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这颜值一看就是谢总的儿子……”
车子里。粉头发看了看后视镜,见春夜的眼神一直落在不远处的谢茶背影上。
粉头发迟疑片刻,开口道:
“那是谢茶的妈妈,还有谢茶妈妈的……多少号情人来着?反正去年的时候应该是第23号,按谢姨换男朋友的速度,这位估计是30开头了……”
春夜:“?”
似乎有些意外,粉头发会突然跟他讲这些,春夜的视线从谢茶的背影短暂地移到驾驶位的椅子后背上。
粉头发又继续道:
“我记得小时候,谢姨可不是这样的,她和谢茶爸爸还是豪门圈感情最好的一对,来我们家拜年都是手牵手来的。后来没过几年,就传出谢茶爸爸出轨女秘书,女秘书还给他生了个私生子的流言……”
“之后就各玩各的了,谢茶爸爸每年来我家拜年,身边挽着的都是不重样的女人;谢姨来的时候也是,全都是年轻的男孩,两人还每次都是卡着点,一起来……”
粉头发顿了顿,又道:
“之前有一次,谢姨去帮谢茶开家长会,被一个高三的学长看上了,那个学长最后成了谢姨的情人之一,半年后被谢姨甩了,那个学长还跑来班上找谢茶,想让他在他妈面前帮他求求情,说他不想分手……”
“后来谢姨知道了,让那个学长转学了,还对谢茶说,看到了吧?以后可别学他这么没出息,为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妈妈挣的钱以后都是你的,有钱啥样的情人都能有的,咱就不吃那爱情的苦,啊……”
“除了徐南家庭幸福美满,我们三个的家庭差不多都这样……”
粉头发自嘲道:“所以我们三没一个敢谈恋爱的,因为我们都不相信爱情,害怕受到伤害,而且,没有安全感。”
春夜转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不远处谢茶的模糊身影。
十分钟后。
谢茶回到那辆黄色超跑前,往车后座看了一眼,车后座空无一人。
谢茶:“?”
“人呢?”
粉头发道:“进去敷药去了。”
谢茶点点头,把手上那张黑卡扔到粉头发怀里:“诺,你不是也想要一辆这样的超跑吗?金主爸爸给你买!”
粉头发:“!”
掏出掉怀里的那张黑卡看了看,眼珠子转了几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啧了一声:
“谢姨给你的生日礼物啊?”
不等谢茶回答,粉头发又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真去买了啊。”
“买吧。”
谢茶云淡风轻地挥了下手,转身进了中医馆。
来到药材室,女中医也在。
女中医看到谢茶,立刻道:
“啊你不是……”
谢茶:“!”
他可不想让春夜知道自己方才来中医馆找过。
正要开口阻止,没想到坐一旁碾药草的春夜慢悠悠地开口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了女中医的话:
“还缺一株半边莲。”
女中医一听,也顾不得谢茶了,点点头,立刻道:
“我找找看。”
转身在药材室里找了会儿,找到了,拿过去递给春夜。
之后又急匆匆地回去坐诊了。
药材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茶看到春夜把药草碾碎了,碾成青绿色的、黏糊糊的药草汁。
接着,春夜又语气凉凉道:
“大少爷之前说什么来着,在我眼睛好起来之前,有责任有义务照顾我,对吧?”
谢茶:“?”
“所以不主动点过来帮我涂药吗?”
谢茶:“??”
见谢茶没动,春夜挑眉道:
“怎么,我帮大少爷解情蛊,大少爷就这么不知恩图报的吗?”
谢茶:“???”
怎么画风又突变了?
这小子……这么善变的吗?
第55章 情蛊的最后一天
谢茶扬眉道:
“回来的路上还对我爱答不理呢, 现在又叫我帮你涂药,苗王大人这么善变的吗?”
春夜凉凉道:
“大少爷不也一样?酒醉和酒醒也是两种画风?”
谢茶:“!”
这小子!
谢茶走到春夜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要我帮你涂药是吧?”
说着, 伸手掐住春夜的下巴:
“抬头让我看看。”
语气带着一丝命令。
动作也颇为强势。
放在别人身上,定会招人反感,但春夜听见了, 却配合他微微抬头。
视线模糊地望着谢茶。
心想:
大概是这位大少爷长得过于好看,气质又张扬肆意,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 就该这样。
春夜眨了眨眼:“所以……大少爷叫我抬头做什么?”
谢茶松开手,抱臂笑道:
“我叫你抬头就抬头,还需要理由吗?”
春夜幽幽道:
“明白了, 大少爷做事不需要理由。所以酒醉的时候玩弄我身体不需要理由,在吊桥上捂住我嘴巴阻止我说话也不需要理由……”
谢茶挑眉道:
“所以呢?药还要不要我涂?”
春夜:“……”
最后有些心有不甘, 又无可奈何地吐出一个字:
“……要。”
谢茶笑了, 带着点得意。
在春夜旁边坐下,谢茶伸手过去,刚要把春夜的长袖卷起来,不经意瞟了一眼窗外:
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正朝药材室走过来了。
谢茶下意识就要把手收回去,被春夜攥住了。
谢茶低声道:
“有人来了。”
春夜漫不经心地回答:
“有人来了大少爷就不给我涂药了吗?”
谢茶道:
“是寨鱼。”
见春夜没什么反应,谢茶又补充道:“是你们寨子里出来的……”
春夜哦了一声,似乎知道谢茶在想什么, 又道:
“涂个药而已……”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笑道:
“还是大少爷心里有鬼?”
谢茶:“……”
这小子!
到底谁心里有鬼啊?
谢茶道:“我倒是无所谓, 就是苗王大人,人言可畏啊, 要是乱传,你就不怕你们寨子里的那个什么第21条寨规吗?”
春夜轻轻挑眉一笑:
“所以大少爷怕了吗?”
谢茶:“……”
见他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谢茶沉下声道:
“那寨规可不是闹着玩的,寨鱼就是你们寨子里赶出来的,之后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漂着,苗王大人就不怕吗?”
春夜笑了,意有所指地反问:
“到时候,大少爷愿意收留我吗?”
谢茶:“……”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谢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丝试探。
谢茶没回答。
脚步声渐近。
谢茶循声,转头看向窗外。
春夜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
寨鱼已经走过来了。
沿着走廊,往窗户边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那张脸……
跟他记忆里那位女苗王好像。
冷白的皮肤。
墨色的头发。
看人的时候,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高傲和淡漠,看谁都仿佛是在看寨子里的一朵花,一株草似的,不带一点感情。
淡漠地瞥了一眼后,春夜就把头转过来了,捏了捏谢茶的指尖,似在催促:
“涂药啊,大少爷。”
谢茶张了张口,本想说要不然还是让女中医帮你涂吧!
但谢茶抬头看到春夜的眼睛。
淡定的。
仿佛寨鱼不存在似的。
鬼使神差地,谢茶似乎也被春夜的淡定给稳住了似的。
又把那句话给咽回去了。
端起药碗,正要给春夜涂药,听见了敲门声。
寨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杨医生说叫我来这里拿药。”
杨医生,就是那位女中医。
春夜对寨鱼没再看一眼。
只谢茶转过去,点点头。
之后,卷起春夜的长袖,将长袖卷到胳膊处。
胳膊的皮肤被紫色毒液侵染,但能隐约看见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鼓起,鼓得恰到好处。
既不显得干瘦。
又不壮得野蛮。
而是精瘦而流畅的。
有种雕塑般的线条美感。
谢茶眼睛不自觉地盯着,一时之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摸上去。
直到寨鱼的脚步声提醒他外人还在,谢茶定了定神,蘸着草药汁抹了上去。
温热。
柔软。
富有弹性。
手感很好。
谢茶不自觉地抹来抹去。
直到听见春夜轻笑一声:
“大少爷,我这个肱二头肌你已经来回抹了三遍了……”
谢茶抹药的手一顿。
轻咳一声,扬眉道:
“说了做事不需要理由的。抹三遍也不需要理由……”
春夜笑了。
正要回怼回去,忽然看到谢茶脸颊上黑乎乎的一小点,猜想应该是脸颊上蹭上了一点青绿色药汁。
春夜想也不想,就下意识地伸手过去了,谢茶脑袋往后躲了一下,春夜道:
“别动。”
然后指尖蹭了蹭谢茶的脸颊,动作很轻地、像是怕弄疼他似的,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谢茶抹药的动作僵住了。
然而心跳却微微加快。
一股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有一瞬,谢茶像是有种自己还在那个吊桥之上的错觉。
要不然怎么还会产生类似于吊桥反应一样的现象呢?
心跳咚咚咚的。
甚至谢茶觉得更像情蛊发作。
被春夜擦拭的脸颊微微发热。
脑子也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
情蛊发作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见春夜悠悠道:
“好了。”
这时,旁边传来脚步声。
谢茶转头望去,正对上寨鱼有些惊讶的眼睛。
春夜倒是淡定,收回手,又捏了捏谢茶的指尖:
“继续。”
谢茶:“……”
寨鱼眼神微妙地看了看谢茶,又看了看春夜,他没说话,只是表情意味深长地离开了。
谢茶:“……”
抹完药之后,春夜又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谢茶。
谢茶:“?”
他一头雾水地接过来。
春夜只简单地说是放在枕头底下,可以安神助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送他这个,但谢茶表示:
“还算懂事。”
晚上回到酒店,谢茶洗完澡回到床上,看到小布袋被他搁在床头柜上,他顺势拿出来闻了一下。
果然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将那个小布袋放在枕头底下。
第二天醒来,果然神清气爽。
谢茶把那个小布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捏了捏。
里面是窸窣的草药声。
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声音。
谢茶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
他不确定地,又捏了一下。
这回,果然听见了一声——
“吱。”
像是被谢茶捏得难受,不得已才发出来的、刻意压低的声音。
谢茶:“?”
这声音……
谢茶再次捏了一下。
这回力度大了一些。
“吱!”
宛若人类幼崽委屈的一声叫嚷后,有什么东西从小布袋没系紧的封口里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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