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新也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你笑什么啊!”禅院直哉皱眉。
“呐呐,我说,直哉……”五条新也顺势将手肘搭到禅院直哉肩头,“你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啊?”
总不是在床上总是求他放过,下了床就得让他求回来吧?
小少爷这么会玩的吗?
还挺有意思的。
禅院直哉仿佛被人戳中了心思,瞪着眼睛,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听不懂。
没错,是这样的。
五条新也见禅院直哉恼羞成怒要打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也没说什么啊!直哉反应这么大才可疑吧?”
“有些时候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嘴?”禅院直哉眼皮子跳了两下,“真的很烦。”
他是真想把五条新也这张嘴给缝上啊!
每次都说些让他不开心的话。
真是叫人不愉快。
五条新也好整以暇地看着禅院直哉,拖长音调,“明明是因为我说中了事实,直哉有点害羞了吧——”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地盯着五条新也,他是彻底拿对方没辙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五条新也这么讨厌的家伙?
有些话就不能憋在自己心里想想吗?
非要把他的脸皮给扯下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五条新也见好就收,凑过去亲禅院直哉,“怎么样?去吗?花火大会?”
禅院直哉用力咬了一下五条新也的唇角,像是在报复,“你都求我了,要是我还不去,你岂不是要绑着我去?”
五条新也擦了擦渗到唇边的血丝,“咬人可真狠啊!你都不心疼一下的吗?”
“这话应该反过来你对我说。”禅院直哉眉梢挑起,这家伙到晚上怎么不放过他呢?
但凡心疼一点,也不至于早上醒来他眼睛都是红肿着的。
“别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
感觉被五条新也吃死了,这家伙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踩在他的雷区边缘来回蹦跶,他想要发脾气,就有一种一拳揍在棉花上的感觉。
五条新也从后面扑到禅院直哉的后背上,“直哉君真有趣。”
禅院直哉往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你自己有多重心里没有点数吗?”
五条新也身形看着和他差不多,但那些筋肉的紧实度还挺高的,这么扑上来,他又没用咒力加强身体,脚下有个不稳也是很正常的。
“直哉你可是咒术师啊!咒术师不能说自己虚!”
五条新也甩出了百试不爽的激将法。
而禅院直哉每次都上当。
“你最好一直待在上面,别摔下来了。”
“摔下来?不可能的!”
……
既然决定了要去花火大会,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回五条新也家换和服。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禅院直哉打开柜门,柜子里满满当当地挂着各种款式的和服和浴衣,只是简单地上手一摸,他就知道面料和工艺不失他们禅院家的裁缝。
“是啊!”
五条新也背对着镜子,头往后转,反手系腰带。
禅院直哉转头瞧见五条新也半天也系不好,主动走过去帮忙系了一个神田结。
期间避免不了触碰五条新也劲瘦的腰身,浴衣本身也不是很厚,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五条新也身上漂亮的肌肉线条以及腰骨的爆发力。
压下心中的意动,禅院直哉说道:“我以为你会穿女式浴衣。”
“直哉很失望吗?要是你求求我,我也可以穿的。”
五条新也咬着发圈,含糊不清地说着,快速把自己的卷发扎了起来,两边的几缕碎发却没能扎上去,慵懒地垂在脸庞。
禅院直哉手一转,掐住了五条新也侧腰上的一块软肉,咬牙切齿地说:“做梦去吧!”
想的倒是美。
五条新也摊手笑了笑。
“走叭,去隅田川那边。”
禅院直哉直勾勾地通过镜子凝视着五条新也那张漂亮姝绝的脸。
对方身上的那件浴衣,并不是死板的单一颜色。
纯白到玄黑的渐变衣料上用浅灰的丝线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占据大半的位置,同时又在其周围点缀着暗红色的椿花压下原本淡漠无情的配色,强烈的色彩碰撞反而衬得不笑时的五条新也愈发冷艳。
好看得勾人魂。
禅院直哉透过那面巨大的落地更衣镜窥伺了许久,不敢直接对上五条新也的的眼睛。
“直哉,你怎么又在发呆啊!”
五条新也双手交叠压在禅院直哉的肩膀上,下巴也随之放了上去,他歪着头去看发愣的禅院直哉。
“心里想什么呢?”
小少爷这该不会是快被他给迷倒了吧?
“没什么。”
禅院直哉快速回答,随后主动握上了五条新也的手。
最后一次。
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禅院直哉知道五条新也很危险,而和对方各个方面地深入相处了之后,就愈发坚定了这个念头。
这条美人蛇,单是站在他眼前就是个祸害。
“我们出门吧!再晚连烟花都看不见了,到时候你可别跟我发脾气。”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脾气可是很好的,不像某人……”
在禅院直哉的瞪视中,五条新也不紧不慢地止住了话头。
……
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禅院直哉毫不避讳地握紧了五条新也的手。
五条新也知道禅院直哉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他也没把禅院直哉带去人群那边,灵巧地逆着潮水般的人群,在河堤边的樱林下找了一处昏暗的小坡。
有些时候自家小少爷不喜欢非术师这点和夏油杰还有点像。
不同的是,禅院直哉那就是纯粹且平等地看不起除了实力比他强之外的所有人,无论是非术师还是咒术师。
但在非要说话的情况下还是能说两句的。
夏油杰单纯只针对非术师,那可是实打实的厌恶。
夏末的尾端,早已过了樱花盛放的季节,头顶的樱叶被习习夜风吹的摇曳生姿。
不知道为什么,禅院直哉今天晚上莫名有点不安,他也不知道这种未知的忐忑是从哪里来的,但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
晚上五条新也不太习惯吃甜食,索性也没带。
沉沉暮色下,他们避开了远处的灯光,静谧地坐在这片小坡上。
五条新也偏首,借着昏暗的光线去看金发青年,直把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禅院直哉紧张地蜷缩起了手指,只觉得夜晚的空气似乎格外燥热,他知道五条新也在看着他,从刚刚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的,五条新也真的看得清吗?
很快就到了烟花绽放的时刻。
一团团簇拥的花火在布满星辰的夜空中尽情盛开,金色的光束在夜色里划开数条华美的曲线,旋即似瀑布般向下倾泻,而后隅田川中央飞速往空中齐齐窜上新一轮烟火。
禅院直哉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绚烂的烟花上,巨大的声音盖过了他愈发强烈的心跳声。
“直哉!”
五条新也拽了拽禅院直哉,示意小少爷看他这边。
“做什么?”
禅院直哉根本听不清五条新也说话,只能勉强趁着烟花绽放时散发的闪光看清对方翕动的唇瓣。
五条新也再次叫了一声禅院直哉的名字。
“直哉?”
一缕鸦青色的卷发轻盈地垂在五条新也的脸庞,禅院森*晚*整*理直哉不禁伸出手,轻柔地帮忙将那缕发丝别到耳后。
“有什么事快点说。”
一直叫他名字算什么?
“……”
五条新也笑眼弯弯地说着什么。
但烟花绽放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禅院直哉却缓缓睁大了眼睛,其中模糊地倒映出冁然而笑的五条新也。
热烈盛放在夜幕中的烟花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响,只有灿烂的色彩渲染在暗沉沉的黑空之上。
心脏似乎在某一刹那停滞了,又在下一刻疯狂跳动起来,如同擂鼓在耳边炸响,甚至盖过了烟火爆发的声音。
他没有听见五条新也刚才说了什么,但也能从口型判断出来。
五条新也唇边带着的笑意愈盛。
像是觉得禅院直哉现在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很有趣。
随后禅院直哉呆呆愣愣地看着五条新也缓缓向他倾靠过来,直到唇上压上另一抹温软。
只是短暂地触碰,并没有深入。
草木的清香伴随着淡淡的橙花味密不透风地包拢了过来。
他外飘的思维有了片刻的回归。
“!!!”
完蛋了。
这下真的完蛋了。
五条新也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啊!
禅院直哉想要跑了。
这是他第一次冒出这种没出息的想法。
第66章 分手第四十三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条新也突如其来的那句话,禅院直哉直到花火大会结束之后都保持着沉默地态度,也没有去拉五条新也的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身后回了对方的家。
五条新也此时表现得像个老练的猎手,一路上情绪稳定得可怕,甚至还有点悠闲。
要是太心急可捉不到兔子。
禅院直哉阴恻恻地从后面盯着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的五条新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舒展开微皱起的眉头。
“喂!五条新也!”
“嗯?怎么了?直哉?”
五条新也应声转过身。
然而还没等他做点什么,禅院直哉已经将他按到了木制门板上,唇上也随即压上了另一抹柔软。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四周几乎没什么人,而五条新也家的前院里栽种着一棵并不算特别高的红枫以及四周低矮的院墙,刚好能遮住他们一点。
五条新也很是诧异,但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回应着禅院直哉带了些许急切的吻。
等到二人喘着气分开时,禅院直哉和五条新也互相抵着额头,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缠,怦然跳动的心脏总是格外撩拨对方的心神。
禅院直哉滚动了一下喉结,似乎要将喉间的那种滞涩感给吞咽下去,“你……你跟我回禅院家吧!”
终于再次说出了这句话,他原本因紧张而高高悬起的心脏也沉了下去,内心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将五条新也据为己有。
五条新也双手环着禅院直哉的脖颈,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对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没有明确的拒绝。
“直哉不是还要成为家主吗?我可是一个男人,这点亲身体验过的直哉再清楚不过了吧?”
卷发青年倦懒地敛着眼皮,钴蓝色的眼瞳似乎隐含笑意,却又像深海的漩涡般深不见底,
禅院直哉下意识去追逐含住了五条新也的唇珠,急迫地说明。
“等我父亲死了,我就是家主,父亲他现在年纪大了,没有多少年了,说不定今年我就可以继位,没有人会对着你指指点点的,五条新也,你跟我回禅院家吧!”
五条新也:“……”
说真的。
小少爷这么孝。
禅院家主知道吗?
“直哉,你认真的吗?”
他严重怀疑禅院直哉眼下只是冲动才这么说的。
禅院直哉没好气地咬了咬五条新也的下嘴唇,“不然呢?”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是认真的,难道是在逗五条新也玩吗?
哪有那么无聊。
他从五条新也的手中拿走钥匙,干脆利落地打开门,拉着人就走了进去。
五条新也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没想到自己的那句话给了禅院直哉这么大的刺激。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禅院直哉这些日子以来的犹豫和纠结,也知道禅院直哉会解决挡在继承家主之位前的任何人,这之中自然也包括他。
但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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