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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陆擎洲收回望向万家灯火的的目光,却依然没多少兴致:“改日吧,中正殿中还有不少折子要批。”
  仍然沉浸于思绪中的陆擎洲并未察觉程云锦目光深处的嘲讽,也并未察觉不远处某个卫兵向他投来的异样目光。
  从前他的双目可以洞悉齐王府的一草一木,如今却已被浮云蒙蔽。
  待到陆擎洲的身影彻底消失,程云锦才嗤笑一声,将手中华美的宫灯随意扔在了地上,烛火翻倒,宫灯顷刻熄灭。
  她缓缓走近卫兵,一点朱唇如血:“走吧,好戏快要开场了。”
  数十年过去,他们的恩怨情仇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她等这天已然等了太久。
  五月十五,亥时
  茫茫寂夜之中,皇宫南面已然关闭的朱雀门突兀地被人扣响,而守卫在城楼之上的监门卫还未开口呵斥,便被弩箭穿头而过,随后,兵甲声瞬间如潮涌至。
  与此同时,皇宫西侧的安福门却已被鲜血染透,城门已破,拱卫皇宫的诸多卫兵誓死守卫在狭长的通道上,却依然改变不了败退的形势。而安福门离中正殿极近,只要大门一被攻破,军队涌入中正殿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几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叛军顷刻便攻入了皇宫。
  武安侯府斩岳惊涛院中,赵泽风满脸惊怒豁然站起,满桌宵夜被掀翻在地:“什么?十二卫把皇宫围了?怎么回事,羽林军都干什么吃的?二叔呢?二叔现在在哪?”
  “平原郡王府已被围困,带头的,带头的就是羽林将军楚鸾……”赵停林汗如雨下,匆匆解释道,
  “如今南衙十二卫和北衙羽林军皆已谋逆,整个长安只剩下宫禁四卫仍在拱卫皇宫,郡王命侯爷即刻率领玄焰军入宫救驾!”
  赵泽风全然没有想到,这场奇袭会来得这般迅速,更没有想到叛军居然会是近在咫尺的南北二衙。
  自去年流言风行之时,赵家就在防备安西和武威,没想到如今竟是祸起萧墙……
  “混账……”赵泽风低声骂了一句,抓起架在墙上的游龙枪便向外掠去。
  临出门前,赵泽风骤然想起了什么,他双眼猩红,停步咬牙道:“你点上二十人,立刻赶往谢府护住鸣珂,若她掉了一根头发,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
  谢府之中,赵鸣珂站在玉兰树下,冷冷看着挡在面前的府卫寒声道:“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开!”
  挡在院中的一众府卫低眉顺眼,脚下却是寸步不让:“国公有令,今日夫人不可踏出府门一步,还请夫人切莫为难我等。”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赵鸣珂怒极反笑,她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怒火厉声道:“可以,你们当真可以,谢淳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难道我去竹书堂你们也要拦着吗?”
  “这……”这些府卫互相交换着眼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国公只交代了不准夫人出府,也没交代别的啊,他们也不好拦着拦着人家夫妻相见吧?
  “夫人还请等我前去通禀……”一个府卫站出来说道,但他才刚刚说完,就被赵鸣珂踹到了一边。
  赵鸣珂没再管他们,抬脚就往竹书堂跑去,而众多府卫见状也不敢真动手拦她,只好跟在她身后也朝着竹书堂而去。
  但若是他们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此刻绝对会把赵鸣珂堵死在这座小院之中。
  竹书堂中,赵鸣珂满脸冷戾,将短刀架在谢淳颈间,割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滚落,将他胸前的衣襟尽数染红。
  “我最后说一遍,都给我让开。”赵鸣珂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脏寸寸封冻,其中却有怒火烈烈燃烧。
  这些年过来,谢淳虽然一直站在陛下身边,却也和陆景渊走得越来越近,她曾经问及过此事,他却总是搪塞过去……
  她知晓陛下对赵谢两家有了嫌隙,也知晓谢淳心中有怨。可即使如此,她也一直心怀希冀,觉得他们不论如何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可她错了。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谢淳恐怕不只是心中有怨,摇摆不定那么简单。
  “一切已成定局。”谢淳垂眸缓声道,“外面兵荒马乱,你不该出去。”
  “闭嘴!你若是胆敢再说一个字,我就立刻让你人头落地。”赵鸣珂仰头看着他,目光中再无一丝暖色。
  她是武功不济,打不过那么多谢府府卫,但并不代表她就要坐视这些乱臣贼子杀入皇宫,就算死,她也要死在陛下身边。
  “郡主?”赵停林刚一踏入竹书堂先是疑惑地唤了一声,而在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后,他霎时面沉如水,手中长枪银光一闪,直指其中一个谢府府卫面门。
  跟在他身后的玄焰军也随着他的指令闯入,将这些府卫团团围住。
  “郡主快些过来,小心别伤了手。”
  一见赵停林,赵鸣珂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她收起短刀,刚抬脚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重重给了谢淳一巴掌,将人掼倒在地。
  谢淳撑着地坐起,轻轻抹去了唇角的血迹,他坐在石阶上,鬓发散乱,尘灰满衣,却依然如往日一般清刚从容,好像面前的一切不过是寻常而已。
  “果然……”赵鸣珂俯视着他,语气冰冷,“背叛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早该想到。”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恭喜你,终于甩开了我这个包袱。”
  说罢,赵鸣珂甩手将那把镶嵌宝石的波斯短刀狠狠砸在了地上,刀柄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撞击之下脱落,在青石砖上滚出很远,最终隐没在了青草之中。
  “走,随我入宫!”她没再看谢淳一眼,带着玄焰军转身离开。
  薄云如絮,月色惨白,皇城之中已然声色断绝,一片萧索。平日里闪烁着暖黄烛光的宫殿此时皆关门闭户,众人瑟缩在暗影之中,等待着不知何时将会到来的刀锋。
  “殿下,赵泽风带着玄焰军杀进了朱雀门,十二卫快要挡不住了。”薛寒在陆景渊身边低声禀告道。
  “无妨,告诉斫锋且战且退,不必拼命。”陆景渊站在中正殿前,看着里面未熄的烛火,知晓陆擎洲做了与他父皇一样的选择,静静坐在殿中等待着将至的死亡。
  “时辰到了,走吧。”陆景渊微微颔首,跟在他身侧的侍从立刻上前,劈开了那道不堪一击的木质殿门。
  中正殿中,除了坐在高位之上面无表情的陆擎洲,还有一群缩在阶下瑟瑟发抖的红衣宦官,他们眼神恐惧而充满希冀,一见陆景渊便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生怕慢了一步便要人头落地。
  “秦王殿下,不,不对,陛下!是陛下,小的……”
  而陆景渊并未停步,在他们还未摸到自己的衣角前便下了命令:“杀。”
  数道刀光闪过,六七个宦官瞬间毙命,鲜血蔓至阶前,将汉白玉砖染得血红,中正殿中霎时腥气冲天。
  陆擎洲垂眸看着阶下执刀之人衣角的绣金螺纹,叹息一声道:“你果然已将他们收入囊中。”
  “陛下不该轻信坤部,更不该将二部合二为一。”
  自年幼知事时起,陆景渊便明白东宫坤部只看密令不看人于他而言是多大的隐患,于是他用了许多年,将坤部培养成了他一人的心腹,只听他一人号令。
  而陆擎洲却一直觉得自己手握坤部密令,又擢选了一批新人便可高枕无忧,全然没想过这些新人旧人之中,又有多少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后他甚至将二部合并,让自己有了机会一点点蚕食原本固若金汤的乾部。
  “不过陛下早已察觉了不是吗?”
  自三年前起,陆擎洲身边便有了新的亲信,乾坤二部被日渐排除在外,只是陆擎洲行伍出身,终究不擅权争,总是慢他一步。
  “又有何用?时至今日,朕早已是孤家寡人。”陆擎洲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冰凉。
  他身边从来无人可用,不是背叛,就是无能,到了后来,他甚至明知陆景渊和谢淳等人早已沆瀣一气,却不得不用,因为没了他们,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陆景渊静静看着陆擎洲,仿佛看出了他心底所想:“如今长安上下,北衙羽林军,南衙十二卫皆已叛变,只余下宫禁四卫与玄焰军仍在负隅顽抗。”
  “他们本该都属赵磬管辖,可不知何时起,赵磬顶着的北衙禁军统领与十六卫大将军变成了虚衔。”
  言尽于此,陆景渊没再多说,他微微侧身向后看去,目光透过破损的殿门看向远处渐近的火光,垂眸笑道:
  “陛下又怎是孤家寡人?旧日的齐王府伫立至今,仍有许多人拥其为王。”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可是即使岁月已暮,故乡仍有人记得那不再回还的游子,曾经有着怎样一双明亮的双眼。
  “只是陛下站的太高,早已看不清楚罢了。”
 
 
第157章 
  中正殿南面的夹道上, 赵泽风带着玄焰军长驱直入,他皱着眉一枪/刺向面前手持重剑的斫锋,心下越发觉得不对。
  虽然玄焰军自是悍勇无匹, 但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而已,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推进的如此迅速, 陆景渊究竟在搞什么?
  “要是不打就滚一边去,本侯没空在这跟你耗着!”赵泽风满眼恨意,游龙枪横扫而出, 打在重剑上将斫锋掀至墙边, 一马当先地冲入了敌阵。
  中正殿近在咫尺, 此时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陛下身边,即使已经迟了。
  赵泽风还未踏入中正殿,便已闻见了其中冲天的血腥味, 他胸口一窒,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几乎浑身脱力。
  然而当赵泽风走过长阶跨入殿中时, 才发现里面的情况与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空旷的大殿中, 陆擎洲毫发无伤地被绑在龙椅上,地上除了那几个废物宦官的尸体, 再无其他。
  见状赵泽风霎时松了口气,他大步上前, 无视了执刀围来的亲卫, 银枪直指站在长阶之上正垂眸看来的陆景渊:“你到底想怎么样?”
  “趁着闲人未至,我有一笔交易想与武威侯谈谈。”陆景渊眉眼低垂,淡静一如寻常, 那双漆黑的眼眸好似没有任何光芒可以透入,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也无人知晓他究竟想做什么。
  很快,陆景渊低沉的声音回响殿中:“我用陆擎洲的名与命,换取你的忠与义,如何?”
  随着他话音落下,殿内落针可闻,殿外的兵戈之声似乎都已远去,殿内众人之中,不仅赵泽风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连陆擎洲都惊讶地抬头向他看去。
  赵泽风犹疑地看着陆景渊,半晌忍不住开口刺道:“你脑子没病吧?说点我能听懂的。”
  这话一出,殿内沉默肃静的气氛瞬间化为泡影,陆擎洲向赵泽风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而出声问道:“你在防备完颜昼?”
  陆景渊微微颔首算作回应,他看着赵泽风,神色淡淡:
  “我可以留陆擎洲一命,也可以不戳破昭文之变的真相,至于条件……我要你前往太原重整二州,久驻边地。”
  得益于陆擎洲这些年对声名的维护,也得益于他旧日昭元太子的身份,他的登基将会名正言顺,而陆擎洲的命也有了更好的用处。
  “……”赵泽风满腔怒火被不上不下地压抑在胸口,发不出也咽不下:“你不怕我一回到冀州便带兵杀回来?”
  陆景渊淡淡一笑:“尽可一试。”
  “只是自你举旗之时起,便将与天下为敌,陆擎洲的名与命,赵家的名与命,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如何?你承担得起吗?”
  “我……”
  然而还未等赵泽风作出回应,程云锦的身影便骤然出现在了殿前,云髻上的珠钗在烛火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景渊,为何还不动手。”
  她唇角带笑,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下,踏着满地鲜血缓缓走近:“看来诸位很是惊讶。”
  陆擎洲凝望着她,平静的面孔终于缓缓碎裂开来,他双手紧攥,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切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展现在他眼前。
  “先前朕遣人去栖梧宫带你离开了。”
  “是。”程云锦自赵泽风身侧走过,一步步踏上了石阶,
  “不过若是陛下想见他们,恐怕要去地下寻了。”
  “为何?”陆擎洲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声音疲惫得仿佛迟暮老人,仿佛看见记忆中最后一抹亮色也如泡影般幻灭不见。
  “嗯?原来你是被太子哥哥救出来的呀?”尚且年幼的垂髫女孩发间簪着桃花,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嗯……那你和我倒还蛮像的嘛,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你怎么不会笑呀?我教你吧,看,就像这样……轮到你了!”
  “哦?殿下又要回太原去了?自陛下登基后,大家便聚少离多,算了,去吧去吧,明年记得早些回来。”
  “殿下下次回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姐姐很快就要嫁给陛下,我?我自然为他们高兴,只是却也不想再留下了,所以待他们成婚我就回广陵本家去吧。”
  在那之后呢?陆擎洲在记忆中挖掘着那些许久未见的曾经。
  那之后他们再未见过一面,直到他篡位登基,迎娶程云锦为后。
  “你恨我?你觉得我杀了你姐姐,还是因为我杀了皇兄?”陆擎洲眼中只有程云锦,好似其他人全然不存在一般。
  “云岚的事,与我无关 ”陆擎洲哑声解释了一句。
  程云锦视姐姐重逾生命,同时……也喜欢着与姐姐多有相似的陆擎元。
  “……. ”程云锦看向他的目光分外复杂,她沉默良久才陈述一般地淡淡道:“姐姐见了你之后, 血崩难产而亡。”
  先皇后程云岚,死于昭文十九年除夕,那时她正身怀六甲, 在除夕夜宴后见了回京述职的陆擎洲,随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早产,最后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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