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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明君!(近代现代)——危火

时间:2024-09-09 08:31:04  作者:危火
  奚子行简直想笑。
  他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眼瞎, 还是七皇子隐藏的太好。
  这么多年了,竟无一人发觉他那副贪玩爱吃的皮囊下, 藏着死活不愿意让人看见的真本事。
  而且,原稿上的那一笔字,与七皇子惯常写出来的字体一点也不一样。
  所以他甚至会写两种字体。
  十四岁的年龄,聪慧、学识、武功一样不缺,奚子行与他相交多年,七皇子是不少小毛病,但无伤大雅,品行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一条条细数,奚子行整个人都不动了。
  华县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真的没事吧公子,你看起来好像呃……”
  好像个话本子里突然发现妻子/丈夫外面养了别人的痴男怨女。
  奚子行:“县令大人,我先离开一趟!”
  华县令摸不着头脑。
  “京城的人现在都这么奇怪吗?”
  奚子行疾步走向曲渡边的院落。
  发现明珠的喜悦和恼怒尚且来不及多品鉴,他就想起来七皇子还在里面躺着,还没熬过凶险的瘟疫。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奚子行气喘吁吁的停在院外,一双眼睛亮的可怕。
  夏赴阳觉得莫名其妙:“你干嘛。”
  奚子行翻了个白眼:“你不懂。”
  现在七皇子才是分数最高的那个!
  夏赴阳:“……”
  -
  时间走过三日。
  瘟疫的药方进度飞速,研制出来多半。
  为了先将病人们的命吊住,外面大锅里开始把半成品药方熬煮成药汤,分发给百姓们,没病的喝了预防,有病的喝了稍微减轻症状。
  然而即便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还是死了不少人。
  他们哭着自己的家人离开,悲愤绝望之中,生出怨怼。
  排队领药的时候,有人抱怨了一句:
  “都说有位京城里来的太医,医术好,可自从县衙里面有个贵人染了病后,他就再也没出来过。”
  “不就是给贵人看病,不出来看我们了吗。”
  “还有其他的大夫,为了给他看病,也都不怎么出来。给我们喝的药,恐怕也只是人家剩下的。”
  旁边的人赶忙拉了他一下,低声呵斥:“说什么呢!官府给的免费的汤药,有的喝就不错了,小心回头贵人生气,连这些都不给我们了……”
  “对啊…小声点吧,还是京城里的贵人,那不是脾气更大…你不喝,我们还想活命呢。”
  有小声应和的,也有怯懦不言的。
  百姓们挤挤挨挨,还有孩子抱怨过于苦涩的汤药,被父母连打带骂的灌下去。
  杨太医从重病区回来,路上的时候听了一两耳朵,听得眼眶都红了,憋了满肚子气。
  太苦?
  这半成品的苦药,是三日里七皇子灌了多少药汤,他才根据七皇子的脉搏反应才写出来的!
  是苦,七皇子可没说过一个苦字,因为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身上的疫病奇怪的吊在后期几乎不变,昨日全在昏睡,饭都没吃两口。
  七皇子不在意,他却做不到不在意!
  杨太医在小院子里用扇子扇砂锅,里面的药气缓缓升腾,他嘴里碎碎念,越想越憋得慌。
  最终猛地站起来,扭头却看见左边屋子里走出来个人。
  乙十二头发没束,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他念叨了多久。
  杨太医:“啊!你终于醒了!”
  曲渡边的小院躺了两个人,一个是昏迷的六六,一个是主屋得病的他。
  乙十二哑声道:“别去说。”
  杨太医一愣:“可是…”
  乙十二摇摇头:“我去看看殿下。”
  他自己看起来都很虚弱,杨太医实在不想小院再多一个病患,“这位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事。”
  正常用内力屏息,不过五六分钟便是极限,暗卫学过屏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屏住很长一段时间。
  乙十二进了屋。
  进去之后,他拖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曲渡边还在睡着。
  乙十二看了他好一会儿。
  他记忆停留在跳水前,听见的那一声喊和威胁。
  醒来后身体虽然虚弱无力,但却浑身轻松,三日醉毒素已经彻底清除,内力仍在。
  是殿下救了他。
  昏迷的时候,他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听见殿下在他旁边说的那几句话,他挣扎着醒过来,却还是过去了好几日的时间。
  殿下是故意染病,故意让自己当试药人。
  殿下有句话说错了,如果当时他没有昏迷,他确实不会阻止殿下,但他会告诉殿下身边所有人,让他们来阻止。
  乙十二低声说:“你醒过来,我从此彻底成为你的人,生死,由你一人掌控。”
  【乙十二好感度+1】
  【好感度已满60,移除攻略栏,此后再增加好感度,模拟器不计入统计】
  他又想起昏迷前殿下的怒喊,有点担心殿下会生气不要他。
  想到这种可能,乙十二又安静下来,发呆了几秒后,帮曲渡边扯了扯被子。
  -
  旁边郡中的名医陆陆续续来到了受灾的三郡。
  因为瘟疫死去的人,烧成的灰烬都堆成了小山,掩埋在地下。
  即便是齐心协力,也只能勉强让从染上病能成一天,到能撑三天才去世而已。
  乐安县也还在死人。
  喝了汤药的能延缓一些,但是大家隐约都感觉出来了,汤药的用处不大。
  百姓是蒙昧的,但也是敏锐的。
  “大夫呢!求求你们,来个大夫!我娘快不行了!”之前惹事的耿大跪在县衙门前,六神无主。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没想到他娘还活着,可坏消息是,他娘也染上了病,喝了药汤撑了一天,现在却都不能跟他说话了。
  耿大接连磕头:“我知道大夫都在里面!出来一个就好!出来一个就好!大人——”
  县衙不开门。
  耿大求到门口守着的护卫面前,“官爷!官爷,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带着人偷粮食,我错了,求求你进去跟大人说一声,就出来一个大夫就好……”
  他把头磕在官差的脚边,额头磕破了也没停下,老大一个汉子,声音嘶哑的哭嚎。
  官差扶住他,为难道:“不是我们不进去,是就算进去了也没有。杨太医和大夫们都在贵人小院中聚着,说是到了关键时候,离不了人的。”
  耿大呆愣地坐在地上。
  他心中忽而涌起一股悲愤。
  “我们是地里刨食的,命贱,不配让太医看病,可是、可是张大夫,那是俺们县里的大夫啊!县衙里头的那个一病,我们就连自己的大夫都不配有了吗?”
  “我娘要是死了,老子就一头撞死在县衙门前!生生世世做鬼缠着你们!”
  越来越多的百姓聚在县衙门口。
  “把大夫还给我们!”
  “把大夫还给我们!”
  “我从别县回来,别县的大夫都在研制药方,就咱们乐安县,大夫们全去看一个人去了!合着就只看最金贵的人呗!”
  “华县令,我们要见你,华大人!”
  “就是那贵人耽搁我们治病的!华大人,求你将贵人送走吧!”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平日里不敢说的话,现在在病痛和死亡的压迫下,越来越群情激奋。
  华县令不得不出来安抚百姓的情绪。
  灾情发展到现在,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压在众人心头,一点火星子都容易引起暴乱。历史上,天灾期间,百姓们为了活下去,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县衙现在的人手,可抵挡不住民乱。
  华县令:“安静!安静!”
  耿大站在县衙台阶下,“华大人,我们只问你一句话,大夫们是不是都在给里面贵人治病,不给我们看!”
  “他就这么霸道,一个大夫都不给我们留,是想绝了我们的活路吗?”
  华县令急的满头汗:“自然不是,只是在研制药方!你们前日喝的就是太医和大夫们研究出来的。”
  “那为何要在县衙内研究?”
  “为什么喝了还会死人!”
  “研究药方需要所有大夫吗?”
  “……”
  就在他们想进去把大夫抢出来的时候,县衙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杨太医领着一众大夫们出来,他手中拿着一张刚写完的药方,所有人的眼底下都挂着黑眼圈。
  “出来了!”
  “大夫们出来了!”
  “太好了……”
  “贵人也知道怕,咱们这么喊,这么多人,他肯定听见了的。”
  后面这些话当然不敢大声说的,只是声音再低,也还是有一句半句的传入杨太医和大夫们的耳中。
  他压了压情绪,将药方交给华县令。
  “这方子,劳烦大人去煮一锅药出来,给重病的那些百姓服下。”
  “里面没事了,你们也去那边看看,观察一下病人喝药之后的恢复情况。如果确认有用,立即将药方传出去。”
  几位大夫纷纷拱手:“是。”
  “那杨大人,里面殿下他……”
  “有人看着他的。”
  “那便好。”
  他们几个朝着七皇子小院的方向,微微一礼。
  他们都是大夫,试药的事情,瞒得住外行人,瞒不住他们。新药不拿百姓试,而是第一时间端到屋内,每进去一次,杨太医的药方便完善一分。
  从最初的不敢置信,到现如今发自内心的钦佩感叹,也不过几日罢了。
  最终的这份药方熬出来的药,患病的人喝下,一剂见缓,二剂见轻,三剂重症的病人基本能起来走动了。
  杨太医在患病区走了一圈,点了点头。
  “华大人,劳烦你将乐安县的这些大夫,分送到各县,将药方传出去吧。”
  华县令道:“好!”
  瘟疫终于要散去了!
  一点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杨太医停住脚步。
  有个人蹲在一具尸体面前哭。
  张大夫劝慰:“真的不是药汤没有,是他实在病得太重了,弥留一口气,药汤不是神仙药,让他撑到现在跟你说遗言,已经是极限了。”
  那人眼眶通红,哽咽道:“若是再早一天,他就不会死了!那贵人是什么身份,到底为什么来乐安县,如果不是他把你们都留下来了,张大夫,你是不是就能早点出来。”
  “如果不是他扣着大夫们,肯定很多人就不用死了……”
  张大夫:“事实并非如此!唉……你叫我怎么说。”
  他真是无奈了。
  杨太医看了看周围。
  显然,昨天闹的那一场,叫不少人认为,是他们闹才闹来了大夫,里面的贵人怕了他们闹。
  连带着弥留治不好的病人的死,也有百姓怨怪到了他头上。
  杨太医这几日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七殿下愿意无名就无名吧。
  但他能接受付出无名,却无法忍受污名和一些恶意揣度!
  杨太医深吸一口气,大步过来:“你说不得,我来说!”
  大不了回去之后丢官罢了,顶多挨一顿板子,去哪里行医不是一样?!
  他对着病区的百姓们道:
  “瘟疫的药方,我们乐安县是第一个研究出来的,现在药方刚刚送出去,大家不信的可以跟着送药方的人去看看,看看别的县里有没有好起来的感染者。”
  “这并非我们几个医术高明,是有人心甘情愿给大家试药!”
  “试药的人,承担的风险有多大,”杨太医拉着张大夫,“但凡用错,药性冲突,人就没了。”
  张大夫叹息:“确实如此,”他对着百姓们拱手,“平日里没少义诊给大家看病,大家总该信我的。县衙里的那位贵人,并非自私怕死扣押我们,而是为了三郡百姓多活一些人,以身试药,受尽苦楚。”
  患病区逐渐安静了下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
  耿大问道:“张大夫,京城的贵人给我们试药,真是真的啊?”
  张大夫重重点头:“是真的。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旁边的县,看看他们有没有治疗瘟疫的药方。
  每次洪灾大疫,药方都是死了多少人才研究出来?这次实乃乐安县之幸,三郡之幸。”
  杨太医:“你们问他是谁,他是咱们大周陛下的幼子,皇七子曲渡边,”他一下子没绷住,鼻酸眼也酸,颤抖着手指着县衙,“小殿下才十四岁,他平常那么活泼,他现在、现在是什么模样……”
  话没说下去。
  杨太医喉咙里塞了团棉花似的,缓了片刻,才又开口。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丧亲之痛,难以忍受。大家可以怨怪我们速度慢,但还请不要怪到殿下头上,他不该承受这些。”
  他也不想让七皇子醒来后,听见只字片语的抱怨。
  话已说完,杨太医未作停留,径自回了县衙。
  华县令亦是才知道试药一事,满目惊愕,站在原地,和沉默的病患区似乎融为了一体,不知该做什么。
  -
  第二天。
  经过杨太医昨天晚上的爆发,七皇子为三郡百姓试药一事,除了他本人还在昏睡中不知道以外,其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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