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行
作者:风途石头
文案:
古代 / BDSM / 有肉 / 强势攻
谋反的逆臣之子被发往军中为奴,跟将军和监军的故事。
将军负责走肾,监军负责走心,分工非常明确。
封建主义自带bdsm属性,有虐身,元素众多,很黄暴,慎入。
没有np情节。
将军其人非常畜生,特别强势,就强势到什么程度呢?明明是三角关系,让他搞得另一个攻像是在偷情一样。
第1章 楔子
夏末之际,庭中花开得一团糜艳,竹影落在地上,细长叶片轻轻簇动,院中园林精致,水流潺潺。
幽幽的萧声萦绕在梁上,和着夏风飘出许远,转调之间十分流畅,这曲子不知是何人所作,竟是如此悲怆,虽无嘶哑之声,却有哽咽之意,如泣如诉,欲说还休。
宴从君生性喜静,院子在相府的最偏一隅,最初只是用作别院住的,夏日避暑,是个好去处,后他不为父兄所喜,就在这常住下了。
别院虽偏远,他却已能听得斧钺之音与倾颓之声,间或爆出一两声哭声,也不知是谁的。
他早知如此。
宴从君恍若未闻,坐在井边安静地吹着萧,寡淡的面容无悲无喜,眼中却似有悲恸之意,纤细分明的手指握着玉箫,十分好看,显得他的身姿愈加挺秀单薄。
一曲终了,宴从君垂眸,收了手,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缓步走进屋中,放下手中青玉萧,抬手抽掉冠上玉簪,满头青丝披散下来,他将簪子放在萧旁,脱掉外衫,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里衬,单薄素净得像个纸人。人声已涌到院中来,宴从君便这样走了出去。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拿着长枪的兵们均是警惕退后一步,见宴从君这般打扮,均是一愣。
俨然一副阶下囚模样,竟清高得不似凡世俗人,早听闻宴府小公子容貌俊俏、不爱斧兵,哪成想竟要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
领兵参军迈前一步,嘲声说:“宴公子,失礼了,请吧!”
及至宣阳殿,宴从君都如失了魂,种种酷刑他听在耳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宴从君。”那年轻的天子高高在上,森冷的声音唤了他一声。
宴从君回神,更低地伏下身子。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宴从君身子不动,慢慢地抬起脸来,直视龙颜后,又瞬间收回目光。
天子二十有二,面容与太子时期无异,何其熟悉的一张脸。
“宴从君。”皇帝又念了这几个字一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此名何意?”
逆臣之子,何其嘲讽,宴从君却不敢不答,低垂下头,答道:“顺从君主。”
皇帝轻笑了一声,声音好似结出了冰碴,说:“倒真是个好名字。”
皇帝话头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说:“从君,好,朕便容你,相府小公子甚爱工巧,此等差事倒真与你相称。”
“宴姓不好,便不要了,逆臣之子从君,发于边境甲兵为奴!”
此言一出,全朝哗然,堂堂七尺男儿发做军妓,何其凌辱,即便是逆臣之子也不该受此折辱,皇帝此举,实非君子之举!
言官正欲上前,却被森严威压逼得止住了动作,天子环顾殿中,冷声道:“为逆臣言者,视为同党,杀无赦!”
天子痛失爱妹,杀一个宴从峦还不够,这是将长公主之死迁怒到了宴从君身上,何人敢劝?
满朝肃然,天子转向跪伏在地的素白人影,说:“还不接旨?”
宴从君低低叩首,一字一顿道:“从君谢皇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和三年。朝堂大乱,丞相宴明堂私通戎人,党同镇西将军府所辖州府之下封州都督,割十五城以让,借兵谋逆,其长子宴从峦时任禁军首领,内外逢合,攻破紫禁,率兵直入皇城,长公主长明殒命,帝外逃,魏之王朝数百年,大厦将倾。
时镇西大将军、奉安侯展戎,出奇兵以袭,隔戎卒于封州境内,前后夹击,俘虏敌军数千人,三日内连夺七城,另派牙外军三万与安北将军府之宿京军、步兵校尉之三千精兵,围禁军逆党于正熙门。
时三日,戎人不敌,撤军于境前,逆党均伏法,生擒宴明堂及诸逆臣叛将,帝归之,于宣阳殿亲审,深悼长公主之薨,间数次不得语。
宴家籍没,女眷房产皆充官用,太后念宴赵氏闺中情谊,亲赐白绫三尺,免其拍卖凌辱之罪,实为隆恩。余之女侣皆入宫为奴,抑或赐予官家。宴明堂及长子宴从峦皆以死罪入天牢,然一判之少见,乃为空前绝后,遂于此单论。
次子宴从君,少为太子伴读,其性素静,不曾参与反事,正熙门事发,束手于宅中。宣阳殿中,帝亲笔朱批——除却姓氏,打入贱籍,发于甲兵为奴。
自古往往,身家以同姓株连,男子均死刑,女子则入坊为奴,男子发往军中,实所未闻,特记之。
——《后魏书》
第2章 送到我帐中去
与戎人交境之处,百里连营,大军压境,两军交戈将近半个月,戎人军队连连败退,宴明堂割出去的十五城被悉数夺回,照目前战势来看,戎人投降在即。
从封州境内被俘虏的兵士皆是荷兹人,此事不出展戎所料,西戎部落大小十三国,成气候的只有连仓、荷兹、补诸三国,其中荷兹与魏境最近,也最不安分,这次西戎合盟,串通宰相,想必是荷兹牵的头。
西北风沙大,夏日太阳毒辣,一阵热风吹过,营帐随风猎猎,掌管后勤军务的主事兵立于大帐前,喊了声:“禀将军!”
副将准入,他踏入帐中,此时帐中除却他只有两人,副将立于边防图一侧,一位身披银色明光甲的将领坐于正位条案之后,从边防图上抬起眼,他眸光冷锐,面容清俊无俦,二十有四的年轻人,一身威压逼人,正是让戎人闻之风声鹤唳的镇西大将军、奉安侯展戎。
“禀将军,皇上念将士守疆劳苦,体恤军士,自京中遣来一批美妓,合计二十余三人,现安置在小营……”
边塞守军劳务苦重,除却将军府中养着的一干美姬伶人,军妓转营自始设之,从未断绝,何况出兵设连营打仗,必将携妇人,除却取乐纵情,还需她们料理杂务炊事,此等小事,何以来报?
展戎眉头一皱,说:“军妓入营此等杂事,也要劳本将烦心?”
那人身体一震,抱拳低头,小心抬眼,说:“禀将军,此等小事属下不敢劳烦将军,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
那相府小公子虽然被贬为妓,到底也是男儿之身,若同女子安置在同一营中,恐是不合伦理,单立一帐,则是不合身份,与将士同住,更是不合体统,要如何安置,叫他实为踟蹰。
展戎微微扬眉。
相府小公子?沦落至此,倒也新鲜,不妨一看。
营帐直径二十尺有余,布置简单,似乎并不是用来居住的帐篷,并没有看见床铺被褥,中心空旷,此时显得跪了二十三人,略显拥挤。
这当中大多数都是罪臣之女,抑或美艳侍妾,常年养在府宅中,身体娇弱,从京城一路舟车劳顿至边城,就已是酷刑,及至掖州城前,路上已死了七人。
自掖州驿馆换牛车,路过将军府而不入,这群人方知自己是要被送往军营中,有几位直哭得脱了水,险些一命呜呼。
及至大寨,又被安置在这里跪了这许久,营中隐隐约约响起啜泣声,好似传染般,这些弱女子,皆抹起了眼泪来。
宴从君在最侧安静跪着,盯着自己的手,好似对外物浑然不觉。
他方才在路上听周围几位女子讨论哭泣,一女子道:“你我入了贱籍,连乐坊都没入得,到了军营,更是与死刑无别,我听闻寻常营妓,三天就需得一转营,叫他们轮番糟蹋,加上还需做苦务,有的都活不过半年。”
这女子容貌艳丽,似乎是个侍妾,曾听自己主人说过这般制度,身侧豆蔻女子哪里知道这般,听了这话,当即哭晕了过去。
帐中闷热,女子身体娇弱,将要不支之时,帐子门帘被小卒掀开,一位面容冷峻,身披银甲的将军走了进来。
帐中两位小兵抱拳行礼。
展戎的目光自宴从君始,扫过一干众人,方才哭得东倒西歪的女子们都跪直身体,瑟瑟发抖。
勾着金线的鹿皮战靴从眼前地面经过,展戎在帐中踱步一周,沉声开口:“尔等皆为罪臣之家眷,按律当斩,圣上宽厚,许你们一条活路,现入了营中,谨慎做事,兴许有一天能重新脱离贱籍。”
展戎转向随在他身后的那位主事兵,那人抱拳:“属下在。”
“将她们交予红药打理,备个新营,明日再领规矩。”
“是!”
展戎话罢环视一圈,怯怯地抬头偷看他的女子复又垂下头去。那战靴又从宴从君面前经过。
展戎正欲离开,脚步一滞,他侧身低头看去,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拽住了他盔甲的下摆,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溢着水光的明亮眸子看向他。
营中小兵见状忙要上前拉开宴从君,展戎一摆手,他饶有兴趣地俯视宴从君片刻,说:“送到我帐中去。”
第3章 自荐枕席
展戎之私帐位于这营盘的中央,只与议事大帐隔了几个营房,营中将士皆是屯田兵,常年驻扎边境,个个黝黑结实,见了宴从君这般瘦弱清秀的男子,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宴从君恍若未觉,只顾专心走路,丝毫未曾移开目光。小兵将他送至帐前,于看守帐子的卫兵说了情况,硬声对宴从君说:“将军归来前,你便在这里等着,稍后会有人送来浴汤,小心你的手脚,莫要乱摸乱碰。”
宴从君轻轻点头,待送他来那小兵走了,才掀开帘幕,走进帐中。
魏朝重武轻文,边将大多习性骄奢,从帐中布置便可见一斑。
大帐目测方圆近十丈,帐中布置豪奢,地上毫无遗漏地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大帐被帷幔隔成了数个区域,正位摆着一条长案,绕过屏风,乃是展戎的卧榻,上面铺着动物的毛皮,帐中围墙皆有挂饰,若不知这是在军营中,说是游牧民族首领的常住之地也是有人信的。
两个勤务兵将浴桶抬了进来,只看了他一眼,遂收回视线,将木桶放在帷幔的另一边,又拎了热水进来,一个红衣的女子紧跟着掀开了大帐的帘子,与宴从君四目相对,微微愣怔,旋即嘴角微微勾起。
一身红衣,是娼妓的打扮。宴从君暗自打量她,女子容貌艳丽,眸色放荡,嘴唇同衣裳一样艳红,眉中央贴着一枚花子,再见衣裳布料,便知不是寻常营妓,宴从君只微微思忖,便知这女子可能是方才将军口中的“红药”,想来是个管事的,说不定,是将军府的内妓,带来帐中料看营妓,照顾将军起居。
宴从君侧身看着她,没有说话,勤务兵退出去后女子才走上前来,围着他绕了一圈,笑吟吟道:“这倒是哪家的公子,沦落至这等境地了?”
宴从君虽然衣衫皆为素白,却不似寻常为奴的那般畏缩,眉目虽然寡淡,却依然带着一股不容亵渎的贵气,脊梁骨笔直,好似一枝竹子立在屋里头,这么单薄的一道景,却是容不得别人的目光往别处看。
宴从君并未作声,女子无心逗弄他,说:“我本来要来教导这一条腿踏入虎穴的姑娘一番,但看公子是个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我只知道今日有新押来的营妓,将军放着二八小茶不选,一面之缘就能走进这帐子里,公子必然是使了手段,这心思,谁人能不清楚呢?”
红药一双笑眼看着他,这时候倒有些嗟叹意味,提点道:“公子不想被万人骑才使了手段,跟了这位将军,你若是不乖觉,下场恐怕还不如万人骑。”
宴从君这才抬眼,看向对面女子的眼睛。
“将军喜欢驯顺之人,公子记牢了。”红药最后说。
宴从君知道红药深意,他最为通透不过,即便红药不说,他也不会给自己找委屈,听得红药提点,心中更是有数,轻轻开口说:“谢姐姐提点。”
他一开口,女子又笑起来了,宴从君不知缘由,却无好奇之意,女子望着帷幔那边升起的水汽,问:“沐浴净身,公子用我教吗?”
宴从君摇头,
红药凑近,媚眼微眯,又轻声说:“公子刚入贱籍,礼数可用我教吗?侍奉之事,又需得我教吗?”
宴从君看着她,无心细想女子此言是为羞辱还是为提点,回道:“从君自除去外袍,便自知身份,不敢逾越。
“从君?”红药轻佻地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茬,却无什么嘲讽意味,她笑起来不遮不掩,与寻常女子不同,竟是十分明艳,“你叫这名字,难怪被发配到这里来。”
宴从君眸波微荡,转瞬即逝,垂下眼帘。
“你去洗浴吧,我在这里等你,将军脾性喜好,我略知一二,多少能教你少吃些苦头。”红药说,“我却帮不了你什么,你的命数,还要看你自己。”
宴从君微微颔首,绕过帷幔去。
展戎归来之时,夜色已深。
自红药离开,从君在塌边已跪了不知多久,他不知展戎会在何时归来,不敢乱动,几乎支撑不住,终于听得卫兵行礼与掀开帘幕的声音。
脚步声踏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屋里安静异常。展戎眉毛微扬,绕过屏风,只见那清瘦俊俏的男子只着了一身纱制白色中单,乖顺地跪在塌边,听得他走近,驯顺地伏低身子行礼。
如同每一个等待宠幸的美姬侍妾。
展戎虽稍有意外,却不以为意,他淡漠地俯视跪伏在地的身影,靴尖挑起从君的下巴,从君轻轻抬眼,看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将军。
男人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翘,如作风一派的硬朗,背着光,看起来更是冰冷不近人情,从君乖顺地看向将军,神态平静驯顺,那双眸子仍是如同盈着水光一般,清澈异常。
“为本将卸甲。”展戎沉声道。
“是。”从君轻轻应声,垂眸起身,有条不紊地为展戎卸甲,自肩甲开始,一件件摆在身侧条案上,卸到下身时,他复又跪下,卸完所有盔甲,又替展戎除战靴。
这娴熟的动作,若是不说,哪里让人能联想到他是相府的公子,展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落魄的小公子朝他自荐枕席,又如此驯服顺从,怕不是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养尊处优长大,却是个识时务的人,能如此弯下脊梁,着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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