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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姬恂道:“说。”
  殷重山从袖中掏出两张画像:“已查出来在船上救王妃之人,只是这两人……”
  姬恂眉尖微蹙,抬手将画像展开。
  官府张贴的搜捕告示,一男一女。
  ——正是最近为祸京城的江洋大盗。
  殷重山道:“属下查到时,这两人已被兵马司的人抓捕,我暗中见了陆统领,他说这两人是跟着王妃进的京城,因当时是侯府的人接王妃入城,城门司并未严查他们路引。”
  姬恂捏着画像的手狠狠一用力,眼前浮现昨日楚召淮哭着为他们辩解的模样,眼神冰冷近乎带着戾气。
  殷重山大概是疾跑来的,额间带着汗:“明日兵马司的人八成会来找王妃问话,太子定然会抓住此次机会不放,要和王妃……”
  “不用。”姬恂余光扫着不远处打发时间的楚召淮,手将两张画像狠狠一揉,漠然道,“不要让他知道,我明日会去兵马司一趟。”
  殷重山只好点头。
  车夫已牵着马过来,姬恂让殷重山先回去,道:“大公子,回府了。”
  楚召淮仰头看着墙上的告示,呆呆的没有反应。
  姬恂眼皮一跳,缓步上前:“楚召淮?”
  楚召淮如梦初醒,茫然“啊?”了声:“要走了吗?”
  姬恂察觉到不对,顺着楚召淮方才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怔。
  墙上张贴的告示里,正有那两个江洋大盗的脸。
  楚召淮大概靠着女人脸上的痣认出来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带着点掩饰不住的难堪朝姬恂一笑,干巴巴道:“王爷说的对。”
  姬恂似乎伸手想要扶他:“你……”
  “原来……”
  楚召淮刚说两个字便哽了下,他唇角勾起似乎想用笑来掩藏难为情,只是眼底却是难过的。
  楚召淮喃喃道:“……原来他们真是骗我的。”
 
 
第45章 
  楚召淮并未太伤心。
  自小到大他已千锤百炼, 从不奢求旁人的在意。
  即使这两人想利用自己进城,可船上的照料却不是假的。
  也算“功过相抵”。
  虽然难过是有些,可更多的是赧然。
  ——毕竟昨日他还因为此事和姬恂吵架, 如今便被狠狠扇了个耳光, 脆生生的,怪疼的。
  楚召淮无措地捏了下手指,硬着头皮等着姬恂阴阳怪气他。
  等了半晌, 却等到一只手缓缓朝着他的头顶抚来, 又轻又柔地碰了下。
  楚召淮小心翼翼地仰头。
  姬恂已将面具摘下, 脸上浮现的却并非他预料到的得意, 反而眉头蹙着, 神情复杂,带着一股强行忍耐的阴鸷戾气。
  楚召淮不懂他为何是这个表情,讷讷道:“王爷?”
  姬恂按了下他的头, 沉着脸牵住楚召淮的手,低声道:“回府。”
  楚召淮一听竟然不用他的毒嘴攻击吗, 赶紧松了一口气, 乖乖跟着他小跑着到了马车边。
  姬恂扶着他上车, 马车轻动回家去。
  楚召淮还在拎着自己的小灯,视线偷偷摸摸转了一圈竟没发现姬恂的宫灯,心中倏地打了个突。
  不会真的把这么漂亮的宫灯随手送人了吧?
  真是败家子。
  不是自己的东西,楚召淮也不插手决定去留,只是一路上都在那撇嘴。
  姬恂一直垂眼沉默, 手捏着面具几乎变了形, 瞧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楚召淮也不敢触他霉头, 垂着脑袋继续摆弄花灯。
  突然,姬恂没来由地说:“听说楚召江断了两条腿。”
  楚召淮疑惑看他, 试探回应了句:“哦,,好倒霉啊。”
  不过楚召江断三条腿也不干他的事,为何无缘无故说这个?
  姬恂眉头始终紧锁,语调生硬地道:“他倒霉,你不开心?”
  楚召淮不是个喜欢拿别人苦难幸灾乐祸的,可歪头想了想那人是楚召江,竟然还真乐了:“嗯嗯,开心。”
  年少时被楚召江算计险些被咬断一条腿,如今也算老天开眼让他遭了报应。
  面无表情的姬恂似乎缓和许多。
  楚召淮揪着花灯上的流苏绕了绕,迟疑片刻壮着胆子问:“那对江洋大盗……被抓到了吗?”
  姬恂眼眸轻动,道:“还没有。”
  楚召淮“啊”了声:“那抓到会杀头吗?”
  “不会。”
  方才殷重山送来的消息中,这对大盗被兵马司抓捕,似是因为闹出人命,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恐怕逃不过一死。
  看楚召淮若有所思,瞧着又要想那对江洋大盗,姬恂突然道:“本王最近不像往常那般畏热,神医果然妙手回春。”
  楚召淮回过神来,嘴唇一抿,淡淡道:“也就那样吧,不值得一提。”
  姬恂倚靠在车壁上,神情不像方才可怕:“一直忘了问,神医的诊金多少?”
  神医想了想。
  楚召淮之前虽然称自己诊费很贵,实则只是打肿脸充胖子。
  在临安他出诊出奇的便宜,最贵的也只是知府公子那次,给了二十两银子——主要是他太年轻,哪怕戴着眼纱也能从行为举止瞧出是个半大孩子,要再收太贵,别人就去医馆了。
  给王爷医治,怎么着都得收贵一些。
  楚召淮思考半天,犹豫着说了个数字:“一百两?”
  “黄金?”姬恂道,“倒是不贵,神医果然淡泊钱财,医者仁心。”
  楚召淮:“……”
  楚召淮硬生生将险些脱口而出的“银子”给吞了回去,一撩宽袖,端得一派仙风道骨世外高人:“济世救人,本应如此。”
  姬恂笑了。
  突然进账一百两黄金,楚召淮眉眼舒展,也不再胡思乱想江洋大盗的事了。
  两人难得平和地一路回了王府。
  姬恂有要事直接在前门便下了车,楚召淮拎着灯从后侧门回到寝房,离老远就嗅到一股药膳味。
  赵伯知晓王爷脾气,哪怕逛上元节也不会让王妃吃外头的东西,早早备好了晚膳等。
  楚召淮踩着台阶进了寝房,刚走到暖阁门口,脚步微微一停。
  暖阁的连榻边,那盏精致华美的宫灯正悬挂在架子上,廉价的灯油已替换成羊脂烛,烛火幽幽,玻璃倒映出的光更加绚丽。
  楚召淮心口重重一跳。
  赵伯上前将人迎上来,熟练将他肩上披风解下,瞧见楚召淮目不转睛盯着那宫灯看,笑呵呵道:“这是王爷让重山送来的,说是挂在这儿给王妃瞧着解闷玩。”
  楚召淮呆呆注视半晌,突然神使鬼差地问:“王爷是在哄我吗?”
  强行带他去上元节,抱他看打铁花,又将宫灯送他……
  楚召淮不是迟钝的人,只是没受过多少爱护,姬恂的性子又难以琢磨,他生怕自作多情曲解姬恂的意思。
  一旦自顾自上了心,真相来临,会像今日那样难堪。
  悬挂暖阁穷工极巧的宫灯冉冉亮着。
  姬恂说的那句“既然想要,为何忍着”在耳畔盘桓,没来由的,一盏宫灯好像短暂赋予楚召淮无穷的勇气,心间莫名陡然涌上一股冲动。
  他想要这一切是真的。
  并不是他的自作多情,也不会再被人当成棋子,更不像那对夫妻一样对他有所图谋……
  赵伯不明所以:“王妃才瞧出来?”
  他就说这西洋钟、宫灯得王爷亲自送吧,随便找人放来算什么哄人?
  楚召淮突然屏住呼吸。
  烛火穿过四方玻璃彩绘缓缓燃烧,光芒像是将的眼眸刺痛,酸涩得眼眶的水痕将羽睫浸湿。
  赵伯盛好汤,给姬恂找补道:“王爷自幼在边关战场长大,不太懂风花雪月——王妃吃些东西吧。”
  楚召淮深深吸了口气,将满腔情绪压下,听话地坐下接过筷子,垂着眼小口小口吃着。
  赵伯熟练为他布菜,无意中落在楚召淮的侧颜,微微一愣。
  今日炭盆烧太旺了吗,怎么脸都红到耳根了?
  楚召淮用完膳,正要回房,赵伯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小匣子递过来:“王妃,这也是王爷叮嘱要给您的。”
  楚召淮一愣:“一百两黄金吗?”
  赵伯开匣子的动作一顿,尴尬道:“不、不是,王妃想要我现在就去库房支?”
  楚召淮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用不用,我随口一说。”
  赵伯点头应了,将匣子里的东西递过去。
  楚召淮疑惑地接过。
  一封信?
  赵伯道:“王爷说这是他差人从侯府……哦,楚府要回来的信。”
  楚召淮微怔,迷茫垂眼看去。
  这信有些年头了,信封上寥寥几笔画着一簇白芨花,隐约瞧见几个字。
  「小水亲启」
  楚召淮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眸瞳全是迷茫。
  他娘留下的信?
  楚召淮从来不执着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因他确信无疑白夫人所留皆是爱护在意,不必执念。
  可当这封信如此轻而易举送到自己手边,他却像是近乡情怯,突然不敢看了。
  若信中所写并非爱他……
  夜已深了。
  宫灯烛火从雕花木门的缝隙倾洒进来,楚召淮衣衫单薄,从肩到腰好似瘦成薄薄一张纸,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发呆。
  那封信放在桌案上,还未拆封。
  楚召淮枯坐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下了榻。
  没什么好怕的。
  楚召淮坐了太久,双腿已麻了,刚走两步就踉跄着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走到桌案边抓住信,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打开信。
  宫灯透过丝绢木门倾洒温和的光芒。
  楚召淮趔趄着扶着桌案坐在地上,垂眼看信。
  的确是白夫人的笔迹。
  视线怯怯落在信上,只是一眼,楚召淮心间患得患失瞬间被前两行驱散得一干二净,方才的束手束脚和所有担忧好像变得极其可笑。
  「吾儿小水,展信开颜」
  楚召淮忽然就笑了。
  「别数年,召淮或已及冠,今日芝兰玉树娶佳人,顶门立户。娘亲虽离,却化风拂春波,惟愿吾儿无灾无难无忧。」
  白夫人只留了短短几句话,楚召淮却捏着薄薄的纸看了足足半刻钟。
  深更半夜,姬恂从外回寝房。
  刚打开寝房的门,一股夜风倏地刮来,轻柔穿过前厅,裹着炭盆的温热顺着半掩木门的缝隙吹拂入暖阁中。
  姬恂刚将门掩上,忽然一顿。
  静谧深夜,暖阁隐约传来压抑到极点的呜咽。
  姬恂站在昏暗中,垂在身侧的五指缓缓收紧。
  ……却只是看着半掩的雕花木门,并未过去。
  楚召淮无论受多少委屈,从不会在旁人面前落泪,今日许是大悲大喜之下,像是咬住什么才艰难忍住的呜咽声逐渐压抑不住。
  楚召淮抱着薄薄的信,孤身瘫坐地上,忽然失声痛哭。
  姬恂心口似被重击般,剧烈一颤。
  寒风顺着大开的窗户拂来,将姬恂松松垮垮的衣袍吹得胡乱飞舞。
  昏暗中,他只是安静站着,直到暖阁中的哭声越来越弱,终于细至无闻,姬恂才抬步走进暖阁。
  炭盆烧得太旺,赵伯没将门关严,宫灯烛火照映,从缝隙瞧见桌案脚边,楚召淮安安静静靠在那,满脸泪痕闭着眼。
  已睡着了。
  烛影落在楚召淮精致的眉眼上,风似乎将那点悲伤驱散。
  虽然眼尾还在落泪,他抱着信,却是庆幸满足的。
  姬恂缓步走过去,俯下身将已熟睡的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楚召淮穿得单薄,轻飘飘得像是没有重量,披散的未束起的墨发流水似的垂曳而下,他靠在姬恂怀里,忽然喃喃梦呓。
  “我不怕。”
  姬恂动作一顿,将楚召淮轻缓放在榻上,指腹将他脸上的泪痕拂去,面颊上那滴痣被水浸得越发透亮。
  他注视着陷入安眠的人,眸底冰冷的戾气还未散去,心境却平和。
  甚至算得上宽容。
  姬恂从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像他教楚召淮的那般,想要之物便去取来,得不到那就强取豪夺,只管自己舒心。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起了放手的念头。
  放楚召淮回临安,让他不必受困在小小的王府不得自由,更不必跟着他去闯未知的、可能会丧命的未来。
  姬恂将锦被为他盖好,看了他许久,终于收回视线刚要离开。
  楚召淮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姬恂一僵。
  楚召淮像是睡得不安稳,拽住后眉头紧皱,似乎咕哝了句什么,又松开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梦到了娘亲。
  白夫人离世时,楚召淮六岁都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已不记得她的脸,哪怕在梦里也是模糊一片。
  楚召淮趴在床沿握着白夫人的袖子,小声道:“娘,他们说您要走了,您要去哪儿呀?”
  白夫人已病入膏肓,她靠在枕上咳了声,朝他一招手:“召淮,来。”
  小小的楚召淮蹬着腿爬了半天才终于爬上床,乖乖地屈膝跪在那,仰着头看着白夫人:“娘?您为什么哭了?”
  白夫人落着泪,柔声道:“娘只是……对不起你。”
  楚召淮眼眸一弯,虽然不知道娘到底哪里对不起自己,但无非就是不让他吃糖的小事,他像是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好吧,那召淮原谅娘了。”
  白夫人没忍住又笑了,消瘦的手缓缓抚摸楚召淮的脸,轻轻说:“娘留你一人在世上,你会怨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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