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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哦……”薛温阳和傅青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开始用目光厮杀。
  见状傅苕叹了口气,无语地白了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了谢星辰身边想安慰他几句,却又半晌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谢星辰是回来送草图顺便补给物资的,本来呆个两三日就要走,却被风雪强行溜了下来
  “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冬日本就不适合制图,就算你这会儿在外头,也一样只能找个地方窝着,没什么区别。”
  “记录天气也是重点之一。”谢星辰硬邦邦地说道,别说是下雪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坐不住。
  “……”傅苕无法了,这群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她是不想管了,“你们自己在这呆着吧,我去膳房看看。”
  膳房中白雾翻腾,婉婉正站在案前擀着面团,一个个小剂子在她手下变成了漂亮的白饼,圆润又可爱。
  见傅苕进来,她抬头笑着问了一句:“他们又吵架了?”
  “恭喜你,猜对了。”傅苕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走到水缸旁边打水洗手去了。
  “你就不该管。”桑鸿羽在一边拌着饺子馅插嘴道,“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就堪堪十岁,说道理自然说不通。”
  桑鸿羽将拌好的饺子馅分了一半出来,示意傅苕可以开始包了:
  “谢星辰好些,至少不涉及谢樽时还算得上成熟稳重,勉强能独当一面。”
  “这样吧,他独占八岁,傅青和薛温阳就各分一岁。”
  “平日里看不出来,桑将军还会说玩笑话。”傅苕接过饺子馅笑道,“也未曾想将军竟会应下邀约。”
  桑鸿羽是他们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认真,通常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去,也只有谢樽在时,他才会有点不一样的表情,这等打趣实在令人意外。
  且不说这个,光是今年桑鸿羽居然来了,还在这儿拌饺子馅这事,就已经让傅苕惊讶万分了。
  毕竟虽然每年除夕相聚是谢樽定下的规矩,但谢樽如今不在,她原以为桑鸿羽不会应邀来着。
  “若是他回来了,知晓这两年我没来,还不知道要把我说成什么样呢。”
  “咳……行了,快包你的吧。”桑鸿羽耳根漫上一抹红色,把所有馅都放在了傅苕面前,“全交给你,我去看看肉炖的如何了。”
  傅苕见状微微挑眉,凑到婉婉身边低声道:“没看出来,桑将军居然还是个脸皮薄的。”
  “我早发现了。”婉婉笑着应和道,“不仅脸皮薄,还心口不一。”
  “对,对。”
  若是谢樽在这儿,必然会对这话大加肯定,顺便拍着桑鸿羽的背调笑几句,再说说那些少年时的趣事,以此作为她们的结论的佐证。
  这是武定十年末的除夕,一年将尽,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庆贺,虽仍有人万里未归,却也不减团圆之喜。
  而爆竹声中无人想到,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此时的不圆满却已然是最最圆满,一转眼,天下风云又起。
  武定十一年春,帝欲迁都洛阳以解关中粮困,着懿德太子先行。
  十一年夏,河南、荥阳等六郡暴雨,黄河决堤,新都垮塌,七城大涝,流民千里。
  懿德太子急行赈灾,为落石伤,重伤昏迷。随后秦王奉命东行援助,九月十六方归。
  十一年秋,大蝗,北方诸郡饥馁,饿殍载道,赤地千里。帝令开仓三百,顷刻即空,朝野上下弹劾四起,新制危。
  秦王、昭明公主力排众议,着程、谢等十二世家开仓,赈济四方。
  武定十二年,夏,灾情终止,新制重启。
  这场持续一年有余的天灾人祸,让本就脆弱的新制摇摇欲坠,定国公谢淳戴罪,原先反对新制的众世家再起,至此,虞朝众多门阀世家分裂,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世家相戕,陆擎洲对此乐见其成,于是朝堂之上的内斗党争愈演愈烈。
  然而,为君者重权争,轻社稷,为王朝崩落之始,虞朝盛极而衰,乱象频出,已见倾颓之势。
  十二年秋,修撰八年之久,集百代之大成的熙宁通律终于成书问世。全书有名例、卫禁、户婚、擅兴等二十一卷。虽仍然有待律疏阐释,却也不减其光辉。
  十二年冬,惊变再现,有流言骤然自江南而起,言及齐王陆擎洲弑兄篡权,弄权乱民,天地之所不容,流言很快风行南北,人尽皆知。
  教坊词中有言:棠棣花开棠棣落,鹡鸰离原失其常。棠棣花落棠棣殁,祸殃无终丧其宁。
  冷露无声,木叶萧萧,月光下陆景渊与谢淳相对而坐,杯中酒液清亮如银。
  陆景渊把玩着酒杯,半晌未进一口:“陆擎洲在位十二载,改制立新,旧业再光,如今却声名狼藉……虽说是咎由自取,却也引人悲叹。”
  “如今这般局面,少不了你我的手笔,又何必在此伤春悲秋?”谢淳讽刺一笑,将烈酒饮尽,喉舌如有烈焰灼烧,“若是说起声名狼藉,我也不遑多让。”
  “无主二臣,恩将仇报,佞臣国贼……这还算是好听的了,不过他们倒也没骂错。”他谢淳此生唯家人与新法二者而已,拦路者死,其余的……不值一哂。
  “是非功过但留后人评说,不必在意。”陆景渊淡淡道。
  “无足轻重。”谢淳随意将酒杯放下,回光落在了陆景渊腰间的海棠玉璜上。
  那玉璜比起三年前更加清润,在月光下静放辉光。
  谢淳神色复杂,沉默半晌才轻叹一声:“年年岁岁不得相见,又何必执着? ”
  “……”
  “谢淳,你以为我究竟为何而争?时局,还是天下。 ”陆景渊紧盯着谢淳的双眼,目光中似有天地万象,又似只是一片空无。
  “或许都有,但那都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情绪,如投石入海,纵有波澜,却也再无其他。”
  “在与他再次相遇前,我只为生而生,期待着一场不知何时而至的死亡。”
  “甚至这样枯死的生命,都是为他而活。因为他临走前让我活着,我就活着,仅此而已。”
  年幼时,谢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他的世界随着他的离去而灰败,而在那之后又随着他的归来而重生,他们再次走到了一起,甚至更进一步,即使那时的他们并不知晓对方曾在自己的过去存在。
  陆景渊摩挲着腰间的玉璜,声音虚无缥缈。
  从来没有人知晓他平静的眸光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汹涌的情绪,他亦无意将自己示于人前。
  一直以来,他习惯于沉默,习惯于克制,躯体隐入雾色,灵魂离群索居,直到如今。
  他即将走到台前问鼎天下,也再也无法忍受有人对他们的感情一再质疑。
  “即使我亦自出生起便被教导以天下为己任,但我与你们不同。”
  “自年幼时起,我便看出众人虚伪,知晓争斗无用,于是依徐先生之言,奉‘为而不争,求天下安’为信条,走了很长一段路。”
  陆景渊借着酒意,目光如同冰冷的漩涡将谢淳裹挟入内。
  “而当我身边的珍视之物一一逝去后,此身已再无所托,我终于坠入了永恒的灰河,倏然发现万物终将消亡,生命变为无意义的碑石,随后碑石也将化作尘土。”
  “百年生老病死,千年治乱荣枯,万年斗转星移,天地万物终归虚无。”
  “但他回来了,他与我截然不同,即使深渊在侧,也依旧向死而生。”
  提及谢樽,陆景渊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
  而谢淳却陷入那双漆黑的眼眸,恍惚间看见一叶小舟自灰海中浮起,抓住了某个溺亡者伸出的双手。
  “自重逢之后,他一直以为我与他有着相同的志向,并为此日夜兼程。”
  “但他错了……”
  “在这条路上,我自始至终只是追随者而已,我为他而争,为他而夺,亦为他的志向日夜兼程。”
  陆景渊看着谢淳,目光如刀:“所以你明白了吗?”
  “我会与他一起走到旅途的终点,直到星河流转,我们再度合上双眼。”
  “……”
  长久的静默之后,谢淳竭力将自己从陆景渊漩涡般的目光中抽离出来,他心如擂鼓,半晌没有出声。
  “此事日后无需再提,如今大寒已过,万事俱备,还请定国公在府中静候佳音。”陆景渊移开目光,淡淡下了逐客令。
  跨出院门前,谢淳忍不住转身回望。
  庭院空明,陆景渊独自坐在树下沉默,只有月光为伴。
  谢淳想起陆景渊幼有仁贤之名,却也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的他究竟是什么模样。那时的长安太过热闹,众人交游之际,好像始终无人注意过角落有一个沉默的孩童,无声地注视一切。
  可是他本不该出现在那里,那又是谁将他牵入了众人之中呢?
  谢淳垂下眼眸,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他静静叹了一句:“你与他的纠葛我无话可说,也再不会过问。”
  “但你应当知晓,虽万物终归虚无,但此时此刻,你我皆为真实。”
  这个季节,庭院中已有梅花开放,秦王府中暗香浮动,谢淳踏着满地月光漫步在这座清冷的府邸之中,又想起了不少往事。
  虽然年幼的陆景渊在他眼中只是几片看不清的残影,但他仍然记得师友们对这位太子的欣赏与期许。
  所以如今的陆景渊究竟有几分自我的影子,又是否如他自己所说,只为一人而活?
 
 
第155章 
  数千里外, 上京城郊。
  辽阔的雪原之上,马蹄奔袭如同轰雷,众人中央, 谢樽口衔骨哨,明亮的眸子注视着那只翱翔于天际的巨大矛隼。
  在某一时刻, 哨声骤然贯穿平野,矛隼随之敛翅俯冲而下。它巨大的翅膀卷起烈风,不过瞬息便已精准地落在了谢樽左臂之上。
  谢樽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笑着挠了挠它的脖颈:“真乖。”
  “这家伙, 速度比两个月前又快了不少, 都快赶上额尔德克了。”完颜昼在谢樽身侧停下,手臂上赫然也停着一只漂亮强悍的矛隼,与谢樽那只一样一身纯白羽翼,看上去却要大上一圈。
  “你日理万机没空管它, 它自然也就止步不前了。”谢樽一拉缰绳,笑着凑过去摸了摸额尔德克的脑袋, 换来了一个颇为亲热的蹭蹭,
  “就算有旁人照顾,又能有几分用心?”
  “不像我这闲人, 每日都能带灵光出来巡猎放风。”
  完颜昼完全没有注意谢樽说了什么,他看着对方轻颤的睫羽, 心如擂鼓。这两三年来, 当年他对谢樽那点玩笑似的好感,已然在这两年的时光中沉淀为一种更加深沉的喜爱。
  他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想要去摸摸灵光柔软的脖颈, 可惜还没等他摸到,灵光就警告似的尖啸了几声, 然后翅膀扇起,狠狠给了他几下。
  “……”完颜昼被它的翅羽扇在脸上,被迫拉着缰绳后退了几步,“啧……这脾气果然是随了主人。”
  “你该感谢它没抓你脸上。”谢樽瞥了他一眼,挠着灵光的脖颈赞许道,“干得好,对心怀不轨之人合该如此。”
  灵光虽然听不懂,但仍是开心地蹭了蹭谢樽的掌心,并且知道了主人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满意。
  谢樽感受到完颜昼看来的灼灼目光,内心翻了个白眼,选择直接无视。
  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完颜昼很多次了,但这位却像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一般燃起了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反而越挫越勇了起来,或许是闲的吧。
  “我先前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谢樽问道。
  “两年来他们为十六部操劳甚多,我会如约将他们遣返,保证他们安然回到虞朝。”完颜昼看着谢樽的眼睛缓缓道。
  “嗯。”谢樽微微颔首,“待到入春雪化,便让他们离开吧。””
  那些随他来到北境的医者工匠,也是时候该返乡了。虽说按照两国约定,他们只需援助十六部三年即可,但文书上也说过,完颜昼有权视情况让他们先行或是滞留。
  “可以。”完颜昼应道,“但我要你一个人留下,这是条件。”
  谢樽闻言哼笑一声,并不意外,自始至终他就没指望过自己能以正常途径离开十六部:“期限呢?”
  “永,远。”完颜昼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道。
  不只是因为他私心希望谢樽能留在他身边,也是因为谢樽绝不能活着回到虞朝,否则必将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成为阻碍他们南下最大的绊脚石。
  谢樽只能选择留在十六部,或者死。
  “若你不答应,你带来的亲卫、侍从、医者、工匠……三百六十八人,一个都走不了。”
  “这脸皮撕破得当真迅速,半点情面不留。”谢樽脸上挂着讽刺的笑,两人之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连停在两人身边的鹰隼都感受到了气氛的骤变,变得不安了起来,
  不等完颜昼再说些什么,谢樽便淡淡道:“可以,我答应你。”
  半月后立春将至,北境冰雪尚未消融,但谢樽却已经等不及了。前些天他又接到了陆景渊传来的信,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使团必须即刻启程。
  谢樽最后望了一眼庭中的残雪,然后轻轻合上了窗户。
  于他而言,此时的使团只是累赘而已,他一个人纵然有万般能耐,也不可能同时保住三百六十多人,而只要他们安然离开,上京的城墙再高也困不住他。
  立春那日,上京城中的侯府萧瑟地如同深秋寒林,谢樽独自醉饮高台,杵着额头静观周围的陌生面孔忙上忙下,洒扫庭阶。
  “怀清。”完颜昼拾阶而上,鼻翼间尽是青梅露的香气,他缓缓走到谢樽面前,垂眸将一个八角木匣放在了矮几上,“他们已经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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