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极了!
他不能去找麻烦,自有能给云司清找麻烦的人。
*
云司清那天虽然气恼,但事后还是命金千寻收拾了祝星遥的东西送过去。
沈修韫哭笑不得,莫名觉得他师兄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师尊,弟子去送送金师兄。”
沈修韫和金千寻几乎是不约而同看向了祝星遥,心中飘过“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不……”必麻烦……
金千寻刚要开口拒绝便被祝星遥截胡,
“不麻烦,师兄于百忙之中将我的东西送回,我理当送送你。”
几乎是同时,一道秘密传音进了金千寻脑海。
——你也不想你对你师尊的那点心思闹的人尽皆知吧?
第88章 师尊得喂我
“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待走到半山腰,金千寻终于懒得跟祝星遥虚与委蛇,选在块高于人的山石一侧停下,绷着脸与他冷冷对峙。
“好歹当初我们也有过同舍之谊,金师兄如此提防我,真令人难过。”祝星遥后背靠在山石上,环于胸前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胳膊,语气神情是半点都没看出难过。
金千寻哼了声,懒得回话。
祝星遥挑眉,“不过,师兄就算不念当初的情谊,也该感谢我替你隐瞒你对师伯那大逆不道的心思不是吗?”
提及云司清,金千寻脸色微变,他掩饰逃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恕不奉陪。”
说罢扭头便走。
祝星遥当然不会让人轻易离开,抬手扣住金千寻的肩膀。
动作虽轻,力量却重。
金千寻本能地想抓住肩上那只手将人甩出去,却蓦地觉得浑身一僵,整个人像被泥铸般定在原地。
他心底顿时起了不妙的感觉,额角的冷汗顺着侧脸一路下滑。
祝星遥的实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金千寻,想要你师尊吗?”
耳边祝星遥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在说着什么,有时清晰有时模糊,金千寻感到头晕目眩,却不由自主被引导。
想要,师尊?
他想。
但他不敢。
他怕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被师尊得知,怕看到师尊失望的眼神,怕师尊将他逐出师门,怕他们连师徒都没得做。
“既然想要,就必须得到。”
得到,怎么得到?
“去撕开它看看呀。”
祝星遥的声音似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勾动了金千寻一直以来拼命压抑的情感。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云司清的身影,每一个被他偷偷铭记在心底深处的云司清,练剑的,看书的,打坐的,侧卧的,还有……沐浴的!
“嘶啦——”
“天呐,大师兄,你怎么把师尊的衣裳s裂了?”三师弟在一旁咋咋呼呼叫道。
衣裳?
金千寻回神,低头错愕地看手里的白衣,果真衣裳从衣襟中间那里往下裂了足足一尺那么长。
好好的一件衣裳,对半裂开,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金千寻脸色巨变,手里的残纱犹如烫手的山芋被他丢开。
他方才本在整理云司清日常要穿的衣服,却莫名神智恍惚起来,脑子里着魔似的回想着那句“去撕,开它看看”。
并且控制不住地联想将云司清摁着,抓着后襟大力撕开的场景。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为什么他会这样?!他是疯了吗?
“大师兄,你没事吧?”三师弟凑近,担忧地看着金千寻,“从师叔那回来后好几天,你都神情不属的,那天是发生什么了?”
金千寻突然抓住三师弟的肩膀,语气近乎逼问,“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三师弟一脸懵圈,“我方才说,大师兄你没事吧?”
“不是,下一句!”
三师弟想了想,“从师叔那回来后……”
对,就是从一指峰回来后,他就开始总莫名其妙的乱想,见到云司清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浮想联翩。
虽然不太记得祝星遥那天跟他谈了什么,但直觉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要去弄清楚。
“哎,大师兄,你去做什么?师尊破了的衣裳怎么办?”三师弟莫名其妙就被丢在原地。
“等我回来再补。”金千寻远远丢下一句。
“可是师尊晚上沐浴后要换这件啊?”三师弟对着狂奔而去的背影大喊,“大师兄???”
什么情况?
大师兄从来稳重自持,事事以师尊为先,从没见他跑这么急。
*
沈修韫熬了一碗温补灵魂的汤药,但是发愁怎么才能让祝星遥乖乖喝下去。
他坐在桃树下愁眉苦脸半个时辰了。
【宿主,你可是有过下,药前科的,现在让男主心甘情愿喝这个,我看难。】老六系统,精准扎心。
【呵——多谢提醒。】沈修韫强忍住骂人的冲动。
如果这是点家本爽文,他配的是爽文系统,遇上这种小事绝对是一往无前,可惜,这是本花市文……他只能无能狂怒。
沈修韫抱头揉搓后脑勺,垂头丧气,弱小可怜又无助,没注意到祝星遥走过来了。
祝星遥瞧了眼桌上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药,问:“这是什么?”
沈修韫头也没抬,下意识瓮声瓮气回答:“用来给徒弟温补灵魂的汤药。”
熬了好多次才成功一碗呢。
顿了片刻,他好似想到有什么不对,突然抬头,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那双妖异的紫色眼眸带着点愉悦的笑意,清晰地倒映着沈修韫呆愣的表情,他们挨的那么近,唇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沈修韫反应过来,抱住自己,受惊似的疯狂后退三米。
祝星遥长腿一跨,顺理成章霸占了沈修韫的座位,瞧了眼躲得远远的师尊,又看了眼石桌上的药,“师尊,这里面不会又加了什么别的吧?”
他当然闻得出来,这碗药没有问题,且用材珍贵,足见用心,但他就是想逗逗师尊。
沈修韫本来抱着胳膊眼神局促地乱飘,一听这话,目光死死楔在祝星遥身上了,走过这混账身侧时,指桑骂槐道:
“你以为我是你,总是喜欢在给别人喝的东西里加料,你爱喝不喝,反正伤势发作痛的不是我。”
他没好气踢了一脚祝星遥的小腿,气呼呼转身就走,颇有怪徒弟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样子。
祝星遥倾身,拽住沈修韫的左手,将人往怀里一拉,沈修韫踉跄一步,重心不稳,跌撞着坐在了祝星遥身上,准确说,是腿上。
祝星遥一手紧紧环住沈修韫的腰,一手端起碗,“同师尊开个玩笑罢了,师尊怎么还急上了,弟子喝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
沈修韫最恨祝星遥总是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真是欠揍的很。
“师尊得喂我。”
啥?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地就残废了。
祝星遥端碗豪迈地干了一大口,浑似不知道药苦一般,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在喝什么玉液琼浆。
然而下一秒,剧情急转直下。
祝星遥倾身毫不犹豫地摄住了沈修韫温热的唇。
第89章 都怪你
苦涩的药液顿时在沈修韫唇间蔓延开,片刻后整个口腔都是苦味。
偏偏这样了,祝星遥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在炽烈的纠缠里,有些攒不住的药汁顺着嘴角,沿着b,颈滑落至衣襟里,将纤尘不染的白衣浸染得斑驳。
沈修韫脸皱成一团,几乎要哭了。
他这人一怕苦,二怕痛。
原著里那什么流血不流泪的钢铁人设,他是一点儿也不沾边。
真是要老命了。
沈修韫受不住地用手拍祝星遥的肩示意他停下,可是祝星遥全然不闻。
沈修韫只能推开祝星遥,挣扎间,一时没收住气,反而不小心呛到自己,
“咳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咳得震天响,脸也憋的通红,眼眸里水汽氤氲,难受的很,眼尾都有些湿润了。
祝星遥轻轻抚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好受一点,沈修韫却越想越来气,指责道:
“都……咳……怪你……咳咳……”
祝星遥一副“我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无辜道:“这如何能怪弟子?明明是因为师尊挣扎才……”
沈修韫气的揪住了祝星遥的衣领,颇有要把人吊起来打的架势,“你……咳咳咳……你……”
然而,他“你”了半天,因为咳嗽,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吧,是弟子错了。”祝星遥瞄了下沈修韫的脸色,斟酌道,“弟子以后定不会如此狼吞虎咽呛着师尊了。”
沈修韫险些当场撅过去,“你!”
我特么是想让你说这句话吗?!
沈修韫摔门回了房间。
祝星遥听得那一声摔门响,下意识微眯了眯眼,不矫情了,也不做作了,将药一口闷。
待他将碗搁在石桌上时,目光似是无意地往右侧不远处的某棵树瞟了眼,然后若无其事收拾了碗去找沈修韫。
树后
金千寻手按着胸口,眼里残存着惊骇。
他几乎要自戳双目。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疯了,那就是他疯了!
师叔怎么会坐在祝星遥腿上?
两人还举止亲昵,那根本就不像是师徒之间会有的举动,他们到底……
金千寻简直不敢往下想。
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浑浑噩噩回到弟子舍,将去一指峰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却像是在心里长了根一样,迫使金千寻一遍遍去揣测。
究竟是他近来神思恍惚精神不济看错了,还是师叔和祝星遥之间本来就是……
不对,不行!
他怎可在背后随意恶意揣度长辈的私事!
可若是真的,师叔当真能接受自己的徒弟对他怀有男女之情吗?
师叔在外就格外爱护祝星遥,在内恐怕只能是更加迁就,所以他们才……
若是他的师尊呢,如若他找个机会同师尊表明心意,师尊会不会也同师叔那般……
金千寻心如擂鼓,心跳越来越快,像是下一秒,心就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能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些热意,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乱想。
在被祝星遥刻意的一系列的刺激之后,金千寻心底隐晦的渴望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顶峰。
想要……
鬼使神差的,他掏出了乾坤袋里压箱底的那本册子。
这是祝星遥当初硬塞给他的那本香艳话本。
那时一瞬的恻隐之心让他并没有立即毁了这书,而是压在了乾坤袋的某个角落。
他一直记得放下去的位置,只是从未敢再拿出来,而且是在这种时刻。
金千寻呼吸急促,掌心摩挲着话本的封皮,紧张又不安,他环顾四周,师弟们此刻都还没回来。
他食中二指并拢,心中默念几句,在门上下了一道禁制,而后颤抖的手翻开了话本,开始走上他万劫不复的道路。
祝星遥看着水镜里金千寻的举动,满意地勾唇,随手挥散水镜,画面也随之消散。
他可没兴趣看着金千寻做那些事。
啧,若是有一天,师伯一直引以为傲的徒弟,居然叛逆的把师伯捆起来拖上榻,那场景该是何等的精彩。
不过话说回来,师尊最近死活不愿和他再进一步,让他也很是苦恼。
那反应,可以说是极其抗拒。
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做到强迫,可是强迫的后果很有可能会重演上一世的悲剧。
祝星遥仰头看了眼头顶枝叶葱茏的桃树,深深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明白冲动的后果,他才不敢把师尊逼的太紧。
可他又不是像师尊一样修无情道,他是个正常的人啊,他怎么受得了。
祝星遥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要是师尊能主动对他非分之想一下就好了,他肯定十分任君采撷。
嗯?主动。
祝星遥记得,师尊的乾坤袋里还有些丹峰主给的丹药,药效他已经亲自试过了,能把人补到流鼻血。
关键是师尊似乎还不知道这药真正的厉害,不然上次也不会给他吃了那么大一颗。
若是……
祝星遥眼眸一转,心中立马有了盘算。
*
“大师兄,你在里面吗?”三师弟在门外敲的手都酸了,可是门上的禁制纹丝不动。
大师兄不会出什么事吧?
联想到师兄近日的反常,三师弟急忙召出佩剑。
正待积蓄灵力一击打破禁制,门忽然开了。
还好他及时收势,否则这一件怕是要刺到金千寻身上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三师弟打量着金千寻,瞧见他面上有些薄汗,鬓角发丝也洇湿了,气息也有些微喘,像是进行了什么剧烈运动?
难道是关着门在练剑?
“我无事,方才睡了片刻,你怎么这么早回来?”金千寻定了定神道。
“啊?大师兄你睡糊涂了吧,你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三师弟指了指漆黑的夜空,一脸懵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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