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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辞(玄幻灵异)——肆琉璃

时间:2024-08-20 16:08:21  作者:肆琉璃
  “今日可感觉身子好些?殿下专门命人多加了一炉炭火,药方也做了调整。”她将粥碗放在柳叙白面前,然后随意的坐在一旁与他闲聊。
  “不必费心了,我的身体我清楚,不过是靠这些良药吊着罢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撑到大典之后。”柳叙白拿着汤匙搅弄这碗中的粥水,然后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柳清舒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天下大局已定,恶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柳叙白却离这安定的日子越来越远,似乎上苍并不想他活的安稳,总是在给他希望的时候,再加注一道厄命。
  “皇姐。”柳叙白看出她的心思,惨白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寒濯不在,有些话,我想同你说。”
  “好。”柳清舒向前坐了坐,静等柳叙白说下去。
  “我知寒濯已尽力让我多活一段时日,可命运如此,我无可抵抗。”
  “你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血亲,你我虽然从小并无交集,但看在我们同时琉蓉柳氏的份儿上,我请求你,帮我替寒濯再寻个良人吧。”
  “我无法替他留下什么,若是死了,也不能占着这位子不放,天下需要他,古恒需要他,所以他不能在我这里止步不前。”
  “希望你帮我将此意转达给阿修,明里暗里,让他在朝内多探探,他能过眼的人,我一定放心。”
  柳叙白说话之余,咳声并未停止,喉咙之中血意弥散,柳清舒见状,忙替他倒了杯清水润喉,趁着他喝水之际,便插话道:“琅環,你这样对宁王不公平的。”
  “明知他心中只有你,你却将他送于他人,我若是宁王殿下,恐怕并不能领受这番好意。”
  柳叙白淡漠的笑了笑,而后道:“我知道,但我见不得他伤心,皇姐,你且先答应我好不好?”
  柳清舒摇摇头,然后牵起他的手说道:“不行,我不答应,若是你不想宁王难过,就给我尽力活下去。”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从前她对柳叙白是报了利用的心态,但在入府为臣之后,柳叙白没有限制他做任何事情,也没用利用沈凛的宠爱对她施加刁难。
  相反,柳叙白待她很是宽容,也赋予了她极大的权能,让她可以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此外生活方面,更是没有苛待她半分,凡事他有的,柳清舒便都有同样的一份。
  柳叙白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一向在以姐姐的礼遇待她,这一点,柳清舒完全可以感知到。
  慢慢她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柳叙白的关系,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既然柳叙白没有计较从前的事情,她也不必捏着不放,现在她既然做了自己,那便让她尽一个姐姐该尽的责任。
  “我们都曾是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时至今日,终于能做自己,你不能缺席。”
  “我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你若敢放弃,我便将此事告知于宁王,让他来同你说。”
  柳叙白将手搭在柳清舒的手上,他何尝不知柳清舒这是在用激将之法,但他的情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局,他纵然想要抗争,也争不动了。
  “好,听皇姐的。”
  在陪柳叙白吃完饭后,柳清舒便带着碗筷出了门,但她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大堂等沈凛回来。
  直至深夜,沈凛才风尘仆仆的归来,一进门便瞧见了柳清舒,他心中好奇,这个时辰柳清舒不去睡觉在大殿做什么?于是便将披风一解,缓步上前询问。
  只见柳清舒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几近哽咽,泪水更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这一幕让沈凛大为震惊,他从没见过柳清舒这么失态,难不成是柳叙白出了什么事?
  他扳住柳清舒的肩,轻摇的强制她冷静下来,“出什么事情了?”
  “琅環他……可能撑不住了。”柳清舒说完便放声大哭,她与柳叙白共事时间并不长,但是柳叙白待人真诚,这一点早已将她拿冰冷的心捂热,所以此刻,她是真的替柳叙白而感到难过。
  “他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沈凛敏锐的感觉到了柳清舒话语中的暗意,这场景,让他不由的想起曾经魔宗之时,宛郁蓝城的反应。
  “他让我替你再寻一个良伴,他若不是油尽灯枯,怎可能规谋这些?”柳清舒哭着将他与柳叙白的对话全数告知了沈凛,因为柳清舒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柳叙白也一定会寻机找其他人托办此事。
  她不能瞒着沈凛,因为她怕二人会因此而产生误会,所以她必须将事情本身的原貌告知给沈凛。
  沈凛听完,面色便变的十分难看,这与现世的柳叙白做的如出一辙,若非如此,怎么会让商瓷钻了空子,挑唆他的心魔做了错事,好在柳清舒聪明,提前将事情告知给他,若是唐韵知晓他的计划再从中作梗,此间的柳叙白恐怕也难逃惨死的下场。
  “我知道了,多谢。”沈凛现在心烦意乱,他必须得去找柳叙白说明自己的心意,在安慰了柳清舒几句以后,便快步行到了听秋馆。
  门帘渐开,柳叙白已经坐在暖炉旁的椅子上睡去,摇曳火光在他的脸上印出了一层气色红润的假象,沈凛走上前将他轻轻抱起,柳叙白的头颅一颠,立刻醒了过来。
  “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很忙,有没有用饭?我去给你……”柳叙白话还没说完,沈凛便将他放在床上,然后攥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沈凛低着头不说话,柳叙白便有些心急,“你怎么了?是宫内出了事吗?”
  “琅環君。”沈凛眉眼垂落,淡声而道,“在你心里,我的感受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怎么会?你的感受当然……”柳叙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当沈凛抬起头,那泪水充斥的双目竟让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只见沈凛哭过一次,在他心里,沈凛是那种流血不流泪的人,如今哭成这样,倒让他慌了神。
  “你在意?那为什么又要将我推给别人?”
  “当初柳清舒入府你不在意,现下便开始替我寻新人,柳叙白,我在你心里竟然如此廉价?”
  沈凛无意之间,将自己与柳叙白本尊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一点却被柳叙白精确捕捉,单单一个又字便说明了一切,那位柳叙白应该是做了与他同样的选择。
  果真是像啊……连选择做的都一模一样,柳叙白惨淡的笑了起来,现在连自己都不得不信,他已经完全复刻了沈凛心上人的一切。
  “不,并非如此。”
  “我若直面告知你,我活不了几日,你能接受吗?”
  “你不能接受,你会遍访名医替我续命,但是你固然也清楚,那些行为根本没用,除了让我死的更痛苦,没有任何助益。”
  “说不出的真相和一个冠冕堂皇的谎言,我愿意选择后者。”
  “骗你也是骗我,将你交出去,我又何尝心里好过?”
  “但我没得选,只痛苦我一个不好吗?我们之间,只需要一个人承担这些就够了。”
  “我舍不得你难受,舍不得你因为没了我而消沉,便是因为我在意的你感受,所以才必须这么做。”
  柳叙白潸然泪下,他知道瞒不过沈凛,所以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话,正是回答了沈凛在魔宗之时的疑问,沈凛一听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话,是他没有等到的回答。
  是他当初误会柳叙白的根结。
  “我们就不能一同承担吗?既然我选择你,就没有想回头,为什么你总要在关键之时将我推开?”
  “你可知,如果你今日不说,后期得知真相的我,会有多煎熬?”
  “我会懊悔,会自责,会因为没有陪你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时日而难过,还会因为不解你的做法,而对你误会至深。”
  “这是你想要的吗?折磨你也折磨我?为什么不能让我陪在你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起码,我们没有虚度一分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吗?”
  “你明明说过……不再赶我走的。”
  从前没有说出的话,沈凛此刻全数倾出,他终于在这一刻将自己的心结说给了柳叙白听,他固然知道柳叙白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他不想再犯一次错,也不想再重演一回临别之时两两相恨的戏码。
  柳叙白听完,心中感慨万分,的确,他似乎没有将这后续列在自己的思考的范围内,原来是自己偷了懒,自以为是的替沈凛做了选择,但却没想到给他带来的伤害却是更大的。
  他用手背将眼泪抹去,也好,就让那位柳叙白犯的错,在他这里修正吧!
  “我不赶你走,你留下来,陪我,陪我到合眼的那一刻。”柳叙白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的笑源自内心的释然,他知道这一次,他做对了选择。
  “这身子便是再差,也还能苟活一段时间,起码,能坚持到年节后,今年多了林叔叔还有皇姐,这年夜饭,我一定要去。”
  “还有,我要看你坐上古恒的皇位,这样我才能安心。”
  “天下,一定要交给你。”
  听着柳叙白这么说,沈凛也终于愁眉舒展,将柳叙白紧紧抱在怀中,他知道,便是柳叙白身子无恙,他也终归会经历这么一天,毕竟他与此间柳叙白的生命并不等长。
  “好,我会如你所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潋骨灵阵
  柳叙白情绪波动比较大,又猛烈的咳了起来,沈凛也不敢再同他多聊,便安顿他睡下,自己则躺在一旁守着他。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中一直郁结的烦恼得到了开解,所以他现下反而轻松无比,但是转念间,他便又想到了唐韵,柳叙白所剩时日不多,万万不能再让唐韵搞出来什么风浪。
  有关唐韵,沈凛实在好奇,此人知道的实在太多,毕竟此间能与自己谈论现世事情的,只有他一人,而且这是能捕捉到东主接下来动向的唯一方式。
  看来唐韵要抓活的,到时候慢慢逼问才能知道这事情的全貌,无端被算计,沈凛心中也甚是恼火,对方布局几乎是从他与柳叙白在神域相识之时就开始了,原以为他只是想将神域和魔宗收于麾下,但现在看来,他的野心已经远不止这点。
  沈凛又开始思虑未央庭的现存人员,苏沂、花扇里、傅君怀、宋景、华胥,因为苏沂和傅君怀不常在神庭,所以与云梦庭的接触更是少之又少,他们两个可以暂时摆脱嫌疑,接下来就要把目标锁定在花扇里、宋景还有华胥身上,沈凛心道。
  沈凛就这样的思量了一整晚,他知道天光大亮,他还未能入睡,唐韵狡猾,恐怕这批望月镜就是他提前布置的逃生之法。
  先诱敌现身吧,沈凛合衣整装,然后将纵偶丝布阵埋落在房屋四角,若是感应到灵力波动,纵偶丝便会自主的攻击来犯者,柳叙白一时半会还醒不来,在自己做事的这段时间,先让着纵偶丝护他周全吧,他布置完之后便出了门。
  另一边,柳叙白在梦乡中也不曾安稳,他原本就疲累万分,困觉之时却不得安逸,梦境之中,他仿若置身飘云之上,飘邈轻盈,待他回神之刻,已经身处在一片桃花仙源之上,他落足于水面,但却未起涟漪,反倒如履平地,清风朗月,花树列前,虽无风动,但见枝颤微微,飞花如雨,他伸手遮挡着扬起的花瓣,向前望去。
  好美的景致,美的不似人间,这是仙境吗?
  还没等柳叙白细细赏阅,便觉察一股温和的气韵萦绕在身侧,他感觉到身后有人,但是身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调转方向,只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半透如冰的花树。
  “能请你来此一叙实属不易。”
  “时间有限,我能说多少算多少。”
  柳叙白警觉的身体一颤,他并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但是显然对方的能力已超出凡人所及,对方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他只能站在原地继续侧耳相听。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你将遇事端我且来助你一臂之力,至于结果如何,只能你自己作何决定。”
  那个声音由远及近,最后那温流的气息停在了他的耳边,他感受到对方抚上了他的肩头,将脸搭在了他脸侧,柳叙白也没感受到他身上有任何敌意,反之则是一种强烈的亲和之力,所以他也没有抗拒,徐徐出言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既然是梦,谁出现在这里都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对方的声音,柳叙白微蹙眉目,怎么会这么熟悉,他在脑子里反复搜罗着可以对应的人选,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只能继续回应对方:“人之境梦,多数是所见物景两两相合,我不曾来过此地,也不曾与阁下相识,所以阁下入我梦,所要传达之事是为何事?”
  “这话说倒是还算稳重,没想到你一生怯懦,竟还有这刚硬之时。”那人的声音悠哉淡然,称赞之词也毫不吝啬。
  “从前总是退避不前,如今却有了搏命之举,想来,是心里有了记挂之人?”
  “是……沈凛吧?”
  柳叙白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面对对方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胆怯,相反语气则是强硬无比。“是有如何?他既愿意爱我疼我,我心中感念,不也是合情合理?”
  “阁下若是诚心助我,又何须掩掩藏藏?”
  对方没有再做回答,而是直接站到了他的身前,柳叙白双瞳急剧收缩,然后极为惊诧的失声唤道:“是……是你?”
  “现在,你可相信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了吗?那,我们谈谈?”那人面露笑意。
  ……
  “殿下!”莫邪风尘仆仆的带着一列卫队向着沈凛奔走而来,他见到沈凛之后匆忙行礼然后说道:“婆娑城内所有的望月镜都已经搬送到了王府内,殿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末将做的。”
  “办的很好,你调一支强弩队到王府四侧,重点护住听秋馆,我的住所着意放松管控,明白吗?”沈凛负手而立,向莫邪下达着命令。
  “殿下,你的安危关乎古恒社稷,怎可如此?”莫邪不知道沈凛的计划,但出于他本身的职责,他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沈凛眼神望向远方,口中继续说道:“我自有安排,这不过是诱敌之法,你按我说的做便是。”莫邪听闻略作犹豫,但还是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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