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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昭文之变时,陆景凌得乌兰图雅出手救下,自此远赴北境。而后不过两年,这位虞朝的皇子便被送到了完颜昼身边,辅佐他肃清十六部。
  所以事实上陆景凌的主子是乌兰图雅,而非他完颜昼。
  闻言,陆景凌发出“嗬嗬”的诡异笑声,残破的身体如同冬日枯死的树,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
  “我要陆家所有人,与我共赴黄泉。”
 
 
第152章 
  “……”完颜昼沉默地打量着陆景凌, 半晌没才道,“你当真那么恨他们?为什么?”
  “说来话长,王上恐怕没什么耐心听下去。”陆景凌淡声说着, 那双黑色的眼眸依然没有多少其他情绪,好像口中的一切与他无关。
  完颜昼并未揭过此事, 他从前从未问过陆景凌这些,如今却起了兴趣:“本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真的很好奇陆景凌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当年在虞朝做质子时,他曾去过怀王在高阳山的清音山庄, 目睹过陆景凌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那时的怀王正是少年时, 比尚且年幼的昭元太子陆景渊还要声名显赫。
  他是诸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风流不羁,博学多才,又喜探幽集饮,在士林之中闻名遐迩。他几乎集合了所有名士该有的特质, 如石上泉,松下风, 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既然如此……便请王上静听。”
  上京城外, 谢樽倚靠在软榻上看着众人扎营,眉目间再无半点宫门前的燥郁与怒火, 如玉的棋子在他手中往复翻转,当做了一个把玩的摆件。
  半个月前, 完颜昼几乎是一见面时便戳破了他的心思, 并且毫不拐弯抹角地告诉他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这样的结论来得太快,却完全在意料之中。他借这次意外之旅作出的所有挣扎都不过是无用之功, 他早有预料,似乎从一开始, 他就为了抚慰自己染血的灵魂而来,
  一切终将回到正轨,既然如此……
  “沉玉。”谢樽轻声唤道,“传信给星辰,让他返回武威,点鹰扬卫五十。”
  “两年时间,我要北境三十六部全境舆图,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条道路,每一个营垒……我皆要知晓,不可遗漏分毫。”
  “再让他传信回京告诉秦王,一切皆如他所言。”
  既然要争,那就就让他拭目以待,这天下究竟鹿死谁手吧。
  “对了。”谢樽将棋子扔回了棋篓,发出了“叮”地一声轻响,眸光渐冷,“若路上有人截杀,一个不留。”
  既然所有人都装傻,那便装傻到底吧,他是来北境出使的,可不是来坐牢的。即使他的一举一动尽在监视之中,但他们若是胆敢出现,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是。”
  谢樽并没有在城外呆上多久,营地还未扎好,完颜昼便派了人将谢樽一行人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城中的府衙。
  “这儿原本是刚建成的公主府,如今用作使节驿馆给侯爷赔罪,绝对敞亮。”来人额间冒汗,尽全力赔着笑,
  “王上有言,先前是他思虑不周,唐突了侯爷,明日定设宴赔罪,还请侯爷不要计较。”
  谢樽垂眸将人看得冷汗直冒,然后微微颔首,率先跨入了府邸,将此人扔在了身后。
  “侯爷的意思是,明日宴会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沉玉好心解释了一句,想了想还是给了这个倒霉蛋两颗金珠,然后招呼着众人将绵延了半里地的东西全都抬进了府里。
  这些行李实在太多,陆景渊和谢淳生怕谢樽受了半点委屈,出发前大到床榻屏风,小到挂帘帐的金钩,都让流波清点清楚带上了车队,保证谢樽在这里的时日和在长安时一样舒服。
  虽然谢樽觉得这排场有些过了,但他的反抗显然无效。
  “此处饮食太过粗糙,即使挑拣了最好的米粮也只是如此,只好委屈侯爷一段时间了。”流波端了简单的米粥焦饼和咸菜放在了谢樽面前,“侯爷先垫垫,膳房已经在处理着了。”
  他们此行自然是带了府里用惯的厨子,只是初来乍到,这府中要打理的事太多,他们也没从虞朝带太多吃食,一时间没办法及时恢复到之前的水准。
  “无妨,都一样。”谢樽将米粥两三口吃了个干净,喉咙居然麻麻痒痒的有几分难受。
  虽然这些粮食的谷壳已经处理过了,但仍是远远比不上长安权贵府库中的精粮。
  谢樽看着碗底的余浆,头痛地扶了扶额。他才在长安呆了几个月而已,就已经被养得娇气至此,想当初他在武威时,和这差不多的东西也吃得津津有味,陆景渊需要为此负一半的责任。
  他默默把碗放了回去,挥手让流波下去了。
  即使过了几年,他还是不太习惯流波的存在,对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把他当瓷器似的供着的行为始终让他敬谢不敏。
  或许是因为宫门前那一出闹剧,完颜昼一时消停了不少,至少在宴会到来之前,谢樽府门前再也没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着实让他安静地休息了些时候,也足以让他安排好一切事宜。
  虽然此行万分曲折,但不可否认,他是持节出使北境,来“代天巡狩,惠泽苍生”的,不能躺着什么也不干。
  这次随车队远赴北境的百人之中,通晓农耕、工造、医药、纺织者皆有,都是实打实擢选出来的英才,不是拿来充数的庸人。
  这些人都等着谢樽的号令,毕竟一直以来,北境与虞朝的关系摇摆不定,说是友邦可以,说是敌国也可以,他们不懂政事,如今的形势他们也不敢妄加论断。所以这授学究竟该怎么授,都是学问。
  “四年前定国公出使北境,签了二十年的通商契约,自那以后两国再未兵戎相见,我觉着诸位不必如此紧张。”
  “这一路过来见了不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孩子,你们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否认他们可怜,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北境狼子野心,待到他们南下征伐之时你们负得起责任吗?陛下当真糊涂!”
  “况且这些蛮夷时常撕毁契约,那玩意儿在他们眼里跟张茅房里的草纸也没什么区别。”
  “你!简直粗鄙不堪!”
  “就你知礼清高不藏私,你到底哪边的?不过你爱教就教去吧,北境有你为师,不出一年田里寸草不生,也算是虞朝的福气。”
  谢樽坐在上首,看着好好的厅堂里吵得跟菜市场似的,不由抽了抽嘴角。
  年少时他喜爱机巧,曾被谢淳送进工部求学过一段时间,因此堂下众人他有一半都认得,不得不说诸位先辈还是和从前一样……童心未泯。
  “好了,诸位的意见我都已明晰,不必再争。”谢樽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堂内安静了下来。
  他环视一圈,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这事确实难办,陆擎洲给他出了天大一个难题。
  “我朝历来居中土,泽众邦,此行若是出尔反尔,言行不一,必定国威难重,人心尽失,又如何协和万民,统御万邦?”
  “诸君既随使团至此,便已身负重任,不可推脱。”
  “但北境侵我汉土,杀我生民亦是事实,恐怕日后不免再战,还请诸位行事仔细斟酌。”
  谢樽声音不急不缓,淡淡下了定论:“一切以战事为首,有关则禁,无关则缓,若有不明之处,尽可问询。”
  他曾想过是否要在这些人中挑选一二,让他们想办法打入十六部内部,探听出些许隐秘的消息,但看着这些一根筋的医者工匠,又觉得恐怕会弄巧成拙。
  算了,这些本不是他们该做的事。
  谢樽发了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只好对着意见不同者吹胡子瞪眼,然后偃旗息鼓地拜别了谢樽,但等他们一跨出院子,谢樽又隐隐听到了院外喧天的争吵声。
  “果然是老当益壮……”谢樽说着,端起半凉的茶一口悠悠饮下。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柳清尘落在了最后,等到众人都已离开,他才大步走到了谢樽身边,眉目间隐有愠色。
  “若你像我一样是个无名的医者,自然可以想救谁救谁,想做什么做什么,或南或北全凭喜好,但你早就不是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究竟有没有人教过你?”
  “这些年在北境的见闻我都告诉你了,北境人勇武好战,又有乌兰图雅煽风点火,快要按捺不住了,你……”
  柳清尘看着谢樽低垂的眼眸,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烦躁地偏过头,低声问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堂内一片寂静,只有错金的莲花铜炉幽幽冒出紫烟,散发着檀香静谧微苦的气息,谢樽抬手让沉玉把门关上,为柳清尘添上了一杯茶。
  “你说,究竟要如何才能天下太平呢?”谢樽开口问道。
  “治乱轮换,荣枯有数,古往今来,太平年稀世难得,不求长久,当下为先,况且……”柳清尘脱口而出,并未犹豫。
  这个问题世间所有人都曾思考过,众生皆苦,他们究竟如何活下去?如何求太平?
  他看着他,目光中似有怜悯:“况且你所求还并非一隅之安……是因为你有一半北境血脉吗?”
  “谢樽,贪者尽失。”
  谢樽轻轻摇头,他与柳清尘对视,目光平静到令人胆寒,那双眸子如同冰雕,寒冷纯净,却没有丝毫生气。
  “世事如棋……那我问你,棋盘之上,如何止戈?”
  “……”柳清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一方得胜。”
  “对,也不对。”谢樽再次摇头,“纵然一方得胜,可旧局开新局,局局如一,兵戈永无止休。”
  “……”
  “那要如何?”
  谢樽看了他半晌,最终叹息一声。如果是柳清尘,那告诉他也无妨吧?这世间除了陆景渊,他只在柳清尘面前少有秘密。
  对方是他十五岁失忆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好吧,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玉质的棋盘摆上桌案,十九横十九竖,与寻常无异,谢樽打开棋篓,自中心天元起,一颗一颗由内向外,将色彩斑斓的琉璃棋子摆了上去。
  琉璃棋子圆润无棱角,其中似有七彩,七色交融,却无一色泯灭。
  “很简单。”谢樽一颗颗放着,直到一百八十一颗琉璃棋子放完,他终于打开了另一个棋篓。
  修长白皙的手指执子落下,棋盘上赫然又是一颗琉璃棋。
  “只要这棋盘上只余下一种棋子即可。”谢樽与柳清尘目光相接,眉眼轻轻弯起,其中似有星河倒灌。
  “山川南北,异而同归,如此……天地为一,铸剑为犁。”
  这就是他和陆景渊找到的路,一条与扩张征服的皇道,同途殊归的路。
  “所以南北爱之如一不是分内之事吗?无道者无助,我可不想下次踏进上京的时候被当做虚伪小人,人人喊打,最后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至于下一次踏入上京是什么时候,谢樽没说,但柳清尘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清尘微微启唇,被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若是此言从别人口中吐出,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嘲讽一句杀人放火却硬扯遮羞布的伪君子,但看着谢樽,他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他甚至无法反驳。
  确实,只要合二为一,他们之间的争斗便可以渐渐止息。
  “你可真是自信。”柳清尘额头阵阵抽动,“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敌强我弱,恐怕被北境合二为一的可能性更大些。”
  “那也可以,殊途同归嘛。”谢樽摊了摊手,“况且入侵汉土的外族,总有一天会被同化为汉土的一部分不是吗?虞朝的南方诸郡,千年前亦为外族。”
  “是这个道理,但……”柳清尘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直响,“但北境入侵,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看着柳清尘难以言喻的表情,谢樽噗地笑了出来:“总归比你清楚,放心吧。”
  大争之世将至,在此之前,他们会做出充足的准备。
 
 
第153章 
  原本谢樽以为完颜昼千叮咛万嘱咐, 让使团务必赶在立秋之前到达上京是有什么要事,未曾想要事确实有,但跟谢樽却是没有半点关系。
  “如此说来, 只要完颜明洸赶回来不就够了吗?”谢樽轻轻敲着扶手,垂眸看着站在下首的清秀少年。
  立秋是北境重要的上祀日, 也是北境入秋后的第一场重大活动,用于祈求秋季的丰收和冬季的平安,而完颜明洸要作为祭司和公主出席祭典, 不可缺席。
  “公主殿下身为侯爷的接引使, 若是提前离开, 于礼不合。”呼延云峰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乍一看去如沐春风。
  “十六部的礼俗当真灵活。”说不定是礼无常数,全凭完颜昼爱好,谢樽冷笑一声如此想道。
  呼延云峰声音清润, 语调平和,与大多北境人有所不同:“我族于三年前起遵王命改制, 至今礼俗方兴, 有所欠缺也是常事,还请侯爷海涵。”
  看着呼延云峰的形貌举止, 谢樽仿佛看见了长安城中倚楼谈笑的世家少年,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半晌道:“放心吧, 明日我不会出城的,你们也用不着盯着我。”
  谢樽身为外族,理所当然地被排斥在了祭典之外。
  呼延云峰此行就是专程奉命来告知他, 让他管束好自己和手下,明日千万别出门到处乱晃。哦, 顺便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别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
  这种事谢樽说不上什么介意不介意,入乡随俗,人家不要他去,他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完颜昼两三日来一直未曾正式召见过使团,自始至终也没给过个说法,导致他们一众人在这上京城里无所事事,都快长毛了,也是时候该催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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