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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近代现代)——楚山咕

时间:2024-08-15 09:05:59  作者:楚山咕
  “天枢”的眉头越皱越深:“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邱榭便嘻地一笑:“‘玉衡’疯得厉害,要是他点名叫去打架的人竟然被您带走了,扰了他和‘天权’游戏的兴致,那他找人出气,不就落到我们头上了吗?小遥姑娘,我前年才束冠呐,风华正茂、风流倜傥,你不为我可惜,也为其他人可惜可惜嘛。
  “坏了‘玉衡’的心情,您是不怕他,可他撒疯那副德行……啧啧啧,那小猫挠一下也得破皮,您也不想莫名其妙挨他一爪子吧?”
  穆青娥有些理解这家伙怎么能跟秦鹿耗上多天了。
  秦鹿手下留情是一方面,这邱榭牙尖嘴利、胡搅蛮缠也真的很有风格。“天枢”也好,秦鹿也罢,他们这种人都最烦邱榭这种嘴碎的小人模样,确实就像小猫挠人似的,受不了伤,但烦人得很。
  邱榭说这么大堆,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但基本的利害关系总算听懂了——无论穆青娥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她现在是“玉衡”点名要去挨打的考生,要是莫名其妙被“天枢”抢走,“玉衡”不见得会忍气吞声。
  有了邱榭带头,人们跟着帮起腔来。
  虽然附和不一定有用,但势头起来,总能显得人多势众。他们打不过,难道还吵不过吗?
  万一“玉衡”真拿他们迁怒,那他们不是太冤枉了吗?
  “天枢”很快就被乌泱泱的人声吵得心烦,她这会儿倒是想起邱榭此人了。
  说是在江湖上没有名气,但这人是随明烛宫宫主入朝拜见过今上的,一口一个“小遥姑娘”,不管是凑近乎还是示威,都在暗暗威胁她不能随便摘了此人的脑袋。
  麻烦。
  “天枢”转过身去:“知道了,那就让他们去见‘玉衡’吧。”
  她也听说了那两个人的“对弈”,说是要拿考生的性命作筹码,一晚单挑一个,不是考生死,就是他们死。
  那就看看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她自认的“神恩”。
  如果真是,“神恩”轻易死不了;如果不是,死了就死了。正好她有话带给“天权”,多走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姐姐,”有栖川野恰好开口,“我……不想……”
  他说这话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有栖川遥原本不想搭理,但只听这嗫嚅一般的“姐姐”,她的表情忽然起了些变化,默默地偏过头去。
  “那就交给‘玉衡’吧。”她说,又冷冷剜了有栖川野一眼,“没用的东西。”
  -
  一刃瑕的心情明显不佳。
  在邱榭说出有栖川姐弟的名字后,他也记起了这两个人的来历。
  不过那不代表他就能任由两个扶桑人摆布:
  这种困局完全是因为“玉衡”的算计。如果不是三更雪和九万里都落为人质,他又怎么会——
  “你左,他右。”
  有栖川野打断了他的怨念,一刃瑕抬起头,穆青娥也恰好朝他望来。
  两人停在观天楼的门前,左右两条路径,各通一方偏殿。
  看上去,只有走到偏殿里边,才能知道他们的对手是“玉衡”还是“天权”。
  穆青娥当然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但她比起其他人,仍有概率赌到秦鹿——假设那确实是“天权”的话。如果是秦鹿,那她就算是赌赢了。
  可惜有栖川野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穆青娥只能默默扫了一刃瑕一眼,便举步踏上向左的台阶。
  九九八十一步,通向一扇紧闭的殿门。另一端,一刃瑕的身法远比她快,已经更早一步推开了门,闪身走了进去。
  穆青娥闭了闭眼,推门而入。
  浓郁的、刺鼻的、厚重的腥臭立刻包裹了她。殿内没有点灯,只有无数的窗户透入月光,映亮了那满地破碎的尸肢。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穆青娥躬身干呕起来。而刚低下头,入目就是半颗血淋淋的眼球,穆青娥双腿骤软,蓦地跪了下去。
  却有人的脚步声自上而下地传来。
  一步、一步,仿佛敲打她的脊背。
  穆青娥连忙爬起来拉门,可进来时轻而易举的殿门,此刻竟然纹丝不动。只有逼近的脚步声,和越发清晰的喘息声。
  “……考生请往西南角选择兵器。”角落有人偶一卡一顿的话音响起,“您即将面对的对手是,偃师大人。”
  惨白的月光投了过去。
  那是一张两颊凹陷、毫无血色的脸。
  他好像从未换下这身遍经屠场的血衣,此刻甚至有蝇虫围绕着他嗡嗡作鸣。
  穆青娥的心跳都停下了。
  她,大概赌输了。
 
 
第077章 两俱伤
  西南角的落兵台上陈列着十数把兵器,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玉衡”犹如杀神一般,静静地等在她的身后。他像熟稔的刽子手,一举一动都看不出留情的意味。
  穆青娥猜不到这里曾有多少人涕泗横流地求他网开一面,也猜不到曾有多少人孤注一掷……那些流连的亡魂,说不定都遮蔽遥远的月。
  ——秦鹿那边也是如此吗?
  为了和“玉衡”继续这个荒诞的游戏,秦鹿也如他一般夺走了这样多的人命吗?
  凤曲他们此时又在何处……他们知道这里的一切有多荒唐吗?
  穆青娥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在武学上的天赋实在不足挂齿,很难成为“玉衡”的对手。但前世凄惨的经历也让她有所警戒,这一世,她也并非毫无准备。
  要她磕破额头求一个施舍,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只是给“玉衡”一次报复的话,或许他的身上已经有些旧伤,或许她全力以赴,也有希望拉他同归于尽……
  穆青娥收回目光:“我想要我自己的针。”
  人偶问:“针?”它提醒道,“这些刀剑恐怕比针要好用。”
  “玉衡”却淡淡应下:“给她。”
  人偶一时有些为难:“这还没有过先例,也许……”
  “给她。”
  半炷香的时间,一名新的人偶敲门而入。它奉上穆青娥先前被收缴的针套,其中数十根针无一缺少,每一根都寒芒湛湛,在昏暗的环境中极难辨认。
  穆青娥接过了枕套,将其缚上腰肢,如平时一般可供她随时取用。
  “玉衡”则一直耐心地等待着,好似真的一位胸有成竹的守擂者,丝毫不担心穆青娥能动摇他的地位。
  人偶敲了一次锣。
  “玉衡”的面门近在眼前,他看上去数日没有休息,哪怕神态平静,穆青娥作为医者,也能听出他呼吸中明显的虚浮。
  但这些异常姑且不论,她现在要做的,是和这家伙决一死战。
  前世止步明城,难道这一世也要止步明城吗?
  或者,这就是天意对她的惩罚。投机取巧寻求凤曲等人的庇护,也改变不了她本身一无是处的现实。
  咬一咬牙,穆青娥鼓起所有的内力,双足遽然蹬地,抽身掠向“玉衡”。“玉衡”拂袖不动,正面相迎,两人赤手空拳过了几轮,力道都不太重,仍在试探阶段。
  穆青娥的拳脚功夫堪堪自保,但多年跋山涉水地采药,数入险地,一身轻功还是可圈可点。
  她的步法不像凤曲那般诱人耳目,反而是一种和年龄不相匹配的稳健,不够快、也不够玄,但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绝不给对手趁虚而入的机会。
  如此一来,双方相持几个回合,“玉衡”只是隐隐压她一头,可都点到即止,没能从中占到什么便宜。
  穆青娥撤后几步,休整的须臾,心中却有些不安:
  她的体能和力道不可能胜过“玉衡”,现在看似是拉锯,可她轻功的极致也就是这个水平,而“玉衡”似乎还游刃有余。
  不等她转出什么思路,“玉衡”似乎厌倦了只是应付她的袭击,竟然抬起手掌,缓慢地道了一声:“抱歉了。”
  那记掌风之凌厉,胜过穆青娥曾看过的一切刀光。
  和前世的凌/虐不同,这一次的“玉衡”是存了杀心,她在“玉衡”眼中,和那些死去的尸体毫无两样——她以为她对“玉衡”已经了如指掌,可这种程度的了解不过皮毛。
  人偶高举起槌,时刻准备着敲响结束的鼓。
  “抱——歉——”穆青娥咬牙拖长了每一个字音,竭尽全力在被他一掌劈落的瞬息曳步转向,“……个屁啊!”
  她是从不屑于说脏话的,甚至凤曲和五十弦偶尔失言,她还会在旁敲打几句。
  但此时此刻,穆青娥蓦地理解了他们说脏话时那份气沉丹田的爽快,就在那道惊人的掌袭即将触到她心口的刹那,穆青娥的余光却落在了“玉衡”不知为何一直垂落的左手上。
  他始终没有动过左手。
  无论是和她周旋,还是此刻的袭击。起初穆青娥只当是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却从“玉衡”因为不抬左臂而显得微微失衡的身体上看出,他的左手明显有伤!
  抬不起左手,那就意味着——
  穆青娥向左闪避,右肩生生扛下一掌,但咽下喉咙里酸涩的血意,不等“玉衡”卸力再来,穆青娥抢先用左手拔/出数针,扬指一撒!
  银针在黑暗中相当难辨,“玉衡”听得动静,即刻撤步。可他的速度岂能和飞针相比,眼见数点寒芒在视野中放大,穆青娥纵去左方,不懈地再射几针。
  她专注在他的左臂方向,一时难缠不已。
  二人的呼吸声都在深夜里越来越急、越来越响,“玉衡”挥袖挡落了大部分的毒针,却还是有几枚漏网之鱼刺破衣衫,虽才堪堪抵达皮肤,都未出血,但如草虫一般粘连不放。
  “玉衡”正想以内力斥开,穆青娥当然不给这个机会,宁可以身正面来击,也要引开他的注意。
  穆青娥的算盘打得极好。
  无论“玉衡”左手的伤是哪个前人留下,现在让她利用了,也是这道伤的福分。
  倘若“玉衡”分心去解左臂的针,她就正面硬来,必能给他一记重创;倘若“玉衡”直接正面对她,那她拼着没命,也要给“玉衡”左臂再加一排针伤。
  转机已经有了。
  她一定能把握住这次,就算杀不死他,也能让他难受个一年半载,至少不能给凤曲他们增压。
  然而,下一刹,她竭力隐在昏色之中伺机偷袭的脸庞,忽被一刃寒光映亮。
  刀背折射的月光投落在穆青娥微僵的面上,她的骤缩的瞳孔几乎一瞬间就被平转的刀面映现。青刀如霜,冷冷的、淡淡的垂下丝缕的杀意,光线凝在穆青娥的眉间,就像一道垂直的伤,生生劈开她强撑的假面。
  “杀了她。”
  “玉衡”振袖拂开了左臂的针,轻巧得像是拈走一片叶。
  而那举刀之人,面无表情,赫然就是偃师一族专属的追随——人偶术。
  难怪“玉衡”无刀无剑,地上的尸体却都面目全非。
  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偃师珏不是刀客剑客,而是“偃师”。
  -
  一刃瑕甫一进殿就闻到了一股幽淡的兰香。
  四面灯火如昼,高座之上,白衣人蒙着双眼,捧茶慢呷,一口气吹散了茶烟,和那些面对他时总会惊慌失措的猎物截然不同。
  一刃瑕默默看了一会儿,开口点破:“你就是‘天权’。”
  秦鹿毫不意外他会看穿自己的身份,先前作为“秦娘子”能瞒住一刃瑕,都得益于一刃瑕常年在北方活动,还不曾去瑶城见过他本尊。
  而今让他先后看过“秦娘子”和“天权”,以一刃瑕的阅历,不至于看不透这么浅显的易容。
  秦鹿微微笑着,放下了茶:“不错。”
  一刃瑕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秦鹿摇头:“这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玉衡’要疯,本座的朋友也在他手里,难道本座要和他讲理吗?本座可没病。”
  一刃瑕蹙眉沉思一阵:“那我杀了你就能救出师弟?”
  “准确地说,是杀了‘玉衡’。”
  “我这便去。”
  “又错了。”秦鹿道,“隔壁可不是玉衡。你要杀玉衡,只能取代本座的位置,等到明天抽签的时候才能同他见面。”
  一刃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他不擅长用思考解决难题,但只是杀人的话,他很在行。
  所以当秦鹿指出这条明路,虽然心下犯疑,一刃瑕还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一刃瑕随手从落兵台挑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朴刀,在手上一沉。
  一刃瑕为人素有礼貌,他杀人后留下的鸦羽都是最规整的,此时也不例外。他对秦鹿在考试中的算计耿耿于怀,但也非常认可秦鹿为了“朋友”的安危而以身涉险,坐在这里等他来杀。
  一刃瑕微微颔首,予以肯定:“你很弱,但是个好人。”
  秦鹿微笑如旧。
  刀在一刃瑕的手中静静一转。
  他惯爱用的金钩已被收缴,但在高手的手上,一片叶子都能轻易夺走一条性命,更不提这里还有“玉衡”精心准备的十多样武器。
  他和凤曲的风格也是不同的。
  凤曲的武功,是任何人见一眼都会惊艳不俗的强悍。少年人特有的锋芒藏骨蕴神,一瞥一笑都能显出那份威势。而一刃瑕的功力相较就更内敛,若非他早就威名赫赫,只一打眼,其实根本看不出他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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