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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2(推理悬疑)——吕吉吉

时间:2024-09-04 14:58:05  作者:吕吉吉
  果然,小货车很快就飞驰而至,夏天等人则挟持住简一端站在路边,瞅准了机会,等到车子已经开到不足十米时,猛然将老人推到了狭窄的马路上。
  “那……那老头子摔倒了,跪地上了……”
  说到关键处,焦龙紧张得直舔嘴唇,声音微微地发着抖:
  “那车就这么直冲冲地朝他撞了过去,把人撞飞了好几米……然、然后……”
  他连抽了几口气:
  “然后那老头子就这么嗝屁了……”
  焦龙说到这里,五官扭曲,眉毛眼睛挤成一团,表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那附近明明没监控啊,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他……”
  像焦龙这般目无法纪的亡命之徒,自然不会因为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被车撞死或者作伪证而产生任何一点儿负罪感。
  他想不通的是,明明他接的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却偏偏不知哪儿露出了马脚,让警察怀疑到了他们的身上,还要一审再审、死死抓住不放了。
  毕竟焦龙自少年时代起就是不学无术混迹江湖的真.九漏鱼,他贫瘠的知识水平自然怎么也无法想象,法医居然能仅凭简一端身上的骨折痕迹就判断出他被车撞时的具体姿势,从而断定他们这些“人证”的证词半点不值采信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焦龙自知自己再嘴硬装傻也没用,就算他不招,剩下的司机,还有贺利群也大概率会坦白一切,而他这个不肯主动认罪的,会被重判不算,一个搞不好还容易变成替罪羊。
  盗墓和伪证罪的量刑和杀人有天渊之别,焦龙觉得自己还远不至于对夏天忠心到替他背锅的程度。
  ###
  在焦龙交代情况时,贺利群也在另一间审讯室里依样画葫芦,将自己的过往和当日所见所闻抖搂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情况和焦龙有些相似,也是沾了不干净的文玩生意,但自己没门路也没本事,好几年没混出个名堂来,又机缘巧合让“业界大佬”的夏天给“收编”了,当了他的跟班。
  而贺利□□代的简一端的遇害经过与焦龙基本相同,连细节都能一一对上,基本可以证明当日的情况确实就是那样了。
  至于小货车司机申平春,情况则与焦龙和贺利群有点儿不太一样。
  因为他确实不认识夏天,他是那个化名“大钧”的黑痦子男给找来的。
  根据申平春的自白,他胳膊上一直有一块足有两个硬币大的黑痣,他也从来没当一回事,直到半年前黑痣无缘无故开始溃烂发炎,不管涂什么药都不见好转,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自己得了恶性程度很高的皮肤黑色素癌,医生说就算做了手术再加上积极治疗,预后怕也不会很乐观。
  申平春当时就懵了。
  他之前只是一个开长途货运的司机,赚得虽然不算少,但拖家带口外地务工,一个人要养活一家子老小,积蓄并不多,估计用来治病也只是将将够用的程度。
  而且他病得这么重,又要手术又要放疗化疗,已经没法正常工作了,医生还说预后不好,能苟多久实在没个准数。
  如果他耗尽了积蓄后就这么死了,以后妻子小孩靠什么维生?
  就在申平春焦虑万分的时候,化名“大钧”的黑痦子男给了他一个生财之机——替他们开车撞死一个人。
  与本来就一直在违法乱纪的焦龙和贺利群不同,申平春从前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司机,一听要杀人,当时差点吓跪了。
  然而黑痦子男完全捏准了他人都要死了缺的只是钱的弱点,给了个高到离谱的开价。
  加之黑痦子男保证会把现场伪装成意外事故,没人知道你是故意撞死人的,交警判下来你也不用担多少责,再力劝他你要撞的那人本来就是七老八十的没几年好活了,用他的命给你妻儿赚个后半生的生活费,也算是变相为社会做贡献了云云,很快便成功说服了申平春,让他答应了这桩“生意”。
  撞死人的过程很简单。
  他只在收到了黑痦子男的电话后一脚踩下油门,朝着约定好的路口驶去,并在看到忽然被推到马路上的老人后不减速不刹车,无视路上的“障碍”,径直开过去就行了。
  事实上,申平春撞了人之后是非常忐忑的,生怕交警从现场痕迹里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发现他是故意杀人。
  不过就如黑痦子男先前向他保证的那样,他们事先安排了“托儿”,两人力证是老人自己冲到路上的,交警也初步将其定性为意外事故。
  最煎熬的一关过去后,司机申平春顿时将杀人的负罪感和恐惧感抛诸脑后,满脑子都是黑痦子男承诺的一百万了。
  然而没等一百万到账,仅仅过了一晚上,警察就又找上门来了,而且来的不是交警而是刑警。
  他在警局里被拘了几天,已经差不多要撑不住了,全凭“人为财死”那一口气嘴硬着,如今一听主犯落网,隔壁俩人证都招了以后,顿时破了大防。
  申平春在审讯室里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嚎,一边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
  在取得了司机和两个证人的供词后,沈遵把留守在市局的专案组的警官们全都喊进会议室。
  根据三人交代的情况,专案组很快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疑似本案主犯的夏天,还有他的两个跟班,鼻翼上有一颗黑痦子的“大钧”,以及听说儿时是个兔唇,就算做了手术人中旁仍然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的“土蛋”。
  “这个‘大钧’,真名应该叫陆平钧。”
  戚山雨对这个人的长相特征和名字都有很深刻的印象,很快从既往的档案里搜到了他的身份证存档,并将其打印了出来,放到了诸位同僚面前。
  “就是我们追捕区云泽那天,那个‘不小心’开车撞了他的司机。”
  经他这么一提醒,先前侦办过那桩鑫海大学龙湖校区旧校舍双尸案的警官们都想起来了。
  “我们已经让申平春、焦龙和贺利群都分别辨认过了。”
  林郁清在旁补充道: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陆平钧的真实姓名,不过申平春指认说这就是给他钱让他撞死人的‘大钧’,而焦龙和贺利群则说他平常老跟在夏天身边,似乎经常会帮他做一些‘扫尾’的工作。”
  小林警官顿了顿:
  “焦龙还说,他以前在古董店当店员时,曾经听于弘业喊过他‘清道夫’!”
 
 
第263章 8.After Life-49
  1月22日,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夏天藏身在一辆冷冻货车的后车厢里,身周堆满了大箱小箱,仅剩的空间里还挤了鼻翼有一颗黑痦子的陆平钧,以及人中旁边有一条明显的唇裂整形术后的疤痕的“土蛋”。
  与平日里故意装出的那副不通人情世故的面无表情的I人店员形象截然不同,他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鸷,手指在手机上狠狠按了一下,然后将它举到耳边。
  电脑里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夏天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第几次打这个号码了。
  然而每次得到的结果,都只有这句冷冰冰干巴巴的【无法接通】而已。
  “怎、怎么样?”
  虽然看夏天这表情就知道九成九又是没能联系上对方,不过土蛋还是壮着胆子轻声问了一句:“……‘那位’还能不能……?”
  “不能!”
  夏天粗暴地打断了他。
  现在他的心情既烦躁又焦灼,整个人像在火上被烤着,浑身上下难受得冒烟。
  他知道自己这次栽大了。
  十八年前他还是个中学生,但也是亲眼看着他爸和他哥如何轻而易举地就“料理”掉当年那些碍事的人——杀人、灭口、找替罪羊,一整个流程下来轻轻松松易如反掌。
  当年那事儿虽称不上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破绽,但除了那烦人的死老头这么多年来仍在穷追不放之外,至少没有任何人怀疑过这是一桩杀人灭口。
  可现在“生意”交到了他手上,事情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该死!于弘业那傻逼,真是该死!”
  夏天越想越恨。
  于弘业是他爸和他哥留给他的“旧部”,在古玩生意上很有两把刷子,识货且懂行,嘴皮子也利索,确实帮他做成过几桩大买卖。
  然而也正是这么个“能干”的于老板,嘴上没把门,将车荣华家里藏有贵重古董的事透露给了店里的小工知道,才会引来后续诸多的麻烦,以至于他最终只剩下“跑路”这么一个选择。
  “或、或者……”
  土蛋仍然试着想要提个改善他们目前处境的建议:
  “夏天哥,要不然跟、跟夏老板说说……或者他、他可以……”
  “闭嘴!!”
  听土蛋提起他那已经先一步躲到了地球另一面的大哥,夏天心里更烦躁了:“在说一个字,我把你扔下车去!”
  夏家两兄弟在他们这群人里积威甚重,现在就算只剩个年龄还未满三十的夏天还坐镇鑫海,仍然无人敢当面炸刺。
  土蛋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随便吱声了。
  冷柜箱的隔音效果很好,没人再说话了之后,三人耳边就只剩下发动机不算很响却很规律的隆隆低鸣,以及车子时不时碾过不平的路面时随着颠簸感而来的“喀拉、喀拉”的杂音而已。
  夏天耳边是清净了,但他心里仍然乱得很。
  他们两兄弟的亲爹五年前就死了,大哥也因为走私罪而不得不在两年前避走大洋洲。
  而所谓人走茶凉,当年收过他爹不知道多少好处的那些个大人物,眼看着他们两兄弟一个接一个翻车,这会儿都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别说再跟当年帮他爸一样给他抹平篓子,甚至连此等关键时刻都不愿意帮他一把。
  而且更要命的是,警察这次的调查速度快得令他根本无力招架。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拖上一个月,至少三周的,这时间足够他将几件压箱底的好货送上跨越太平洋与大西洋的货轮,再从买家手里得到一大笔“货款”,并以此作为逃到他国后换个身份的洗白资本了。
  然而现在别说一个月了,警察只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锁定了夏天本人的主犯身份,逼得他连个体面点的出国方法都没有,只能憋屈地躲在这么个平常送鱼运猪的腌臜地方,像个最底层的偷渡客一样,挑这么个月黑风高的深夜试图从私港逃离华国……
  ###
  就在这时,躲在后车厢冷冻库里的三人感到车子轰鸣声变弱,车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夏天等人顿时汗毛直竖,心知大事不妙。
  虽然冷冻库里没有朝向外侧的窗户,无法从窗外的景物判断车子现在开到哪里了,但他们三人都知道这车停得很不对劲儿。
  夏天等人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鑫海时大约一百二十公里的邻市的一个郊区的监管得不够严格的小港口。
  这距离就算是全程高速也要开车两三个小时,就别说因为他们是逃犯,车子为了躲避监控和收费站,是能绕就绕,尽量能不上高速就不上高速的,估计至少还得多开起码两个小时。
  现在他们上车最多只有一个小时,估摸着甚至都还没出鑫海的地界呢,离他们目标地还远得很,如此突兀的停车,八成是遇到临时路卡了。
  三人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大事不妙”的紧张和无措。
  ——怎么办?
  黑痦子男陆平钧嘴唇翕张,用近乎听不见声儿的气音问他们的头儿夏天。
  夏天强自镇定,用表情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见机行事,同时心里疯狂祈祷这只是例行的临查,轻轻松松就能过关。
  ###
  果然,就如同三人猜测的那样,原本打算出了城就下四环,不上高速改而转进附近一条省道的货车,在四环的出口处被几个交警截停了。
  开车的货车司机是车荣华从前那间运输公司的雇员,实际上跟夏天一家是表亲。
  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夏家人对他照顾颇多,不仅让他或多或少地在他们的文物走私生意里赚了不少钱,还在处理那些真正的不能见光的“买卖”时保护性地将他隔绝在外,以至于他虽然知情,却从来没进入过警方的调查视野。
  夏家的苦心布置倒是方便了他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这会儿可以当一个清清白白不引人怀疑的司机,将一车子逃犯往私港送了。
  只是司机原本以为自己就真的只是负责开一趟车而已,却没想到竟然会在马上就能离开鑫海市时被一个平常根本不存在的交警临查点给截停了下来。
  “麻烦出示证件,下车配合检查。”
  一个年约二旬,身穿制服和亮黄色荧光马甲的年轻交警来到驾驶席的侧门旁,向降了车窗的司机说道。
  司机吞了一口唾沫,乖乖地出示了自己的驾照,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个点儿还送生鲜啊?”
  交警小哥态度很好,看了看后面的冷冻车厢那很有辨识度的外观和指示标,朝司机笑了笑。
  “嗯、嗯。”
  司机挤出了一个明显过度谄媚的笑容,点头如捣蒜。
  此时还差几分钟就到午夜了。
  四环的这个出口不跟高速相连,时间太晚了没有附近住户的车子经过,出城的车又基本上不会放弃高速选择省道,这会儿肉眼可见范围内没有任何一辆其他车子,交警闲得很,有充足的时间跟这位司机唠嗑。
  但司机本人可就惨了,眼看着这位面嫩的小警察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急得大冷天的额头都见了汗。
  交警将驾驶照还给司机时顺势抬头,刚好看到司机额头被路灯光照出的晶晶亮的一层,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怀疑。
  “车厢里装了货吗?还是空车?”
  他问司机。
  司机心中大喊不妙,愈发仓皇,冷汗也冒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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