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啊。
身心疲惫的谢晚烛将人一把拉到了怀里,还低头吻了一下薛珩的额间。
一个蜻蜓点水的晚安吻让薛珩立马就安分了,他在谢晚烛的怀里滚了滚,心满意足的道,“陛下晚安,我爱陛下。”
终于哄好了人,谢晚烛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嗯,晚安。”
第75章 幼稚
夜半,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听见砰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珠帘啊、玉串啊哗啦啦的响,还夹杂着几道轻声的低语。
睡的半熟的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起身,帽子歪了半边,衬得人憨憨的。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去敲门,轻声询问,“陛下,需要传唤吗?”
屋内传出一声压抑的哭音,“不用,退下吧。”
*
屋内。
薛珩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察觉自己左腰挨了一脚,然后叮咛桄榔的拽着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
床榻并不高,只是旁边还有低低矮矮的脚踏,薛珩被踹的滚到了那上面,硬邦邦的,有点疼。
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被踹,薛珩迷茫的睁开眼,就看到谢晚烛红着脸,正一脸生气的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乌发落了满肩,皮肤白的过分,窗外莹亮月光打在谢晚烛那张绝色的面容上,他像是个勾魂摄魄的水妖。
薛珩看的心神荡漾,眸光恍了恍,然后捂着心口,喃喃道,“小烛……好好看……”
这时,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下的不对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薛珩脸颊霎时的红了,他拽过被子捂住大腿,支支吾吾的道,“小烛,这、这是生理反应,不、不能怪我的……”
谢晚烛才不管这些,他指着屏风外的小榻,“你去那边睡。”
薛珩还想讨饶,却见谢晚烛气的一双漂亮的眸子都瞪大了,他气鼓鼓的咬着腮帮子。
突然意识到现在谢晚烛的记忆停留在一年之前,那时他还没有接触到情事,自然会对这些事情羞涩生气。
薛珩咬了下唇,然后老老实实的抱着被子走到了屏风外的小榻上。
在走过去的时候,薛珩一步一回头,睁着大眼睛求饶的望向谢晚烛,企图让谢晚烛心软。
明明只是十来步的路程,薛珩磨磨蹭蹭的走,硬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谢晚烛:“……”
委委屈屈的爬上小榻,薛珩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身.下,然后眼睛里泛着水光,“小烛,这个小榻真的好硬啊,我睡不习惯,呜呜呜,小烛,你可怜可怜我……”
谢晚烛眸光一动,然后唤了陪侍的小太监进来,抱了三床被褥垫在了薛珩身下。
薛珩:“……”
谢晚烛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软了。”
薛珩瘪了下嘴,又可怜兮兮的开口,“可、可是这么多床被子,好热啊。”
说着,他我见犹怜的凹了个造型,将最美的身体曲线展现在了谢晚烛面前,“我最受不得热了,倒时若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谢晚烛才不吃这套,他冷漠道,“那你去隔壁的床榻上睡,那里不硬也不热。”
薛珩呜呜了两声,捂着脸哭泣起来,“先前他们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诚不欺我,现在陛下有了新欢了,便不要我这个旧宠了呜呜呜……陛下好生的绝情啊……”
谢晚烛:“……”
谢晚烛无奈的扶着额头,有些疲惫的开口,“好了,给你过来睡就是了。”
说着,谢晚烛眸光突然阴恻恻起来,“如果再发生刚刚的事情,你就给我滚到地上睡。”
薛珩乖巧的不住点头,然后只听咻的一声,薛珩就连人带被的闪现到了谢晚烛面前。
谢晚烛:“……”
去小榻的时候,十步走了半天,回来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薛珩将被褥盖到自己身上,心满意足的抱着人闭上眼,乖巧的不行,“小烛,我会努力控制我自己的。”
谢晚烛:“……”
头疼……
*
御书房。
谢晚烛看着面前的这些奏折,头疼的挑了几十本,全部送到了对面不远处正在作画的柳鹤衍面前。
看着那堆的跟山似的奏折,柳鹤衍轻声一笑,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了谢晚烛的额间,无奈又宠溺的笑道,“陛下又偷懒,下次再这样,臣可要生气啦。”
谢晚烛捂了下额头,唇角也跟着聋拉了下来。
他眨眨眼狡辩道,“那么多奏折我怎么批的完?”
说完,谢晚烛佯装生气的抱起了柳鹤衍身前的那堆奏折,转身就要往外走,“右相不帮我批,那我去找国师好了,他一定会愿意帮我批的。”
话音刚落,一声惊呼过后,谢晚烛就被人抱到了腿上。
柳鹤衍温柔的看着他笑,“陛下嫌累,那臣教陛下吧。”
谢晚烛乖巧的点了点头。
“陛下可以先将奏折进行分类,按……”柳鹤衍讲着讲着,就感觉怀中人一沉,他低头看去,就见谢晚烛已经睡着了。
轻垂了下薄白的眼皮,御书房内日色熠熠,在他的眼睫下打落一片浓稠的阴影。
……
谢晚烛在批奏折之前吩咐了御膳房送点糕点过来,小太监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想陛下是不是睡着了,想到谢晚烛之前的吩咐,睡着了就把糕点悄悄送进去退下就行。
轻轻的推开御书房的门,看到里面的景象,小太监吓的瞳孔地震,差点手中的糕点都没拿稳。
他看到陛下衣衫半褪的被右相抱在怀里亲。
小太监吓的头发差点都要竖起来了。
完了完了,看见大人们的艳事,他还有的活吗?!
吾命休矣!
发现小太监到来的柳鹤衍餍足的抬头,遥遥将食指竖到唇边嘘了一声。
他的唇角泛着幽深的弧度,眼底眸光似水,带着谁都不曾见过的春意。
只是警告的话就意味着放过自己了,小太监感恩戴德的行了个礼,慌不择路的就往外面跑。
等跑到外面小太监才发现手中的糕点没送进去,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这可是陛下想吃的啊!!!
耽误了什么都不能耽误陛下吃糕点,于是在百般犹豫纠结间,小太监还是硬着头皮的将糕点又送了进去。
天大地大,陛下最大!
目睹了全过程的柳鹤衍:“……”
这小太监胆子还挺大。
*
等人走后,见谢晚烛被亲的唇瓣微肿,眼尾泛着娇艳的红,芙蓉面娇艳欲滴,柳鹤衍眸色暗沉,握着怀中人纤细的手腕,唇瓣再次贴了上去。
*
谢晚烛睡在了御书房一侧的小榻上,醒来时他感觉唇瓣很疼,像是被吸肿了似的。
他起身照了会儿铜镜,看着镜中肿的明显的红唇,眼睛都睁大了。
柳鹤衍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谢晚烛气势汹汹的就想去找人算账,却发现原本堆积的奏折早就全部批好了。
见状,谢晚烛的怒气消了大半,他鼓了下腮帮子,心道:算了,就当报酬了。
*
京城的一处山峦刚开发成了旅游村,新建了温泉池。
颜遇对这些东西极其感兴趣,兴致冲冲的就想带谢晚烛去那儿玩,谢晚烛倒是兴致缺缺,他托着下巴,捂唇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不去,每天批奏折就批的累死了,哪儿还有精力去干其他事情啊。”
见谢晚烛不想去,颜遇缠着人又哭又闹又上吊的,最后直接躺在地上抱着谢晚烛的腿,呜呜咽咽的哭,“臣从小长到大,从没有如此卑微的求过人,陛下你就答应嘛,你不答应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谢晚烛无情又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拔出自己的脚就想走,颜遇却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
拔了好几次腿没拔出来的谢晚烛:“……”
昨日林昭言想陪谢晚烛吃饭,可是谢晚烛太忙了,吃饭直接是处理奏折的时候简单应付了两口,那自然就没有一起吃饭之说,也就是说不需要林昭言陪了,林昭言却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喝了两大罐酒,喝醉后还知道叫手下扶着他来找谢晚烛,然后当着谢晚烛的面又是要跳城墙又是要跳河的,到最后还是温子衿来将人打晕了,才罢了。
昨昨日薛珩为谢晚烛亲手做了件衣服,可谢晚烛实在不喜欢太花里胡哨的,就一开始穿了一小会,后面就脱下没再穿过了,这下薛珩就不依了,他觉得谢晚烛不喜欢他,所以才不喜欢他送的衣服,哭唧唧的讲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从小讲到大,就连儿时被他爹哪日打了几下都讲出来了。
到最后谢晚烛实在烦得不行,又亲又哄了半天才好。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这个还有两位也不得不提一下,柳鹤衍倒也还好,见人都温温柔柔的,也不常生气,就是会趁谢晚烛睡着时占便宜。而温子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谢晚烛看。
原本温子衿给人的感觉就挺冷的,就那么目光冷淡的一直盯着你看。
有一次温子衿生闷气,坐在角落里盯了谢晚烛一个多时辰。
谢晚烛:“……”
真是服了,一个一个的都神经。
*
谢晚烛每天处理朝中事务本来就累,这下几个人每天争宠吸引目光的手段层出不穷,搞的他更累了。
被颜遇缠的实在没办法了,谢晚烛最后还是松口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你快起来吧,幼稚死了。”
第76章 戏精
温泉池的行程安排了有好几日,在去之前薛珩浩浩荡荡的准备了包括香粉在内的一大堆东西,准备此行用自己的美貌好好的色.诱谢晚烛一番。
其他几人也大差不差,行李装了很多。
倒是谢晚烛轻装上阵,没什么要准备的。
*
连续处理了多少日朝堂上的事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能出来玩一玩,谢晚烛心情很好,掀开马车上的帷帘,兴奋的到处看。
尽管驾马的侍卫很小心了,可到底还是颠簸了一下,谢晚烛一个没注意向后倒去,他吓的闭上了眼。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抱着他的人后背撞到了哪里。
柳鹤衍一只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捏着谢晚烛的脸,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眼中却泛着明戳戳的威胁,“陛下坐不坐好了?”
谢晚烛眸光轻颤,白皙的指尖轻拽柳鹤衍的袖口,关心道,“阿衍刚刚是不是撞到了,疼不疼啊……”
谢晚烛缩在柳鹤衍怀里眼巴巴的望着他,“对不起,阿衍,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柳鹤衍撩起眼皮,眸光深邃的盯着谢晚烛看,语气有些无奈,“陛下有何错?”
这个问题让谢晚烛愣了下,好看的薄唇甫一分开,就见柳鹤衍无声的叹气,嗓音轻幽,“陛下没有错,臣不高兴是因为万一臣不在这儿,且这里没有旁人在这,刚刚陛下向后撞过来,无人能护着陛下,陛下撞到头,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柳鹤衍的话让谢晚烛瞳孔轻睁,他嗫嚅道,“阿、阿衍……”
“陛下答应臣,下次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下,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不好?”柳鹤衍低头,很轻很轻的吻了一下谢晚烛的额头,一触即发,“陛下要是伤到哪儿,臣会担心死的。”
……
可能是在马车上柳鹤衍太温柔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晚烛主动挨了他坐,这就引起了其他几人的不满了。
明明谁也没有招惹薛珩,可他到谢晚烛面前,眼眶就已经红了,真真一个“欲语泪先流”[1]。
看到薛珩上前,林昭言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心道:完了完了,这戏精又开始了,这顿饭还能好好的吃完吗。
颜遇漂亮的凤眸直往上翻白眼,一副很是无语的模样。
见此,柳鹤衍倒是心情很好,他状似关心的问道,“怎么,摄政王殿下是眼睛不舒服吗?”
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的颜遇:“……”
放下手中的茶杯,颜遇皮笑肉不笑的怼道,“右相是眼睛有问题吗,从哪里看出我不舒服的?”
柳鹤衍无辜的抿了下唇,刚想说什么,那边的薛珩开始他的表演了。
只见薛珩一下子扑到谢晚烛怀里就开始嘤嘤嘤的哭,“呜呜呜,陛下我委屈……”
谢晚烛无措的抱着人哄了会儿,轻声问道,“怎么了,阿昀。”
薛珩眸光盈满水雾,像猫一样怯懦又可怜的开口,“我、我被陷害了。”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看戏的其他四人:“……”
温子衿四人对视一眼,右眼皮猛跳,突然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总感觉薛珩要把他被陷害的事情赖到他们身上。
于是,温子衿眸光冷淡的偏头看过去,“少卿这话就奇怪了,被陷害了不应该去找大理寺的人吗,怎么来找陛下呢,平白给陛下增添烦恼。”
闻言,薛珩委屈的不行,整个人透着一种摇摇欲坠、快要碎掉的脆弱与凄美,他一边哭一边更往谢晚烛怀里躲,仿佛欺负了他的人是十恶不赦的温子衿似的。
温子衿:“……”
薛珩十分可怜的缩在谢晚烛怀中,呜呜咽咽的开口,“陛、陛下是这世间最善良、最美好的人,怎么就不能给我做主了呢?”
说着,他话锋一转,抬手指着温子衿,对着谢晚烛道,“陛下,我感觉陷害我的人就是国师,不然他为什么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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