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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逆旅(玄幻灵异)——墨贽

时间:2024-08-27 08:56:01  作者:墨贽
  长荧抬手捏住宣琼的下巴,悄声问:“那怎么办,你这样教我,会被罚吗?”
  “会啊,若是被罚了怎么办?”
  “罚你什么?”
  宣琼勾唇,凑近长荧:“大概率戒尺戒鞭一个不少,手抄宗门规训,再上寒潭冻上个十天半个月,最严重的结果便是逐出宗门。”
  宣琼眼里狡黠长荧看得真切,便知道他又真假参半地胡说了。
  于是长荧便松手自他臂下钻出,顺带踹了他一脚。
  “那我便不跟你学了。”
  长荧转身进门,不再等宣琼。
  “哎哎……”宣琼忙跟了进去。
  桐落院中近日总是传来莫名其妙的响声,有时会有爆冲的灵力直冲云霄,险些烧破宗门护山大阵,有时突然召来雷劫云在天渡峰上绕上许久,打几声闷雷便又退去。
  宗门上下人心惶惶,始作俑者却并未放在心上。
  “手臂发力,这里手腕要硬一些。”宣琼以一段竹搭在长荧手腕之上,“再有你的左肩放松,起势压在这里。”
  宣琼伸手在长荧心口上方四指处点了点。
  长荧学的格外认真,练到激动之时,眼中红光更盛,笑容格外恣意。
  一道破竹之声,只见桐落院中茂密的一小片竹子便被长荧“剑气”砍去一个洞。
  “什么。”宣琼愣住,望着那个坑,又看了看长荧手中的竹子。
  宣琼为长荧折竹为剑,本就是为了练一练握剑和一些简单的剑招,倒是没有想到他随手打出的灵力竟然如此强悍。
  但是这种毫无节制的路子显然不适合长荧,或者说这种没有收势只顾出招不顾旁人他物死活的方式太过危险,与剑法毫无干系。
  长荧是打爽了,累的额前汗水大颗大颗地掉。
  他回头,尚未看见宣琼思索的神情,语气轻快道:“好哥哥,我这个是好还是不好啊?”
 
 
第63章 死者未死
  “好哥哥觉得不好。”宣琼摇头, “你不适合学剑。”
  “原因呢?”
  “力量太过强悍了,若是同敌人交锋,你这会误伤自己。”
  长荧闻言, 丢下手中的竹枝。
  “那我便不学,你教我别的。”
  这些日子长荧跟着书中所言已经熟练掌握了许多基础法术, 像是取物换物, 变个外形隐个身这种已是轻车熟路。复杂一些如化虚为实, 倒是有些难度, 长荧变不出极为准确的形体, 像那日刺伤宣琼的利剑尚且是在极端情况下无师自通,要是刻意去做反而有些不那么容易上手掌握。
  宣琼依稀记得如长荧这般出招路数的, 必然有其他适合他的武器。
  “我去问问,你在此处先练练其他的吧, 不要碰剑招。”
  长荧无奈摊手,拿过宣琼的折扇玩了起来。
  宣琼往灵犀峰去, 沈晏方从剑尊处离开,两人打了个照面。
  “师兄要去找剑尊吗?”
  “对,问一些事情。”
  沈晏点头:“对了师兄, 明日外门大比,后日便是宗门大比,今年师兄可有参与的想法?”
  “没有,我有预感快要突破了, 可能考虑闭关修炼。”
  沈晏道:“进境事大,那我便不打扰师兄了,师弟先走一步。”
  宣琼与沈晏告别, 沈晏望着宣琼背影远去,方离开。
  长荧在院中百无聊赖, 便掐了两片竹叶让他们立在石桌上打架。
  左侧深绿一些的是宣琼,右侧淡黄一点的便是长荧。
  竹叶以头尾相触,就当做是过招,还有横冲直撞的宣琼撞到茶杯上摔倒,长荧和竹叶长荧都抖着肩膀笑了。
  只是打着打着就变了味道,两片竹叶紧紧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长荧趴在石桌边上,想着竹叶就是他和宣琼本人,想着想着便觉口干舌燥。
  他倒了几轮茶水饮下,还是觉得口渴难耐。
  院内风动竹林也动,叩门声响起时,长荧也未曾听见。
  沈晏走了进来,与饮茶的长荧面面相觑。
  长荧擦过嘴角,冲沈晏抱拳:“见过沈师兄。”
  沈晏笑着摇头:“怎敢当啊,小仙君。”
  “我听见院内有人,敲门并未应声,便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长荧连声应声:“那你便看到了,是我在,所以可以出去了吗?”
  长荧丝毫不客气,面上浅笑让人挑不出问题。
  沈晏有些惊讶,不过却问:“不请我坐坐?”
  “你应当去问宣琼,毕竟是宣琼的院落。”
  “你对我敌意好像很大。”
  “大吗?可能,你同某一些人一样,生来就不是什么讨我欢喜的人。”长荧撂杯起身,舔了舔饮过茶水后依然干涩的唇,“虽然,宣琼说过,师门之内,师尊是好人,师弟师妹都是好人。但是有些时候,我不喜欢,甚至会提防,甚至还会让宣琼离你们远一些。”
  “比如,假扮他人试探旁人这种事,应当没人会喜欢。”
  沈晏笑容似是刻在了脸上,但眼中本带着的好奇却完全褪去,只剩下一些不可名状的情绪。
  长荧握着折扇,拿在手中随意转了几圈,握住扇柄,头部展开如锋利的刃,直直冲向沈晏面门。
  沈晏并未闪躲。
  那扇风削断了几缕沈晏额前的发丝,停在他眼前二寸,再近一些,便会弄伤他的眼。
  “小仙君这是何意?”
  “你不是沈晏。”长荧抬头眼神睥睨并未将眼前人放在眼里,“都是神,不必装了。”
  长荧释放威压,对方毫无反应,两人要么都是神,要么就是比自己神识还要强大甚至强大到不惧威压的存在。
  “沈晏”缓缓摇头,青丝渐白,迎着长荧的扇子便逐渐靠近。
  长荧步步后退,手中确是不敢松懈一点。
  直至三道神纹在“沈晏”面上显现,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泽。
  “小神对小仙君保证,此时此刻并无敌意。”
  白泽抬起双手,垂眼看着长荧。
  “那你为何又要假扮沈晏来试探我?我应当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初次见面尚且相互见礼。如今竟是假借他人样貌来欺骗我?”长荧语气冷漠,“怎么,耍人很好玩?”
  “借他身份本是为了帮你,没想到仙君慧眼。魂火和补天石皆在你身体里,我知其玄妙,天意让我助你。”
  “帮我?”长荧重复道,甚觉好笑,“天意?”
  “帮你掌握他们的力量。”白泽两指夹住折扇,轻而易举将它弹飞。
  原本就损伤惨重的竹林更是惨烈。
  “然后逆天而行。”
  长荧不解:“我为何要逆天而行?”
  刹那间,金光包裹住二人,竟是强硬地将长荧拉入结界里。
  长荧见怪不怪,离开桃源后遇见的神神鬼鬼总是会把他带进阵法中说话,这番操作已是无比习惯。
  白泽眼中留下血泪,表情却依旧云淡风轻。
  “我同你讲一个故事。”
  长荧皱眉:“你流血了。”
  白泽摆手:“不碍事。”
  白泽眼中的血一滴一滴落下,浸红了金色神纹。
  长荧摇头:“不能讲便不要讲。”
  白泽顿了顿。
  “你上次便这么说。”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传进长荧耳中,仿佛老友叙旧。
  “我猜就算曾经我说过,你也没听。”长荧摊手,“那你就说吧。”
  白泽却自顾笑了起来。
  “笑什么?”
  “又与当时不一样。”
  长荧见他莫名其妙,自己只好叹了一口气。
  “你像我的一位故人。”长荧道,缓缓走到白泽面前,“你说话的语气,行事的不疾不徐,很像我的恩师。”
  身上给人的感觉,语气中的循循善诱,都和鲲神相似。
  闻言白泽却摇头,连笑容都逐渐消散:“不是。”
  “我知道不是。”长荧道,“若你是,此时此刻我便冲上去抱住他了。”
  白泽继续摇头:“你也不该冲他示好。”
  “你难道知道我说的是谁?”
  白泽却是不愿再说了。
  长荧叹气:“那你便说你原本想对我说的。”
  白泽静默了许久,最终闭上了眼,才开口:“生者未生,死者亦未死。”
  长荧:……
  长荧不耐烦地闭上了眼:“说人话……”
  白泽猛咳一阵,吓得长荧以为自己说话把人伤到了。
  “你所寻之人在封山,若有机会便往封山去,所有的答案都在封山。”白泽直接跪在长荧面前,眼中口鼻皆是缓缓流下的鲜血,“届时不必压制人欲,长荧仙君,无极先圣,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您了……”
  长荧眉心紧皱,拉着白泽想让他站起来。
  白泽却仿佛黏在地上一般,后又重重向他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长荧被吓到,心中也明白事态严峻,“你说话便好好说,不要跪我。”
  长荧伸手点在白泽额间,疯狂向他身体里赐福。
  赐福能护住心脉,甚至还能护住魂魄。
  少时便是这样理解的,长大后发现确实有用。
  “今生你依旧是长荧,你和宣琼遇见,你和姜一重逢,噗——”白泽吐出大滩血迹,“听我说,《凡人书》尽毁,请……请您随心所欲……杀了……”
  “杀了谁?”长荧问询,白泽便是说不清楚那人的名字。
  “你所言……并非……”白泽握住长荧的手,眼睛已是再也无法睁开,“去封山……神君,神君……”
  白泽张嘴还要在说些什么,却是直接僵在原地,没了呼吸。
  长荧呆住了,他颤抖着伸手探入面前之人灵台,已然感受不到任何魂息。
  “白,泽?”
  疑惑间,虚空阵法已然失效,阵法散做金粉飘散。头顶乌云密布,闷雷作响。
  有人站在长荧身后,无形之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
  “无极,把他给我。”
  长荧缓慢转头,朝身后仰头瞧去。
  那人沐在金光之下,面容不清,声音似悲似喜又雌雄莫辨。
  “你又是谁?”
  “我吗?”那人轻悠悠开口,言语如铃音清脆又如钟鼓厚重,“我是你爹呢。”
  长荧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是被金光晃得眼前发黑。
  “我没有爹,我只有母树无极。”
  “哈哈哈,大逆不道。”那人假意责怪,“我是天道。”
  长荧只觉脑内嗡鸣不断,并不算舒服。
  “如果你真的是天道,你可否听过有人说天道不公?”长荧将白泽抱在怀中,不让天道的手触碰到白泽一点。
  事实上天道不需动手,也能够将白泽神躯要到手中。
  天道只道:“听过啊,我天天听,好了,孩子,孩子,无极,长荧,把白泽交给我吧。”
  长荧倏然亮出心火,在自己和白泽所在之处画了一整个圈。
  火焰灼人,也将天道虚幻无形的手逼退半分。
  “真是,还挺任性。”他笑了,笑声也似悲似喜。
  长荧红眸死死直视刺目的光,这人是天道,是天天在上面劈雷劫的人,是动作间可以勾起他心中所有情绪的人,是传闻中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真面目的人。
  “我有许多不解。”
  长荧听见自己说,这句话仿佛一个口子,无数疑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天道的头似是垂下几分,好像那金光造就的眼前昏暗之中,隐约看见他包容的笑。
  长荧问:“为什么是我。”
  天道:“是个好问题,为什么是你。”
  长荧又道:“我是无极,是吗?母树其实就是我,对吗?”
  天道似是在思考:“嗯——这个问题也不错,你竟然是无极吗。”
  “你叫我无极,那些人叫那个孩子阿无,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无极,是吗?”
  天道朗声笑了:“从未有过的绝妙猜想,孩子。”
  “你说你是我爹。”长荧突然说,“养不教,父之过。”
  若是真的想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至少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般不闻不问。
  尽管长荧过往与天道从无交集,但此时此刻天道带给他的感觉,却仿佛真的是他的长辈一般。
  心中更有难以名状的不满与委屈想要一齐倾诉出来。
  “谁家孩子会用魂火烧他爹呢,长荧。”天道叹息,无形的手越过魂火揉了揉他的头,“书读的还挺多,不错。”
  长荧摇头:“我不懂了,我其实,有点委屈。”
  天道这次点点头:“所有人都在说他们委屈。”
  长荧无论说什么,天道都只是重复一遍他的话,他得不到任何宽慰与答案,他只好松了手:“你带白泽走吧。”
  “好,我带白泽走。”
  天道直直站在魂火之上,白泽的神躯渐渐化作巴掌大的一缕,乖巧地卧在天道虚幻的手中。
  长荧颓丧地坐在原地,失魂落魄,眼中尽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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