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推脱的这么心安理得?”沈凛又挥出一剑,这一剑划伤了柳叙白的脸,血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无极境时你说你没失约,如今你又说你没有与神域私联,与风知还也无私情,那我看到的这些是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我说了,我没有!”柳叙白也有些情绪激动,眼神也充满了愤怒,他没想到沈凛居然因为这个疑心自己“仅凭这一道风律,你就要断我的罪?”
“不是一道,而是很多,这字迹的灵韵你应该认得。”沈凛又抬手唤出多条风律,展示给柳叙白看,上面除了书写着每一次的计划,其他尽是与风知还的温柔话语,柳叙白看着这些凭空出现的风律百口莫辩,只能说明魔宗之内还有人在配合神域,但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向沈凛解释,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些风律从何而来。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沈凛俯下身,一把扼住柳叙白脖子,“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这般厌恶,这种献身示好的戏码一次不够,居然还要再来一次?”他的眼睛中赤红色的气焰正在蔓延,他恨柳叙白这样戏耍他,将他玩弄于鼓掌间。
心魔,原来是心魔,柳叙白霎时明白了那些书信的作用,如果放在平时,沈凛是断不会因为这些文字而不信自己,正值沈凛虚弱之际,以这些书信引出沈凛的心魔,在心魔加控之下,沈凛会无限放大自己的心结,原来他一直在意的还是之前风知还和自己的关系,这怨气已经大到自己放置在沈凛体内的灵心道骨都无法镇压。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柳叙白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嗓子里挤出了这一句辩白,但是沈凛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是更用力的掐着他,这次的力道是奔着将他扼死而去的。
“信你什么?信你还会为了别人再杀我一次是吗?我都忘了,你至死都是神域的人,言之凿凿说是为了打破两界桎梏,到头来还是以神域为先,只有风知还这等英才才配的上你的天尊身份,我区区一个魔宗余孽算什么?”沈凛咬着牙,原本异色的瞳眸中被赤红色充满,心魔已经占据了他的主导思维,“你既然与风知还心意相通,他怎的舍下你独自回了神域?”一想到柳叙白刚才奋力保风知还离开的样子,沈凛就恨不得现在直接将柳叙白掐死。
柳叙白心中在滴血,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的努力,都会被他人利用,成为伤自己最深的利刃,他不能责怪被心魔控制的沈凛,他只能怪自己大意,又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为什么对方总能先自己一步设局?对方就这么不愿意再让自己苟活几日吗?
“我如此疼惜你,为了你我可以放下前尘往事,为了你我可以与自己的兄长反目成仇,为了你我可以抛下所有,但是你是怎么回馈我的?背叛,除了背叛还是背叛!”沈凛突然加重了力道,柳叙白几乎已经被他掐到断气,他双眼的视线逐渐缩小,但这时沈凛却松了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
柳叙白头晕目眩身形不稳,任由着沈凛拽扯,“你想死,我偏不让,和我回去,我让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沈凛说完便用力的将柳叙白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你闹够了没有。”柳叙白将沈凛一把推开,他原本就是将死之人,回不回去都毫无意义,无非又是圈禁或是责罚,他已经受够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沈凛斩开的衣袖,青绿色的痕线已变得十分明显。
沈凛也看到了他残破的衣服下骨生花的痕迹,于是又重新扣住柳叙白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臂亮出追问道:“你都还没和我说说,这骨生花是怎么来的,该不会也是为了救你的风知还违逆天道才沾染的吧?”
柳叙白奋力挣脱,然后向旁边的崖壁飞去,他不想再和沈凛多说,但沈凛却没有想放他走,飞出一掌将他击倒,柳叙白现在功力尽散,天尊本源之力已用不出分毫,这一击之下,他原本隐忍的鲜血都从口中喷了出来。
沈凛追上柳叙白,将瘫坐在地的他拉起,完全不理会他所受的重伤,硬是将他拖拽着往回走,柳叙白已无力反抗沈凛,虚弱不堪的他只能靠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来减缓身体的疼痛。
直到回到了宅邸的房间,沈凛都一直没有松开柳叙白,柳叙白此刻也有些恼了,“你放开!”他将腕子用力的向下一沉,甩开了沈凛的手,但这力道也足以让自己身形不稳,他倚住身旁的桌子,抬眼便看到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商瓷。
“来人!”沈凛对着门外喊道,远处的魔甲军立刻跑了进来听凭沈凛差遣,“将商瓷拖出去处理掉,所有人都撤出院子,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靠近!”魔甲军闻言立刻按照沈凛的吩咐将商瓷带了出去,走前还将房门合上。
柳叙白捂着胸口,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随时可能会晕厥过去,沈凛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只能向后摸索着退去,直到他退到墙角,沈凛脸上浮上一抹诡谲的笑意,他捏着柳叙白有些泛白的脸说道:“琅環君,知道落到我手里,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第八十一章 归去来兮
“你若还想将我丢到弱水牢受刑的话,请便。”柳叙白将头别过去,不想和他解释,莫名被人误解他自己心里也气愤不已,原以为与沈凛相处了如此之久,他们已不会有这些芥蒂,没想到只是几道风律,便使得沈凛心魔翻涌,他竟然会信自己与风知还有染。
“弱水牢那些刑罚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早知今日我当初何必费心救你,还不如让你死在弱水牢中。”沈凛赤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他用指背轻轻的划过柳叙白的脸,嗤笑道:“让你委身于我,当真是委屈你了,我到底是比不上风知还。”他此言一出,柳叙白彻底被激怒,“沈凛,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没有?”沈凛原本的笑意尽收,他一抬手,纵偶丝便紧紧缠绕在柳叙白的手腕之上,然后他扯着柳叙白的后脑的头发将他重重摔在床上,柳叙白被这猛烈的撞击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用被缚的双手轻轻擦着嘴角,沈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怜悯,而是冰冷道:“是做了太多已经记不清了吧?若不是今日我看到这些,你还打算在我面前装多久?”
“你!”柳叙白缓慢的从床上爬起,也许是因为太过生气,引的他频频咳嗽,沈凛上前将他重新压回床上,任由柳叙白挣扎他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你让商瓷替你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你说的清吗?难道不是为了甩下我这个负累,好与风知还一同完成你们神域的大业吗?”
要怎么和沈凛解释?柳叙白被沈凛这一句提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原本是自己一番好意,怎么会演变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见他沉默,沈凛更加愤怒,因为在他看来柳叙白的沉默便是默认他自己的猜测。
他没有再等柳叙白说话,伸手撕扯着柳叙白原本就已经残破的衣衫,风知还赠与柳叙白的那片联络用的白色翎羽从怀中掉落,沈凛伸手拿起翎羽,眼神更加冷绝,他指间燃起红莲业火将翎羽燃尽,然后蔑笑道:“还说你和他没关系,那这是什么?他予你之物你愿贴身安放,我予你之物就可随意转赠他人?”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不过是……”柳叙白还没说完,沈凛满带恨意的吻便攫取了他的唇,柳叙白被沈凛吻的快要窒息,只能拼命的摆动头颅的方向,企图多争取一点呼吸的时间,沈凛见柳叙白反抗激烈,便重新抬起头,双眼微眯的盯着他:“哦?如今碰都不让我碰了?”
“既然你喜欢用你这张脸迷惑戏弄于我,那我就应你所求。”沈凛说完,右手一拉便将柳叙白仅剩的薄衫从肩头剥落,然后向着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要!”
柳叙白眼中充满惊恐,他现在知道沈凛所谓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沈凛要击溃的,是他仅剩的希望,那最后一丝的美好回忆。
一定要这样吗?柳叙白眼眶中凝着晶莹的泪花,一定要这样看待自己吗?他心中拧痛不已,他阻止不了沈凛对自己的恨意,也阻止不了他对自己做的事,自己除了默默的承受,什么都做不了,他已经分不清身体和心里究竟是哪里更痛,鲜血再一次的从他的嘴角渗出。
“是不是很可惜,现在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他?”沈凛见柳叙白眼角带泪,以为他心中屈辱,所以伤心难过,心魔促使他的占有欲变的及其强烈,沈凛没有因为柳叙白的伤势有所收敛,他心里的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哪怕柳叙白心里没有自己,他的人也必须属于自己,哪怕将他困死在自己身边也在所不惜,他附身在柳叙白耳边低语道:“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好好偿还你欠下的债。”
“你还想让我怎么还?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能给的,我都给你了。”
柳叙白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挣扎着想从沈凛的控制下解脱出来,沈凛将他脸扳向自己,看着柳叙白激动的样子,他嘲笑道:“怎么,见过风知还之后都懒得同我再演一演了吗?”
“我真的和他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柳叙白眼神中满是无奈,反复的人声明令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但这却不能激起沈凛的丝毫同情,反倒惹得他憎恶不已。
“够了!我已经在未央庭里看的够多了!刚才在崖畔之上,我看的还不够真切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和他清清白白,那何须处心积虑的用蝶褪之法做掩护?非要我当面撞上你们恩爱缠满你才肯认是吗?”
“你是疯了吗沈凛!你我同处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柳叙白气血翻涌,他若还有灵力在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沈凛一掌,让他从这疯魔的状态里摆脱出来,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
“我是疯了,我是因为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你心里有别人,何必来招惹我?难道神域的荣耀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堂堂天尊不惜出卖身体来博一个杀我的机会吗?风知还他竟然也舍得,你当真是为了成就他付出良多。”沈凛激愤的情绪令柳叙白心中寒凉无比,他不知道沈凛一直在默默关注自己与风知还的动向,而那些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在他眼中都是惺惺相惜,在沈凛心里,自己竟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柳叙白已经放弃了解释,原本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此刻他只想任由沈凛纷说便好,因为费再多口舌在沈凛心里也不过是狡辩而已,心中万般委屈,却无法言说。“算了,你要做什么随你吧,反正我说什么都没用。”
“从前你不曾信我,现在亦不会信我。”
柳叙白绝望的闭上眼睛。
见柳叙白不再抵抗,沈凛更是恼恨,他冷笑一声,“行啊,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好好受着,接下来的每一日,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这一次沈凛没有任何仁慈,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付诸一切的人,眼神之中只剩下冰冷,柳叙白的沉默让他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到了极点。
“柳叙白,你真是无情的很。”
“你给我睁开眼看着!”
沈凛扼着柳叙白的脖子,狠狠施力,这一下,几近将柳叙白直接掐死,柳叙白艰难地呼吸着,然后屈从的将已经沉困不已的双眼睁开。
柳叙白的身子早已虚弱至极,痛感也被放大了数倍,他想要呼喊,但声音却都淹没在了嗓子眼,沈凛的手越发用力,他的呼吸也变上下不接。
“看着我!”
沈凛命令道,柳叙白眸子中那落寞的眼神令他心中一抖,但很快,心魔就将其全部平复,沈凛膝盖一压,让他必须承受自己现在的怒火,他扯起柳叙白的头发,强迫他目睹自己是如何惩戒他的。
“呃……不要……”昔日令柳叙白痴醉的欢愉,竟不知何时变成了报复的工具,他的声音颤抖,眼泪也不自觉的从脸颊淌落。
为什么是沈凛,为什么连他也要这样对自己?
这悲痛的样子惹的沈凛一阵心烦,就这么讨厌自己吗?讨厌到装都装不了一时半刻了吗?
“不要什么?不要碰你吗?”
沈凛对柳叙白怒吼道,“你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蓝澈天尊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个神域的罪人,活该要在魔宗被我这个污秽之人折辱。”
能不能……不要这样说。
我真的没有……求求你。
柳叙白的心几近停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想哭的情绪,即便是在沈凛的威压之下,他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我且问你,除了我,还有没有人碰过你?”
“只要你说没有,这一切都作罢。”
沈凛突然的质问,令柳叙白直接怔懵在了原地,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讲不出来。
哭?难道还想用眼泪博得一丝同情吗?只是要一句肯定的回答,为什么柳叙白就是无法给他?不安与愤恨一时间将沈凛的理智全数冲刷消散,剩下的只有暴戾。
柳叙白的沉默不语,间接的承认了他与风知还的私情,沈凛怒极,抬手给了柳叙白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冷声道:
“那你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人。”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柳叙白的双眼泛红,声音也虚浮的很,被紧紧束缚的双手想要推开沈凛的手臂,但却被沈凛擒住按在了头顶。
几近疯狂的折磨,让柳叙白哭的声嘶力竭,他的口中还在喃喃低语着那句“我没有”。
“柳叙白,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沈凛恶狠狠的质问道,但柳叙白已经呼吸微弱,额上汗水斑斑,刚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现在面对沈凛无度的索取,他做不了任何的反馈。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是吗?”沈凛在怒意的加持下,更加肆无忌惮。
“唔……你到底……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柳叙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急促的痛感萦绕在周身,他已经脆弱不堪,实在不能再被这样暴力的对待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还是你想听谎话,我就是喜欢风知还,就是为了他才和你这般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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