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地适应的不错。
“叶清,你睡了吗?”时韵小声地说,
叶清地脸隐在黑暗中,身后的暖光将叶清的黑发都照的微微发光。
“没有。”叶清柔了嗓音,“睡不着?”
叶清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有安抚性,时韵往叶清怀里缩了缩,叶清相应地变换姿势,让时韵更好地窝在怀里。
“没有。”时韵微微仰头,她嘴唇微张,蹭过叶清的下巴,叶清眼珠动了动,掀开眼皮。
眼底并未睡意,清明地与她对视,“诱什么?明天不想起床了?”
时韵轻哼声,没反驳这句话,转而笑道,“新年快乐。”
叶清愣了下,没想到时韵撑到现在,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叶清,你又长了一岁,这一年的不开心就都过去吧!”
叶清愣了好一会,这句话,比时韵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戳中叶清的心窝中。
叶清指尖缩了缩,僵住的动作缓慢的恢复,她紧了紧手臂,将时韵更是搂紧怀里。
她语气没变化,但叶清知道,什么都变了。
她回道,“新年快乐。”
时韵已然睡去,叶清微微垂眼,无声地笑了下,随后闭上眼。
除夕这天,下了雪,时韵天还没亮就醒了,这一觉她睡的格外的饱。
“醒了?”叶清嗓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时韵脑袋蹭了蹭叶清的下巴,发丝蹭过叶清的颈间。
叶清微微眯了眼,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看来你睡的不错。”
时韵蹭了一会便掀开被子起来了,她换上了衣服,拉开了窗帘,窗外天空微白,雪花缓缓落下贴在玻璃上。
“下雪了哎。”时韵拉上了拉链,她道,“晚上有时间去放炮竹?”
叶清撑着脑袋看着她,“都可以。”
时韵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往后拖一拖。
“妈!”
时韵打开房门就喊,杜泽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被这一嗓子差点送走。
他皱着眉揉了揉耳朵,“你妈不在。”
“哦。”时韵扒在门上,看向自家老爸,问,“爸,今年压岁钱给不给呀?”
杜泽眉心一跳,总感觉这句话有坑。
时韵合上门凑到杜泽旁边,坐在单人沙发上说,“爸,今年叶清来我们家,你不打算给点吗?”
“我给她做什么?”杜泽喝了口茶,悠闲道,“她又没上我们家户口。”
时韵缓缓露出个笑,没出声。
其实,离上户口只差一步了。
杜泽被自家闺女盯得浑身不舒服,他放下茶杯,妥协,“都有,还不收拾一下?等会跟你妈准备菜。”
时韵满意了,笑嘻嘻地起身去洗漱了,叶清靠在门框,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红包,压岁钱。
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能拿到压岁钱,叶清无奈地笑了笑,不敢想象时颂和杜泽知道自己的年龄后。
会作何感想。
时韵洗漱完出来,叶清还靠在门框上,她拉了拉,“发什么呆?”
叶清回过神,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没什么。”
时颂回来时,手上拎了两大袋东西,时韵连忙上去帮时颂分担了一些。
时韵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些饮料还有牛奶之类的,下面还有一些零食。
时韵不解,“妈,买这些做什么?”
“家里今年不开酒了。”时颂将椰子汁拿出来摆好,将零食递给时韵,“放好,叫你弟出来洗菜,今天炖排骨。”
“好!”时韵接下这个任务,将时樟叫了出来,自己在房间里躲清闲。
叶清在打着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叶清面色严肃冰冷,时韵没去打扰,坐在床边看着她。
叶清挂了电话,时韵才问,“怎么了?不会叶总过年也要忙吧?”
“不会。”叶清收敛眼底的情绪,走去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D国官司的事,不要紧。”
时韵“哦”了声,清闲没躲多久,时樟熬了米浆,杜泽要去贴春联了,时韵从房间里跑出来帮忙一起贴。
杜泽端了板凳到家门口,时韵端着米浆和刷子,叶清拿着春联在一旁等着。
春联往常都是杜泽一个人贴,今年时韵跟着来也是有些意外。
杜泽先是在春联背部刷上米浆,随后站上板凳仔细地贴上,原本光秃秃的墙壁顿时有了喜庆的感觉。
“爸,明年春联我来贴呗。”时韵仰着头看着他。
杜泽手中动作不停,“你能贴好?能分清春联正反吗?”
杜泽不信任自家闺女,时韵不满地撇撇嘴,用胳膊顶了顶一旁的叶清,“这怎么了?我分不清还不是有她嘛。”
“她能分清就行。”
杜泽贴好后从板凳上下来,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有丝丝的不对劲。
“你们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事?”
“怎么会?”时韵连忙道,“爸!春联掉下来了!”
杜泽下意识看去,贴好的春联一角果然翘开一角,时韵趁机拉着叶清就走,生怕多待一分钟就露馅。
今天的早饭没准备的很丰盛,下了面条随意地吃了一顿,九点开始便准备年夜饭了。
时颂先是把排骨炖上,随后在处理老母鸡,时樟帮忙洗菜,时颂嫌弃他碍事把他赶出厨房。
时韵紧接着进了厨房接替时樟的位置,时颂瞥去眼,没说什么,拿着刀切菜。
“妈!你觉得要是爸知道我结婚了,会怎么样?”时韵小声地问。
时颂眼也没抬,“不会怎么样。”
时韵提着的心松了下,时颂幽幽补充道,“你爸会炒竹鞭炒肉给你吃。”
时韵面无表情:“……”
第95章 团圆饭
窗外炮竹响起时,时颂才将老母鸡炖下,时韵打开了家中的窗户,冷气顿时涌进屋内。
时颂温了牛奶,时韵倒了杯送到叶清面前,她总是手凉,手中要有东西暖手。
叶清放下手机,时韵坐在叶清身旁,“饿不饿?”
叶清闻到了从厨房飘出来的菜香,家常菜的味道。
“还不饿。”
时颂声音从厨房传出,时韵一溜烟又跑进厨房帮自家老妈,叶清垂眼,看着杯中还在冒热气的牛奶。
抿了口,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手机亮屏,叶清看去,眼底的温意霎时消散。
叶清没去理会,转而发去消息催促。
【叶总,不要催!】
【我手底下的人也要放假的啦】
叶清看着回信“啧”了声,点击删除后熄了屏,下午三点,团圆饭准备完毕,时樟和时韵把菜一道道地摆上桌。
叶清去拿碗用开水烫过一遍后放在桌上,时韵将老母鸡汤放在最中间,随后拍了拍手,“吃团圆饭啦!”
“嗯。”叶清望着几乎满满一桌的菜,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团圆饭,是每个家庭最为平常的词,但是对于叶清来说。
确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团圆饭的含义。
“愣着做什么?”时韵端着盛满饭的碗走过来,用脚勾出凳子,“坐下呀,吃饭了!”
时韵说的话最为平常,仿佛她们这样已经过了一年又一年。
叶清被按着坐下,时韵去拿一次性纸杯倒了椰子汁,时颂洗了把手出来,一家人这才算整整齐齐地坐在桌前。
杜泽坐在主位,时颂坐在右侧,时韵坐在左侧,叶清挨着时韵坐下,时樟跟着时颂坐着。
这还是叶清头一回坐在下首,感觉没有不习惯,她望着冒着热气的饭,摆放整齐的筷子。
还有用纸杯装着的椰子汁,她没有动筷,微微掀起眼皮看去。
杜泽拿起筷子,开口道,“都是一家人,吃饭吧。”
此话落下,时韵拿起筷子将唯一一个红烧鸡腿夹进叶清碗中,时樟晚了一步,不可置信,“不是,姐…你不应该给我嘛?!”
时韵轻哼声,“你没抢到怪谁!老母鸡汤里还有腿,你吃吧。”
说完时韵碰碰叶清的胳膊,“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特意让我妈留的。”
“特意?”叶清看去眼,拿起筷子将外面一层鸡皮轻轻撕开。
时韵道,“当然了。”
餐桌上,时颂在说着明天去拜年的事,时樟对于拜年的事很热衷,他每年过年都用收上厚厚一沓的压岁钱。
时韵不想面对不亲近的亲戚,面对喊不上口的亲戚。
“明天你要和我们去拜年吗?”时颂忽然问。
时韵摇摇头,“不去了,我守家。”
时颂不强求,团圆饭在聊天中吃完,饭毕后,叶清留下来收拾残局,时韵跟着一同收拾。
时颂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从口袋里掏出红包递给叶清,“压岁钱。”
叶清看着眼前红包没收,转眸看向时韵。
时韵正看着她,“我妈给你的,你拿着嘛。”
闻言,叶清抬手接过红包,有些厚度,她没拆,看向时颂。
时颂给完红包便进了厨房,时韵凑到她身旁,“我们家的一员,不用说谢谢!”
“况且,你可是即将上我们家户口的人!”
叶清将红包放进时韵的口袋中,她道,“是吗?”
“当然了。”时韵说,“收了我妈的红包,可不就是我们家的人啦?”
时韵端起叠好的碗放进厨房,帮着时颂洗碗,叶清磨了磨指腹,红包的质感似还残留。
团圆饭后,时樟提议要打扑克,时韵牌技不太好,杜泽抿了口茶,没同意也没拒绝。
时颂从厨房出来,时樟已经开始洗牌了,她坐了下来,“今年还打?打算坑你姐多少钱?”
时樟发着牌,“我姐打牌也很厉害的。”
时韵冷呵声,将牌掀开放在手里,叶清坐在时韵身侧,望着她理牌。
第一场地主是时韵,牌还不错,基本都是顺的,如果按正常打的话,能赢。
但时韵不会打,时樟出个K,时韵就把2打出去了,将炸拆开了。
叶清扬眉,没出声,三人围攻下,时韵将顺境打成逆境,最终时颂的牌先打完。
时韵负账二百。
第二局,也不知是时韵手气不好,还是运气不好,依旧是地主,但这一把牌稀碎。
时韵第二次求助地看向叶清时,叶清压近身子,凑近道,“随便打,账算我身上。”
有了叶清的这句话,时韵自信了两把,成功将付账二百打成负账八百。
时樟嘴都快笑烂了,过年打牌就是坑自家亲姐的的必备项目。
时韵不想玩了,再一次看向叶清时,叶清抬手将时韵手中的牌接了过来。
时韵换了位置坐在了叶清身侧,这一把时韵拿到的牌实在不算好,输了。
但从叶清接手牌的第二把,叶清望着时樟发牌,将最后一张牌发下来后才缓慢收回眼。
她排着牌面,将手中的牌都排列好后,抬眼一一扫过其他三人。
心中有了数,时韵在一旁小声问,“牌怎么样啊?”
“还不错。”叶清随意地说。
时韵表示怀疑,她看叶清的手里的牌都是碎的,这也还算可以吗?
“帮你把钱赢回来。”叶清凑近时韵的耳旁说。
时韵有些不相信,反问,“你玩过吗?”
“没玩过。”叶清打出一对7,“不过,应该看明白了。”
“真的?”
叶清指尖在牌间来回滑动,说话间就将牌打了出去,“要不要赌一下?”
“赌什么?”
叶清打出7,目光看向时樟手中仅剩的两张牌,扬了扬眉,“我会不会赢。”
“我大胆点,够呛。”时韵说。
在时颂堵叶清牌,打出一对K时,叶清轻飘飘地将手中的一对2打了出去。
大小王在前面堵叶清牌时已经打了出去,一对2在场上应该是最大的牌面。
果然,其余三人都摇头,叶清将手中的一张10打了出去,至此,叶清手中的牌清了。
“你看。”叶清指尖点了点桌面。
时韵:“……”
这局后叶清就像开了挂一样,时韵看着她赢了一把又一把,将负账八百打成进账二百。
时韵盯着叶清,“不是,你开挂了?”
时樟将手中的牌一松,沮丧道,“我认输了,我亏钱了!没乐趣了。”
时颂也放下牌,杜泽也不在意自己输了多少钱,反而看着她,说,“牌技不错。”
叶清谦虚,“一般而已。”
时樟收拾了桌上的牌,时颂打累了,回了房间,杜泽打开电视等待春晚。
时韵还好奇着,拉着她的手不让走,“告诉我嘛,怎么赢得?”
“我也好学一学!把以前时樟坑我的钱赢回来!”
时韵还惦记着这些,叶清抬手指尖点了点时韵的脑袋,又蹭了蹭时韵的眼尾。
“记牌。”
叶清笑说,“我记忆力很好的。”
时韵:“……”
春晚开始后,时韵抱着薯片盘腿坐在沙发上,叶清坐在身侧,时樟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家人围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时韵以前不爱看春晚,今年有了叶清,便也跟着看,但出乎意料的好看。
小品很有笑点,时韵时不时笑倒在叶清身上,吃了不少零食,还会给叶清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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