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多久。”沈曦云不敢看他,甚至觉得自己触碰着严越皮肤的指尖都在发烫,“就,就一会。”
“想继续看么?”
“啊?”沈曦云诧异。
他总算是正眼看严越了,只是,仅此一眼,就又埋下了头。
“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是你的。”严越把人从池子里拽了出来,他坐在浴室里放着的小凳子上,递给沈曦云一块毛巾,“知道什么意思么?”
“知,知道的。”
沈曦云像是被蒸熟的虾,活着的时候软软的心外套着一层硬壳,而现在被蒸熟了还得被人戳着往前走。
“帮,帮先生洗澡。”沈曦云不敢看他,只好走到严越身后,替他搓着背。
脑子不知怎么抽了,竟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去,“占先生便宜。”
“呵!”严越乐了。
沈曦云僵了,“我,我……”
“你能占到我什么便宜?老夫老妻了,什么没看过?”
“我没看过!”他急忙否定。
严越倒是愣了下。
他是真不懂这具身体的原主对沈曦云是个什么心态。
第一次见沈曦云时,他被屋子里装满了柜子的刑具震住了。
他也了解沈曦云,知道这小子连说谎都不会,一诈就露馅。
“真没看过?”
“没有!”沈曦云闷着声音,像是怕他不信才解释,“我,我就有一次想给他脱衣服,让他睡好一点。那天他是喝酒回来的,我看他衣服有点脏,想给他擦擦。”
“后来呢?”
“后来他嫌我恶心,喊我滚,揍了我一顿,离家出走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沈曦云抹了抹眼泪,不确定的问,“先生,你喝酒了会发疯么?”
“不会。”
“真的?”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要将眼泪憋回去。
“想哭就哭吧!哭的时间不要太长,伤身体,为那种人哭也不值得。”
“嗯!”沈曦云吸了吸鼻子,继续给严越擦。
只是,毛巾越来越往下,而严越为了让他方便也站了起来。
沈曦云僵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将眼睛斜到一旁。
他想到一件事,几次不省人事,都是严越帮他洗的身子,而在日常生活中他也发现严越有些洁癖,那自己……必然是被洗得很干净的。
“好了!不为难你。”严越从他手里拿过毛巾,“回你的池子里继续泡去。”
“好,好的……”沈曦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转身,快速跳进了浴盆里。
这一次,他学乖了,他是背对着严越的。
“先生……”
“嗯?”
“俞森俞选他们让你写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啊?在,在背上写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可怜。”
“就这样么?”
“得找机会把这个窝给铲了。”
沈曦云:……
“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吧!”沈曦云怕他不知道联盟的有些很奇葩的规定,“俞森俞选是从他父母那卖过来的,而且,孩子也是同意的,不会有人管这件事的。我知道,在先生那……唔……”
沈曦云睁大了眼睛,看着从头顶绕过来的严越,在换气的时候,他软着身子问,“先生怎么又亲?”
“你以为你家先生是个傻子?”
严越蹲过来的时候是穿了衣服的,沈曦云虽被亲得不好意思,却还是腼腆笑了笑。
“我以为先生不知道。”
“等有时间了,我和溥良平聊聊。”
“聊什么啊?”沈曦云不懂他聊天的跨度为什么这么大,好奇的问,“生意上的事么?先生,除了生意上的事你还是少和他说话,他脑子好像真有问题。”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能看不出?”严越轻轻敲了敲他的小脑瓜子,“聊禁药的事。”
“先生!”沈曦云见他要走,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说过,我不会再寻短见了,你不要一直想着这件事好不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寻短见了。”
“不是因为你。”严越微躬着身子,用脑袋抵着他的额头,“只是禁药让我看到了一种可能,他们家刚好又有自己的医疗研究所。”
沈曦云蹙着眉,“我不是很懂,这和禁药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omega在最初沦为生育工具的时候是猎物,那猎人就是beta和少量穷人家的alpha,大多数的alpha都是买家。那么禁药在当时,便相当于一种只能作用于omega的诱捕剂。”
“先生的意思是说禁药可以改变omega,可以把我们往坏处去改变,也能往好处去改变?”
“不确定,这是溥良平的事,不是我的事。”严越耸了耸肩。
沈曦云只顾着想问题,在说话间严越已经给他清洗完了,被浴巾包着送上床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那先生……”不过,他的问号太多了,很快就冲淡了这份不自在,“你想要的是怎么改变?往哪方面改变啊!”
“至少是过得像个人吧!”严越着重看了他一眼,“像菟丝子一样没尊严的活着,随时会被抛弃,被像物品一样的送来送去的生活,你应该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吧?”
沈曦云打了个寒颤。
他最庆幸的是,在绝望之时,严越以严跃的身体重生,奔他而来。
“不想了。”沈曦云忍不住主动去拥抱他。
严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说:“在你出去的时候,不再被人当做一件物品讨论着私密部位用起来怎么样,不再有人用眼神或者动作对你做出不雅动作,是我要为你做到的程度。”
“先生怎么可以这么好?你这样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不是说过么?你需要我就会在,不会离开你的。”
沈曦云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想都没想就吻了上去。
只是没出一分钟,他就停了下来,而原本搂着他的严越已经摊在了床上,他嘴里还在哈哈乐着。
沈曦云坐在他腰上,心里的尴尬比先前给严越搓澡差点搓到不该去的位置还要严重。
“你!”他气愤的咬住嘴唇,转身,往另一张床上去。
只是,还没等他的脚从严越身边踏过去,身上用来遮羞的浴巾就被严越撕开。
他只觉身上一片凉意,人已经被扑倒了。
“先生……你坏!”沈曦云羞愤,想要推开他,“你放开我……唔!”
换气的时候严越才半开玩笑的窝在他颈间,“年纪小,正常。”
“我以前,我以前,没有。”他的唇上带着一层水渍,理亏中带着一丝羞恼,“从没这样过,上次,上次在老太爷家也没有,都是你,都怪你。”
“呵,呵呵呵……”严越躺在他身侧笑得那叫一个开怀,他打开手机,找到通讯页面。
沈曦云看到拨号界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尚建民。
“你干嘛?”他往上爬着,想要抢严越的手机,却是被严越拽了下去。
这一刻,他哭了,“别打!我,我就是对先生有反应了,我承认,我承认,你别打好不好,是我喜欢先生才……”
严越愣了下,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行行行,不打了,别哭。”
严越刚将手机递给他,手机就被他关了机。
“你给他打什么?非得让别人都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么?我……我丢脸丢大了。”
“什么叫非分之想啊!”严越小心翼翼的捧着他脸,“只是怕你身体有问题,咨询一下omega该不该有反应,我又不是你们这的人,我怎么知道这些。”
沈曦云眨了眨眼睛,睫毛一片湿意,他不相信的问:“真的?”
第五十七章 又骨折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曦云仔细想了想,严越好像真的没骗过他。
他的先生从来都是有理有据的对他进行着说教,不管是什么事,先生都跟个老古板似的,而他在先生这则像是被老师训教的学生,不敢抬头。
先生要么羞得他无地自容,要么令他尴尬得抠脚,再要么冲得他幼小的心灵四分五裂。
他永远不敢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的先生。
比如现在。
“你也不小了,都是成年人了,有点感觉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一直没感觉则是不正常的。怎么这么害羞?”
“唔……吧!”
沈曦云抿了抿嘴,不敢多接话。
他怕自己被严越欺负得死死的。
“上次我让尚医生帮我找解剖书,书给我寄过来了,我只是随手翻了翻,也没看到上面讲这块东西。”
听得这话,沈曦云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在这一刻都没了。
“以前真没有过?”严越轻轻摸着他的耳朵,“不是对从前的我,是对任何人都没那样过?”
“没有!”沈曦云扭了扭脖子,将他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拿下来,“从来没有。”
“那心跳呢?有没有见什么人心跳加速的?”
“就,就几次……”
沈曦云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
他白了严越一眼,都怪他。
“都是先生亲我……”他无地自容的往下缩了缩。
严越却是将身下的人往上提了一把。
沈曦云:……
“话都没说完,跑哪去?”
“我没跑,我……不要问了!”他脸都涨得发酸了,不能再被问这些羞耻的事了,“我,我都承认我对先生有非分之想了,放过我吧?”
“你那么可爱,我怎么能放过!”
“啊!”沈曦云抓狂的想要做点什么。
可四面八方都被严越锁定了,他根本没地方活动。
他现在就想窝在被子里打个滚,去一下心底的燥意。
还有身下那什么的动静……
“先生,你让开,让我去那边……”
“你不是说要一起睡的么?现在又瞎折腾什么?”
“我……”
沈曦云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他好像不只挖坑,还添了把土,在自己坟上跺了跺脚,把自己坑得死死的。
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他觉得严越要是再不放过他,他就要被烧得七窍生烟了。
“小伙子,还挺有劲。”严越笑了笑,“不逗你了。”
“呼!”沈曦云松了口气。
见他真的坐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往隔壁床上走去,只是……
“啊!”
“去哪?我不过喝口茶你就想跑?有本事撩没本事给自己降火?”
“不是!我没撩!”沈曦云一口咬在他肩膀,又后知后觉的擦着严越肩上自己留下的口水,嘴里道着歉,“先生,对,对不起。”
“那就来点实际的吧!”
“啊?”沈曦云愣了下。
实际来得就像暴风雨,他满脑子都是刮风下雨该收衣服了。
对身体的控制权不在他手里,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严越越亲越下。
......
在结束后,他将浴巾随手往沈曦云身上一搭,自己进了浴室。
沈曦云满眼都是春水,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霞,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是先前的疯狂。
他想到严越离开时的那一眼,又瞥了一眼肚子上随手搭着的浴巾,眼泪似珍珠,不要钱的落在床上。
严越在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才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沈曦云跟条死鱼似的,蜷着两只脚,横摊在床上,一副看尽世事满目皆是疮痍的孤寂感。
“怎么不盖着?”
听见声音,沈曦云才从出神状态回来。
也是这时,他才察觉到屋子里的凉意。
严越已经打开了空调,将屋子里的温度调高了些。
沈曦云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惴惴不安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严越,想要起身,却像是被封印在了床上。
身体像是有千斤重,竟是软得动不了。
他尴尬的看着严越,蚊子嗡似的小声说,“动,动不了。”
“也就这么点能耐了。”严越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某些人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我,我没说什么啊!”他委屈巴巴的撅着嘴。
严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拨了一下被子,刚刚给他把肚子盖上,“行行行,是我说了。”
“你嫌弃我!”沈曦云吸了吸鼻子,想要止住眼泪,却是不争气的越流越多,“你嫌我恶心是不是?觉得我,我是和他好过的,所以你,你跑了。”
严越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
得出自己并没有哪点表现出嫌弃他这个人的结论后,深吸口气:“在知道omega的时候,我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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