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儿很生气,就一口咬在了程秒的手腕上,死死的不松口,即使是程秒被咬的鲜血直流...
后来他记不住这件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他只记得他和齐哥儿被罚了两天不许吃饭。
自此以后,他们对这个长兄就更加讨厌。
一个锦衣卫在龙熙和的示意下,抽出一根绣花针,不留情面的扎在了程张氏的大腿上,扎得她嗷嗷叫。
程家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脸白了。
盛安帝开口说道:“程寅你还不说实话吗?”
程寅吓得不知所措:“说...我说,奴才我说。”
第317章 程哥儿身世揭秘2
程寅吓得两股颤颤,自知已经在劫难逃,也不敢有所隐瞒,就将当年贤王的密谋和盘托出...
程张氏在文景四十年十月初五生下一对双胎哥儿,程寅很是开心,准备大办洗三礼。
程寅的父亲程西也认为是吉兆,但是程国公却让他们停止办洗三礼,对外就说双生子体弱,不宜吹风。
程西都不敢忤逆程国公,更何况程寅这个孙子呢?
起初程寅也不明白阿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两个哥儿虽说只有四斤多,但也是个健康的,大夫说是能够养得活的。
但后来十月十五,堂妹妹发动产下一哥儿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阿爷卖的什么关子了。
原来程国公接到贤王的命令,务必要将逍遥王之子抱出来,他要让逍遥王从关北退兵!!
所在在十月十五当晚,国公夫人程唐氏就急症病重了....
十月十六日,程国公以给逍遥王妃报丧的由头进了逍遥王府,报了丧以后,提出要看一看孩子。
程苏锦也没有做防备,就让奶麽麽抱出了孩子。
程国公趁机就抢走了孩子,趁机放言:“小锦,你只要劝王爷收兵,阿爷保证归还孩子,若是王爷不收兵,这孩子阿爷就不敢保证了。
你也别怪阿爷狠心,你要想想你阿爹阿娘的性命。
你若是敢告发,我这个老头子反正是活够了,大不了程家上下二十口人,都跟你一起死。”
程苏锦看着程国公掐住自家小哥儿的脖子,哪里敢抢?
以孩子相逼、以阿娘阿爹的性命相逼,程苏锦吓得六神无主。
直到程国公将孩子藏在篮子里带走,她才反应过来,喊歹人。
程苏锦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她带过来的陪嫁。
这些陪嫁多数是家生子,阿爹阿娘都还在程家...
程寅边说边流泪,国公夫人程唐氏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程国公用药害死的。
程东夫妇孝顺,程家出了白氏,他们也是跟着忙活阿娘的丧失,这头就顾不上刚刚生产的女儿...
而程国公的心狠程度远不如这些,他为了让孩子有一个顺利成章露面机会,他直接下令让程寅掐死自己的一个哥儿。
程寅夫妇都不从,他就让人将程寅夫妇绑起来。
程寅夫妇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儿子,被他们曾祖父下令掐死的。
双生子的孩子养上十来天,与刚出生的婴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加上孝期又没有办法大办满月礼,于是这件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糊弄过去了。
程寅边说边流泪,而程张氏也是控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当面掐死来的难受。
程哥儿看着痛哭流涕的养父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张氏不喜欢自己,也明白为什么程张氏对齐哥儿也是淡淡的。
她恨自己夺走了她孩子活下去的机会。
她对齐哥儿淡淡的,是因为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他被掐死的双生弟弟。
因为这种情感,她只能加倍宠爱自己的长子来麻痹自己的情绪。
这也是为何程秒被惯的蛮横无理的重要根因。
而听着程寅说完这一切,程东夫妇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过去了....
娘是被父亲毒死的、外孙是被父亲抢走的、女儿是被逼死的。
程东夫妇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虎毒尚且不食子,程国公却能够毒杀自己发妻、掐死自己的孙子,盛安帝也为他的心狠感觉到凉意,还真是为了权利无所不其极!
也幸亏这种人,被自己厌恶了,不然他还真无法想象,大权在握的程国公会做出何等恶事来。
看着乱作一团的程家人,盛安帝下令——
程淮山【死了的老国公】,主导谋逆,剥除功勋,挫骨扬灰!
程寅及其妻参与谋逆,赐鸩酒!
程东...
程哥儿看着盛安帝的嘴一张一闭,就将程家众人的罪责都圈了下来。
程东被削成了三等伯,卸了职务荣养在家中。
程寅的儿子一家念其不知情,流放岭南。
程寅的哥儿,念其不知情且已经出嫁,出嫁从夫..也就罚了他念经吃斋三年。
程哥儿其实明白,皇伯父已经是念在自己及母妃的面上,对他们从轻处理了,若不是程寅夫妇对自己还有教养的恩情,只怕...
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按上谋逆罪。
谋逆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多谢圣人仁慈!”
程家人谢过隆恩以后,颠颠撞撞离开皇城。
“等风平浪静些,熙华你再去看望你外祖吧。”
程哥儿听到盛安帝的提点,收敛自己的情绪:“是。”
...
皇城的风浪,许泽平不知,因为他此时正与李戍在前往北上的路上。
南洲在长南府的上头,他们回南洲,恰好要路经长南府,所以正好蹭着他们的官船到长南府的码头。
二人也算旧相识,故而在一起也不免谈论其从前的旧事。
“不知东宝现如今在哪里高就?”
说起洪东宝,李戍不由的摇头:“东宝少爷被老爷子宠坏了,极为的任性,三年前,非要跟着将军入伍,将军不依,他就羞恼的离家出走。
后来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个主意,跑去了淮河水军入伍,现如今呐,在淮河水军营做着一个小伍长。”
东宝是盛安五年二月生的,许泽平算算年纪,他也有十八了。
许泽平哼哼一笑:“让东宝去吃吃苦头也好,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身不由己。”
瞧着许泽平脸上的促狭,李戍便知他还记着当年东宝少爷对他的捉弄呢。
“李先锋,你们在南洲水军营的时候,会日夜巡防吗?”
李戍有些不解的看向他:“这是自然的啊!若是不巡防,细作混进来了怎么办?”
许泽平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李先锋,你说有什么船能够在河海中一路畅通无阻?”
在河海中一路畅通无阻?
李戍想了想说道:“那便只有官船了。”
官船?
经此一言,许泽平彻底打开了思路,对啊!
若是用官船拐卖人口进行买卖交易,又会有谁做防备呢?
“许知府,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泽平摆摆手说道:“嗨,这不就是没事耍耍嘴皮子,唠唠磕嘛。”
五月初二,许泽平回到了长南府。
程哥儿不在家、孩子也不在家,他觉得十分的孤寂。
但是想到程哥儿那是认亲去了,所以打起精神在小虎的服侍下,在前院安顿休息。
休憩一晚上后,他又回到府衙开始忙碌公务。
叶同知得了许泽平的敲打,变得十分的老实。
许泽平一检查公务,发现府衙中的公务被叶同知与朱通判打理的井井有条。
叶同知也不傻,他们虽然没有打听到皇太子前来长南所谓何事,但观皇太子及太子妃娘娘待许主君这般的和善,还要亲自迎接他们去皇城玩,就知道许知府绝对是皇太子的心腹。
为了跟在许知府后头捞一些好处,他自然不敢使绊子。
府衙中一派和谐,办事效率自然也就上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十三傍晚,小虎收到潜藏在流芳小院中苏铭的口信。
苏铭以给百合买药的名义,偷摸溜出来告诉小虎——他收到消息,五月二十三日晚上花船会在东码头进行交易。
小虎将口信一丝不落的转达给许泽平。
听闻口信,许泽平激动万分。
长南府一共有两个码头,一个是西码头、一个是东码头。
西码头多是商船、民船停泊,而东码头则是官船停泊,因着码头特殊,一般百姓都不让靠近,故而也较为安静。
而敢大摇大摆的放在东码头交易,还真是有恃无恐!
大景没有市舶司一说,有很多东西是很混乱的,市舶税这一块都是握在地方衙门的手里。
许泽平想了想,这或许是空架设定的缘故...他至今熟知的大景,外敌一个是游牧贼匪、一个是倭寇,额,倭寇作为敌人,如何进行贸易?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国家?
有待考证。
所以有没有市舶司,根本就不重要。
许泽平收到这个消息也是辗转反侧,市舶税握在地方衙门,那么管理权自然也是握在衙门手上的。
从前税务这一块是握在叶同知手里,码头水利这一块当然也是他派人管理。
许泽平来了长南以后,将税务拨给朱通判管理,这码头水利自然也就换做了朱通判管理。
而换了人之后,花船还敢堂而皇之的交易,难不成他们府衙的两位官员都被人买通了不成?
也不对,前任知府在跟他交接的时候,怎么没有提码头的事情呢?
许泽平辗转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
次日上府衙时,脸色也是格外的沉重。
叶同知、朱通判相互看了一眼,也不敢触许知府的霉头,都缩了缩脖子打算溜回自己的衙房躲过这遭事情再说。
只是他们想溜,许泽平不给他们机会,许泽平出口说道:“朱通判、叶同知,你们跟本官进来一下。”
“是。”
入了许泽平办公的衙房,没有迎来他们想象的狂风暴雨,相反许泽平还很客气的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热茶。
“这段时日忙碌公务,也难得同你们聊聊家常。”许泽平笑眯眯的说道:“也不知你们的俸禄还够用?”
“够的够的。”
叶同知、朱通判也不知道许知府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们把近来做过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发誓绝对没有贪赃枉法!
只是许知府这好端端的问他们俸禄够不够用,着实让他们心里打怵啊。
在经过这么东拉西扯一番以后,许泽平终于将话题抛到了他要问的问题上:“不知道这东码头是那几位衙役在守着?”
第318章 正文完结
叶同知缩了缩脖子,小心的提示:“大人,您糊涂了吗?这镇守码头的是都卫所的士兵。”
经叶同知这么一说,许泽平才反应过来,他的脑子的确是浆糊了。
卫所士兵守码头、衙门收停泊、海关税,这是防止地方官员的权利高度集中。
许泽平想起了什么,猛然看向叶同知:“我们广南省卫所士兵,是不是全是西河水军营的将士?”
叶同知被许泽平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许知府为何情绪这么激动,咽了咽口水:“是的,大人。”
官船...卫兵
许泽平的心里升起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推测,但在实情证实以前,他不敢乱吭声:“叶同知,镇守我们长南府的千户所千户姓什么?”
许泽平政务繁忙,在长南府呆的时间也不算久,等到提起这茬事情的时候,猛然发现他还未曾与长南府的千户往来....
额,还真是辜负了荣生对他的提点。
“大人,长南府的千户姓洪、名上行下武,是西河提督洪大人的族人。”在叶同知迟疑之时,朱通判主动的说道:“下官与洪千户还有分交情,若是大人想要给他交个朋友,下官可以帮您们搭根线。”
叶同知看着低眉顺眼的朱通判,心里泛嘀咕,平日里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竟是个笼络人心的好手,这才管理停泊税多久?竟然与洪行武就搭上线了?
许泽平微微一笑:“搭线那倒不用,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大人,什么事情?”
“那就是五月二十三日去请洪千户吃酒也好、享乐也罢,务必要拖住他,不许他带人前往东码头!”
朱通判被许泽平这严肃的声音镇住了,回过神来说道:“大人,这是为何?”
“本官怀疑西河水军与花船买卖良家妇女有干系!”
不管是叶同知还是朱通判都被吓愣了,这可是大案子啊!
但随后反应过来,他们又是欣喜若狂。
若是真的,他们破了这案子,可是大功一件,不说连升几级,过两年往上升一个品级绝对不是问题!
“大人,我可以做什么?”叶同知殷勤的询问。
许泽平看了一眼叶同知,他严肃的说道:“你去准备人手,将三班衙役都集中一下,我们五月二十三日去东码头捉人!”
“是!”
事情安排妥当,一切就等秋风。
五月二十二日晚上,朱通判约洪千户到醉云楼喝酒,说有事托他帮忙。
朱通判能够与洪千户相交,即使偶然也是他不愿提起的痛。
朱通判有个不成器的长子,没事就爱喝酒爱唱戏...额,还爱男人。
不是喜欢哥儿,是爱小子。
还是下面的那一个。
而这洪千户就是他儿子的相好。
至于为何会被发现,还得从前些日子给他长子说亲开始,他长子已经加冠之年,还拖着不肯成亲。
为了这个事情,还闹离家出走。
朱夫人气急,让朱通判去寻人。
朱通判知道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只要离家出走,铁定窝在梨园中。
所以他就去梨园逮人,本以为最多会见到那死小子咿咿呀呀的唱戏...却没有想到是窝在男人怀里咿咿呀呀的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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