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我会在夏越之祓前回来的。”
习惯给好大儿添堵的禅院直毘人这才满意地应了两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直哉要回去了吗?”五条新也从后面环过禅院直哉的脖颈,整个人半挂在了上去,“不继续报复我了吗?要不要让你也狠狠玩弄一次我的感情?”
禅院直哉被五条新也古怪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他欲盖弥彰似地推开了几分五条新也凑到他耳边的脸。
尴尬得他都要脚趾扣地了。
要是五条新也再多说几句,他可能会成为房地产开发商。
“怎么了?只允许你女装骗我,不允许我骗你吗?”
他没好气地刺道。
怕这个词就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过。
五条新也说得那么阴阳怪气做什么?
“我还没跟你算女装的账呢!”
要是早点跟他说,何至于现在还和五条新也纠缠不休?
他早就跑路了好吧!
五条新也轻轻哼笑着,“我可是一点都没隐瞒呢!直哉要是认真一些,早就发现我不是女人了吧?”
“那也不是你女装骗我的理由。”禅院直哉可不会被五条新也一句话带偏。
他差点气死了。
心心念念的理想新娘忽然变成了男人,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强大,恐怕当场就要崩溃了吧?
五条新也爽快道了歉,“好吧!是我的错。”
禅院直哉心里发堵,没好气地拍开五条新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靠在玻璃上,垂下眼睫,思索着什么。
“本来就是你的错。”
五条新也好整以暇地望着禅院直哉,“所以直哉要报复回来吗?”
他可是大欢迎呢!
感觉会很有意思。
后者眼皮微掀,阴恻恻地对上五条新也的钴蓝色眼眸,就这么对峙了许久才挪开目光。
禅院直哉冷呵了一声,很是冷漠地将五条新也半敞开露出大片胸膛的黑色浴衣给合上。
“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五条新也却没有放过禅院直哉,他握住对方的手,攥在手心里。
“直哉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别烦我。”
禅院直哉推开五条新也坐到床边。
说实话,他确实有点不太想回去。
这才过去多久啊!
就要回去了吗?
要说具体原因的话……
禅院直哉抬眸瞥了身旁身姿卓越的黑发青年一眼。
应该是家族里太无聊了吧!
但禅院直毘人刚才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催了,而自己也答应了,不回去是万万不行的。
禅院直哉烦躁地皱眉。
这次回去,下次出来估计是京都和东京两所咒术高专交流会的时候。
“真凶啊!”五条新也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
禅院直哉见五条新也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感愈盛,他高傲地抬起下巴,对着五条新也颐气指使道:“你过来。”
“怎么了?”五条新也走进,微微弯腰。
禅院直哉抬手圈住了五条新也的脖颈,随后整个人往后倾倒,带着五条新也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床褥上,并准确无误地吻住了身上之人的唇。
五条新也:“!!!”
这么主动?
小少爷还真是难得啊!
“直哉这是还想在来一次吗?”
今天是真别想走出这个房间了。
禅院直哉勾住五条新也的腰带。
“不行吗?”
“行,怎么会不行呢!”
五条新也笑意盈盈地回应着禅院直哉的吻。
禅院直哉对于五条新也的识趣儿很满意。
管他的呢!
想要出来玩总会找到办法的。
以后成了家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五条新也养在禅院家都可以,谁还管得住他。
呵。
再等些时间,等他父亲驾鹤西去就好了。
……
夏越之祓,从平安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古老仪式,往往在旧历的六月晦日这天举办,御三家每年都会召集三分之二以上的族人回到家族举行类似于消除灾厄的祭祀活动。
禅院家当然也不意外。
禅院直哉硬是拖到了夏越之祓前一日才慢慢悠悠地叫司机过来接他回家。
“这种活动每年都搞有什么意思,也没见京都的咒灵减少多少啊!”
金发青年百无聊赖地靠在车窗边,余光透过眼角,窥视着外边一闪而过的树影,嘴上还是不耐烦地抱怨着。
实在是有些无聊透顶了,往常和五条新也待在一块儿的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午睡刚醒,会将脑袋枕在五条新也的腿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细心地裁剪布料,那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想。
宁静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过得很快。
禅院直哉出神地想着。
放在腿边的布包轻轻动了一下。
他凝眸看去,白色小布袋里爬出了一个迷你玩偶,不是很大,只有手掌左右发大小,而那副模样,赫然就是女装时的五条新也,身上那件小和服还是上次禅院直哉带着对方光明正大走正门回禅院家时穿的那件。
小新也冲禅院直哉眨眨眼,并对其发动了戳一戳功能。
片刻的怔愣后,他猛地反应过来五条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的意识或者是灵魂什么的放在了这个玩偶中,偷偷跟着他过来了。
五条新也歪了歪头。
不是吧?
他这副样子很奇异吗?
为什么禅院直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禅院直哉心脏倏然加快跳动,做贼心虚似地马上用手按住五条新也,并用布袋严严实实地将其包好,然后看向前面开车的司机,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才放下心来。
不是,五条新也跟他过来做什么啊!
也不怕他老父亲将他给硬生生轰出去吗?
五条新也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
什么啊!
他的出现难道是很惊悚的一件事吗?
怎么禅院直哉一见到他就惶恐得不行?
心慌如麻的禅院直哉微颤着手,拿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的样子,连忙去拉下了车里的挡板后才把五条新也从袋子里捞出来。
“你跟着我过来做什么?”
他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语气严肃。
“这不是担心直哉会无聊嘛!”五条新也不以为意地说道。
禅院直哉连忙捂住新也小玩偶的嘴,半是命令半是祈求地说:“你小点声说话,行不行?”
这家伙真是他的祖宗啊!
生来就是克他的吧!
他在这里担惊受怕,五条新也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禅院直哉一想到这,心里就堵得慌。
怎么会有五条新也这样的人啊!
他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人呢?
五条新也乖乖放低了声音,“好嘛好嘛!”
他顺着禅院直哉的手臂,爬上了肩膀,两只柔软的小手捧住禅院直哉的脸,轻轻在上面贴了一下。
“直哉别那么容易生气。”
上回他动怒了一次,就把自己给气病了,他也真是服了自己了,看来是修身养性太久了,以后还是得维持稳定情绪,禅院直哉生气的频率那么高,五脏六腑什么的真的没事儿吗?
禅院直哉面色稍缓,他耐着性子叮嘱,“等会儿你听话一点,别出来乱跑,要是被我们家的狗看到了,你就等着我拿一个布娃娃尸体回去吧!”
五条新也笑了两声。
禅院直哉严肃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待在直哉身边哪儿也不去。”五条新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不停弹着禅院直哉的耳垂,还好奇地摸了摸耳廓上方一点的耳环。
禅院直哉被弄得耳朵发痒,将五条新也从自己的肩膀上薅下来,抱在自己怀里,“老实点。”
五条新也就跟条边境牧羊犬一样,一时半会儿没看着他,就开始搞坏,还聪明地装出一副怎么都没干的模样。
说起来,五条新也和五条悟这两兄弟也是怪有意思的。
一只像狗狗,很亲人,有时候也会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搞点小动作。
其实禅院直哉有时候又觉得五条新也像条蛇,实在是太缠人了,每次被弄得喘不上气的只有他一个人。
另外一只就不用说了,性格简直跟猫一模一样,跟五条悟相处过的人想必都深有体会。
五条新也还没安分一会儿就往禅院直哉的对襟里衣里钻,像只小挂件一样,脑袋钻出襟口。
“那么热的天,直哉还穿三件,不热吗?”
禅院直哉:“……你要是愿意出去,那我会更凉快。”
五条新也只当自己没有听见这句话。
刚刚禅院直哉有和他说话吗?
没有吧?
反正他什么也没听见。
禅院直哉只能动手,将五条新也捞出来,气恼道:“蠢货,你嫌自己还不够明显吗?”
他爹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五条新也这张脸又长得这么有特点,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的。
五条新也撇了撇嘴。
“好叭……既然是直哉要求,但你不许把我塞在黑漆漆的袋子里。”
禅院直哉赶紧糊弄了两句,免得五条新也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还没跟我说,怎么做到这副样子的。”
“一点点远程操控而已,从上回那只遇到的那只缝合怪那里获得的灵感,我只是在这只玩偶上覆上了自己的咒力而已,原理有点类似于咒骸吧?”
禅院直哉皱了皱眉,“你的术式还真是够稀奇古怪的。”
五条新也新奇地晃了晃自己现在的小短腿。
“这应该不算是我的术式吧?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其实还是很好玩的!”
“新也……”
五条新也心中陡然浮现不祥的预感。
禅院直哉很少会单独叫他的“名”,平常都是直呼全名的。
“上回我在你家看到的那个,其实是夏油杰的玩偶吧?”禅院直哉手肘搭在车窗边,冷不丁地说道。
五条新也动作一顿,抬头看禅院直哉,却对上了金发青年讳莫如深的绿瞳,心尖突突了两下。
诶?
禅院直哉不是不认识夏油杰吗?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禅院直哉似笑非笑地看着五条新也,“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上回听说了夏油杰的事后,他就找人去查了那个极恶诅咒师资料,一看到那张照片,他就知道上回见到的玩偶实际上就是夏油杰的形象。
差点让五条新也这家伙糊弄过去了。
这么一想,五条新也当时是担心他认出来,结果他压根就没把夏油杰放在心上,自然也就记不住压根的脸。
“你和他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吗?都专门给人做了一个小玩偶,该不会是死后给人做的吧?你们俩没什么别的关系吗?”
如果五条新也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心情可是会非常不爽的。
第58章 分手第三十五天
禅院直哉言语里的酸味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要一寸一寸将另一位当事人给淹没,紧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在狭小的后车厢内弥散。
五条新也只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出现了一排省略号。
“……”
小少爷有时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头脑风暴了一阵后,他都想好怎么跟禅院直哉解释夏油杰为什么还活着这档子事了,没想到绝命三连问先把他的脑袋都干宕机了。
很少会发生这么让他懵的事,今天也算是增长人生履历了。
怎么说呢……
不愧是对自己所有物占有欲超强的禅院直哉,能问出那三个问题,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小少爷心中估计都要把夏油玩偶给撕坏了吧?
想着想着,五条新也就有点想笑。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禅院直哉的面色愈发不善,五条新也突然的哑声让他更加不爽。
果然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在第一时间回答他吧?
五条新也可真是好样的啊!
难怪那时候他去帮忙拿那个夏油杰的玩偶,五条新也还有点紧张,原来是怕他认出来那是夏油杰啊!
偏偏那时候他还真没认出来。
五条新菜先前跟他说,五条新也只给自己的亲近之人做玩偶,还说除了亲人之外,只有他一个得到了五条新也做的人偶,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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