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不亮,林听被一阵尿意惊醒,迷迷糊糊去上厕所,上完就睡不着,他侧头看旁边单床上裹成一条虫睡得香甜的曾孙,眯了会眼,在妖怪app上搜寻了一个东西,这不搜还好,一搜就搜了一堆执清神君的东西,还是他日常用品的拍卖会。
他捏紧拳头点进去看,除了那个他需要的东西,还有他普通的扇子、茶杯、梳子、毛笔,这些都还正常,最离谱的是压轴物品,他的——平角内裤!
林听:“……”
压住内心的怒火,林听发现上面的参会名单上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后,他在电话手表上按了一串数字。
他按完就走出卧室:“喂,是裴秀秀吗?我是林听。”
裴老太躺在毛绒绒的床上睡的正香,听到电话又看窗外的天还没完全亮,骂骂咧咧准备输出国粹时,软萌萌的嗓音让她瞬间笑开了花。
“是啊,过两天是有一次执清神君相关东西的拍卖品,我也准备参加呢。”
“哦,34号?您想要34号,没问题,我帮你拍。”
“钱不是问题,您放心,不会让别人知道。”
“报酬?我不要什么报酬,您已经给了我那么珍贵的修炼手册,我怎么好意思……”
“好啊,您多多帮我指导下裴鸣就行了。”
“好的,我有消息就告诉你,再见。”
结束通话,林听心想他为了余清越也是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裴老太能不能顺利拍下那个东西。
真服了,他放药的盒子也能被盗!
还有他的内裤,这都能拿出去卖,他都不敢想象这一百年还有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也被不肖子孙给卖了!
林听白皙的脸蛋涨红,越想越气,林听剪了个纸人,写上林时欢三个字,再捏诀开骂。
远在异国他乡垂钓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头晕脑胀,怎么感觉有人在骂他?!!
接着就是第二个喷嚏、第三个、第四个……感觉停不下来。
“爸,你看吧,我都说了把爷爷的东西收回来,你不信,说不定是爷爷在骂你呢。”林晚意笑得幸灾乐祸。
“没大没小。”林时欢瞪了他一眼,掏纸擦鼻子,“也不看看当初我是为了谁,还敢提你爷爷!”
“你还真怕爷爷啊。”林晚意笑的欠揍,“老人家早就搁哪里仙去了,怕什么,我把他几百套房子都卖了,这不也没事嘛!”
他可不像他爸林时欢还见过执清神君,他对这位爷爷的记忆仅在儿时从外界那里听来的,没有亲眼见过,家里也不被允许留他老人家的画像,崇敬是崇敬,但他林晚意离经叛道,眼不见心不想,每年的祭拜意思意思就行了。
那时候总有人说冒犯神君会遭大霉,可他呢,偏偏不信,比他老子还叛逆,卖完祖宗的房产又跟林时欢“同流合污”卖执清神君用过的物品,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再说了,哪有那么玄乎,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当年跟林时欢去盗、不,去拿爷爷陪葬品的时候,好奇掀开棺材想看看风光霁月的爷爷长啥样,结果是个空棺……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早就腐坏的原因。
虽然林时欢告诉他爷爷不是在这个棺里面。
回想自己干的那些牛逼事,林晚意嘚瑟的表情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然而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啊啾——”一声惊雷般轰动的巨大喷嚏声放出来。
“哎呦,我的头,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林晚意忽然丢下钓鱼竿,抱着头嚎叫。
林星辞来找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爸和他爷爷并排蹲在地上抱头哀嚎。
看他来了,两人忍痛坐会板凳上,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脸皮狰狞,一脸求救信号。
他叹口气,掏出两张符分别贴在两人后颈上。
不打喷嚏了,头也不疼了。
林时欢和林晚意舒服地眯起眼睛,恢复笑意。最先开口的还是林时欢:“好孙儿,怎么有空来看爷爷?”
“我有事情需要爷爷帮忙。”林星辞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纸。
林时欢接过,扫了一眼惊讶道:“你去禁地干什么?”
林家禁地只有每一任族长才能进去,这点林家人都知道,他这个优秀孙儿自小就对当族长兴趣不大,现在又想去禁地,禁地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么。
“我去禁地想借一样东西。”从他跟妖怪app管理员做的交易那一刻起,他用对方给的线索最后将地点锁定在他们现在定居的地方。
林时欢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抬头凝望林星辞:“你知道的,只有族长才能进去。”
林晚意笑呵呵指着自己说:“怎样,要和你老子我打一架吗?打赢了,族长之位给你。”
禁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林时欢也不清楚,据说是奶奶放的,钥匙只能族长保管,非族长不能进入。
他早就想打林星辞一顿了,找不到理由又被人管着,虽然在符咒方面他斗不过儿子,但拳脚方面嘛,林家没人比得上他这个曾经的拳击冠军、跆拳道一段黑带高手。
林星辞顿时冷脸:“您知道的,我不想当族长。”
“哎,打住,那就别说了,我和你爷爷要继续钓鱼了。”
一阵风从两人背后飘过,鼻子痒痒的,又开始忍不住那个冲动,头像是被人用木锤敲打般疼痛,青年收回符咒,轻描淡写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钓。”
林时欢疼的钓鱼竿都掉到了地上,还不等他开口林晚意率先气哼哼说:“你小子不管我和你爷爷的死活啊,有人给我们下咒,你要见死不救?”
“是你们在哪里讨论曾爷爷,卖了曾爷爷的东西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我怎敢抵抗曾爷爷。”林星辞微笑道。
“你……你,好孙儿,先帮爷爷贴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不了啊。”
“禁地只能族长进去这规矩是曾奶奶定下的,她老人家也早已仙去,规矩是死的,人活的,就可以改变。”
林时欢扶着额头勉强点头:“啊……啊啾,你说的对!对!啊啾,我有办法。”
林星辞重新给他贴上符。
林时欢摸着鼻子说:“这简单,你从你爸哪里接任族长之位,东西借完归回后又退位重新还给你爸不就行了嘛。”
看到坑落在自己身上,不停打喷嚏的林晚意不乐意了,不可置信说:“爸,你征询我的意见了吗?!”
“反正最后都是我审批,我有那个权力。”
“啊……啊啾,你这是滥用职权!”林晚意忿忿不平道,随即将希望放在自己儿子上,“快,宝贝,也给爸爸我贴上。”
林星辞看他难受的模样,也不着急,缓缓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爷爷能帮我解决事情,爸你能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
“看在父子一场,我要这个。”林星辞一首放在腹部,另一只手支起做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
林晚意咬牙切齿:“……连你老子的钱都坑!”
边打喷嚏边转钱,第一笔钱换过去后符咒终于缓解他的痛。
要不说他们家林星辞符咒方面的天赋无人可及能,他也不会在这里受苦。
转了一笔钱发现林星辞还在看他,没好气道:“还盯着我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喊人家宝贝,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精神损失费。”林星辞不咸不淡伸手道。
林时欢在旁边捂嘴偷笑看戏。
果然,林晚意的表情变得很臭,嘀咕着:“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一定是是姓江的把你带坏了,这鱼不钓也摆,老子要去找他!!”
林晚意咻地一下站起身,提起小鱼筐就要走。
“这跟江叔叔没有关系。”林星辞挡在他面前,“还有一笔账,我是冒着不敬的名头帮您的,香火钱帮忙结一下。”
林晚意:“……”
林时欢看儿子吃瘪,偷笑的快岔气了,他这孙儿有个外号要“林三钱”,逢人不要钱,一要就是三次,而且不坑别人,专坑自家人,不知道跟谁学的,他和林晚意都是两袖清风不爱钱财的人,也不搞投资,家产花光了就去拿林听的陪葬品典当拍卖,吃老本是够了。
林晚意咬牙再转了一次,心里将另外一个男人骂了千百遍,他怎么教的儿子,教出来的心眼子全在钱上了,一个人非要坑三次才做罢,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第87章
他更想打儿子一顿了,谁不坑就坑他!
林晚意把钱转给林星辞后,气的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不想说话。
林星辞也没理他,微笑看向林时欢问道:“爷爷,那我什么时候上任?”
林时欢给钓鱼竿重新打上鱼饵,一个漂亮甩竿落进河里。
“要进禁地,除了族长,还要先见一个人。”
“谁。”
“赵家嫡系长孙,赵雾缺。”
*
林听没想到裴老太办事这么利索,不到两天就将东西寄了过来,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粒药,闻了闻,应该没过期吧。
招手唤来余清越:“张嘴。”
余清越照做,被喂了一颗糖豆类的东西,酸酸甜甜,像是□□软糖。
这段时间小祖宗时不时都要投喂他一些吃的,小孩的心意他也没拒绝,喂就吃,奇奇怪怪的口味也尝了不少。
反正小祖宗不会害他就是了。
很快,他察觉到身体的不同,整个人暖洋洋的,全身都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
“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
“那就对了,这叫对症下药。”
“我怎么了?”余清越感觉自己身体也没出什么症状啊。
“你知不知道你比先前还要像一块肥肉,香而不自知。”林听说。
余清越抬起胳膊闻了下,摇头。
“不然你以为放牧那小子几次都来纠缠你做什么?”从第一期发现问题后,林听就给曾孙疏导筋骨,也在用霜降降低他身上快溢出的血脉气味,没想到区区一个小狼妖也能闻到,狗鼻子么。
余清越没有在意这个,反倒问:“小祖宗那天为什么叫程敬远来找我。”
“我还是个小孩呢,太累了,只有让别人来接你。”林听坐在椅子上的小短腿在空气中晃荡,上半身稳若泰山,手拿着毛笔在符纸上钩勒。“你也别问我为什么专门找他,当时就他有空。”
余清越沉默不语。
林听画完最后一笔,将符纸都递给他。
“走,去找顾蜜。”
余清越:“?”
林听:“你不是一直觉得她很奇怪吗?今天带你去解密。”
实际上,这几天顾蜜都没有出门,太霉了,在家喝口水都能呛,导演知道后减少她的镜头并且让她找人看看。
顾蜜找的人就是林听。
她现在一点都不相信那个人的话,都是空大饼,还不如林听来的实在,人家闭着眼睛都能看出她的境况,不说其他的了。
顾蜜今天特意跟着当地牧民学做特色菜,午饭邀请余清越祖孙俩过来享用。
身边跟着的微微早就被林听叫去跟其他小朋友去那个可疑的羊牧场蹲守,看看丁向日的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林听开始办事了。
首先,跟大多数算命的一样,先给八字。
余清越也学过这个,再林听算的时候自己也在一旁默默地推算。
算的时候,林听多次将目光停留在顾蜜的肩膀上,搞的顾蜜情不自禁摸了好几次肩膀:“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信命吗?”林听黝黑的眼眸望着她,嗓音虽稚嫩,但声音沉稳,给人一种深沉宁静的感觉。
顾蜜说:“我信命,命不可改,但是运可以。”
“那你信鬼神吗?”
原本目光坚定的顾蜜眼神一下变得飘忽,最后落成几个轻飘飘的字:“我信。”
“很好。”林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白皙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那我就直说了,你最近这么倒霉是因为粘上了脏东西,还不止一个。”
对于鬼怪为什么缠着一个人类,原因无非就那几个,虽然林听爱吃瓜,但偏爱吃阳间瓜,毕竟阳光滋养过后的根植在土壤中生长的瓜会更甜。
顾蜜立马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打了个冷颤,恐惧又黯然发愣,什么叫有两个?!
她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也没有害过别人,怎么会招惹那些?!您有办法帮我驱除他们吗?”
林听发觉桌子抖的厉害,看了眼脸色发白的顾蜜,又看了眼旁边的曾孙。
余清越腿抖的跟个筛糠似的,哆哆嗦嗦使劲往他那边靠,甚至还伸手去摸霜降伞尖,他还以为地震了呢。
出息!
林听伸手放在余清越肩膀上示意他放松,继续对顾蜜说:“我当然有方法帮你赶走他们,不过……”
顾蜜:“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那现在就开始?我以为你至少会见一面另外一个爱哭鬼,她看起来对你没有恶意。”
顾蜜:“!!!”
手突然被握住,炙热中夹带着期待目光的女人激动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忙让我见到她吗?!我真的好想她,做梦都梦到她,我对不起她,她知道我工作忙生病都不告诉我!我……”
顾蜜越说越语无伦次,眼眶红着掉了几滴泪。
林听对女孩子的泪最没抵抗力,安抚她别激动,说了一个名字,果然,顾蜜从掉小珍珠变成了掉大珍珠,还跟不要钱的哗啦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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