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算他提供了地皮吧;小弗兰…算交个朋友;对面的教父…就是他自己。
可怎么现在连对面的他们都想要拖进来了?还是教父眼疾手快关门踢人才算作罢。
“还能怎么着?”杀手大人空闲的那只手摆烂地往那儿一摊,“难道把他骂醒?”
骂醒?!!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还不是你惯的?!你倒是反省下你自己?!
什么是同人不同命啊!纲吉感慨,这就是啊!
“哈哈,阿纲和Reborn先生的感情真好啊。嗯,阿纲,先生说的也没错,先别太担心,小纲吉有分寸的。”山本武沉稳地附和,“而且,接下来的事倒还真的不方便打扰小纲吉。”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您需要先和我来,boss。”
本质是在这个世界的六道骸精神世界中的教父已经预感觉到了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所以他才心安理得地将小婴儿扣下。
“加油啊……纲吉。”对他而言,那是已经经历过的烦恼。
但他的手段不合适纲吉。
而小婴儿么……连通两者的他也许能比他们更加快速地想到合适纲吉的解决方案。
“不行哦。”他微微加重了一些安抚小婴儿的力道,凑到他耳边蛊惑般地说,“要让他经历风雨……要相信他啊。睡吧……纲吉会搞定的。”
他抬起头,微笑地看着被敲响的门。
是空间的主人来了。这还真不好直接踢出了。
“真是烦恼啊……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
“请进吧,这里的、骸——”
第五十八章 卷三.31.「夜安,教父」
注意:本章前半部分依然是联动。后半部分才是主世界走剧情,字数已按常规补足~
正文
“很意外您会对我这么礼貌——快请进,您才是主人,很抱歉我的不请自来。
您找小纲吉吗?您似乎是允许他带人过来做客的?请不要责备他的善作主张,如果他不小心违反了您的规则,请允许我向您诚挚道歉。
我只会待在这里,不会发出让您厌恶的响动,但是我恳请您谅解,出于不可抗的因素,我将在这里待到能确认他在现实中安全醒来。我会尽力让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平行世界的教父一打开门就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开始反复向六道骸这个空间的真正所有者致歉,并马不停蹄地熟练地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不是,“当然,我也十分清楚我应该是您最讨厌的类型。
我想小宝贝——啊,请允许我这么叫他,您完全可以将我与他分开看待,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我有任何优待——我说到哪儿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对了,小宝贝应该会比较害羞,不会跟您这么说话吧?我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当然,我与纲吉自然更是天差地别。
所以……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效劳?”侧身让六道骸进来后,他关上门,神色逐渐严肃,“如果您是来接小宝贝的,抱歉,我必须向您坦白,因为事涉七三与纲吉,我无法向您做出更详细的解释,但他还暂且不能离开——您可以向纲吉说明,请他不要责备于您。
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自作主张,与小宝贝无关。
但我保证,不会伤害到纲吉和他——您知道的,我必须依附于这两者才能存在,请相信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绝对不会发生诸如……我们那边的事情。”
他最终选择将小兔子的发音含混过去,因为不确定这个六道骸对自己持有的态度。
“……”一开门就被教父一连串没头没尾的情况介绍和自我贬低给砸懵了的六道骸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他刚刚才和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打了一架——他自然是全身而退。
但他目前好歹还是肉体凡胎,而且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大病初愈,对面则令人妒忌的没有那十年……啊,已经被小首领压缩成了五年水牢和三年普通牢房的牢狱之灾,而在体力上远比他优越(他知道这完全得益于眼前这一大一小的努力),因此累还是会感到累的。
不过他完全能体谅眼前这个青年面对这张脸的拘谨,毕竟对青年来说,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肆无忌惮地闯入这所安全屋,在大肆发泄一番后再以各种恶毒的言语鞭笞。
习惯了日复一日地忍耐另一个自己反复用幻境重现小兔子被重伤和躺在手术台上接受体外心脏手术的那一幕幕造成的刺激。
他受到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个愚蠢的自己的伤害实在太深了,以至于看到他就忍不住不停地通过自我辱骂来试图降低他的怒火和暴躁,几乎已经变成了条件反射——此刻紧紧抱住小婴儿的脑袋捂着对方的耳朵和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虽然笑着,但是他也已经无法承受来自这个世界六道骸的厌恶。
尽管如此,在六道骸敲门时,他还是第一时间为他开门并邀请他进来。
和当年的小婴儿果然还是有一些阅历上的差距,六道骸想,但真因为如此这个教父的心灵还是柔软的……有突破口的,也更容易被伤害。
“他的确很了不起。”六道骸以安静的语调暗中安抚紧张的教父,神态自若地走到书桌边后,熟稔地将自己摔进沙发中,“呼……累死了。——他一般会给我一杯咖啡。”
六道骸提出一个简单又不失亲昵的要求作为对教父最后一个问题的回应。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他将小宝贝放入懒人沙发上一个特别的小凹陷中(那是六道骸专门为小朋友留出的“睡袋”),为他盖好小毯子。
他没办法像小婴儿和六道骸那样靠凭空想象在幻境中造物。他在屋子内快速地环视一圈,在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咖啡豆和手冲壶,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去烧水。
有些手忙脚乱,但依然顺利地进行着作业的他也就没注意到背后的六道骸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幸好小婴儿有时候也会在这里恢复成青年的模样来上一杯卡布奇诺(他不被允许喝意式浓缩,何时何地何种场景都不行,如果被发现六道骸纵容他,导致他晚上睡不着觉白天难受,六道骸就会吃到来自纲吉的亲切问候套餐——幻术师可不想回忆那个套餐的具体内容),六道骸常年准备着有形幻觉咖啡豆(青年很挑剔,品质一般的豆子就会让他沮丧,品种不熟悉的豆子又会让他不安,别问六道骸为什么回答地如此熟练,问就是青年的各样神情都太过可爱,让六道骸忍不住想要逗弄)和全套的磨豆设备(如果青年看上去非常疲倦,或者说其实是外头身体不适想进来躲懒时,六道骸虽然不至于剥夺他那仅剩的乐趣,但也会体贴地将咖啡机换成电动的),能让青年得以在记忆中的角度找到这些让他感到熟悉的工具,此刻才不至于加深本就对安全屋的格局变动感到有些陌生的教父的内疚。
是的,内疚。
教父对这个世界的六道骸从来都是内疚的——小婴儿也是,不过不会太过外显。
这份内疚是独属于这个六道骸的,与那个世界无关。
也许是因为纲吉,也许是因为教父自认为是个资深黑手党,却不得不侵占六道骸的精神空间才得以生存,让六道骸不得不日日夜夜忍受自己的存在。
——所以这个书房才会尽量遮掩自己的气息,蜷缩在这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十年如一日。
虽然六道骸本人其实早就不在意任何一个沢田纲吉是所谓的“黑手党”,但他的确也不打算特地将这点解释清楚。
那样他就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了。
还有安全屋。
六道骸才不会告诉小婴儿这间书房已经成为他最重要的锚点之一。
雾守整个集团都喜欢在这里休憩,就连最挑剔的MM也来过一次,对书房的装修品味赞不绝口。
更不要提骸枭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匣子”。
虽然他是这里的主人,可他也不过是提供了一块地皮。假如这座屋子哪天消失了,六道骸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片荒芜之地——假设他没有因为弄丢了书房重地而被杀手一枪打死的话。
所以。
六道骸看不出书房主人回到此处休养生息有什么不对。
教父何止是识情识趣地没有发出任何异常响动,甚至还帮助分身乏术的六道骸阻挡了那些烦人的异世界苍蝇,保障了小婴儿的必要安睡。
小婴儿对此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大人们也并不特地提醒他——当他病情有比较剧烈的反复时,他就会被六道骸引导着进入这里。
在精神世界中的沉眠对他而言是天然的治愈良方,只有涉及七三问题时小婴儿才会连在自己精神图景的安全屋中都无法入睡。
那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
六道骸绝不想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Kufufufu,不给自己也来一杯么,沢田纲吉?”六道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里世界教父的亲自服务。
青年闻言温柔地笑了笑,“我喝的话……相当于小宝贝也会喝。”
他不再继续解释,显然已经彻底摸清了自己和彩虹之子的关系。
六道骸闻言皱眉,“那来点能喝的。我不喜欢现在这样,你,坐下。”他打了个响指,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柠檬水漂浮在青年身侧。
青年略有些受宠若惊,他顺从地捧起玻璃杯在沙发另一侧坐下,有些忐忑地啜饮了一口,然后发出满足而舒服的喟叹。
竟然是他最喜欢的甜度!
“kufufu…”六道骸相当满意青年对自己提供那毫不拘谨的动作,似乎不经意地问,“这两天一直睡沙发上吗?”
仿佛他们不是在精神世界中对话。
“唔。抱着小宝贝睡在懒人沙发上……”他放下杯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面向幻术师回答,“啊……抱歉啊,我有点怕冷,所以……应该是借了你给小宝贝准备的毛毯。”
六道骸在这里堆满了毛毯。
每到一处地方执行任务,但凡看到心仪的寝具,六道骸除了给自己买,还会在空间里也照样备一份,通常还会变成适合小婴儿的大小,所以……
“kufufu……喜欢吗?再给你准备一条。”看清青年指出的毯子是一块带流苏的手工编织古老花纹的款式,幻术师显得很愉悦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块明显大了很多的同款毛毯直接覆盖在了青年身上,“床就不要想了。”他挑眉道,“还有盥洗室这些……你说了你不会久待。”
“是的,请放心。”沢田纲吉替自己整理了一下毛毯,眉眼柔和,“能收留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见青年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六道骸并未直接露出不悦,而是干脆简短地提示道,“你……身体不宜。”
青年沉默下来。
他和小婴儿还是不同的,因为这里……其实是主世界的地盘。他需要耗费一些能量才能留在心里。
——小家伙在出了这里后就直接忘了自己将碎魂拖回来的事情,但精神力明显受到了影响,这也是他在洛克罗通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缘由。
更是沢田纲吉坚持自己留下哄小婴儿在空间里保持深度睡眠的主要原因。
两极的靠近让教父受益匪浅,但对小婴儿来说无疑形成了负担。
“我明白。”他严肃的说,“请相信,我绝非刻意拖延。”
败了。
败给这神奇的脑回路了。
………
这对话没法继续下去了。
没错,沢田纲吉说的没错,他本身该是六道骸最讨厌的人了。
纯然黑手党的形式作风,性格又自卑怯懦,还愚笨!笨!愚不可及!!!
还特别爱撒谎!
但是为什么……
六道骸心口却泛起酸涩。
就像……在进复仇者牢狱之前,他骗犬和千种先走,说自己会想办法逃出去时那样。
不疼,却密密麻麻地痒。
教父不是日轮,也并非月辉,而是微弱的星芒。同样是恒星,却相聚太远,太远,以至于那同样瑰丽的火焰总是被人忽略和遗忘。
可他就像北斗的贪狼天枢,足智多谋,野心十足,也任性倔强,欲望强烈。
是智星、是吉星,象征着强有力的统治管理——是永不改志的道标。
“Kufufufu……真拿你没办法啊……”六道骸一挥手,书房多出了几扇门。
“谁告诉你这里只有书房……小婴儿吗?难道你指望让他自己洗漱上床?”六道骸勾起嘴角,要是小朋友有朝一日身体大安了,倒是能在精神世界里让他试试,外头?梦里啥都有(他绝对不承认他对此有一丝期待——能为小朋友打理日常起居)。
小朋友自己回这里,当然只能够得着懒人沙发,为了不提醒他他如今的五短身材,和必须让人照顾的情况,六道骸才没有敞开所有空间,让小教父以为他的力量只够幻化出书房。
实际上,在进入六道骸精神空间的那一刹那,他买下的那座公寓就被完整地复制了过来,连储物室里头的文件上的手工批复都分毫毕现。
教父失去了火焰,就拼命地学习,从其他地方弥补自己的不足,不让自己成为一个废物和傀儡。
因为小家伙直接不管不顾地躺在地板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幻术师可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口是心非之人,哪里看得下去这个,在看到影像中教父习惯性睡或者说半昏迷在地板上后,早就为其准备了加厚的纯羊绒地毯。
“回去记得和那个我说……”六道骸眯起眼睛看向天花板,“我可是……不会让尊贵的教父睡地板上的,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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