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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纲的视线瞥过来，将跃跃欲试想要做坏事的长谷定住了。
“雅人，接下来比赛你要上场。”月成教练打碎了长谷想要偷懒的美梦。
知道教练说了那就是定下来的长谷无奈叹气：“好吧。”
二日目最后一场比赛，八强比赛即将开始。
球场的两边是准备上场的井闼山和立川的球员们，没有刻意地视线交汇，但是井闼山的众人都知道对面暗暗观察他们。
而看到这一场比赛的首发阵容，立川的教练皱了皱眉，前两场比赛他也派人去看了，井闼山并没有派出最强的阵容，而现在……
他看着无一缺席的首发正选球员，凝重地抹平了嘴角。
这下可真的是一场苦战了。
尖锐的哨声将轻松的气氛吹散，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球场上，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作为今天A区最后一场比赛，也是决出A区代表最终名额的一场比赛，观众们都来得很齐，近乎将看台坐坐满。
而看台过道两旁则是井闼山的拉拉队，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手中握着闪着银色亮光的彩球，挥臂，跳跃，为井闼山的球员们加油助威。
所有人屏息凝神，专注又期待地望着球场，而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排球从立川的球场飞出，第一球由立川先攻。
不算是难接的一球，站在后排的古森望着飞来的排球，快步上前，同时用余光注意着饭纲和其他人此时的位置。
“砰！”
抬起夹紧的手臂将排球稳稳垫给了来到拦网下方的饭纲，而立川的注意力也随之来到了饭纲的身上。
对于饭纲的传球，他们都很清楚是不会出错的，那么在他出手前能否预判到他的传球位置就很重要了。
现在井闼山前排是三点进攻，同时这个位置也是进攻最强的时候，左右两边的佐久早和上水仿佛是架在两侧威力惊人的大炮，随时都能够轻松轰开他们死守严防的防御。
而中间的长谷同样不容小觑，论反应速度，他在球场绝对可以算得上前三，如果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那么就会被他抓到机会将球打过去。
“嗖——”
“砰！！”
就在前排的三人警惕着时，连续两道利落的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干脆利落，根本没有一丝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长谷单脚落到地上，和饭纲击了个掌：“耶！完美配合！”
“打得不错。”开了个好头，饭纲的心情也不错。
观众们也惊讶了一下：
“一上来就是快攻啊！”
“还以为按照饭纲的习惯，他会选择上水或是佐久早呢。”
当上水拿着新的排球来到一号位的时候，前排的三人抬起手臂，其中以长谷的神情最为紧张。
上水认为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所以在这段时间都有着重锻炼自己的上肢力量，而这样锻炼下造成的结果就是他的力量越发可怕了。
按照古森的话说，如果不幸被球打中头，那就是一球倒地，两球昏迷，三球去逝。
虽然说法有些夸张了，但无疑也证明了他的发球的确很是可怕。
“咚咚咚……”
将排球在地上随意拍了几下，上水单手抓着排球将抓起，一脚向前。
“哔！”
抬手轻轻将排球送上天空，上水仰头快步助跑，随后是起跳，挥臂——
“砰！！！”
宛如晴空霹雳的声响炸在球场，明明离不近，但是长谷还是抖了一下，他能够感到排球呼啸地从他上方飞过拦网，势不可挡地冲向立川的球场。
当排球落地时，立川的众人还愣在原地，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ACE球！无触得分！
立川愣住了，井闼山的应援团却没有愣住，在分数变化的那一刻，他们立刻发出响亮的欢呼声：“流辉！流辉！发得好！”
上水没有在意立川众人的表情，他转身重新接过一颗排球，重新回到底线后方。
今天的手感不错。
排球在手中转了一圈，上水定住球，看向对手。
“准备！又来了！”
话音刚落，上水的第二球就来了，这一次泛着无形气浪的排球径直迎着对方的球员撞去。
“砰！！”
球从手臂上飞出界外，接球的人随着倒在地上，手臂火辣辣的痛，他苦着张脸，这种发球真的是正常的吗？感觉像是徒手接大炮一样的感觉啊！
根本没有想到哪怕球是朝他们撞来的，他们的自由人却无法将球接住，那一瞬间无力感贯穿了身体，让人感到彻骨的凉。
连续遭遇失分的立川众人表情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好残忍啊～”长谷双臂护着后脑勺，这么说着，脸上却带着轻笑。
还没有开始昂扬起来的气势就被迎头一击压下去了呢，看样子想要重新振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穴井眼神放着光：“真强啊，我也要加油了，不能就让他一个人出风头！”
听着身旁两人的话，收回看向对面的视线，佐久早侧头看了一眼后方的上水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故意的。”
他这样说着，声音却很低，以至于连一旁的长谷都没有听到，只能隐约知道佐久早刚才是说了什么。
而后方，上水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他单手抓着排球继续准备发球。
而立川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过多久，在队长的鼓励下他们勉强调整好心态，打起了精神，虽然表情还不是很好看。
上水的发球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如何预判位置，如何在找准位置后接住，如何不让排球从手中脱出都是问题。
那种焦躁与无力感给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
“哇哦，这不就是大魔王嘛～真吓人啊～”
看台的二楼，两个穿着便服的男生低调地坐到了位子上，说话的男生弯着眼睛，语气轻快，身体前倾，一手托在下巴，一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轻点。
“要看比赛就好好看。”
另一个男生对他这轻佻的语气有些嫌弃，斜了他一眼。
“嗨嗨～”笑着应了一声，望着下方的比赛，眼神慢慢变得深邃。
我可没有说错哦，不就是大魔王嘛，对面都被要被压垮了嘛～
第178章 莫名的心虚
“所以说, 你想看比赛，下星期再来不是更好吗？”岩泉双手抱胸，望着下方的比赛, 单纯的疑惑：“下周才是代表决定赛，到时候的比赛才是最激烈的吧。”
“嗯……”及川手指点着下巴, 做出沉思的表情，就在岩泉以为他想说什么很严肃的理由时, 及川做出剪刀手, 吐了一下舌头，调皮道：“因为我想来～哎嘿～”
“……”青筋在额角跳了跳，岩泉脸黑了下来，这家伙，所以这就是他一大早去他家吵醒他, 随后死拖硬拽让他一起来东京的原因，就因为他想？！
“刚好岩酱你不是没事嘛，我又有点想来玩啊～”及川笑嘻嘻地说：“来看流辉他们比赛也很不错哦～”
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岩泉有些心累，所以说, 就因为这个理由他就来了？
“下周我们再一起来怎么样？”及川手搭在岩泉的肩膀上，哥俩好地说：“下周末也没有训练哦～”
“所以为什么不下周再来，烦人的家伙。”岩泉翻了个白眼, 这周末也来, 下周末也来, 也亏得他们家都支付的起, 要不然光是坐新干线的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话是这么说, 但是对于及川说的下周末来看比赛岩泉还是有些心动的, 有时间，又有能力, 他们为什么不来现场看比赛呢。
及川双手一摊，笑着说：“好啦好啦～不要生气，看比赛吧～”
我为什么生气你不清楚吗？岩泉真的很想打他，但是及川已经警觉地往旁边一缩，右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岩酱，禁止暴力哦！教练都不会打我的！”
天知道当看到岩泉捏起拳头的时候，已经能够感受到上面力量的及川是如何心惊，这可是能够制服小狂犬的男人啊！
见岩泉隐忍地放下拳头，及川才松了口气看向下方的球场。
而此时球场上，上水的发球已经轰出，当手臂与排球接触的那一刻，球场上响起一道足够响亮的声音。
眼见排球被打了出去，接球的球员神情紧张地大喊：“抱歉！”
下一刻，在他声音响起同时，立川的自由人猛地鱼跃出去补救，匆匆用小臂将排球打了过去。
排球越过拦网，又回到了井闼山的球场，而网的下方，盯着飞来的排球，佐久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我来！”穴井上前一步将下落的排球垫向拦网上网，而已经蓄满力的佐久早脚步一动，手臂后摆，朝着上方的排球跃去！
“中间！！”
拦网后方防御的三人急急喊到，他们迅速在中间靠拢，举起双臂去拦网，但是比他们更快到达的是已经跃到最高点的佐久早。
挥臂抽打，动作迅速地让人反应不过来，排球就这些从拦网人手臂中间的缝隙穿过，直指后方的球场。
排球飞速旋转着，比起一般的扣球更加难接，在立川的主攻手预判到位置做好动作准备接球的时候，它微微发生了偏移，就这样擦着手臂砸到了地板上。
“砰！！！”
短暂的寂静后，井闼山应援团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佐久早——！！！”
嘶吼声与尖叫声一下将引爆了会场，掀起一片欢呼的浪潮。
“嘶——”及川微微扭曲地捂住了耳朵，声音有些痛苦：“岩酱，我们是不是选错位置了？我的耳朵啊！”
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就在井闼山应援团的下方，本来觉得这个位置距离近又不明显是一个很好的位置，但是现在一看，也是有不好的地方的。
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的岩泉僵住着张脸，该不该说，不愧是井闼山，不愧是他们的大本营呢，就算只是预选赛都有这种程度的应援，也真是很恐怖了。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耳朵还有声音在鸣啊。
还是没有破掉上水的发球，立川的教练终于坐不住了，他朝裁判申请暂停。
听到暂停哨声的上水刚想去拿球的脚步一顿，在古森的招呼声中一起跟随大部队下场休息。
“流辉做的不错，今天的状态很好，继续保持。”月成教练望着从球场上下来的上水，眼含满意：“圣臣也是，刚才那球时机把握得很好。”
上水摩挲着手指上缠着的绷带，看向教练：“是，接下来我也会尽力的。”
佐久早也抬起头：“嗯。”
其他人坐在长凳上休息，气氛并不像对面的立川那样紧绷，而是轻松肆意。
没有休息多久，比赛继续开始。而上水第四次发球也来了，他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对面，好像在看什么人，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声音在耳边渐渐消失，他抬起手将排球抛向了天空，自己快步助跑直起大臂将球狠狠打了过去。
“呼——我来！！”暗暗为自己打气，喘着急促的呼吸，立川的自由人高呼着冲上前，脚步扎稳，双臂夹紧。
“嘭！”
手臂一扬，排球飞上天空，而接球的自由人则是脚步不稳，涨红着脸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板上。
“进攻！！”
立川众人神情兴奋，他们终于将球接起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乘胜追击！
二传手站在拦网下方举起双臂准备传球，而立川的球员则是从球场的两侧同时助跑，一左一右地发动进攻，而他们这样的做法也的确有些用，穴井判断失误，将拦网的漏洞留给了对手，立川抓住机会立即将球扣了进去。
终于打破了对面那个人的发球，立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细看甚至能够看到自由人眼中的庆幸与激动，长谷和穴井看得一阵感慨，这些人都被上水的发球折磨成什么样了啊，完全是把他当做游戏里的大魔王一样的存在。
发球权交换，立川发球。发球的主攻手发的位置很刁钻，想要用这个方法打乱井闼山的一传，但是这种球对于井闼山来说本不算是难题，他们每一个人的接球不差，所以面对朝着角落飞去的排球，站在左侧的古森脚步迅速移动，手臂侧举着将排球到了前方，插到前排的饭纲跳起托球。
……
替补区的球员们正在观看着比赛，没有上场的猫桥认真看着饭纲的动作，对于他来说，现在的饭纲很强，是站在高中举球员顶峰的，所以他要观察，学习，然后不断进步，让自己在未来能够成为甚至追赶他。
“前辈们都好强啊。”朝生轻声感慨，语气里充满了憧憬：“空澄，我们也能够成为那样的存在吗？”
猫桥眼神坚定：“会的，一定。”
说话间，球场上又发生了变化，已经打到第二局了，立川还在努力和井闼山拉扯着，不想让比赛那么快结束，在他们看来，只要分数还没有到达25，那么他们就还有机会。
扣球被拦网的长谷手碰了一下偏移了位置，后方的古森移步轻松将球垫了起来，而就在立川思考着这一球会是谁来进攻时。
一道人影已经追着排球，迎着拦网高高跃起，毫不犹豫地悍然挥臂，将排球扣了下去！
“砰！！！”
本想传球的饭纲动作停下，嘴角抽了抽，所以说，队里传球好的家伙太多也有个坏处，会让举球员很没有成就感啊，古森你一个自由人传得那么好，是不是技能点有些偏了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排球轰穿拦网仅仅是一眨眼，甚至他们都还没有看清这颗球是如何传过拦网的，身侧传来的风就告诉他们，来不及了，这颗球已经无法阻挡了。
就像他们想的那样，排球狠狠砸在地板上，而网对面的上水落地，平静地直起腰，眼神毫无波澜。
井闼山的应援团丝毫不吝啬于自己的欢呼声：“流辉！流辉！打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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