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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明君!(近代现代)——危火

时间:2024-09-09 08:31:04  作者:危火
  但是……
  五哥在二哥和六哥之间,又是否是主动担任监军一职,好让哪一方相信自己的立场。
  即便是五哥,也纠缠在仇恨里半生,他真的不会因为仇恨而做出更出格的事吗。
  谁都有可能。
  按照他这种推测发,谁也无法彻底相信。
  猜的越深,就越觉得脚下有一个漆黑的漩涡,弥漫出来的肮脏算计一点点吞没他的脚踝。
  阴冷附着在皮肤上,缓缓渗入血肉和骨骼里。
  曲渡边打住思绪,他喜欢暖阳,对这种感觉只想离得远远的。
  崔融低声道:“京城现在的水太混了,或许带走我女儿的人,和汤一粟身后的人,不是同一伙,只是商量好了。”
  帝令赐毒和粮草拖延是两道杀招,崔融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人敢做得这么绝。
  曲渡边:“你最开始说的,也是假的吗。”
  崔融:“什么?”
  曲渡边:“我舅舅的腿,是陛下废的。”
  “这是真的,”崔融道,“徐家当年独大,徐统帅被持剑侯当成继承人培养,而陛下忌惮北疆兵权已久,怎么会容许持剑侯有如此优秀的接班人?”
  “当时的徐统帅犯了小错,我领命带人掌刑,行刑完毕后,徐统帅就废了一双腿。”
  曲渡边静默下来。
  说白了,崔融说了这么多,可他从头至尾关心的只有舅舅。
  之前问过徐亭凤两三次,问他的腿为何会如此,可是舅舅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只是说,犯了军规,打了板子。
  原来是这样的犯军规,打板子。
  要知道,当时原主的母亲可还在后宫之中,没有去世。
  崇昭帝爱徐月清,可这份爱却并不妨碍他为了皇权稳固,而打废舅舅的腿。
  舅舅大概是因为不想破坏他和崇昭帝之间的亲情,才从来没说的。
  可那这稀薄的父子之情纵然有,又能有多重的分量。
  曲渡边:“所以你也不算说谎。”
  他看着桌上的青色瓶子,“我是皇子,他不会伤我,可我舅舅却未必。我若安然回去,陛下为了不想让徐家在镇南关也有兵权也好,为了给他心中继承人铺路也罢,舅舅都会被压、被贬到极限,或者,再废一次。”
  这毒药他若不用,在战争全面结束后,是有概率出现在舅舅面前的。
  当然,也可能会换成别的毒。
  崔融无法反驳。
  毕竟这事陛下年轻的时候就干过一次。
  至此,曲渡边对这件事才有了底。
  无非就是兄弟算计,权位争夺,帝心猜忌……
  他忽的笑出声。
  笑容里没半点怒意,倒像是真的开怀。
  崔融心里毛毛的,“殿下,您笑什么……”
  曲渡边:“我笑,你们太着急了。”
  他此番接回阿姐后,本也不会在朝堂干什么,自去安安分分的做回他快乐的病秧子去了。
  只是没想到。
  他人尚且在北疆边境,就已经有这么多只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助力一把,将他扔出夺嫡的漩涡。
  这么乐于助人,他都不知道说什么。
  外面汤一粟又敲了第二遍门:“殿下,公公,可谈好了?”
  崔融再次拿出一个青色小瓷瓶,语速加快,“这里面装的是我小女喜欢的蜜糖水,殿下假装用了,我再教您如何伪装脉象。”
  曲渡边:“崔公公,我又如何信你说的伪装脉象?或许一开始确实可以伪装,可毒发中期、后期是完全不同的脉象,这也能伪装?”
  崔融身体微微一僵。
  或许崔融有意帮他,可最终还是帮的他自己。
  一批粮食吃一个月,而他们在一个月内也没办法打穿王庭。
  等崔融目的达成,他这边暴露,届时又会是怎样难以捉摸的情形。
  将士们的第二批、第三批粮食,会顺利抵达吗。
  谁知道又会有怎样的手段等着他。
  曲渡边:“而且,公公,你觉得你能想到的,绑走你女儿的人会想不到吗。”
  崔融:“什么?”
  外面汤一粟没能再等下去,唤了一声,竟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曲渡边迅速将崔融给的蜜糖水塞入自己袖中,打开了最开始小瓷瓶中的摧筋断骨。
  在崔融惊愕后转为不忍的视线中,将里面的液体饮尽。
  汤一粟刚好就看见这一幕。
  曲渡边将空了的瓶子放在桌面,表情瞬间变得又难过又悲愤又沉郁:“告诉陛下,赏赐我领了,不必再给别人。”
  他突然就演上了,崔融差点没反应过来,瞥见汤一粟衣角后,他立马维持住面上神情:“殿下放心。”
  “还请殿下收好这匕首,毕竟是御赐之物。”
  曲渡边冷冷道:“这是自然。”
  毒素入体,内力游走的经脉一瞬痉挛,他用内力强制压下,缓和痉挛。缓和之后,经脉舒缓,一股难言的畅快顺着经脉攀爬到四肢百骸。
  曲渡边没忍住闭了下眼睛,他指尖都在颤栗。
  【摧筋断骨:作用于真气经脉的毒素,服用之后经脉痉挛,痉挛后经脉舒张时,会带来极致愉悦。
  至此反复,一日一次,午夜发作,约三月,经脉失去韧性,中毒者在经脉最愉悦的舒张后,迎来最痛苦的毒发,经脉寸断,不良于行。】
  汤一粟连忙过来扶住他,手指不经意在曲渡边脉门处握了下。
  随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忧心道:“殿下脸色有点白,是和崔公公谈了什么,不舒服吗?”
  这位少年将军缓了几秒,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在说,粮草为何还不到。”
  汤一粟赶紧道:“马上到!马上到!下官保证,最迟后日就来了!”
  “确实是路上湿滑,要不是崔公公说,想尽快吧御赐匕首给您,我们也不会脱离队伍提前来的。”
  曲渡边任由他扶着,拿好御赐匕首,撑着桌子站起来。
  他对汤一粟说:“你不是还有话跟我讲?”
  汤一粟:“时候不早了,下官那些都是废话,说不说的不打紧。”
  曲渡边:“不要后日,明天见不到粮草,这柄匕首第一个取你性命。”
  汤一粟神情一肃:“下官遵命!”
  曲渡边缓缓拂开他的手,离开了这间屋子。
  汤一粟等他走后,才站直身体,检查了下桌子上瓶子里残余的一点液体。
  没用手沾,他手里拿了一朵北疆特有的小白花,这种花捣成汁水后抹在身上,会让第一次接触的人起红疙瘩。
  但也还有另一个作用,碰到大部分毒素的时候,小白花会变成黑紫色。
  看着小白花变黑,汤一粟笑了笑。
  “都没轮到我来说,你就让七皇子服下了药,还是崔公公的身份能取信于人。”
  能用陛下身份解决,崔融在前面顶着,自然不必他出场,能扮个好人,谁想扮坏人。
  崔融:“他是为了徐停凤。”
  “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已经达成。”
  汤一粟道:“你们在里面聊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串通七皇子骗我,没想到是真的喝了。”
  崔融:“或许真的骗了你。”
  汤一粟却道:“在下内功薄弱,但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本事,若是假的,脉象作伪我也能摸出来。假如七皇子是伪装……公公不会想知道,后面将发生什么。”
  崔融后背有点发冷。
  他道:“你如此给你身后之人卖命,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汤一粟往后退了一步,耸肩:“我不需要,只要我追随的人可以踏上顶峰,那么当一当踏脚石,有何不可?”
  他本来就是马前卒,要是崔公公没成功,他就会出场,以粮草做筹码,和七皇子交易。
  若七皇子可以忍心看着边境士兵饿死,他们都没成功,他自然会拉着五皇子一起抗下这罪名。
  崔融沉默了会儿,“事已至此,我女儿在何处可以说了吧。如果她有事,或者我死了,别怪我彻底撕破脸皮,七皇子被逼服毒一事,会瞬间传遍天下,届时你猜,陛下会不会暴怒,京城又会掀起多大风浪。”
  汤一粟:“答应了你的,自然会做到。”
  -
  【宿主体内检测到毒素摧筋断骨,是否模拟?】
  【是。】
  【请设置模拟时限。】
  【三个半月。】
  曲渡边思索了一下,才定了这个时间。
  他服了药,模拟器可以在一轮模拟后消除掉体内毒素,但前提是得模拟完。
  他倒是可以利用模拟器缩短模拟时间,比如直接压缩在一天内,顺便写一篇论文出来。
  但他刚刚体验过一次初期毒发。
  那感受……疼他还能忍,毕竟这么多年模拟器经验不是盖的。
  但后面那种将身体经脉里的恐怖愉悦感传至大脑,一瞬推至顶峰才可怕。
  他担心一天体验完极速版,会忍不住在身上自残扼制让身体浑身发颤的愉悦。
  曲渡边喜欢冷静思考,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
  他能习惯在痛楚中稳稳地提笔落字写论文,但却抗拒失控的感觉。
  还是将模拟时间定为正常的毒发时长更方便,既不会浪费模拟次数,也不用想着若是下一月汤一粟或者其他什么人,在不经意的时候再次验证他是否服了药,他得提前准备。
  万一露出马脚,京城那帮人不一定再出什么幺蛾子。
  曲渡边:[打个商量,这次模拟时间这么长,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我交三篇论文,能不能按照三次模拟奖励的寿命结算给我?]
  三次模拟得来的寿命就是270天,快一年了!就算中间扣一些,也还有一二百天。
  赚翻。
  模拟器:[阶段提交,审核评分的流程会更加严苛。]
  曲渡边理解:[成交。]
  【阶段提交已设置】
  【模拟已开始,祝宿主长寿安康】
  毒不死他的,都将使他活得更久。
  曲渡边活动了下手腕,感觉身体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从一开始就没将这瓶毒放在眼里,也没把崔融所谓的“伪装脉象”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需要。
  选择服下,第一个原因,他直觉汤一粟也没完全相信崔融,会有后手,若他假服,可能会出现他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第二个原因,让舅舅在战争结束后,最多被贬,被废的可能性几乎归零。
  第三个原因,顺水推舟。
  服了摧筋断骨,起码在镇南关和边境征战期间,再不会有来自己方的算计。
  士兵能吃饱饭,大家暂时都可以安宁。
  甚至于连他往后如何绞尽脑汁生病的功夫都省了,可谓一劳永逸。
  有点地狱笑话,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属于瞌睡送来了枕头。
  至于其他……边走边看吧。
  曲渡边走出院子,乙十二远远站在树下,抱着他的刀在等他。
  见自家殿下出来,乙十二才上前来,“殿下,你去了很久。”
  曲渡边扬扬手里的御赐匕首,笑眯眯说:“当然,拿了这个嘛。”
  乙十二目光一紧,显然认出来了这是何物。
  “御赐匕首,先斩后奏。”
  “对,”曲渡边解释道,“里面是崔公公,陛下让他转交给我的,说再有监察处之类的事件,我直接杀了便是。”
  “那也有点久。”
  曲渡边眯起眼看了看天空,来的时候还是清晨,现在都快正午了。等回了中一城,应该都夕阳西下了。
  “是有点久,快些回去吧,能赶得上晚饭。”
  手底下的亲卫队和他打招呼:“殿下,咱们给你买了个饼,路上吃。”
  曲渡边扬眉:“谢啦。”
  亲卫队的士兵不好意思,“这有什么。”
  “走走,上马。”
  队伍和来时一样离开了,什么也没变。
  -
  果不其然。
  片刻没停,到了中一城后,太阳都快落山了。
  曲渡边找了一圈,没找着夏赴阳,这厮不知道干嘛去了。
  他干脆吃完饭,背着手,自己溜达上了城楼。
  “殿下好!”
  “将军好!”
  “小将军来了。”
  “……”
  曲渡边在军营里拥有很多称呼。
  他挥着手一路打招呼过去,莫名感觉自己像校园里面走在学生人潮中的老师。
  直到走到城楼上,周围没了人,才安静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极目远眺。
  夏赴阳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夕阳残血漫天,尽头连接着北疆的沙和草原,苍凉辽远。
  少年慵懒的站在城楼上,马尾高束,墨色发梢被风吹起来,发绳和发丝纠缠在一起。
  他身上笼了层暗橘色的柔光。
  身后就是屹立不倒的城旗和大周战旗。
  夏赴阳看了会儿,心想,这家伙笑起来很阳光开朗,不笑或者出神的时候,眉梢眼角间的那点冷淡就溢出来了。
  大概是长相的缘故,他远山眉,眉尾长却淡,眼睫长浓,却不翘,火气上来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得很,也吓人。
  或许也有战场征伐的原因,手上沾了血,煞气浸身,气质会无形发生改变。
  他走到曲渡边旁边,“粮草如何?”
  曲渡边轻哼:“我出马,粮草明日就到。”
  到不了,别怪他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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