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惊醒了一直昏迷的柳叙白,他迷离的睁开眼,眼前熟悉的场景令他心头一震,又是这样的地方,他最后看到的那个蓝灰色的身影果真是柳涣言,唐韵所谓的调教,就是将他重新交还给柳涣言,让他把之前折磨自己的招数再用一次吗?
这次又是谁,柳叙白的视线向下移去,便看到了沈潋的脸,“太子殿下?”柳叙白没想到,这次柳涣言竟把他送到了沈潋身边。
“看到我你很失望?”沈潋有些不满柳叙白说话的语气,略带愠色的说道,柳叙白整个人还处于迷蒙的状态,仙子醉的效力依存,他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故作平静,“太子殿下可否放了我?”
“放了你?你是柳涣言送到我这里的,我怎么可能放了你。”沈潋听到柳叙白的话后,心头积压的怨气再也藏不住,“沈凛欺压我数载,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兄长,他视你如珍宝,你说,这笔账我算在你头上,是不是合情合理?”
“他喜欢的不是我,太子殿下莫要会错意。”柳叙白解释道,但是沈潋哪里知晓他与沈凛之间的事情,在他听起来,这只不过是柳叙白的狡辩,沈潋冷笑道:“会错意?沈凛如何待你全天下人都知晓,你要作何解释?”
“我……”柳叙白被沈潋这一句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在外人看来沈凛确实是将自己宠上了天,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沈凛心里的人不是他。
沈潋看柳叙白回答不出,便又道:“没关系,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他将束着柳叙白的长带用力一拉,将他的手牵引到头颅上方,“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属于我。”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柳叙白感受到了危机,眼神中也充满了恐惧,但随着他情绪激动,仙子醉的药力被重新调动了起来,他的喘息也开始变得急促,沈潋见他如此心里很是满意,毕竟占有沈凛喜欢的东西,可以大大弥补他心中多年的不忿。
“干什么?当然是做你最擅长的事情。”沈潋将手放在柳叙白的脖颈后方,用力的托起他的脑袋,让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前方,“你看清楚,也记清楚,今天在这里的是我,不是沈凛。”
说完沈潋便在柳叙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他顺势想要向上亲吻柳叙白的唇,却被柳叙白歪头躲开,沈潋见柳叙白极不配合,有些恼羞成怒,他扬手给了柳叙白一个重重的耳光,柳叙白被打的耳膜嗡嗡作响,嘴角也被抽出了丝丝鲜血,“柳涣言难道没告诉过你,这种的时候,顺从听话是首要的吗?”
“我学不会,想要我心甘情愿,绝不可能。”柳叙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索性便直接出言相讥,沈潋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反手又给了柳叙白一巴掌,“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沈潋将柳涣言交给自己的琼华露拿起,扼住柳叙白的脖子全数灌入了他的口中,柳叙白被着酒水呛的翻呕不止,烈酒的加持之下,仙子醉的毒素开始蔓延全身,柳叙白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感觉自己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头昏脑眩的要命。
“学会了吗?”沈潋用手拍打着柳叙白的脸,柳叙白轻蔑的白了他一眼,将头侧了过去继续调息,然后喃喃低语的说道:“这就是你让人臣服的手段吗?难怪满朝文武都更愿意投效宁王,你当真不如他。”
这一句话直击沈潋内心,这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平日他人虽然碍于他的身份不说,但他自己却心如明镜,如今柳叙白直截了当的揭开了他这层伤疤,沈潋怎么可能接受,“伶牙俐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被激怒的沈潋不管不顾将柳叙白身上的剩余衣衫扯碎,然后拿起一旁的烛台,将融化的蜡液倾倒在他的肩膀上,毒素已将柳叙白的感官放大数倍,这灼热的痛感让他不由得咬紧牙关,沈潋捏着他的脸,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样子,讥笑道:“刚才不是还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卑鄙无耻。”柳叙白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沈潋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他一把拉过柳叙白的手,将他的手指按向那燃烧着的火焰之上。指间被灼烧的疼痛难忍,柳叙白发出浅叹之音,这微末的动静让丧心病狂的沈潋尤为喜悦。
柳叙白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就会让沈潋觉得方法奏效,唯有不做反馈,才能让沈潋有所收敛。
见这十指连心的痛楚还不能让柳叙白屈服,沈潋的耐心也有些耗尽,他改变了路数,从一旁取来皮鞭,“不知这驯服烈马的方式用在你身上,可否奏效?”
柳叙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嗤笑道:“你可以试试。”这幅傲骨风姿让沈潋更加疯狂,皮鞭数次落下,柳叙白依然沉默着,没有作声,沈潋顿感不悦,他在东宫时曾审讯过不少犯人,多数都是软骨头,经不住几道刑罚便哭爹喊娘,还从没见过有谁像他一样嘴硬,即便伤痕遍布也死撑着不吭一声。
沈潋折磨了柳叙白一阵,直到他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沈潋才停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丝两气的柳叙白说道:“你这张嘴还真是不讨喜。”沈潋把刚才用来遮挡柳叙白视线用的白纱缠绕在他的双唇之间。
“既然不会说迎合的话,我也犯不着逼你。”沈潋附身将脸埋在柳叙白的颈窝处,右手探向他腰间的玉带,他声音带笑的说道:“只要你的身体够配合就行。”
第一百零九章 千钧一发
沈凛在去东宫之前,先行知会了江绰,让他调兵将东宫团团围住,以防有人出逃,他自己则向着东宫的大殿走去,可殿内空空如也,沈潋并不在此。
沈凛瞟到主座和客座之上还未回收的茶盏,心道沈潋刚才应该是在会客,但是走的很匆忙,下人都还没来的及收拾,他转头对着门外战战兢兢的侍女问道:“太子人呢?”
“太……太子殿下刚才还在这里,我一直守在门口,没见太子殿下出来。”侍女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沈凛知道情况危急,所以立即叫了江绰进来,“搜,给我仔仔细细的搜,哪怕将东宫翻过来也得给我找到人。”
“是!”江绰一挥手,身后的人马便兵分四路开始在东宫搜查,沈凛俯下身子,对着爬跪在地上的侍女继续问道,“太子刚才在和谁会面?”
“是……是琉蓉的四殿下。”侍女话一说完,沈凛便猜到了来龙去脉,一定是唐韵把柳叙白交给了柳涣言,以柳涣言的行事风格,他是不会放过拉拢沈潋这么好的机会,而达成共识的条件之中,一定有一个是柳叙白。
唐韵布阵之术了得,刚才逃走用的虚云之阵便是最好的证明,沈潋和柳涣言的消失恐怕也和唐韵脱不了关系,不过他们都是凡人之躯,驱阵术力有限,想来也走不了太远。
灵心道骨的感应在此处颇为强烈,柳叙白一定就在附近,沈凛环视着周围,布阵需要镇物才可结成阵法,这大殿陈设诸多,光博古架之上就放了数样摆设,望月镜、五帝钱、星月晶、文昌塔……哪样东西才是镇物?
身处虚云空间的沈潋,恍惚间听到了沈凛的声音,他立马回身向四周放置的水银镜看去,沈凛的身影正出现在那些镜子之中。
这么快就找来了?柳涣言不是说有高人能对付他吗?沈潋心中一惊,但是现在已经无法回头,好在柳涣言这个空间超脱于东宫之外,即便沈凛将东宫搜个底朝天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想到这里沈潋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柳叙白,一时也起了愚弄他的想法。
沈潋将柳叙白的头扭向水银镜的方向,让他看着沈凛的身影,“你不是想见他吗?他就在这里。”柳叙白的嘴被绫纱勒着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望着那熟悉的轮廓暗自难过。
沈潋抬起柳叙白的脸,让他更清楚的看着镜子中映射出的沈凛,“我给你一次机会,来,看着他,叫他的名字,看他能不能发现你在这里。”他很享受柳叙白现在口不能言,眼神却满怀期望的样子。
救我,寒濯。
救我,我在这里。
这一刻,他迫切的希望沈凛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这是能让他脱离苦海的唯一机会,即便他知道自己心声并没办法穿过镜子抵达另一边,他还尚存一丝期盼,他希望沈凛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沈潋看着柳叙白眼神中的企盼,心中顿觉不畅,他贴着柳叙白的耳边轻声说道:“真可惜,他听不到你的声音。”
沈凛的身影在镜子前停留了一阵,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然后渐渐淡去,空荡的镜子让柳叙白再一次的陷入恐慌。
别走……
寒濯,你别走……
回头看看我……
柳叙白眼睛里泪光闪烁,见他情绪激动却又无可奈何,沈潋心中兴奋不已,因为柳叙白的反应正中他下怀,他此举就是要看柳叙白绝望,只有磨灭柳叙白最后的希望,他才能真的得到柳叙白。
“好了,看也看够了,我们继续?”沈潋的手抚上柳叙白纤细的腰肢,将他最后一层里衫解开。“现在也该死心了,好好做你该做的。”
柳叙白眼中最后的火苗也在这一刻熄灭,双瞳黯淡无神,他没有机会了,沈凛是找不到这里的,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柳叙白不想看到沈潋那张恶心的嘴脸,所以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样?”沈凛走出大殿询问搜查完毕的江绰,江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太子就像蒸发了一样,并不在东宫。”他已经将所有的暗门密室都翻出来查了个遍,连水井都没有放过,但是一无所获。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大殿里,沈凛琢磨着,他回想起刚才与唐韵一战的虚云废迹,那斑驳的闪光让沈凛马上联想到了大殿内那面十分不和谐的望月镜。
是镜子!那虚云后隐藏的应该是一面水银镜,难怪觉得熟悉,沧渊剑撞击后掉落的废迹正是镜子的碎片!
“所有人退出大殿在外候命,立刻马上!”沈凛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接下来他要使用自己的能力,这些场面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沈凛命人将大殿的门关上,自己独自走向那面银光闪闪的望月镜。
灵力催动之下,原本光洁的镜面开始便柔软起来,似是水波流动,然后自里向外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泽,沈凛站在那蓝色光照之处,瞬间便被传送到了一处院落之内。
他的出现让守在门外柳涣言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来了?”他原以为沈凛此刻应该已经被唐韵杀死,但没想到他不光安然无事,还找到了这里,此地是虚云法阵建立空间夹层,沈凛怎么知道进入这里的方法?
沈凛一看到柳涣言就心气郁结,原本是想等个时机将他绑给柳叙白处理,但现在他一刻也等不了,指间红莲业火一挥即出,稳稳的打在了柳涣言的身上,柳涣言立即被红紫色的火焰包裹,所有的皮肉在业火的灼烧下化为焦炭,“沈凛!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火团之中响起柳涣言的惊呼,但他没有等到沈凛的回答便被焚烧成灰,红莲业火虽然将柳涣言的肉体毁去,但是他的灵魂还在火焰中挣扎,沈凛把控着分寸,让业火缓慢的炙烤着他的魂魄。
想来柳涣言一时半刻还不能消散,沈凛便不去理会继续前进,他挥出一掌,将门板击得粉碎,沈潋在屋内听到了柳涣言的惨叫,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沈凛刚刚踏入房内,便闻到浓重的暖香味道,他心中惊觉不好,沧渊剑一闪,阻挡在身前的帷纱齐齐被斩落,沈潋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而在榻上的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柳叙白。
“沈潋,你找死!”沈凛杀气四起,他快步向床榻走去,眼见柳叙白衣衫不整,身上伤痕遍布,沈凛便知在他没来之前,沈潋是怎么折磨柳叙白逼他屈从的。
“琅環君,我来晚了。”沈凛心疼的把柳叙白开落的衣衫替他遮叠好,又将他口中的白绫还有手上长带取下,最后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还好,柳叙白没事,沈凛的眼眶红了起来,若不是自己碰巧发现了望月镜的秘密,但凡他迟来一步,柳叙白便会被沈潋这个混蛋糟蹋。
“寒濯……”柳叙白依偎在他怀里,听着沈凛的心跳,他虚弱的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面容,他惨淡的一笑:“你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我,琅環君,是我。”沈凛拿着柳叙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柳叙白直到此刻才完全松懈了下来,“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说完便在沈凛怀里晕睡了过去。
沈凛只觉得柳叙白全身发烫,显然这帮人应该为了更好的控制柳叙白还给他下了药,地上倒落的酒壶还有空气中滞留的暖香,这帮畜生竟然如此下作。
沈潋见情况不妙想要逃离这里,尽管他放轻了步伐,但是还是被沈凛察觉,沈凛一手抱着柳叙白,一手虚探祭出纵偶丝,将已跑到门口沈潋五花大绑。
“你……你还会术法?”沈潋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纵偶丝惊骇万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会想到,沈凛竟然还身怀绝技。
沈凛异色的双瞳同时燃起红蓝两色的气焰,他五指一曲,纵偶丝便将沈潋带倒在地,“你好大的胆子,连琅環君都敢动。”
“是柳涣言,是他让我做的。”沈潋惊惶万状,这个时候他只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柳涣言,不然沈凛一定会让他死无全尸。
“我不管你是受人胁迫还是自愿,只要伤害琅環君,就都别想活。”沈凛催动魔气让纵偶丝缓慢的缩紧,纵偶丝割破了沈潋身上的衣服直入皮肉,鲜血从布料的破口处缓缓渗出。
沈潋见识到了沈凛的能耐,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赢过他,所以马上磕头求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再也不与你作对了。”
“我上次就告诉过你,这是最后一次,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琅環君身上,你今天是走不出这虚云空间了。”沈凛微微抬起食指,缠在沈潋左臂的纵偶丝迅速勒紧,整条手臂上的皮肉都被推挤了出来,沈潋惨叫连连,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犹如凌迟。
这个程度完全不能让沈凛解气,他指间一挑,纵偶丝便将沈潋的整条手臂卸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沈凛用魔气将他出血的伤口封住,他可不想沈潋死的这么快,他要把沈潋加持在柳叙白身上的痛苦加倍讨回。
“你为了他连储君都敢杀?”沈潋怒喊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示弱求饶时的低微模样,“我不过是碰了一个质子,连琉蓉都不介意,你又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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