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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古代架空)——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03:11  作者:一丛音
  府医愣了愣,王妃不是神医吗,怎么会轮到自己为他探脉?
  但王爷吩咐他不敢不从,只好挎着小药箱小心翼翼地过去。
  榻上的楚召淮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已重新换了身崭新亵衣,手腕隐约可见帕子擦拭过的痕迹。
  姬恂为他从上到下擦了身,还将体内的东西引了出来,如此大的动静也没弄醒楚召淮,想来是太过疲倦。
  从晨起,姬恂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府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床榻边,伸手给楚召淮探了探脉。
  好一会,他才将手收回。
  姬恂沉声道:“如何?”
  “王妃并无大碍。”府医心虚极了,不敢抬头,“只是疲乏体虚,王爷先给王妃喂些温水,我这就去煎药。”
  姬恂蹙眉:“还有什么?”
  府医犹豫半晌,才道:“观王妃脉象肾气亏虚,似是损耗太过,伤了肾精……”
  姬恂:“……”
  府医越说声儿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晓如此秘辛,王爷不会疯到要灭他口吧?
  不知是楚召淮的解毒药有用还是其他,王爷并不像之前那般阴晴不定,他面无表情坐在那目不转睛注视睡梦中的楚召淮,许久才道:“去吧。”
  府医赶忙行礼就要走,视线无意中一扫就见姬恂脖颈处狰狞的伤口。
  他吓了一跳,忙道:“王爷的脖子……”
  姬恂倒了杯水,将楚召淮扶着靠在肩上小心翼翼喂了口温水,随意道:“无事。”
  府医不好干涉,只好退了出去。
  楚召淮困倦得厉害,喝了水又继续赖赖地躺回去。
  姬恂坐在床沿注视着他,许久抬起手撑住额头,微微发出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吸,生平第一次生出一股恨不得时间倒流的歉疚。
  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召淮性格软,耳根子更软,只要细水长流好好待他,每隔一个阶段就不动声色透露出不明显的“图谋不轨”,像是撒小米捕捉鸟雀似的,等他自己蹦入陷阱中只是时间问题。
  最开始楚召淮畏惧他,避他如蛇蝎,现在好不容易放下戒备,都敢冲他张牙舞爪了,却遭遇这种堪称羞辱的悲惨之事。
  楚召淮醒来后,定会像宫宴后那样,再次冲他露出锋利的爪子。
  ……这次,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能轻易哄好。
  姬恂眉头越皱越紧,右手太过用力又开始渗出血来。
  璟王一向运筹帷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自己收敛不住欲念,而致满盘皆输,再无翻盘的可能。
  ——而且还是他最不想输的一局。
  方才擦身时他已细瞧了,楚召淮除了脖子上那点啃食的红痕外,腰身、脚踝、胸口几乎全是他硬生生摩挲出的淤青,大腿处更是看都不能看。
  被如此虐待蹂躏,楚召淮……
  许是永不会原谅他。
  姬恂眼睛全是血丝,强忍着胸口的愧疚和懊悔,伸出干净的手缓缓抚摸楚召淮的脸。
  楚召淮在梦中也极其排斥他,皱着眉伸手一拍,小声嘟哝着听不太清:“虫子……啪,死了。”
  姬恂呼吸一顿,眸瞳痛色一闪而过,沉着脸强迫自己收回手不再触碰他。
  若醒来后楚召淮想要离开京城……
  就放他走吧。
  ***
  楚召淮又做了场梦。
  还是连续梦。
  在临安娶妻生子,夫妻和睦,儿子除了长得快三岁就柱子高外,倒也没其他值得操心的。
  夜深人静,夫人依靠在他怀中温柔地说:“儿子很快便要成家立业,夫君不妨再要个孩子承欢膝下。”
  楚召淮歪头表示不解。
  三岁就要成家立业吗?
  不过一扭头见比摇篮都要大十几个的儿子,好像的确到了该成亲的岁数。
  既然夫人想要,那就听夫人的吧。
  梦中没有丝毫逻辑,哪怕身为“夫君”被“夫人”压在身下掰着腿猛凿,楚召淮也没觉得有问题,边喘边道:“夫人,夫人辛苦。”
  夫人俯下身亲吻他的唇,勾唇一笑:“夫君看,已怀上了。”
  楚召淮仰着头喘息,脑袋空白许久才缓过神来,心想这么快的吗?
  好厉害呀。
  楚召淮满身是汗,迷迷瞪瞪地低头看去。
  正发着颤的纤细腰身如今已鼓起一块,夫人笑着牵着他的手按在腰上,掌心轻碰,好似有水液在晃动。
  楚召淮懵懵地仰头。
  夫人……姬恂脖颈缠着腰封,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连流苏都晃散了,他笑得欲气十足,掌心倏地在腰腹上一按。
  “夫君,再来一个吧。”
  楚召淮:“……”
  楚召淮猛地睁开眼睛,彻底被吓醒了。
  这个梦比第一次还要吓人,楚召淮心跳如鼓,额头全是吓出来的汗水,若不是身体过于沉重,几乎能蹦到房梁上去。
  苍天在上,为何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楚召淮浑身都软了,恹恹躺在那半晌都动弹不得。
  赵伯听到动静忙走了进来,却没走进,隔着屏风轻声道:“王妃醒了。”
  楚召淮病歪歪的不太想动,含糊道:“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
  楚召淮脑子转不太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竟然已下午了。
  忘给王爷煎药了!
  楚召淮着急地撑着手要坐起来,可才一动浑身像是被打了板子,铺天盖地的酸疼席卷脑海,差点让他没忍住叫出来。
  死死咬着牙没痛呼出声,楚召淮吸着气缓缓起身。
  有些疼懵了,他努力想了许久才骤然记起来昨日发生的事。
  楚召淮:“……”
  昨晚床幔中的暧昧氛围,和弄错方子的愧疚感交叠,让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主动送上门去。
  如今乍一清醒,疼痛伴随着昨晚险些被姬恂弄死的记忆浮现脑海,他后悔得恨不得冲回去狠狠抽自己耳光。
  怎能以身饲虎?!
  姬恂就算事后不举,又同自己有何干系?!
  啊啊啊!
  楚召淮满脸空白,脚趾疯狂蜷缩,将脸埋在曲起的膝盖上无声咆哮,面庞一直红到耳根,连带着浑身都泛着羞耻的粉色,甚至有点想直接捂死自己一了百了。
  不想活了。
  赵伯等了等没等到回答,试探着又叫了声:“王妃?”
  楚召淮有气无力“哦”了声:“我马上就起。”
  赵伯:“?”
  还能起床?
  楚召淮的确不太能起床,只是个起身披外袍的动作就让他疼得牙都咬碎了,但他不太想让人知晓他做的糊涂事,强撑着下了榻。
  只是才走两步,好像有水痕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滑。
  楚召淮懵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姬恂晨起后,把他扔在榻上就走了?
  楚召淮不可置信,剧烈喘息几声,扶着桌案缓了缓,咬着牙故作无事:“赵伯,王爷去了何处?”
  赵伯犹豫着道:“上午宫中有召见,王爷进宫了。”
  楚召淮:“……”
  楚召淮“哦”了声。
  可能是太忙了。
  楚召淮抿了抿唇,他浑身都是吓出来的汗,体内又极其不舒服,踉跄着走出去让赵伯给他准备热水沐浴。
  ……又或者是王爷并非断袖,恢复意识后觉得他用这个法子解毒好歹毒,嫌憎他才将他晾在榻上不管不顾的。
  赵伯似乎有些为难:“王妃,这个时辰沐浴……”
  王爷临走时吩咐,王妃身上淤青未散,莫要让他沐浴。
  楚召淮恹恹道:“没事,尽管去便是,劳烦赵伯了。”
  王妃的语气难得的不耐,赵伯无法,只好让人备了水。
  楚召淮走路双腿都在打架,艰难地挪到浴桶边试了试水,并不算太烫。
  反正也不用浸泡太久,将身上的汗水和体内东西清理出来就行。
  楚召淮跨进水中,等适应了那股细细密密的刺痛后才缓缓将身子浸入。
  姬恂昨晚弄得极深,楚召淮忍着羞耻努力弄出来,但不知是不是被清理过,鼓捣半天也没出来多少。
  楚召淮犹豫半晌,只好学着昨晚姬恂的动作按了按微鼓起的小腹。
  “混账,属狼的狗东西,没良心,良心都被自己吃了……”
  楚召淮又难受又难为情,一边弄一边带着颤音骂姬恂。
  要不然为了他,自己至于遭这么大罪吗?
  虽然姬恂那脖子好像伤得更重……
  但是他自作自受!
  楚召淮鼓捣半晌,直到赵伯估摸着水都要凉了,没忍住敲了敲门:“王妃,衣裳放在屏风上了。”
  楚召淮满脸通红,“哦”了声,终于起身,双腿打颤地走到屏风后拿着干巾擦干身子穿好衣袍。
  实在太过疲倦,他彻底撑不住,只好回了暖阁趴在床上,一边骂姬恂一边闭上眼,很快又恹恹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天已黑了。
  楚召淮比白日有了精神,艰难翻了个身,鼻尖萦绕一股熟悉的药香,像是他专门研制的药膏。
  微微愣了愣,楚召淮疑惑地撸起袖口,发现手腕被锁链磨出来的红痕已经消去不少,还有药膏涂抹残留的痕迹。
  又细细查看全身,腰腹、大腿根、脚踝也全都被上过药。
  楚召淮有些诧异。
  谁来过?
  赵伯刚好过来,见楚召淮醒着,忙将温在外头的药膳端了进来。
  “王妃睡了一整日,应该饿了,先吃些东西吧。”
  楚召淮体力消耗大,又昏睡一天一夜,的确饿得不行,嗅到香味肚子咕咕响,忙撑起身子坐起来。
  赵伯将药膳和燕窝粥都盛了一小碗放在小桌上,看向楚召淮的目光全是疼惜。
  可怜见的,这才多大就遭了王爷毒手。
  楚召淮并未察觉,他吃了小半碗恢复些体力,歪头想了半晌,试探着问道:“王爷今日来了吗?”
  赵伯噎了下:“没、没有。”
  “是吗?”楚召淮又问,“那我身上的药是谁上的?”
  赵伯:“……”
  看赵伯这个神情,楚召淮就知道姬恂肯定来过:“天已晚了,王爷何时回来休息?”
  赵伯欲言又止:“王爷……外出应酬了。”
  楚召淮:“?”
  他还用出去应酬?
  骗鬼呢。
  楚召淮歪头想了半晌,突然福至心灵冒出个念头。
  这是在躲着他?
  若在之前楚召淮可能会觉得姬恂因解毒方式特殊而厌恶排斥自己,可姬恂又趁他睡着偷偷摸摸为他上药……
  难道璟王殿下是因一朝失了处男之身,害臊了?
  楚召淮被这个念头逗笑了,眼眸微弯,将药膳和粥慢条斯理喝了。
  本来觉得晚上姬恂会回寝房睡觉,楚召淮躺在床上等到深夜,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也没等到人回来。
  翌日起来一问,姬恂根本就没回府。
  楚召淮更迷茫了。
  还真是在躲着他。
  不过寝房外殷重山在,楚召淮只好将人叫过来问问。
  殷重山:“……”
  殷重山猜拳惨败,留在府中保护王妃,闻言他面露菜色,痛苦地过来回王妃话。
  楚召淮不喜躺在榻上,虽然浑身不适还是强撑着起身坐在暖阁连榻上,他喝了口茶,问殷重山:“王爷今日可回府?”
  “可能回。”殷重山硬着头皮说,“……也可能不回。”
  “你先说了回。”楚召淮抚掌道,“那我便信殷统领,今日等不到王爷我便不睡了。”
  殷重山:“……”
  我招谁惹谁了?!
  殷重山艰难为自己找补:“王爷吩咐属下保护王妃,当真不知王爷去处和归时,还望王妃莫要为难属下。”
  楚召淮瞪他。
  赵伯的反应也让楚召淮明白,前日那时这些人都知晓了,索性也没再遮遮掩掩。
  “那你给王爷传句话。”
  殷重山松了口气:“王妃请说,”
  “你帮我问问王爷,失了处子身的打击当真如此重吗,重到王爷失魂落魄避人不见,连诊脉和药都不用了,难道是想以死挽回清白?”楚召淮冷冷道。
  殷重山:“……”
  殷重山差点想笑,身为暗卫的专业素养让他强行忍住了,颔首道:“王妃,这话……属下不敢传。”
  楚召淮还在瞪他。
  这话有什么不敢传的,姬明忱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只是听赵伯说殷重山俸禄都被罚到明年了,纯属是拎着头在给姬恂做白工,楚召淮只好没再为难他,闷闷不乐又灌了一壶茶。
  晌午时,午睡了一个半时辰。
  再次醒来时,楚召淮又嗅到熟悉的药香。
  ——姬恂那狗东西又回来了!
  楚召淮气得仰倒。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再胆小的姑娘上花轿前羞羞答答半天,也该出门了吧。
  算了。
  不诊脉不吃药,反正难受得也不是自己。
  死去吧他。
  ***
  今年的春日来得格外晚,即将三月,夜晚的风也彻骨的寒冷。
  姬恂又在府外为自己找了一堆闲活,忙到深夜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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