:“……子邈一定服从安排,在下也愿尽绵薄之力。”
  秦鹿眼也不眨地看他一会儿,用扇骨托起曹瑜的下巴:“曹大侠见多识广,妾身佩服。既如此,确有一事托付大侠,我们稍后细说。”
  说罢,秦鹿撩开鬓发,虽然还是女声,但举止之间已经不再刻意模仿女态。
  而是将扇一甩,再露出扇面金墨绘画的图腾,眼波流转,旖旎中却带着无法掩抑的迫人气势。
  似是错觉,凤曲感受到秦鹿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片刻。
  那一眼中,有考量、有琢磨,还有几分难以言明的……
  “小凤儿,”秦鹿的话音打断了凤曲的思考,“……因为是你,我才赌这一步,可别叫姐姐失望啊?”
  凤曲怔怔抬起眼睛:“我?”
  秦鹿却只是笑着摇头:“动身吧。”
 
 
第051章 火烧城
  和华子邈第一次上山并未受到太多限制,但两人扫视山野,又不禁为难起来。
  这些尸体的分布并无规律,不知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受花游笑的影响。总之,每过几十里地,都有可能突然出现一大片尸体。有些甚至会集中在某个巨坑里,这意味着他们还要翻开表层的土壤,才能找出内里的尸体。
  华子邈裹着口鼻,瓮声瓮气问:“怎么办呢?”
  凤曲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却无法对华子邈开口。
  花游笑或许是非常强大的助力,但凤曲看着那些死相各异、分外悲惨的野尸,想到花游笑和众尸不分彼此的亲昵姿态——对花游笑而言,尸体恐怕是比活人还要可靠的同伴,他又怎么忍心让花游笑亲手将这些伙伴付之一炬呢?
  在这种时候还有这样假慈悲一样的心情,实在是莫名其妙。凤曲暗中唾骂自己千百次,要他回应别人的要求,努努力也就做到了;可要逼他对别人发号施令,这真的难于登天。
  于是凤曲一言未发,在原地僵了一阵,便戴上秦鹿塞给他的手套。
  也不回答华子邈的疑问,凤曲咬咬牙,撸袖上前就用铁铲掀土。华子邈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还有心抱怨这任务难度过大,但看着凤曲都毫无怨言,他的委屈也一口咽下,不知不觉就跟着凤曲一起挥铲。
  真见鬼。
  华子邈暗自腹诽,哪怕明知凤曲不会怪罪他,但只要凤曲还在努力,他就完全不敢偷懒。
  凤曲的内力、剑法都远胜于他,对待他也总是温柔细致、毫不嫌弃,连凤曲都不松懈,他又怎么能懈怠呢!
  华子邈咬咬牙,挥铲的力气更大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今晚的风并不大,但林间娑娑作响,仿佛有人的叹息穿林打叶,恰从二人之间穿越而去,化作了一串匆匆的脚步。
  -
  百里酒庄灯火通明,道童锁着眉头,正逐间寻找凤曲同队的人员。
  所有人都被召在大堂汇合,可是凤曲一队和曹瑜一队都不见身影,只有道童在堂中焦虑踱步,身旁穿着黑袍的胡缨气势沉着、不怒自威,审问众人:“倾凤曲究竟去了何处?”
  出乎意料地,这群受制于观天楼的考生竟然默契地一言不发。
  大家都只低头沉默,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质问。
  胡缨厉若鹰隼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是想包庇他们吗?!他们违反规则,就算回来,也绝不可能拿到信物了,难道你们也想和他们同流合污?”
  一众考生依然不语,只有一人哼笑一声:“左右他们也出不去宣州,找不到人,就把人家队友放了呗,省得倾少侠忧心忡忡,当然没心思遵守什么劳什子的规则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更是戳中了胡缨隐秘的心痛。
  她对秦鹿的城府深有了解,但观天楼和县衙之间也有制衡,她不可能越俎代庖。虽然胡缨早就千叮万嘱,叫县衙一定小心盯紧了商吹玉和穆青娥,可穆青娥逃出囚室的结局还是没能避免。
  胡缨实在气得狠了,险些想要迁怒这帮考生。
  “来人,把酒庄彻底封锁起来,直到他们说出倾凤曲的去向为止。”胡缨一声令下,却不等补充,目光落在了一双双青筋暴起的手上。
  考生仍然沉默,可手背都突起了一条条青筋,好像忍耐着巨大的怒火,甚至比她还想发泄似的。
  胡缨心中一突,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一张木桌从人群中飞来,迎面扑向了她。
  胡缨斥刀相迎,一举劈开桌子,却在漫天木屑中看到四方腾起的考生。众人俱是怒目,口中斥道:“你们这帮盲官哑吏,欺上瞒下,叫人忍无可忍!”
  胡缨瞠目结舌,身后护卫立即持刀环护。
  他们个个武功不俗,但耐不住考生人多势众,一时间双方竟然战作一团、不相上下。
  胡缨怒气更盛,下定决心要处置考生,却听嘈杂的人声中爆出一声怒骂:“你们纵容那群贪生怕死之徒逃出宣州,却对倾少侠赶尽杀绝,若非穆姑娘点破瘟疫的真相,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胡缨一僵,低声喝问身边的道童:“逃出宣州?谁逃出宣州了?”
  道童却也一头雾水。但考生根本顾不得两人反应,经过一天的沉淀,把那群被秦鹿送走的考生和凤曲两相对比,前者平安无事,后者却被连夜追问,他们怎么想都只觉火冒三丈。
  凤曲和秦鹿等人商议时,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当时虽不表态,但也听到了那些对话。
  任谁都难想象,凤曲和华子邈两个半大少年,肉/体凡胎,竟然都在自己队友已经感染瘟疫之后,还能鼓起勇气上山拾尸。倘若瘟疫尚无解药,他们再不幸感染,岂不是只能步上商吹玉和明雪昭的后尘?
  和秦鹿不同,凤曲和华子邈都是各自队伍中最常和人交往的存在。
  尤是凤曲,明明出身名门武功盖世,却毫无架子,从不会仗势欺人。几乎所有人都曾和凤曲有过三言两语的交情,他们对那个俊秀脱俗,却会在羞臊时红脸赔笑、好奇时两眼清亮、不满时低头缄默,但绝不语人是非的少年都有着极好的印象。
  在被视作名门天才之前,凤曲首先是一个鲜活的少年。
  他正直得有些一板一眼,所以格外引人玩笑,也格外地让人不忍辜负。
  “胡大人,难道你都不会羞愧吗?”
  胡缨滞在原地,这声质问犹如雷鸣,莫名其妙,又气势骇人。
  考生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都秉着一模一样的愤慨。
  他们个个压着急怒,或严厉、或遗憾、或憎恶,但每个人都握紧武器,带着一般无二的决绝,好像只有一个人开口,又好像每个人都在异口同声:
  “忝官尸禄,欺上罔下,能塞住天下悠悠众口,也能塞住你们拜官叩天时言之凿凿、为国为民的那颗心吗?!”
  胡缨眉目凌厉,寒声道:“你们根本不懂——”
  后半句话却无法出口。
  连她自己都心神大震,不禁自问,考生不懂、倾凤曲不懂、穆青娥不懂,难道秦鹿也不懂吗?
  究竟是秦鹿不够清醒,还是众生早就先她而醒,此刻恰恰是她执迷不悟?
  “胡大人,得罪了。”
  她听见考生如此说道。
  霎时间,胡缨又想通了秦鹿的算计:
  他早早筛去了心思不纯、勇气欠缺的考生,以送出宣州为名,不知把人塞到了哪去。现在留在酒庄的人,都是对现状不满不服,尚存一腔怒意、随时蓄势待发的人们。
  余光扫见齐刷刷的刀剑,胡缨看到了他们坚定不移的眼睛。
  “……只要走出这里,一律取消考试资格。”胡缨道,“即便如此,你们还要去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