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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周围众人沉默地看着他们,众多亲卫在陆景渊的示意下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看着独自沉浸在不为人知的过去中的两人,陆景渊眸中有流光一闪而逝。
  程云锦也觉得程云岚是因陆擎洲而死?即使这是许多人都心照不宣的真相,但程云锦……绝无可能这样认为。
  连那时尚且年少的他都知晓的真相, 这位手眼通天的姨母绝无可能错失。
  他的母后究意因何而死,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不是我。”陆擎洲又哑声重复了一遍,程云锦却已经移开了目光。
  “都不重要了。”
  “是吗?”陆擎洲没再辩解,他并不知晓真相,也不知该从何辩驳,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在怀疑,那个意外究竟是否因他而起。
  “那你如今,是来报仇的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程云锦退后一步,面上的波澜也尽数消散,
  “我来为姐姐的孩子肃清前路,顺便……了却故人旧憾。”
  在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陆景渊目光一冷,骤然向前一步站到了陆擎洲身边,同时所有亲卫瞬间变阵,将他们围在了中央。
  就在阵型刚成之时,数到刀光劈来,山呼海啸帮地击在圆盾之上,带起了一片刺目的火花。
  先前紧跟在程云锦身边的覆面守卫此时已双刀出鞘,脸上的面具也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憔悴阴沉的脸。
  “陆印……”透过众人的空隙,陆擎洲瞪大了眼,颤抖着双唇喃喃念道。
  “杀你之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陆印望着他,那双眼早已被仇恨占满。
  “为什么要杀修宁?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陆擎洲愣了一下,没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安不是已经失踪三十多年了吗?他甚至没等到陆擎元登基为帝,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不见。随后没几年,陆印也一夜失踪。
  “我来为你解释吧。”程云锦退到远处,淡淡开口道。
  “叶安少年时,被当年的玉印塔主选中为入室弟子,成为了玉印塔的少塔主。”
  “你应当知道,玉印塔中人需要斩断尘缘,了却过往。”
  不过这个规矩自叶安开始便已被打破。他让登基为帝的陆擎元知道了自己旧时的身份,他以为旧情能够让他预见的一切不会发生,能让陆擎元听他一言,可惜他错了。
  至于谢樽……更是不必多说,在叶安有意的教导下,玉印塔的规矩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自叶安死后,玉印塔真正的传承已然断绝。
  “所以后来他成为了玉印塔塔主。”
  程云锦言尽于此,没再多言。
  听到这里,不止陆擎洲,阶下的赵泽风脸上的血色也一一退尽。
  “……”陆擎洲愣愣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人影,脑中一阵眩晕,“原来是他,居然是他……”
  “为什么?”陆印又重复了一次,双眼猩红地似要滴出血来,
  “他此生最在意的就是你们,为什么你们都要接二连三的背叛他?”
  陆擎元如此,陆擎洲也是如此。
  陆印已经记不得他费尽心力又找到一块昆山神玉去到玉印塔,看到空无一人的玉印塔,和一块冰冷的石碑时是什么感受了。
  他自那一刻起便已经死亡,而在他查出真相后,这不绝的痛苦便化作了滔天的仇恨。
  “你恐怕误会了什么。”陆擎洲的掌心被龙椅上锐利的棱角刺的乌紫,当那些复杂的哀痛退去,他眼中又只余下了一片冷光。
  “叶安是皇兄的伴读,自小与皇兄一起长大,自始至终……眼中便只有皇兄一人。”
  “他救了陆景渊,挡了我的路,所以我要了他的命,就那么简单。”
  他下令让赵泽风围杀玉印塔塔主时,并不知道那是叶安,但即使知道了……他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只是,若知晓一切,或许,或许他不会要了叶安的命……
  但如今说这些,也只是枉然,他亲手杀了皇兄,下令杀了叶安,就连程云岚的死,或许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陆擎洲!!!”陆印眼中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嘶吼着冲上帝阶,手中两柄横刀紫光大盛,如雷电般轰鸣而出。
  “列阵!挡住他!”陆景渊高声下令。
  “陆印。”程云锦目光掠过了已然提枪冲来的赵泽风,还有刚刚跨入中正殿的赵磬等人,
  “可千万别忘了那两位。”
  陆景渊想留下赵家为己所用,但她却觉得该永除后患,小辈不听话,就由她亲自动手好了。
  有陆印在,陆擎洲和赵家叔侄,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游龙枪挡住已然与陆擎洲咫尺之遥的陆印,将其逼至阶下。
  只这一瞬的交手赵泽风便知道自己不是陆印的对手,这人的武功与当初的叶安相差无几,甚至在盛怒之下更胜一筹。
  虽然赵磬才刚到,但看到赵泽风的动作,他没有多做询问,也来不及惊讶数十年未见的故人为何在此,只迅速提枪冲了上去,直攻陆印面门。
  随着他的加入,中正殿中乱石飞溅,陆景渊站在众人中央,目光没有一丝惊讶,好似这只是寻常孩童的打闹一般。
  “许多年过去,姨母仍是与当年如出一辙。”陆景渊淡淡道,
  程云锦其人自少年时便孤傲自我,偏执无情。
  她常以长者自居,将自己视为天地间唯一的执棋之人,俯视众生,而在她的世界里,她即为一切。
  她的好恶即为尺度,喜爱的便予之一切,厌恶的便命同草芥……
  年幼在东宫时,陆景渊便已经对此若有所觉,只是直到这些年,他才彻底看透。
  若非她远在广陵,东宫恐怕早已是她的天下。即使如此,他也是在昭文之变后,才渐渐脱离了她的耳目。
  “其实……我与您多有相像。”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掌控他的一切。
  他感念她多年教导,但这并不代表他要任人拿捏,况且她手伸得太长,动到了不该动的人。
  程云锦闻言轻笑一声道:“你觉得那些十二卫和羽林军能救他们?”
  “你以为是谁让你在短短数年之间掌控南北二衙,又是谁用六年时间瓦解了玄焰军?”
  “姨母说笑,我从未怀疑过您的手段,自然也知他们有十之二三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只是……”
  随着陆景渊话音落下,殿中的局势也有了变化,赵磬受了重伤倒地不起,陆印疯了似的砍杀着挡在眼前的赵泽风,几乎已经疯魔。
  “陆景渊!”赵泽风脸颊带血,艰难地挡下两刀,在地上翻滚一圈避开了劈来的刀光。
  “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
  奶奶的,外面的军队再不进来堆死这条疯狗,他们就全都要玩完了。
  “那还请武安侯切莫食言。”
  随着陆景渊的声音落下,一柄长剑如白虹般贯入殿中,瞬间将陆印击开数丈,然后被他一刀击打地插入了殿柱之中。
  待金光退去众人方才看清,那柄剑不过是卫兵身上最最常见的普通配剑而已。
  而后不过瞬息之间,大殿中央便已经多了个人。
  “诸位,许久不见。”谢樽唇角勾起,飞泉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他抬眸看向台阶之上隐见震惊之色的程云锦,脸上笑容渐渐放大,目光中却尽是冷然:
  “拜皇后娘娘所赐,谢某这些年在北境着实是逍遥了好些日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娘娘留在殿外的那几队十二卫……”
  “鹰扬卫都已经帮娘娘送回老家了。”
 
 
第158章 
  “你居然没死?”程云锦垂眸看着谢樽, 目光又掠过了一旁殿柱上仍在颤动的长剑,“倒是我低估你了。”
  谢樽轻哼一声,随后淡淡收回了目光没再看她。
  方才那雷霆一剑便是他给出的答案, 多的已然不必再说。
  “谢樽,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若非看在修宁的面子上,我早已取你项上人头!”陆印见了谢樽,眼中怒火更盛, 他手中的横刀指向谢樽, 维持着仅有的几丝清明道, “为何不为他报仇?”
  谢樽握紧飞泉剑,目光冷凝如冰:“新仇旧怨,合散如烟,我与师父欲行的道路, 无人可以言说。”
  师父的遗志与遗憾将由他亲自圆满,无论仇怨还是纠葛, 于行至今日的他而言, 都已如风露一般,顷刻无有。
  百年之后, 相逢之时,他要告诉叶安的是你为之期盼又受其围困的幻梦已然成为现实, 而非其他。
  “陆叔叔, 我不想伤你,但今日这殿中众人,你一个都杀不了。”
  “好, 好!”陆印双手颤抖,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 如急电般向谢樽攻来,“今日我便为修宁清理门户!”
  接下陆印横劈而来的双刀,谢樽感受到磅礴的气劲自指尖传至四肢百骸,在那一瞬间,谢樽感到万物已远,天地间空无一物。
  当年赵泽风在芦浦时曾与他说过,他若是不解心结,武功便难再进一步,但其实赵泽风并非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在那之前,叶安便已经提醒过他了。
  清晨雾气缥缈的泰山云峰之上,叶安衣袍如霓,执剑静立,垂眸看着已然力竭跪地的他轻声道:“徒弟,三尺霜雪如镜,心有千结,剑势亦然。”
  “但为师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窥见自我,千结亦可一剑斩之。”
  “到了那天,你的世界将天高海阔,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道路。”
  而自斩杀必兰真之后,他身上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结。自叶安死后,他对自己的恨与愤,对陆擎洲的愧与怨几乎要将他撕扯成碎片,将他一点点拖进深渊。
  虽然叶安总说,他本就油尽灯枯,已是将死之人。
  但他总会想若是没有他,若是没有陆擎洲的命令,叶安总能再活些时候,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月。
  叶安明明是被他害死的,若是叶安不救他,便不会沾染是非,招致祸端,亦不会替他行应尽之事,受尽反噬。
  那时的他外表如常,内心却早已是一滩烂泥,他清醒地知晓一切,却依然被离恨围困,只有陆景渊看出了他的不对,但即使是陆景渊,也无力将他拖出旋涡。
  而后,在启程前往北境前的某一天,他再次打开了叶安留下的匣子,他记得那里面仍有两个未开的锦囊。按照叶安的遗书所言,那两个锦囊中写得是占卜的卦文,若他仍对前路有所迷茫,可在其中寻求答案。
  而不出谢樽所料,锦囊之中写的并非所谓的卦文,而是一封给他的长信。
  这封信与之前那封辞藻雅致的遗书全然不同,不像安慰,亦不像解惑,更像是叶安拎着他的耳朵暴躁地叫骂着什么一般。
  “是不是又在想到底要不要给我报仇了?之前都说了几十遍了,不要管那些理不清的新仇旧怨,不要管那些理不清的新仇旧怨,你怎么就是不会听话呢?”
  “若是非要追本溯源,理清恩怨,你师父我还有一堆没还上的债呢。此生我求仁得仁,死得非常安详,生也好死也罢都是我自找的,我自己的选择用不着谁为我负责。”
  “我最后再说一遍,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因为任何事停住脚步。如果百年之后让我知道你因为我的缘故,最后活成了我那副死样,我就吊死在你阴间的家门口!”
  “哎……不过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样吧,反正我一时半会不想投胎,估计还能等个几十年,若你非要愧疚,就在百年之后拿着一张满意的答卷来见我吧。”
  “我们如此相像,在你交来的那张答卷上,我想看见我的另一种璀璨可能,而非又一个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好了,就到这里,去玩儿吧,乖。”
  师父,你说终有一日我将一剑斩尽千千结……那你是否知道,时至今日,我的剑锋为何人所铸?又为何人出鞘?
  谢樽手中明明握着剑,却又像空无一物,陆印迅疾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慢,直到被拆解成一个个简单到一眼便可看透的动作。
  剑刃如雪,其上的凝聚的冷金流光如晨光一般柔和清冷,与玉印塔顶那座浑天仪上的如出一辙。
  冷光与雷霆相接,不过几息之间,陆印手中的一把长刀便被挑落在地。
  而在刀刃触地发出“铿”的一声时,谢樽感到四周的一切开始迅速流淌,那种玄妙的境界顷刻消失不见。
  眼见陆印向落地的长刀掠去,谢樽瞳孔一缩,提剑而上竭力将人挡下,同时又吹了声众人听不懂地口哨。
  口哨才刚刚响起,灵光便一身雪光自殿外飞掠而来,抓兔子似的把那柄长刀抓住,然后行如风雷,“咻”的一声腾起落在了房梁之上。
  又是几道只见虚影的刀光闪过,谢樽猛然侧身后退,依然没有避免脸上被刀锋带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谢樽皱了皱眉,感到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又崩裂开来了。
  啧,完颜昼还真是会给他找事做,速战速决吧,只是之后这中正殿恐怕要花上不少钱修缮了。
  在剑刃削下陆印手臂上的一块皮肉,又将他手中最后一柄长刀挑落时,谢樽骤然掠至陆印背后,掏出了一块湿润的手帕,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几乎在那一瞬间,陆印便四肢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
  “……”啊?什么东西?
  大殿一时之间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谢樽有些嫌弃地把手帕扔在地上,随后抬眸环视一圈,对上了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一点麻沸散而已,总比卸胳膊卸腿好吧?”
  “傅青,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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