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立刻回嘴:“我他妈的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吗?”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他他妈的莫名其妙当了三被正主亲自赶已经足够憋屈了,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要是面前这不知轻重的雄虫小子再他妈的拦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亚瑟:“对,你要留下。”
“什么?”
谢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他抬起头,直到亲眼看见对方嘴皮子一张一合重复了一遍,他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你|他|妈的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亚瑟:“我当然知道。”
谢桑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挤出字来:“所以,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亚瑟勾了勾垂落脸颊的发丝:“哥哥喜欢你,你却不喜欢他,你让哥哥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所以你得留在这里让哥哥高兴。”
说到最后,亚瑟像是怕谢桑听不懂一般单刀直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你喜欢他。”
有一瞬间谢桑真的希望自己聋了,他看着眼前看着他一脸认真的亚瑟,花了足足一分钟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亚瑟:“……你|他|妈的让我喜欢他?”
法兰克的情弟弟他妈的跑到他面前让他喜欢法兰克?
谢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荒谬的话,他终于压制不住心底涌起的怒火,大吼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共享法兰克?让我喜欢他,就为了让你们高兴?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法兰克他妈的也听过你说这些鬼话?”
谢桑胸膛起伏不定,看着面前毫无所谓的亚瑟,他咬着牙起身下床,然而他才走出一步,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身前,随着而来是一把横在他身前未出鞘的长剑。
“安塞尔,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门口等着吗?我没事。”
谢桑冷眼看着亚瑟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突然闯入的雌虫的肩膀,他的动作难掩亲昵熟稔,很明显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主仆。
上流圈子中向来不缺玩得花的,夫妻同床异梦各玩各的,小妈情人,叔嫂勾缠,换|妻游戏等等谢桑并非不知道,相反,他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恶心。京都圈臭名昭著的二世祖竟然是个童男子,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可是这是他对妈妈为数不多的坚守的底线,他没让自己彻底烂在泥滩里头。
“你|他|妈有了法兰克还不够吗?”
谢桑很愤怒,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此刻他的愤怒远比得知自己是三时更加猛烈。
冷剑的寒光一闪而过,谢桑看见挡在亚瑟面前雌虫眼底宛如凝成寒霜的冰冷:“放肆!”
谢桑完全不惧,他漆黑的眼底映出安塞尔和亚瑟的模样,眼底全是嘲讽:“真|他|妈的恶心,倒了八辈子血霉什么东西都来碍我的眼!”
明明是辱骂,闻言亚瑟眼中却浮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他搭在安塞尔臂膀的手滑动一瞬后,在谢桑几乎吃人的目光中笑了笑。
法兰克收到巴顿的消息匆匆赶回来,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当即眉头一皱,声音沉沉如洪钟:“这什么怎么回事?”
说完这句话,法兰克的视线下意识就看向身后的谢桑,看着谢桑艰难站立的模样他皱着眉伸手想要扶他回到床上去,可是这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巴掌打偏了,谢桑漆黑的眼眸中全是厌恶和防备:“别他妈碰我!”
法兰克看了眼自己被打偏的手,没有说话。
戏台子搭了许久就是等主角登场,亚瑟看着自家亲哥快步走来下意识挡在谢桑身前,主动示好又被拒绝,饶是亲眼见过跳楼那幕,他对这家亲哥这袒护谢桑的模样也是有些接受不适。但是好戏既然开场了,就得演完。
亚瑟松开安塞尔的肩膀,迎着谢桑漆黑阴沉的视线亲昵地挽住了法兰克的手臂,晃了晃:“哥哥,你可算来了。”
闻言法兰克皱起眉头,他倒是没有躲开亚瑟的亲昵,只是看着朝自己朝自己眨眼睛的亚瑟有些莫名其妙,他伸手隔空点了点亚瑟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长什么东西了吗?”
给自家哥哥使眼色却被误以为出了毛病的亚瑟:“……”
亚瑟脸色一僵,赶紧超前一凑让法兰克的手指按在他的脸上,口中说着撒娇暧昧的话语:“我就知道哥哥心疼我,我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哥哥你帮我吹吹~”
法兰克皱眉,他此刻要是在看不出来亚瑟在搞鬼,他可真的就白活了,他抽回手,但是下一刻又被亚瑟一把抱住。
站在法兰克身后的谢桑看见这一幕简直比吞了一只活苍蝇还恶心,苍蝇的触角像是在他食道内壁上蠕动,他喉咙里头忍不住泛起酸水,他扶着墙壁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
谢桑仅仅才呕了一声,亚瑟怀中抱着的手就毫无留恋地抽走了,他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谢桑急切地跑去安抚的亲哥,无声摇了摇头。
“呕——”
谢桑扶着墙壁干呕,吐得眼睛都眼睛都红了,他刚刚醒来腹中空空如也,吐了半天只能呕出些酸水来,他抬起手背想要擦嘴,身侧适时出现一块干净的手帕。
素白的手帕静静地躺在掌心,谢桑抬头,在法兰克如同大海一般的眼眸中他看见了法兰克眼中的担心和心疼,也看见了自己可怜狼狈的样子,他咬着牙,酸软的胳膊不知从何来的力气一巴掌就掀飞了手帕:“法兰克,你可真|他|妈的让我恶心!”
素白的手帕被掀起后坠落,落在地上像是一只折翅的蝴蝶。
法兰克沉默一秒后,看着谢桑低声道:“我先扶你起来。”
谢桑再次挥开法兰克伸来的手:“我他妈的不要你扶!”
他看着法兰克,那眼神是那样的用力,仿佛像要看清法兰克这副庄重自持的皮囊之下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他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法兰克,我真|他|妈的开了眼,你有雄虫了还他妈的来招惹我做什么?”
法兰克闻言怔愣,摇头否认:“我没有。”
谢桑冷笑:“你|他|妈的又敢做不敢认,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你|他|妈的说谎话也要用点心吧?”
“我真的没有雄虫。”
法兰克洁身自好三十多年,从未有任何桃色新闻,更何况还是能让谢桑亲眼见到的铁证,他视矢口否认,赶紧解释。话才说出口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朝身后的亚瑟看去。
见状,谢桑又是一声冷笑,他的视线落在亚瑟的脸上,他冷不丁地开口:“法兰克,你|他|妈的口味还真是单一,就他妈喜欢小的?老牛吃嫩草,你比他大几岁,十岁,十五岁?你|他|妈的是不是一辈子都喜欢十八岁的嫩皮子?”
法兰克:“谢桑你误会了,亚瑟是我弟弟。”
谢桑啧了一声,语气嘲讽:“我看他妈的是情弟弟吧?”
眼看着事情越描越黑,法兰克眉心紧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谢桑,你听我解释。”
谢桑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污痕,他冷冷一笑:“你|他|妈的和我解释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我只求你别他妈再出现再我眼前了,碍眼恶心,看的我作呕!”
法兰克翕动的嘴唇猛地一僵后,紧紧闭上了。
这话真的是粗鄙到不堪入耳,亚瑟眉头紧皱,从小到大法兰克从来都是以一种年长的保护着形象出现,如今他亲眼看到他被谢桑尖锐的话语伤到体无完肤,黯然神伤,他实在忍不住。即使这只是他使用的激将法,但是代价未免太过。
亚瑟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法兰克的手,他对着谢桑露出了上位者居高临下的神情:“我名亚瑟·阿凯提斯,欧亚联邦帝国的统治者,上将法兰克·阿凯提斯则是欧亚联邦帝国的最高执行者。”
看着法兰克和亚瑟如出一辙的蓝宝石眼睛,谢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亚瑟的一场戏,他眼中涌起被戏耍的愤怒,然而亚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所有的愤怒都戛然而止。
他说,
“谢桑,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法兰克吗,那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愤怒?”
第095章 他不走
看着面前因为自己一句话陷入怔愣的谢桑, 亚瑟冷笑一声,他原本想着自家哥哥好不容易看对眼个雄虫, 想着能帮忙撮合一下皆大欢喜,不曾想谢桑竟然是个混不吝的混蛋。
满嘴的粗话对着他说就算了,他勉强能理解为是因为误会导致的对情敌的敌意,但是他面对着他哥哥言语竟然也如此放肆,丝毫没有顾及他虫的自尊颜面,满嘴的毒刺, 这样的雄虫怎么能和他哥哥在一起?!
亚瑟握着法兰克的小臂,他比法兰克矮一个半头,偏偏上前一步站在对方身前做出一副袒护模样:“真不知道哥哥看上你什么了,这些年那么多雄虫对他示好,到头来竟然喜欢上你这样的……”
“亚瑟!”法兰克的语气骤然一重, 他反手按住亚瑟握着他手臂的手:“别说了。”
亚瑟愣神, 他从未被法兰克用这种语气说过, 片刻的错愕后一股怒气从心底漫上来, 不仅仅是因为被哥哥吼了,更多的是因为对法兰克维护谢桑的不理解, 他指着谢桑,言语中满是不可置信:“哥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袒护他, 你没听到他哥哥骂你的话吗?从小大大谁敢在你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这么个……”
“这么个什么?”
面前是亚瑟直戳戳指着他的手指, 谢桑嘴角勾出的弧度像是讥讽又像是破罐子破摔后的自嘲。他看着亚瑟眼底漆黑一片, 他眼前浮现出很多张形形色|色的脸, 那些他以为早已经忘却的面孔像是雨夜中水面上冒出的泡泡接连不断的冒出。
他就是个废物点心,除了有些钱, 还有什么,他爸都看不上他。
谁说不是呢,可偏偏他还是独苗苗,哎呦呦,这偌大的家产落在他手里就是打水漂的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一出生就金汤勺,啧啧!
那有什么用,要是我家儿子是这样,我怕是得被气死!
真是好命啊,二世祖还是独生子,死了妈又怎么了,给他留了一大笔钱不就好了?
听说他一出生他谢老就在急救室断了气,他妈还难产大出血,差点就没救回来,算命的大师们都说这小子是个灾星,克死|全|家的命呐!
每天拽的跟什么一样,玩玩|女|人怎么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过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二世祖,花着家里的钱,清高什么,拉个脸还摔东西,把他牛的!没了钱不也就是个废物呵?
那一张张脸最后都变成了同一个模样,不苟言笑的男人靠在总裁办公室椅背上,年过中旬的男人满眼冰冷,嫌弃的眼神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那就是他的好爸爸。
亚瑟看清谢桑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说你是个渣……”
“亚瑟!!”
耳畔法兰克一声低吼让亚瑟口中的话戛然而止,他看清了法兰克脸上的神情,那神情竟然带上了请求的意味。
“亚瑟,这是哥哥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好吗?”
从未向谁低过头的哥哥竟然对他露出了这种恳请的卑微姿态,亚瑟恨恨地咬住了唇,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因为怒火亮的惊人,他恨恨瞪了眼谢桑,随后猛地挥了挥衣袖:“安塞尔,我们走!”
重重的脚步声压抑着怒火,亚瑟仿佛把地板当成了谁的脸,每一次都用了很大力气,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关门声震耳欲聋,撞击的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掉下来。
房间里重新归于沉寂,谢桑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他嘴角嘲讽的弧度早已经消失,面无表情地模样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没看法兰克。
法兰克捡起地上的手帕放进口袋,他像是没事虫一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看着谢桑低声道:“你睡了很久应该饿了,厨房里头煮了饭,我让他们送上来。”
谢桑昏迷时水米不进,只能靠营养针吊着。根据波兰图酒店值守士兵的汇报,谢桑在酒店三天几乎没有用过饭,医生言语中也表明谢桑导致昏迷的极大原因是饥饿。送走医生后,法兰克便安排别墅的厨房里一直温着饭,就是为了谢桑醒来时能立刻吃上一口热饭。
“我不吃。”
闻言法兰克神情一窒,但下一秒他就像是没听见谢桑的话继续道:“你许久没进食,胃很虚弱,只能吃些好消化的流食。”
看着法兰克故意忽略他的话自说自话,谢桑咬紧牙,他猛地朝法兰克吼了一声:“你|他|妈说我不吃,你听不见啊?!”
法兰克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流食得吃三天,期间逐渐加以辅食,配上药膳,这样你才不会晚上胃疼。”
闻言谢桑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僵。他有胃病,这病几乎是二世祖的标配,因为作息不规律,饮食不规律,久而久之为胃出了毛病。疼起来的时候整夜睡不着觉,恨不得拿拳头朝胃里来一拳头,胃里火烧火燎全靠止疼药缓解。
连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毛病却被法兰克牢牢记在心底,谢桑咬紧了牙,他死死盯着法兰克像是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我他妈的说我不吃!你聋了?!”
面对谢桑的低吼,法兰克不动如山:“生气归生气,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想说的等你吃了饭在说也不迟。”
说?
谢桑都要被气笑了,法兰克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和他“说话”?他看起来像是在好好说话的态度吗?以往只要他沉下来吼一声其他人立刻就退避三舍,生怕被他迁怒,到了法兰克这里全都行不通了。
谢桑紧咬着牙,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法兰克,他像是一条虚张声势的野狗,害怕被伤害故意露出了獠牙:“你|他|妈的有病吧,还是他妈的有受虐倾向?这么骂你还不滚,你|他|妈的贱不贱啊!”
亚瑟的那个问题让谢桑感到恐慌,他为什么会生气,被下药因为感到被羞辱他生气理所应当,可是误以为亚瑟是法兰克的情弟弟他为什么也生气了?他不敢想,也不想想,只能把所有一切都一股脑地抛掷脑后,口不择言地想要将法兰克赶出去。
“法兰克他你|他|妈的都没有自尊心的吗?我这么骂你你还巴巴地舔上来,你就这么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我他妈的改不行吗?!我叫你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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