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有几个维亚的镜头,我得追着去拍,用的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说明你们组资源到位,我来公司之后,还没见过这么大阵势的拍摄…我们组最近在做一个包装设计的广告,案子压了几天都没过,估计要黄…”
“小明哥呢,他不管这些吗?”
“王导演他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说让老板再招两个文案策划,一个后期…后期现在是我一个人在做,有些建模和渲染太吃配置,公司电脑有些跑不动,做出来的东西,甲方都不太满意。最近的工作也没你那边那么顺利…”
“啊!冬哥你是不知道,我们导演,就钱导,他戏瘾有多大。改剧本之后,我们演员不是就不够了嘛,他竟然要求张姐也参与拍摄,张姐没拍过戏不会拍,他又整天沉迷于给张姐讲戏,合理怀疑钱导就是想利用公费泡张姐呢!”
“只不过张姐,没怎么搭理他…”
白忍冬半开玩笑地说,“你们钱导除了头有点秃,其他方方面面条件都挺好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如果带顶假发,颜值绝对不输韩国「欧巴」。”
不是钱导的颜值真的高到能追得上明星欧巴,是欧巴的颜值越来越低了,主动向钱导靠拢,导致钱导有种“你当男明星,还不如我当男明星”的自信。
这种绽放光芒的自信是情有可原的。
程有麒听了白忍冬的调侃,在电话那头拍着大腿笑,笑了一阵又说,“谁知道呢,没准是张姐封心锁爱了。”
白忍冬也八卦了几句,“这张姐的魅力可真大,我感觉蕤秋也喜欢她。”
“啊。说道蕤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辞职了,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传闻,你从哪感觉出来的蕤秋喜欢张姐。”
白忍冬说,“有次我看到蕤秋悄悄去闻张姐的头发,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啊这…那蕤秋岂不是女同?”
“不知道。我瞎猜的。”
“冬哥。你说她们女同都是怎么谈的呢?我只听说过,没亲眼见过。”
白忍冬说,“我也没见过,大概就像一般闺蜜那样手牵手逛街之类的吧。不会有多明显,毕竟女生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可以很亲近,也不会觉得奇怪。”
程有麒若有所思地说,“但是男生和男生拉手就很奇怪。如果街上有男生手拉手一起走,那十有八九就是基佬。”
白忍冬在电话那头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哈。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怎么想起来这么说?”
程有麒说,“我住在酒店三楼嘛,有天晚上起来喝水,看到有两个男人在楼下抱在一起啃嘴。有个男人拖着行李箱像出差回来,有个男人穿着保安服…”
“他们啃了一会儿,然后就进了保安亭,刚进去保安亭原本亮着的灯就熄了,我站在窗边又看了一小会儿…”
“你还看到了什么?”
“后来就什么都没有看到。再看到些什么不该看到的,那就是偷窥了哈。”
对于程有麒描述的内容,白忍冬并没有一惊一乍地表现出不解而是语气平静地说,“可能他们就是普通的情侣。”
程有麒有些好奇地发问,“冬哥,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种事情?哪怕不是故意,而是不小心撞破别人的?”
听程有麒什么都愿意和自己讲,白忍冬也把心里一件从来都没和别人提过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白忍冬压低声音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仓库里看到过别人3p呢。三男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七八年吧。”
“七八年前,冬哥你说你在挖矿时候看到的?”
“嗯。”
“会不会,看错了…”
“不知道。”
程有麒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忍冬也没有继续添油加醋地讲,直到程有麒接着说话。
“冬哥。我们大概还有三天就杀青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去…”
白忍冬算了算,三天后正好是调休,有两天周末不上班。白忍冬有点想去找他,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去。
直到程有麒在电话里说,“冬哥,我们片场附近有条街的樱花开了,很好看。我昨天有事出去,坐在车上看到的。不过太匆忙忘记拍照了。路边的行道树全是樱花,开满了很长的一条街…”
白忍冬说,“很久没看到樱花了。”
“冬哥你这周不是调休嘛,可以来。”
白忍冬心里明明很想去,但是又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语气很平静地说。
“看情况吧。”
程有麒还说,“如果你来的话,我请你看电影!之前就答应你了,要请你看电影来着,但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白忍冬问,“这周有什么电影可看?”
程有麒说,“最近宫崎骏的《千与千寻》在重映,很棒的一部作品!你不介意我约你去看动画片吧?”
白忍冬笑着说,“有点介意。周末的话,少不了亲子活动,到时候影院里有小孩哭闹的话,我可受不了。”
“啊。那…我再想想…”
“改天再想吧。今天有点晚了。要睡了,晚安。”
“好的晚安啦!想好我又告诉你。”
“好。快睡吧。”
“嗯嗯!”
白忍冬心里有些期待三天后的见面了,他必然是要去找小狗的。看樱花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一起看电影也很期待。
之前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人,竟然快小半个月没见了,这期间也就通过两三次电话,怎么说呢,有点想他。
(四)梦
心里想着的是程有麒,但是晚上睡觉时,白忍冬梦到的却是张姐。竟然是张姐,白忍冬也被自己的梦给搞糊涂了。
白忍冬梦到半夜下霜,天还挺冷,自己穿上了一套黑色的保安服,搓着手打着哆嗦,在小区的保安亭门口抽烟。
现实中白忍冬是不抽烟的,但是在梦里却抽得很自然,边抽烟边探着脑袋看,似乎在等人,不一会儿,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人出现在白忍冬的视线里。
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白忍冬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关切地问候她,“终于回来了,出差辛苦了老婆。”
原来是当保安的白忍冬,在小区门口接妻子回家,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刚见面就抱在了一起。白忍冬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是自己一直在等的妻子。
白忍冬温柔地理了理妻子的头发。两个人紧紧地抱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对方逐渐热烫起来的体温,白忍冬捧起她的脸,像无数次那样,想轻轻地亲吻她。
刚亲上去,白忍冬就看清了对方的脸,是张姐。原来自己的妻子就是张姐,张姐这次回来,是来找白忍冬复婚的。
第122章 去找他,杀青喝醉,羊肉火锅
(一)上半夜的梦和下半夜的梦
白忍冬很开心地把她重新搂进怀里,说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复婚,白忍冬还笑着说要大办酒席,再收一次份子钱。
之后他们就热切地拥吻在一起,白忍冬伸出舌头勾缠,没有得到温柔的回应,而是疼痛的撕咬,她咬白忍冬的舌头。
白忍冬模糊地听见她咒骂着说。
“让你嚼舌根,咬掉你的舌根。”
鲜红的舌头被一只手拉扯了出来。
白忍冬捂着自己流血的嘴,从梦中惊醒。白忍冬还在纳闷,怎么会做这种梦,我不可能对张姐有意思啊。
怎么会梦到去亲张姐啊真是活见鬼。
竟然梦到要和张姐复婚,真是罪过。
只可能是程有麒打电话时老在自己耳边,张姐张姐地提,而且还背着张姐议论他跟钱导,张姐不高兴了,所以她才跑进白忍冬的梦里来吓唬白忍冬。
肯定是自己之前对阎西越撒谎说,明年就要结婚才会做这种给人惊吓的梦。
嚼人舌根和撒谎骗人,真会遭报应呢,白忍冬被前半夜的梦吓出一身冷汗。
啊!这人的意识,可真奇怪呢。
这才前半夜,后半夜做的梦更奇怪。
而且这两个梦的原型,都是程有麒讲给白忍冬的,几天前,他无意中看到楼下两男人啃嘴的事情衍生出来的。
下半夜白忍冬梦到自己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拉开窗帘看到楼下的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蹲在地上打牌。
白忍冬想仔细去看那两个保安究竟长什么样,但是怎么都看不清脸。
他们一高一矮地盘腿坐着,穿着黑色的制服,带着护耳保暖的黑色棉帽。
打着牌的保安,听到不远处传来拖行李箱的声音,他们抬头看过去。
一个男人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两个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牌,热情地接过他的行李箱,和他打招呼。
大概是白忍冬离他们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隐隐约约觉得那个拉着行李箱的男人的身影很熟悉,仔细一样,才发现出差回来的人,就是程有麒。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白忍冬似乎是听到那两个保安在叫小麒“老婆”,还说他出差辛苦之类的话。
他们边解程有麒的衣扣边把程有麒往保安亭里拖拽,白忍冬听到程有麒的呼喊和求救,“放开我!你们放开!”
“老婆,我们进去里面爽一爽吧。”
伴随着猥琐的笑声和强硬的拉扯拖拽的动作。程有麒被人紧紧地勒住了脖子。
程有麒挣扎着反抗,“我不是你们的老婆!狗东西,松开!松开!!”
是臭流氓。小麒遇到危险了。
啊!不行!不能碰小麒!赶快!
白忍冬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去,要去救程有麒。此时保安室的门早关上了,白忍冬焦急地捶打着门,捶得啪啪作响。
“开门开门!赶快开门!!”
对方不开门,白忍冬情急之下只能用力去踹。白忍冬一蹬腿把自己给蹬醒了,眼看天已经大亮,看时间八点多了,得起床去吃些早点,然后准备上班。
白忍冬醒后直捶枕头。
你看你,做的什么梦。
你明明想他,去找他吧。
(二)
龙飞天在看雾凇回来后,大概又在公司待了一个多星期,就回学校了。
回学校之前,都没有像敬书要走之前那样在宿舍里煮一顿火锅,因为程有麒已经出差去了,而白忍冬和阎西越要上班,也腾不出时间来和他道个别。
等白忍冬下班回来,龙飞天客厅里的床位已经空了出来,行李也全搬走了。
实际上,龙飞天也没多少行李,住进来那天,只拖了个大行李箱,床铺被褥那些都是从他舅家里抱过来的。
龙飞天走了,但宿舍的床位也没空出来几天,公司又招进来一个刘海遮住眼睛,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文案策划。衣着打扮不算邋遢,但气质很阴郁。
他叫唐东成,新闻专业,今年刚毕业,当过实习记者。对上一份工作的待遇不满意,才换了现在这份工作。
唐东成住在阎西越的上铺。
不过阎西越平时没怎么和他交流,两个人似乎聊不来。
他来公司之后每天独来独往,在食堂吃饭也是一个人。虽然住了进来,但是比起活泼闹腾的龙飞天,唐东成整个人跟空气似的,在宿舍里也不发出声响。
阎西越和程有麒一个项目组,是不应该留在公司的,是老板临时给他换了组。
由于项目难度原因,老板紧急招了新的影视后期和更专业的剧场剪辑,并没有带原本在组里剪短视频的阎西越去出差,而是让阎西越先跟王小明做事。
所以阎西越能和白忍冬朝夕相处。
甚至可以说是被白忍冬像带徒弟一样,每天带着干活。阎西越继续留在公司剪一些之前没剪完的,排片表上的内容。
钱导还让人发过来一些他们片场日常,让他剪些拍摄花絮出来,发在公司运营的视频大号上,水水视频,当是更新。
白忍冬有时也会和阎西越一起坐在工位上,看发回来的视频素材,眼睛不自觉地去寻找程有麒扛着摄像机的身影。
拍花絮的家伙好偏心都不愿意给摄像师一个镜头,但转念一想会不会连花絮也是小麒拍的,所以才没有自己的镜头。
阎西越打过一次告白直球,被白忍冬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把喜欢白忍冬挂在嘴上,也不再提要约白忍冬一起出去玩之类的话了。
而是像无事发生一样,每天乖乖蹲在白忍冬旁边和白忍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吃饭睡觉。
一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样子。
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过任何的改变,也没有任何隔阂。
白忍冬本来觉得怪,几天后又见怪不怪了,所谓“告白”,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吧。
他们谁也没再提那天的事。阎西越没有表现出无事献殷勤,白忍冬也没有逃避退让,两个人还像之前一样相处。
白忍冬见阎西越工作上还算上进,又肯动脑学习,还时不时地主动来给自己帮帮忙,态度也很好,自然把他当成小徒弟来带,工作上还经常指导指导他。
白忍冬并不觉得教他东西是在浪费时间,因为阎西越在处理问题上很聪明,很多时候几乎一点就通,而且还会给出白忍冬一些比较好的反馈,比如解决问题的更简便的方法之类的。
这时候白忍冬就会笑着夸奖他。
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人就是应该多沟通交流。西越你真厉害!
十天半月下来,两人都好好地相处。
有天,阎西越突然跟白忍冬说。
“冬哥。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白忍冬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阎西越一副非常惭愧的表情,“冬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骚扰你了,之前在公司,让你被别人看笑话了,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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