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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癫公(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9-06 09:19:58  作者:仰玩玄度
  他不知被多少人夸过相貌。
  小时候,邻居们和爹娘对骂的时候,总爱把他也说进去,说他不愧是娼/妓肚子里出来的种,小脸儿瞧着就很值钱,长大了说不准能子承母业,去有钱人□□挣钱花。那时候,他厌极了这张脸,直到后来入宫。老祖宗很喜欢掐他的脸蛋,说他生得好,长大些可以去御前承奉——御前的人再如何都得赏心悦目,那些皮囊下乘的,还真没这个机会。因此那会儿他又不厌恶了,庆幸自己有张可用的脸蛋儿。
  陛下从前也常夸他是个玉人,六哥生气的时候老爱握着他的脸边笑边骂他小狐狸精小妖精——六哥这个人,老喜欢说些油腻腻的词儿,瘆人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前还有个官儿为了讨好他,专门写了首《玉人赋》,洋洋洒洒一大篇,词藻纷繁华丽,通篇夸出花了,六哥拿出来打趣他的时候,他也只觉得这官儿文采不错,再无其他。
  可傅濯枝不同,不华丽,不夸张,不取笑,正经又古朴,缱绻又温柔。
  这是颗无与伦比的石头,檀韫陡然遭遇,实在不知该怎样应对,叫它砸了个叮咚响,涟漪点点,久久不息。
  “你,”他揪着袖子,“胡说什么啊。”
  傅濯枝也已清醒,热意从耳朵烧到了脑子,含糊不清,舌头也跟打了结似的,只得囫囵道:“我、我喝醉了。”
  “胡说八道!”檀韫抬眼看他,“你那绿豆粥是酒熬煮的不成?”
  傅濯枝讪讪道:“我……错了。”
  “你错了?”檀韫找茬儿,“你是说,你夸我漂亮是错的?”
  “我没这么说!”傅濯枝忙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该这么说……冒犯你了。”
  “夸人漂亮,哪里算冒犯,”檀韫抿了抿嘴巴,小声说,“除非你心里还有别的。”
  可不是有别的吗?
  傅濯枝说的“漂亮”是漂亮,可又不只是漂亮。他心虚极了,扭着头不敢接话。
  两人一个扭着,一个垂着,脑袋各自混乱着、躲避着,安安静静地在这□□上杵了一小会儿,直到老天爷不耐烦了,又是一声闷雷砸下来。
  他们果然被砸回了神,傅濯枝先抬起头来,抬臂护住檀韫的胳膊侧,说:“先去殿里,这骤雨若下,一下就躲不及。”
  檀韫“嗯”了一声,跟着他转身回了慈安宫的前殿。
  “太后去暖阁了。”看守的番子禀报。
  檀韫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又坐了会儿,锦衣卫仇绿华与缉事厂番子入内回禀。
  仇绿华呈上供状,说:“禀监事、世子爷,今日午后随行小皇孙去御花园的四名宫人已经分开审讯完毕:宦官平安因为腹泻最先离开小皇孙,去了茅房,路上碰见了巡逻的禁卫,约莫一刻钟后离开茅房,迎面撞上直殿监的三名火者,再回到御花园的时候,宫女绿云已经发现小皇孙不见了,四处唤人寻找,经与相干禁卫、火者询问,时间对得上,没有嫌疑。”
  番子接着说:“卑职等再审讯绿云。小皇孙午后到御花园是为了捞锦鲤,但忘记了带捞鱼的网勺,于是她回去拿,来回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等回到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小皇孙不在池边,且其他三名宫人都不在,只想着是到别处玩儿了,恰好一队巡逻经过,她上前一问,巡逻们并没有看见小皇孙,因此立刻一起寻找。卑职等与她路程中遇见的宫人对过,她没有撒谎,且她从园门穿进来的时候,巡逻正好从对面穿过来,两方是正好碰头。也没有嫌疑。”
  “动手的是宫女绿英和宦官吉祥,他们两个的证词有错漏,用刑后就招供了。”仇绿华说,“平安之所以腹泻,是吉祥先给他下药,以此好支开他。绿云绿英一起存着捞鱼的网啊杆的,今日也是绿英故意遗漏,好支开绿云。”
  檀韫翻看供状,确认后递给身旁的傅濯枝,说:“两颗棋子罢了,主谋可审出来了?”
  “卑职无能,让绿英不慎咬舌自尽了,但宦官吉祥有线索提供。”番子跪地说,“吉祥有个亲弟弟在直殿监,是有人拿他弟弟威胁了他,他不得不做。他说对方给了他一笔钱,以书信的方式命令他如此行事。”
  仇绿华说:“卑职去吉祥屋子里查出了那笔钱,都是宫中常用的钱,没什么特殊。”
  “这是那封书信。”番子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呈上。
  檀韫接过,是普通的信纸。他看了眼字迹,交给傅濯枝,问:“起来回话吧。只有书信来往,可有私下见面?”
  “谢监事。”番子起身,“吉祥说半个月前,十一那天夜里见过一次,但对方蒙着面,天色又黑,因此看不清脸,只依稀能辨认是个年轻的男子,但不知是否是内宦。”
  “十一那天,”檀韫想了想,“那天没有朝会,也没有臣工命妇入宫觐见,外人是进不来的,看来是宫里人了。”
  傅濯枝夸赞道:“记性真好。”
  檀韫偏头瞧他,“御前做事,必须如此。”
  仇绿华清了清嗓子,说:“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线索了。”
  “好。去问问吉祥,能否辨认那夜那人的声音,若是能,就叫他在狱里好好活着,等他伏诛前,我会允许他再见亲弟一面。”檀韫说,“今日都辛苦了,现下可以各自回去,明儿我再吩咐。”
  两人齐声应下。
  “对了,”檀韫往外走,路上问番子,“幽巷的事情,查得如何?”
  番子说:“应千户说线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着鱼儿咬钩,他会仔细盯着的。”
  “嗯,他办事,我放心。”檀韫说。
  傅濯枝抿了下嘴。
  檀韫抬手,一行人纷纷行礼,先行离开了。
  别桢抱着刀靠在慈安宫的大门上,檀韫路过时说:“这里劳烦别同知费心。”
  “檀监事客气。”别桢颔首,“两位慢走。”
  檀韫点头回应,出了慈安宫。
  傅濯枝还在看那封信,若有所思。檀韫见状问:“世子爷看出什么了?”
  “这字写得很一般,但其中有些文章,不是当真写得不好,是故意往不好了些,线条略微歪扭,是为了隐藏真正的字体。”傅濯枝屈指弹了下信纸。
  檀韫惊讶道:“当真?”
  “你个妙笔仙儿还不能看出来这点门道?”傅濯枝挑眉。
  “我也是想夸夸你。”檀韫莞尔一笑,又说,“倒是你……我好像还没仔细拜读过世子爷的书法呢。”
  傅濯枝捏纸的指头猛地一紧,有些心虚地说:“改日给你写。”
  “心虚什么?”檀韫敏锐地问。
  “我怕我写得不好,招你嫌。”傅濯枝说。
  檀韫却不信,但也没拆穿,只看着他捏着信纸的手,“手这样漂亮,还能写出一幅鸡爪子字不成?”
  “手好看和字丑,那也不冲突啊,说不准我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傅濯枝狡辩,“况且就算我写得尚可,在你这妙笔仙儿眼中也成了下品。”
  后头正被压着日日练字的是观暗自疯狂点头赞同,小爷的眼光岂止是高,简直是十分挑剔严苛了!
  “既然你能看出文章,那这信纸就交给你去查了。”檀韫说。
  “这可是重要线索,”傅濯枝问,“你肯放心给我?”
  檀韫眉梢微挑,静了静才说:“我这个人疑心重,但那是知心前。且我也有个好处,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傅濯枝问:“那若有人负你呢?”
  “我自认眼力还不错,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要那人不躲着我,我在一万个人里能看错一人,已经是多了。真有人负我也不打紧,有我走眼的过错,既错了,我也愿意承担。只是,”檀韫温声说,“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从不许谁欺我负我,只要我还有心力,不曾想死了算了,那便定要他偿还代价。”
  他前一句似意有所指,后一句也像隐晦地在说什么人,傅濯枝听得分明,许久后才说:“我绝不负你……的信任。”
  平常一句,却掷地有声。
  彼时已经到了出宫前的第二道宫门,檀韫闻言转身。他看了傅濯枝一会儿,从他沉静的眉眼,到如渊的眼眸,最后落在因为紧张屏息而微微绷紧的下颔,不禁莞尔。
  阴沉的天压下来,檀韫抬手落在傅濯枝右肩上的手却像一团温暖的云,轻轻地坠在那里。傅濯枝浑身僵硬,紧紧地盯着那只手。
  它摘掉他肩上那一片指甲大小的残叶,应该是先前在□□那里蹭到身上的,然后很轻地擦了擦,隔着几层衣料,傅濯枝肩膀酥麻,牙齿跟着咬紧了。
  指甲是淡淡的粉,他想含住,一路嘬吻过纤细的指根,雪白的手背,像吃最喜爱的珍馐那样,一口不剩,细细品味,最后在细细的青筋处留下一圈牙印……属于他的印记。
  他错了。
  傅濯枝检讨。
  他先前对檀韫说的那些话是不对的。
  他不想让檀韫的手这样落在别人肩上,捻叶、抚肩,更别说是两人成双,亲密无间。
  只有杀了他,才能迫使他这样大方。
  绝对不行。
  他要争。
  傅濯枝偏头看向檀韫,咬紧的牙关缓慢地松开,朝他露出一记自以为意味隐晦的笑意,说:“明天见,驰兰。”
  他一定不知道,方才他眼中像是藏了凶兽,有凶猛的嫉妒和贪婪,檀韫却瞧得清清楚楚,收回手在袖袍中蜷缩,说:“明日见。”
  傅濯枝凝视着,语气很轻,“见谁?”
  他好似引/诱,檀韫心智不坚,咬了咬唇,避眼答:“……鹤宵。”
  傅濯枝满足又高兴地笑了,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踏出了宫门。
  天阴沉着,宫道像蛰伏的长龙,傅濯枝红衣煞煞,在檀韫眼中逐渐走远,最终凝成眩目的一点红痣。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的痣,滑到心口,喃喃道:“老天啊……”
 
 
第51章 礼互馈
  “主子, 别琢磨了,快来吃西瓜。”傅一声一手托着半只西瓜进入前寝,放在了桌上, 往里寝喊了一声。
  傅濯枝拿着那张信纸从紫檀博古架中间出来, 外袍披在肩上,落座后问:“查得如何了?”
  “您让咱们从墨迹上头查, 还真查出来一点线索,这墨是松烟墨,落笔光泽微微泛黄,是下品。”傅一声用勺子吃了口瓜, 继续说, “宫中不是人人识字, 墨也不是便宜货,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如此排除御墨、贡墨以及一些珍品自制墨,就从普通墨的份额着手去查, 我已经让人去找司礼监提督了,这宫里的笔墨砚都归他执掌。司礼监那边回话了, 说不难, 就是需要些时间。”
  “这纸虽说寻常, 但也不是没有线索可查。”傅濯枝把纸贴近鼻尖,又细细嗅了一次,“这上面有股若隐若现的味道,我总觉得在哪里闻过。”
  “我闻闻。”傅一声接过,狗似的狠狠嗅了两下,“除了纸和墨的味道, 也没什么……好像有股苦味儿。”他拧眉,“太淡了, 像是错觉。”
  傅濯枝接过信纸,“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越着急想一件事,越是想不起来。”
  他把信折好,吃了口瓜,嗯一声,“怪甜的。”
  “甜吧?”傅一声挤眉弄眼,“要不要给檀监事抱一只?”
  傅濯枝说:“这瓜,他又不稀罕。”
  “真要说稀罕,檀监事什么好货珍宝没见过?”傅一声说,“这就跟您给檀监事送饭菜一样,送的就是一种普通平凡、过日子的感觉。”
  有道理,傅濯枝叫了卫老来,说:“去选只脆西瓜,配上八月始兴的藕和海棠花月饼盒子,我待会儿要入宫。”
  “好嘞。”卫老说,“那我装八只月饼,就用百宝花鸟提盒,如何?”
  傅濯枝说“可”,又说:“再取盒子装些别的味道的月饼,到时候一声跟我一道入宫,给翠尾是观他们。”
  “好嘞。”卫老高高兴兴地去了。
  “老卫最近乐呵呵的,巴不得您天天给檀监事带吃的。”傅一声收回目光,刨了口瓜,突然想到什么,抬头说,“主子,您努把力,这个月十五那天争取把檀监事请到咱们府上来呗。”
  傅濯枝摇头,说:“那天肯定有宫宴。”
  “哦,我忘记这茬了,今年国公和侯爷也在京城,肯定也要入宫去。”傅一声说,“虽说没法把檀监事请到府上来,但在宫里喝一杯,也不错。”
  傅濯枝点了点头。
  吃完了瓜,傅濯枝洗漱更衣,出门去了。
  卫老跟上,说:“东西都装好放在马车里了。”
  “好,别送了,回去吧。”傅濯枝把卫老丢在原地,傅一声拍拍卫老的肩膀,快步跟着走了。
  “真好,瞧着都有活人样了……我得再去研究几样檀监事喜欢的菜式。”卫老兴冲冲地转身去膳房了。
  傅濯枝出了门,守门侍卫颔首行礼。傅一声上前打开车门,傅濯枝踩上脚蹬,突然耳朵一动,偏头看向右侧。
  只见尽头那颗佝偻树枝叶一晃,两匹高头大马轻驰而来,在世子府门前一前一后地停下。
  前头那匹马上的人翻身下地,摸了摸马背,笑道:“傻小子,不认识我了?”
  他一身灰袍便服,高大挺直,虽年过花甲,仍刚毅有力,不显丝毫颓势。傅濯枝垂首作揖,“外公。”
  “国公爷!侯爷!”傅一声单膝跪地。
  “好小子,起来。”英国公让傅一声起身,伸手握住傅濯枝的双手,下意识地微微埋头去瞧傅濯枝的脸,倏地笑了,“以前还小的时候跟我行礼,我每次都要弯腰低头才能看清你的脸,如今却早已长大了,比我都高出一小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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