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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越了然：“穿衣有罪论？”
“是。”俞森点了点头,“omega做什么都是错的，尤其是我们这种人。”
“哪种人？”
“没钱没势的omega，背后没人撑腰，就是好欺负。客人……”俞森眼中露出些许惶恐，他甚至不敢看严越，像是曾经在alpha那遭过什么罪。
结合他们二人进屋时说过的那些话，严越猜测很可能是前面两次给人服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例如，被猥亵，被侮辱行窃。
所以，这两兄弟在入门时就拒绝了自己让他们把浴袍穿进来的提议。
尤其是见到严越一开场就给了好评，两人明显对沈曦云多了些巴结。
俞森俞选都是聪明人，很有眼色，没选择巴结自己，而是在讨好沈曦云。
严越打断他接下来的话，问：“如果刚才进门的时候，我要求特殊服务，你们会接受么？”
俞森手一僵，和俞选看了一眼，将腰上系着的根本挡不了什么的围裙解下来塞进了推车底部：“只能做到这一步，套餐里……”
男孩脸色苍白，更多的他不愿意多说了。
严越也看明白了，这处场馆是带暗示性的。
是在暗示客人可以为所欲为，也是在暗示技师可以捞点好处，而高层负责人则可以从中抽点油水走。
只不过，他点的两个都是没经历过风雨的雏儿。
俞森紧咬着牙关不吭声，俞选却是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两，两个，我，和哥哥在一起。”
“别瞎说！”俞森前脚还在底气十足的吼弟弟，后一秒就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客人，您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放了他，他不懂事。”
“起来吧！我就随便聊聊，不用紧张，我只是好奇。我爱人还在这，能对你们两孩子做什么？”严越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就是一听故事的，不会把你们怎样的。”
被点名的沈曦云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他脸朝下，严越没看见他什么表情，只知道他耳朵红了。
“先生是个好人。”俞森说。
少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许是在这种场所待久了，现今有个人听他们的故事，他也不再拘谨。
“我和弟弟在娘胎里待的时间有点久，可能影响了后来的分化，比正常人晚了两年。分化没多久，都是omega，家里刚好需要钱，有个亲戚给家里说了这里。”
“就来了这？”
“是，有人来家里看，给了十万星布，把我和弟弟领走了。”俞森语气哽咽，脸上强挤出笑容，“刚好够爸爸做手术的。在我们那种地方成为omega也是一种罪过，趁着能卖好价钱的时候将自己卖了最好。”
“你父母就这么让你们走了？”
“家里还有其他孩子，不只我们两个。”俞选说，“我跟哥哥都不想随便就嫁了，要是alpha腻了抛弃我们，是会被抓到生育所去的，我们都不想被强迫着做那种事给人生孩子。”
“是。”俞森接着说，“在这待着比家里条件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客人不讲理。不过，有师父保护我们，暂时不会出大问题。”
“那两次没给五星好评是因为被欺负呢？”严越想要确认一下。
“嗯，本来我们俩个是有一百星布的零花钱奖励的，那个人想脱俞选衣服，我们躲进了厕所。他事后说我们是小偷。”
他笑了笑，“零花钱扣光了，赔给客人的损失费也是记在我们头上的，需要给这里打工很久才能还清。师父是这么帮我们脱困的，之后进屋，omega都要脱干净给客人检查。”
“第二次服务的时候，是我的失误，客人想我跟他走。我说要两个一起走，他不同意，怕我讹他，给了我投诉。”
“omega因为我们兄弟俩要被别的客人当作小偷检查，都挺恨我们的，要不是因为师父，我和俞选就要饿死了。现在是旅游旺季，来这边的人很多，刚好就我们两个被闲置的在，就派我们过来了。”
“你们师父是？”严越好奇的问。
第五十五章 先生，我也要抱
一个能在这种场所保护住两个omega的，要么是台柱子一般的存在，要么就是能说上话的负责人。
能坐到负责人的位置，早就看惯了下方人的生死，只会关注自身能得到的利益，是不会对两个来自贫民窟的底层omega另眼相待的。
“也是omega，师父教会了我们很多，也教我们做功课，学习怎么人穴位这些。”
“他是不是很受欢迎？”
俞选往严越这边偏了一眼，“是的，师父好像跟老板关系好。”
那就是老板情人了，严越心说。
“要是有人让你们两个不分开，为你们俩赎身，愿意出去么？或者，一个月多少钱，你们愿意跟我？”
俞森俞选呼吸一窒。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沈曦云。
沈曦云就像是睡着了，半点反应也没有。
“你按得很舒服，他在我这不设防，睡着了。”严越看出了二人的苦恼，开门见山地直说。
“他，他是您夫人么？”俞选问。
“要是他醒着，会很高兴你这么喊他。”
“可是，那我们……”他看着自己的哥哥，像是在纠结。
显然，他们都知道，跟alpha出去必然是不会做正房的。
严越看得出，这两人应该很不想在这种地方待着，但被“穷”困住了脚，又怀疑那些alpha是否会兑现诺言。
“若是不答应，您会投诉我们么？”俞森问。
“不会。”
两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可是，你，有夫人，为什么还……”
“给他找两个伴，尤其是你们俩，还挺能干的，陪着他挺合适的，他太孤单了。”
这儿也算半个风月场所，男人嘴里的污秽，他们见得多了，omega被抛下想回来做事，却被上面的人喊作破鞋下贱，他们也曾听过。
严越这话一出，两个少年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像是在说：alpha果然没好东西，看着人模狗样的，当着老婆的面都敢搞颜色。
“手艺学的怎么样？”
“之前半年在练形体步态，才学了两个月……”俞森到底是哥哥，在俞选还在郁闷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要学多久？”
“四个月。”
“你们……”有些话，严越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来说，“好好学，考虑好了你们联系我，我让人来接你们。考虑好之前，保护好自己。”
俞森有些可悲的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omega的存在太渺小，不管去了哪都是要受气的，与其在这地方受气不如……
他记得进门的时候男人对他的omega表现得很贴心，要是这份贴心能分1/10给他，他就知足了。
“一个月，五百，多么？”
“咳！”严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多少？”
“五百星布，一个人……”像是怕严越嫌多，俞森改口，“两，两个人五百可以么？”
严越：……
他现在很怀疑这两兄弟没见过钱。
星布这种货币，严越在购物的时候做过对比，等价于人民币。
他为了让沈曦云心甘情愿的收自己转过来的钱，给沈曦云编造了一套工资理论，每个月都是几千的转，到这两小子了……
卖身钱竟然一个人只要两百五星布，够二百五的。
“你们在家的时候见过最多的钱是多少？”
“三百。”俞森伸出三根手指，说的时候还有些自豪：“我母亲给人做鞋垫，一个月的工资。”
“……”严越。
得！家里是真穷到掀不开锅才贱卖儿子的。
“你们认为三百很多？”
“不，不多么？”
今天在这的消费，就他和沈曦云的加起来，也得小三千星布。
按理来说这两小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该没见识到这种地步的啊！
除非有人保护，那个保护的人除了他们的师父，严越想不出其他人了。
“你们不工作不训练的时候在哪？”
“在房间里不出去，这边消费太高了，有一次我和俞选出去，回来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他说我们穿得太破，不让进。后来师父给我们买了新衣服，但是我们不敢出去了。”
“五百就五百吧！”严越是个资本家，也乐得坑人。
反正沈曦云宅，很难出去，接触面少，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们五百在大城市连温饱都难。
这两小子跟在沈曦云身后也花不了多少钱，没事的时候还能帮着沈曦云疏通筋骨，他是稳赚不亏的，五百星布就当给他们的零花钱算了。
“两个人么？”
“一个人。”
“谢谢。”俞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到给的比场子里的还多，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曾在心里骂过严越是渣男。
“可能不是我自己过来，或许会派人来，会带你们去医院体检。”
这是必须的，沈曦云身子薄，身边人必须是从里到外的干净。
“我知道，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检查了。”
“记一下我号码吧！”
俞森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有些脸红的将小衣扣子解开，他蹲在床边，反手将笔递了过去：“写在小衣里面吧！写在别处看见了会被没收的。”
“是对你们俩这么严，还是多别人？”
“我们俩。”俞选也是同样蹲下，“写两个，哥哥那没了，我的还能看。”
“你们俩是真的很不想在这种地方待着了？”
笔尖落在俞选背上的时候，他抖了下身子，终于没绷住，哭了出来：“有个omega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抬回来的时候那儿烂了，怕。”
杀鸡儆猴啊！
严越想。
这是有人在逼着他们下水了，难怪他们明明不乐意却是没纠结多久就投降了。
他们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好好学手艺，学得快，我就能快些来接你们。”
他看上的从来不是这两个人，而是沈曦云在他们俩面前属于强者，他们能依附沈曦云活。
强者在弱者面前总是放松的，以沈曦云的性格，能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
“好。”俞森愣了愣。
严越见这两孩子还没回神，披着浴袍坐了起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和善的长辈：“需要拥抱的话，肩膀可以借你们一会。”
两人傻傻的，却不敢过来，正这时，沈曦云睁开了眼：“也可以抱我的。”
“呵。”严越轻笑一声。
“先生，我也要抱。”
严越扯了扯嘴角，宠溺的笑着：“过来了。”
第五十六章 非分之想
“吃醋呢？”
“嗯唔嗯唔……”沈曦云只是轻轻摇头。
“那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自回了住所，沈曦云便一直这么看着他，严越处理完公司那边的一些杂事，才有功夫将心思落在他身上。
他起身，半蹲着身子，手从沈曦云膝盖下弯过去，沈曦云配合的勾住他脖子，继续眼里冒着星星的看他。
“没吃醋，那是需要服务咯？”
沈曦云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他抬起头，凝视着严越，不解的问，“什，什么服务啊！”
“嗯……”严越顿了顿，“看你想要什么？”
他嘴上是这么说，却是轻车熟路的将人拐进了浴室。
“我什么都不要。”他站在浴缸里说，“就是觉得先生很帅。”
“哦。”严越抱臂站在他对面， “可是，现在我用的不是我自己的脸。”
沈曦云：……
他好像又夸错人了？
沈曦云有些无助的挠了挠头，视线重回严越头上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在对自己笑。
“跟谁学的这些？”严越捏了捏他的脸，“油嘴滑舌，会说话以前怎么不多说点。”
“以前！以前不熟啊！”他挡住脸，始终不敢看严越。
“哦，不熟。”严越嘴里喃呢着，去行李箱里拿了衣物进来见他还站着，又道，“真要我给你洗啊？”
“不！不是这个意思！”他红着脸抢白，“我，我这就洗，洗的。”
严越关了门，走到花洒下给自己冲澡，他刚给自己身上抹了浴液就发现一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他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关于沈曦云，他疏忽了很多事，例如，对方不是瘦弱的男孩子，是omega。
而现在，对方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正是上头的年纪。
以前是没得到被人伺候的好处，他也忙，没时间去拥有那方面的需求，却忘了是个正常人都该有需求。
前几天在老太爷那，是为形势所逼，他亲得人晕了过去。
而现在，小孩儿面皮薄，他图省事的在沈曦云面前洗澡，如今被这样瞧着，多半是给小孩儿带来了压力。
“好看么？”他抓着沈曦云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肩上，“盯我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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