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桑言。
“真的?”
桑言眨巴着大眼睛:
“比珍珠还真!”
“那为什么哥哥想跟着慕子弦离开,哥哥是喜欢慕子弦吗?”
啊?什么?
怎么突然就扯到女主身上了啊!
桑言移开视线:“我没有啊!”
“哥哥又在狡辩了,慕子弦向你伸手时,你明明是想去她怀里的!比起师弟,哥哥更喜欢慕子弦吗?”
“慕子弦温柔漂亮,修为也高,没人会不喜欢她吧!难道师弟不喜欢吗?”
桑言看见傅玄野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他道:
“不喜欢!”
桑言摸了摸下巴:
“那师弟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哥哥真的不知道吗?”
桑言瞪眼,傅玄野真的有喜欢的人。
“我认识吗?”
傅玄野点头:“哥哥不仅认识,还很熟。”
桑言一下懵圈了,他认识还很熟的女孩子,还能有谁?
不是范秦,也不是慕子弦,和他最熟的,就是慕大小姐,慕尚欣了。
不会吧!
桑言震惊,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鸭蛋了。
桑言做梦都没想到,傅玄野会喜欢慕尚欣这一款,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桑言每次见到慕尚欣,都想绕道走。
桑言惊惧的模样落在傅玄野眼中,他分明是吓到了。
傅玄野认为自己的暗示足够明显,无论桑言有多迟钝,也应该猜到自己说的人是谁。
傅玄野知道现在不是表达感情的时机,但看见桑言和别的人亲近,他简直要疯了。
他甚至想把所有碰过桑言的人通通杀掉,他想把桑言关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只属于他自己。
但傅玄野怕看见桑言伤心,更怕那扇窗户关起来,从此不再为他敞开。
桑言抗拒的表情,让傅玄野停住疯狂的念头。
他面上的表情恢复如初,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
“和哥哥开玩笑呢,哥哥不会当真了吧!”
桑言瞬间松了口气,他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师弟,你可吓坏人了,下次可不许开这种玩笑……”
傅玄野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笑意:
“嗯,师弟知道了。”
桑言想到范昭,皱起眉头问:
“师弟,范昭公子和范秦小姐如何了?你找到人了吗?”
“都安顿好了,只不过范昭伤得很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我把人安顿在魔禁山里,有狐族的治疗师守着,能不能撑下去,只有看他造化……”
桑言低下头:
“结丹渡劫时,范昭公子留下的雷母帮了我很大的忙,还没和他道声谢,他一定能撑下去的。”
傅玄野叹了口气:
“但愿吧!”
傅玄野坐起身,他扶起桑言:
“哥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你变不回人形,很可能被人下了禁锢术法。”
桑言盘腿坐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这石笋变宽大了些。
桑言问:“要我怎么配合?”
“我的灵力会进入你的体内,不要抗拒,放松身体就行。”
桑言点头,闭上眼,感受到四周有股温热的灵力钻进身体里,在丹田处汇集在一起。
然后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
桑言只感觉像是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出了一层薄汗,检查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桑言睁开眼,他用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见傅玄野的脸色有些阴沉,问道:
“师弟,如何?”
傅玄野摇头,眉头皱得紧。
“我并未发现你身体有何异常。”
桑言知道,这东西就像生病一样,能查到病因才好对症处理,查不到病因的情况最棘手。
桑言嘿嘿一笑:
“没关系,咱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第八十六章 不行
傅玄野脸色阴沉下来,环绕在桑言周身的金色灵力散去。
“我们该出去了。”
桑言点头,他闭上眼再睁开,神魂已经回到小狐狸的身体里。
桑言突然想到没办法和傅玄野沟通,打算让傅玄野教他,能在脑海里说话的术法。
他张嘴喊了一声:“师弟!”
桑言瞪大眼,又重复喊了一声:
“师弟!”
桑言瞬间惊喜地挥舞爪子:
“师弟师弟,我可以说话了耶!”
桑言欢喜地朝傅玄野扑过去,前脚踩到床铺边沿打了滑,身子往前栽去。
这床铺本不算高,但对于桑言这小小只来说,摔下去够呛。
就在桑言觉得,自己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一道金色的灵力轻轻托住桑言下坠的身子,缓缓放在地上。
傅玄野蹲下身,手指戳了戳桑言的额头。
“别淘气。”
桑言前爪抱着傅玄野的手臂:
“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玄野顺手抱起桑言,缓步往外走去:
“小术法而已,只能在你我之间使用。”
傅玄野把桑言塞进自己怀里,往门口走去。
桑言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那别人听不到我说话吗?只有师弟能听到?”
“恩!”
傅玄野把桑言的脑袋塞进胸膛里,桑言只有巴掌大,装进衣兜里完全察觉不到。
“待着,别动!”
傅玄野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修士,他们怀里抱着剑,凶神恶煞地瞪着傅玄野。
“喂!你就是泉符宗的队长?”
“何事?”
“考官让你去一趟偏殿,说是下午的位牌有问题,跟我来吧!”
“有什么问题?”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考官,怎么会知道。”
“废话少说,赶紧跟上,一会儿耽误了时间,有你好受的。”
傅玄野跟在两人身后。
桑言透过衣襟的缝隙往外看,两人走的路很偏,再加上是夜晚,周围都没有什么人。
已经深夜了,考官不下班吗?
桑言挠了挠傅玄野的胸口,示意他不要再跟着这两人走了。
傅玄野安抚般拍了拍桑言,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桑言一看这两人就没按什么好心。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外,傅玄野停下脚步:
“这不是去偏殿的路,你们想带我去哪儿?”
两人对视一眼,道:
“你一个毛头小子,来过断念宫吗?也知道去偏殿的路,这断念宫有好几座偏殿,走这条路最近,你懂什么,赶紧闭上嘴跟上!”
傅玄野却站着没动:
“断念宫共有七座偏殿,你们带的这条路,只能通往祠堂,可到不了偏殿!”
两人被傅玄野一噎,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哼,本想着到了祠堂在送你上路的,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那就受死吧!”
话音刚落,从树丛里钻出来十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把傅玄野团团围住。
傅玄野眸光冷凝地盯着面前的两位修士:
“虎峰宗私自斗殴,就不怕被取消参赛资格?”
那两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私自斗殴?谁知道,等人发现你的尸体时,玄门大比已经结束了,还是你有自信,能逃出去告状?”
傅玄野轻笑一声:
“说的对,不过你们少主呢?”
那两人冷哼一声:
“对付你而已,根本用不上少主出马。”
傅玄野脸色阴沉:
“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何要杀我?”
那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杀你要什么理由,单纯看你不爽,算不算理由!”
风吹过,树丛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傅玄野唇角微扬,他磨了磨后槽牙:
“正好今晚心情有些郁闷,虎峰宗少主,多谢了!”
眨眼间,一道金色的灵力一闪而过,冲向傅玄野的黑衣人,以及带路的两名修士,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树丛里发出声响,金色的灵力袭击过去,抓出来一个人。
“仙君饶命,仙君饶命,陷害仙君都是刚刚那些畜牲的计谋,小人一概不知,一概不晓,求仙君饶命啊!”
桑言透过缝隙看着这个长满麻子的男子,正是虎峰宗的少主虎宵,他有个绰号,叫虎麻子。
虎峰宗是三味宗最大的舔狗,虎宵曾是傅玄野的头号舔狗,自从傅玄野倒台后,他又成了顾冷的头号舔狗。
今天傅玄野让顾冷吃了瘪,那孙子指不定是为了给顾冷出气,才搞这么一出。
虎麻子本就嫉妒心强,见泉符宗进了前十,肯定是看不惯的。
“说实话!”傅玄野冷眸注视着虎宵。
金色的绳子捆住虎宵的脖子收紧,把人从地上拧起来。
虎宵吓得裤子都湿透了,滴滴答答滴水。
桑言两只爪子捂住鼻子。
真出息。
“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三,二……”
“顾少主让我看着您,我想许是今天您让他不快了,就想着帮他出出气,是我有眼无珠,不时泰山,仙君您绕过我这次,虎宵给您做牛马报答!”
金色的灵力松开虎宵,落在地上的虎宵赶紧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恳求傅玄野。
金色的灵力化作锋利的剑刃,对准虎宵的太阳穴。
“顾冷说什么了?一字不落地讲出来!”
剑刃刺破虎宵的皮肤,鲜血留下,他身子哆嗦着:
“把泉符宗的人给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跟我报告。把这个喂给那狐狸,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那狐狸的尸体!”
“东西?”
虎宵从胸口里摸出两包药:
“顾少主一共给了我三包,还有一包给了虎七,他去您房间找狐狸喂药去了!仙君饶命!”
桑言身子抖了抖,还好跟着傅玄野一起出来了。
两包药从虎宵手里飞起,落在傅玄野的手上,金色剑刃又深了一寸:
“还有吗?”
“没有了,都是顾少主的原话,陷害仙君是小人自作聪明,想讨顾少主欢心,小人知道错了,求仙君饶命啊!”
一颗黑色药丸,从虎宵嘴里钻进去,金色的剑刃消失。
虎宵倒在地上,捂着嗓子咳嗽:
“仙君,仙君给小人吃了什么?”
傅玄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若是不按照我吩咐的命令行动,你的皮肉会逐渐腐烂,直至化为一滩血水。”
虎宵趴在地上哭着求饶:
“仙君说什么,小人都照做!谢仙君饶小人不死!”
虎宵把头在地上磕的梆梆响,额头都磕烂了,也不停下。
傅玄野折断一截树枝,扔在虎宵面前,那树枝立马幻化成一只小狐狸。
“三日后,拿着这个去顾冷那复命。”
“是。”
“今日之事,你知该如何解释吧!”
“知道,小人一定守口如瓶。”
虎宵抬头,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瘫软在地上,抱着那只树枝幻化成的狐狸。
如果在顾冷那里穿帮了,以顾冷的脾气,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回到房间里,桑言才敢探出脑袋。
房间里很乱,一眼就能看见有人进来过,傅玄野把桑言放在桌上,桑言浑身的毛炸开,警觉地盯着四周:
“师弟!有人进来过!”
傅玄野摸了摸桑言的脑袋:
“房间里布置有阵法,进来容易,出去难。”
桑言松了口气:
“修真界处处都是危机。”
傅玄野倒了杯茶:
“喝点水吧!”
桑言伸出小粉舌头,小口小口舔着茶水。
“师弟会保护你的,别害怕!”
桑言点头:“师弟最厉害,我一点也不害怕。”
桑言坐在桌上,忍不住舔了舔身上的毛,尾巴勾着傅玄野的手臂:
“师弟,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有炸?”
傅玄野点头。
“那虎宵会不会说假话?”
“不会!”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相信虎宵,他那么贪生怕死,肯定不敢拿着假狐狸搪塞顾冷,万一识破了,不仅他要完,整个虎峰宗都要完!”
“正因为他贪生怕死,所以更不会拿自己的命试错。”
傅玄野摸摸桑言的下巴,桑言舒服得抬起头,想让傅玄野多摸一会儿。
当他意识到这行为不对后,桑言已经没办法拒绝了。
啊!这该死的动物本性!
傅玄野停下动作,桑言甚至想追上他的手,再给自己按摩后背。
桑言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师弟,你真的给他喂了毒药吗?”
“没,只是一丝魔气,若催动魔气在体内躁动,会像中毒了一般,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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