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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皇榜中状元(近代现代)——龙皮皮

时间:2024-08-22 09:08:37  作者:龙皮皮
  魏典正在院子里,趴在地上爬着,背上骑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女童,一边拍着魏典的脑袋,一边软糯糯道:“驾!驾!”
  见到林岱安带人冲进来,愣了一瞬,才赶紧背着手将孩子慢慢扶着下来,站起身来。
  “林大人,这是何意?”
  魏典心下踌躇不安。
  这个林岱安,比颜昭唯还要更加棘手,不好对付。
  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
  “魏大人,安绣儿可在?”
  安绣儿便是魏典养在这里的外室,她父亲曾是沅州的一个偏僻之地的县令,后来因贪污罪入刑,病死狱中。
  至于是否真的贪污,或者真的病死,那便是陈年旧案,一时也查不清楚。
  魏典蹙眉道:“林大人找她一个妇人做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便是。”
  安绣儿是罪臣之后,魏典怕林岱安是为此事。
  林岱安却道:“等她出来,我问她话,魏大人一听便知。”
  魏典更加不愿意了。
  “魏大人,别逼本官不讲情面,硬闯入室,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那女童瞅来瞅去,对着屋子大喊道:“娘,有人找你!”
  “谁呀?”
  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传来,随后,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妇女走出来,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出头。
  她一见到林岱安,脸色当即就变了变,随后露出笑容,“这位可是被当今天子封为天子剑的魁林玉郎?”
  林岱安谦虚道:“愧不敢当。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夫人。”
  安绣儿一边走上前,一边笑着说:“林大人有话,只管问。”
  她经过到魏典身边时,突然扬袖洒了一把粉。
  林岱安早有防备,手下人抄起腰间的水壶就朝两人泼过去,又拎起两个袍子将二人分别蒙头盖住。
  魏典先是迎头被洒了一把粉,紧接着又迎面泼了一头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两眼一黑,被迎头罩上一个厚厚的袍子。
  他一把扯下厚袍,就听林岱安道:“魏大人还是赶紧去洗洗,否则晚一刻,只怕会引火烧身。”
  魏典一听,竟真开始觉得脸上头上有点火辣辣的,再看脚底下,地上的粉末被骄阳一晒,已经开始着火。
  魏典恍然明白过来,转头就奔向屋里去,估计找水去了。
  等他出来时,林岱安已命人将他女儿看护在一旁,逮住了安绣儿。
  魏典不可置信,震惊地瞪着安绣儿:“我……我是你的夫君,是你孩子的爹,你……你怎能这般对我?还当着女儿的面,你……你竟这么狠心?”
  安绣儿头发湿溻溻地滴着水,红着眼睛,别过脸去不看他。
  林岱安沉声道:“安绣儿,你若肯老实招供,是谁指使的你,我便替你隐去女儿的事,叫她免落罪人之后的命运。”
  安绣儿看了女儿一眼,咬着唇,沉默不语。
  魏典没想到自己竟遭了骗,顿时觉得平日里安绣儿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亏得他这些年小心翼翼地将她藏在这里,生怕被人发现,又对她那般宠爱,原来竟是一场阴谋。
  他又伤又怒,气得要上前,扬手要打安绣儿,被林岱安的属下拦住。
  “你这个毒妇,竟要杀我!还不快快招供,连女儿也不顾了么?”魏典破口大骂。
  安绣儿落下泪来,“魏郎,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我也恨你,当年我爹的案子,卷宗也曾送到过大理寺,可是你不查清楚,就定了案……”
  安绣儿又看向林岱安,眼中含着歉意,“林大人,世主托我给您带句话:您做得很好,可以收网了。”
  林岱安无语沉默:又来。
  他疾速上前,一把捏住安绣儿的下颚,果见她舌头已出了血,幸好林岱安出手及时,否则只怕她已咬毒自尽。
  安绣儿很快被带到大理寺审问,只可惜她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招认。
  连续好几日过去,也没有丝毫进展。
  魏典气得要上重刑,被林岱安拦住。
  这夜,林岱安夜探大理寺,迷昏了看守的衙差,神神秘秘地与安绣儿私下会面。
  “本官有一事不明,明明你们的离间计并没起到什么用,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技重施呢?”林岱安问她,“难道红莲世主,就只有这点本事?还是说,他有什么事情,要暗示于我?”
  安绣儿眼神中露出欣慰神情,“大人果然聪慧。若我们此次行动失败,红莲世主陨落,您就是下一任红莲世主,是我们的新主人,到时候,我们都要听令于你。”
  林岱安蹙眉,“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听,你诬陷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安绣儿微微一笑,表情中透着神秘,“大人怎知是诬陷,不是上天预示的命运呢?您虽现在不是,或许将来有一天,您就是了呢。”
  “上天预示?”林岱安冷笑一声,他最不信的,就是什么上天预示、什么狗屁命运,全是人为所造的荒谬之论。
  “哪个上天?谁给的预示?你们那个藏头露尾、只肯叫你们来送死、自己却永远躲在阴沟里的红莲世主吗?”
  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又能编出什么新花样来!
  林岱安俯身,紧盯住安绣儿的双眼,语气变得森然冰冷,“红莲世主,是不是,姓谢?”
 
 
第065章 谢家嫡子
  安绣儿双目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慌乱,虽转瞬即逝,却没能逃过林岱安的双眼。
  她很快镇定下来,平静道:“世主只是世主而已,姓什么叫什么,并不重要。大人,早晚有一天,红莲也会在您心中绽放。”
  林岱安冷笑一声,丢下她,大步离去。
  他带上天子剑,独自一人,去了名姝阁。
  名姝阁形似塔,占地不甚大,但历史悠久,里面馆藏着历来数千年名门女子、巾帼英雄的丹青肖像。
  阁楼上下,从楼轩栏柱、到地上所铺地砖,全都是汉白玉所制,一眼望去,若冰雕般洁净。
  他登上阁楼,还好那阁楼里,越久远的画像,存放的位置便越高,他只上到二楼,拐进一间房,四面墙全是一屋到顶的书架,只有左手边那面墙上整整齐齐放着二三十副卷轴,还余下许多空格。
  最边上的两幅,正是谢家姐妹二人。
  林岱安伸出手,取出倒数第二幅,只见端头上挂着印有谢道晔个人小章花牌,清雅别致。
  林岱安解开丝绒结,徐徐展开。
  画上的少女,定格在十七八岁年纪,贵衣华服,端坐在一架古琴旁,笑容温婉,眼神温柔,望之叫人心生亲近。
  然而,林岱安眼中却露出震惊之色。
  谢家长女谢道晔,容貌气质卓然,要不然,也不会与王琅定亲。
  但林岱安却并不是被她容貌气质所摄。
  这画上少女,林岱安见过!
  她正是那晚,奴隶斗场里,一根琴弦胜了所有人、口中说着要做‘红莲世主’的少女。
  当初王琅离京时,说谢家两女之死,或许与红莲世有关。
  林岱安还以为,王琅的意思,是红莲世人杀死了谢家两女。
  可若谢丞相就是红莲世的幕后主使,那便说不通。
  他忽略了另一种可能:也许,谢家两女根本就没死呢!
  这件事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谢道彤的尸首不全,谢道晔又面目全非,这么多巧合,他竟差点给遗漏了。
  或许这世上人有相似,但偏偏与红莲世扯上联系,那就不仅仅是巧合了。
  谢丞相这两年常称病不出,有没有可能,他就是红莲世主本人?
  毕竟那一晚,红莲世主虽看着冷漠无情,却是对谢道晔的生死露出关切。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一国丞相,多少只眼睛盯着,不可能亲自跑去南方。
  那红莲世主的身姿气质,又实在与谢丞相不符。
  “谢丞相,可曾有过儿子?”林岱安只能从别的地方寻找线索,赶回大理寺,问魏典,“哪怕不在世的。”
  “有倒是有,”魏典不明白林岱安为何要问这种陈年旧事,不过他现在因为安绣儿,希望林岱安能在陛下跟前替他美言几句,证明他的无辜清白,对林岱安知所不言,“不过,听说一出生就身体不大好,没活过几岁,就病死了。”
  林岱安直觉自己抓到了关键,立刻追问:“哪一年出生的?可有姓名?”
  这可有点为难魏典了。
  他蹙眉费力思索,“具体哪一年我也不晓得,你去查查陈年户籍记录。只隐约听家里长辈提及过,他病死的时候,王琅都还没出生。”
  林岱安赶去户部,调取陈年户籍册连夜翻看。
  终于,在堆积如山的册堆里,找到了一句极简的记录:
  羲平二十年,秋,谢家嫡子谢荆,字道燊(shen),病殁,年五岁。
  ——————
  羲宁十八年,秋。
  青州,盐城。
  青州虽然叫青州,却并非青山绿水之地。
  传闻当年殷羲陛下在此邂逅大殷皇后,取名情州,后来此地烧起大火,连绵不绝,乃至于多年寸草不生。
  渐渐地,情州城人觉得老天无情,诅咒过几次,没想到竟真下过几年雨雪。荒凉的戈壁滩渐渐有了些许青色,人们便把情州改名青州,只希望此地,能变为一片绿洲。
  不过,不管是情州还是青州,对花朝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骑着一头骆驼,嘴里衔着一根干草秸秆,穿着一身比戈壁滩还要红得多的衣服,脚上是已经快破洞的草鞋,背上是一个红色包裹,腰上悬挂着两只牛皮水壶。
  那骆驼是花朝花了许多钱,从一个商人那里买来的。
  “老黄啊老黄,就你这乌龟一般的脚程,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楚天涯啊!”
  他虽口中抱怨,脸上却挂着开心的笑容。
  只因他心中笃定,一定能找到楚天涯。
  茫茫戈壁,一眼望去不见人烟,唯有零星的金黄色枯草,在金色夕阳映照下,更显干涸。
  花朝却忍不住心生豪情,高声吟唱:
  神兮,神乎?爱兮,爱乎?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我生,醉千岁
  我醉,梦万华。
  万华千岁若有时,醉生梦死何惧来。
  ……
  唱着唱着,一阵风呼啸吹来,呜呜咽咽地,像是人在哭泣。
  花朝停下歌声,凝神侧耳去听。
  呼啸的风中,辨别出一丝箫声,苍凉悲切,叫人断肠。
  听得花朝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唉!断肠人吹断肠箫,世人当真多愁善感,哪里似我这般,自由快活!”
  那呜呜咽咽的箫声一旦被辨认出,便一下下地抓挠着花朝的耳朵,纠缠着不肯离去。
  “这茫茫戈壁,相逢便是缘分,不如我去会一会这吹箫人!”
  花朝想着,骑着骆驼,寻着那箫声的方向而去。
  那箫声越听越是悲切,连花朝这样从不伤春悲秋的人,都忍不住悲由心中生,几乎落下泪来。
  花朝想起他爷爷去世入土下殡时,薛灵均帮他请来一个会拉二胡的瞎子,拉出一曲丧葬安魂曲,情到悲处,曲调高扬乃至撕心裂肺,琴弦都给几乎要给拉断。
  刚想到这里,就听风中忽地传来一声刺耳的破音之声。
  那吹箫之人,想来也是情到悲处,无可自抑了。
  箫声戛然而止,只余下呼啸风声。
  花朝催促了几声,可惜那骆驼仍旧慢腾腾。
  他正要取下腰间水壶,给骆驼喝上几口,却见它忽地在地上嗅了嗅,朝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好家伙,要不是花朝自小练功,还真就要给它摔下来。
  瞧它这个模样,定是找到了水源。
  果然,不消片刻,就见不远处有一处碧绿色水潭,在这一片金黄干涸的戈壁之中,更显得清新可口。
  随着那碧绿色愈来愈近,隐约露出一个灰色人影,泡在碧水里。
  花朝眯起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有些惊讶,他纵身而起,轻点骆驼背,朝前跃下,奔至水潭边。
  竟真有一个人。
  这人上半截身子都泡在潭水里,面朝下,只露出两条长长的腿,像个死人一般,毫无生机。
  花朝立即扭头吐掉口中秸秆,弯下腰拽住那人的两只脚,将人从水潭里拉出来。
  他将人翻个面,只见这人一身灰衣裳破破烂烂,上头还打着许多布丁,头发也没束起来,参差不齐地散落在肩上,脸上沾满了污泥。
  像个叫花子一般,也不知有没有被水给憋死。
  花朝撩起水,将他脸上的泥冲掉,露出白皙的皮肤。
  待看到那人的五官,花朝不由得愣了愣,“我地个殷羲老天,长得还怪好看哩!”
  他上前试探鼻息,已然试探不出来,又连忙掐住人中,却也没效果。
  “没辙!”花朝有些不情愿地俯下头,口中念叨着,“花大侠这是为了救你一命,可不是要轻薄于你。”
  他一边渡气,一边按压着这人的胸口。
  来来回回十几下,人依旧没反应。
  “花大侠的初吻都没了,你可别辜负我!”
  花朝低下头,使劲朝里面吹气,却对上一双浅灰色双瞳,木然地瞧着他。
  “我的老天!”花朝吓得蹭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瞪着那人,“你醒了?”
  那人瞧着他盯了片刻,才忽地反应过来一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侧头吐出一大滩水。
  花朝蹲下身,将他半扶,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道:“吐出来就好了!”
  谁知他话未说完,却被人猛地一把推开,花朝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有些愣愣地,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你人瞧着病殃殃的,手劲倒挺大。”
  那人站起身,却朝那水潭走去,一步一步,到最深处时,闭着眼,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倒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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